閣下何不乘風起139. 你們覺
對於皇城的這些能耐人而言,長距離的路途,可以用頃刻即至的玄光符籙。短距離的移動,可以散而歸之太虛,以最簡單的形式,乘著風,恣意徜徉,迅捷,便利,也不容易被人察覺。
所以說輕功這種雖然實用價值並不算高,但觀賞性卻是極佳的技藝,在這些人看來就像琴棋書畫詩酒花這樣,算是一種復古的,大雅之物。
在月色下與伴侶踏著清風,飛簷走壁,穿行在大街小巷,在這些人眼中算是很有情調的行為了。因此當凌煙運起雕欄玉砌這般絕頂輕功在寒夜洐身後踏風追逐時,臉上滿是閒庭信步的悠閒,反觀寒夜洐,踏雪無痕再如何熟稔於心,也是需要藉助有形之物才得以施展的功夫。飛簷走壁,那也得有簷,有壁,一般來講再如何高明的輕功也難逃脫這一點,踏雪無痕也不例外。然而凌煙卻能憑空騰起,彷彿腳下踏著無形的玉階一般,同一段路程,寒夜洐可能要根據地勢左右騰挪,而凌煙便是能笑嘻嘻地一條直線踏將過來。
沒多久,寒夜洐便逐漸出現了頹勢,不僅體內真氣趕不上消耗,便是體力也漸漸不支了。終於,在踏上某個房簷時,寒夜洐腳下一滑,倒栽著摔了下去。
凌煙反手一觸,轉體一週卸力,雙手託著寒夜洐穩穩落在了地面。
“呦呦呦,這麼想往人家懷裡鑽啊,看不出來嘴上雖然挺不饒人的,身子卻老實得緊呢~”
寒夜洐剛想出聲反駁幾句,卻有人先開了口。
“殿下好身手。”
高約一丈的軀體赫然出現在面前。來人身著華貴的袍子,幾乎有二人高的龐然大物雖然健碩,卻並不顯得臃腫,一張臉藏在油膩膩的黑髮之下,看不清五官,只看著一雙眸子,閃爍著刀刃般銳利的目光。
“韓大人。”凌煙謹慎地點了點頭,順勢將寒夜洐放下。
“漫漫長夜,與情人私自幽會,殿下真是好興致。”
“怎麼,韓大人莫不是妒忌了?”凌煙挑了挑眉毛。
“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區區本座,哪敢指教權傾天下的韓大人?”
“殿下說笑了。”
“說笑?韓大人,你我都心知肚明,本殿下只不過是個傀儡罷了,怎麼,這私底下的,也要接著演這君臣的戲碼?”
“微臣為保先皇社稷盡心盡力,殿下乃是先皇之後,微臣自不敢怠慢。”巨人緩緩彎下腰身,氣派地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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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看我爹的面,才對我客氣一些?這麼看來我爹的面子也不過如此嘛,否則,”凌煙的眼神銳利了起來。
“你一個北公國主,何緣堂而皇之地帶著百十號私衛進了朱雀門?莫不是國主的位置坐得不滿意了,想換個龍椅坐坐?”
巨人緩緩俯下身軀,跪伏於地,即便這樣,他也和凌煙一樣高。
“殿下所言,微臣不勝誠惶誠恐。如今朝中奸佞弄權,架空天家正統,下屬地宮近年來擴張迅速,魚龍混雜。微臣冒天下之大不韙,斗膽立勤王之勳,清君之側,肝腦塗地,萬死不辭,還望殿下明察。”
“好一個勤王,好一個清君之側。有詔勤王,乃是臣之本分,無詔勤王,怕不是意欲入主禁城,改換門庭啊。本座可不記得,何時下過詔,還是說,本座記錯了?”
巨人依舊跪伏著。
“殿下,養虎為患,實為不妥。十指連心,不若斷其一指。十年前飛廉放出話來,說要保先皇社稷千秋萬代,可結果呢。這才十年,暗劍之主死而復生,城中邪門歪道群魔亂舞,便是地宮之中,瀧字一輩裡一個不務正業,一個不懂事,一個意圖謀反。以婦人之心度之,尚可言飛廉鞠躬盡瘁,為江山社稷操心十年,終於力不從心;然以微臣的瞭解,也許殿下口中意欲改換門庭之人,已在這禁城之中蟄伏已久。”
“飛廉?呵,本座也是低估你了,須知你既然敢派這麼大排場,想必也是有備而來。飛廉也許的確不是善類,也許本座真的是養虎為患。然而韓大人,虎雖猛,卻是一人之勇,相比於那手握重兵,雄踞一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國主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呢?韓大人您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巨人緩緩起身,後退三步。
“孰是孰非,日後便見分曉,韓某一介國主或許能聚一國之兵,然化妖之虎,卻可輕易將其化作齏粉。殿下,千萬保重。”
巨人行了幾步,停了下來。
“明日早朝,只怕不下今日,還望殿下趁著夜裡清閒,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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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都說了不要和那個凌煙攪在一起了啊,你這個人怎麼就是不聽說。”劉基不為所動地忙活著,完全不理會一旁憂心忡忡的寒夜洐。
“我哪想到她就是當今天——”
“噓!”劉基神色緊張地捂住寒夜洐的嘴,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似乎這看似空空蕩蕩的房間中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別的存在。
“不要命了你!”劉基低聲喝道。
那天晚上寒夜洐就這麼靜靜地呆在一旁,看著凌煙和那位身材極為高大的韓大人在他眼前上演著宮廷內鬥的戲碼,一邊尋思著自己是不是非常地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畢竟一般來說這種嚴肅的場合裡,為了防止洩密,像他這樣的小角色是要被滅口的。逃走?都是在朱雀門內,能逃倒哪去?那位韓大人暫且不論,單是以凌煙的身手,想抓住他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想通了這一點,寒夜洐也就大大咧咧地賴著沒走了,連自己的死活都懶得去在意。當然,凌煙並沒有殺他滅口,甚至都未曾讓他保守秘密,只是很霸氣地托起他的下巴,邪魅一笑,盯著他的眼睛。
“沒錯,本座便是當今天子。”
寒夜洐一時無言,這讓凌煙笑得更加邪魅了。
“怎麼,說不出話了?當本座的女人,你怕了麼?”
女……女人?
“……你知道我是男的吧。”
“知道。怎麼,當本座的女人,你怕了?”
“喂,都說了我是男的了。”
“哦?當本座的女人,就如此地令你不安?”
“你根本沒打算聽我說話是不是。”
“當本座的女人,你——”
“你只是想說著好玩是吧……”
“是。”
“……”寒夜洐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光明磊落地承認了。
“本座就是想體驗一下霸道君王調戲良家婦女的感覺,怎麼了?”
“你這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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