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畫迷局第七十七章：動搖
星期一，夏語末接夏錚放學，又遇到了姚建國。他對上次的事很抱歉，想請他們吃飯，姚芊芊幫著爸爸說好話，夏錚也想去，夏語末就答應了。
姚建國的性格比較實，熱情過頭，也不特別講究，跟他相處倒是不會覺得拘束。兩位小同學有了好吃的，早把之前的不愉快忘記了，互相謙讓，十分友好。
“這個好吃，你嚐嚐。”
“太甜了。”
“那你吃這個，我和爸爸每次來都點這個菜。”
“嗯，好吃。不過，沒有我媽媽做的菜好吃。”夏錚說完，又補充。“還有方叔叔。”
姚芊芊看看爸爸，沒有說話。
姚建國摟著女兒笑著說：“芊芊她媽過逝的早，就我一個人帶她，所以成天跟著我在外面吃。”
夏語末不忍見小女孩不高興，溫柔的說：“星期六芊芊來阿姨家，阿姨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真的？”
“嗯。”
“爸爸，我可以去嗎？”姚芊芊詢問父親的意見。
“可以啊，不過爸爸就可憐了，不能跟你一起去。”
“為什麼呀？”
“爸爸週六要上班。”
“姚先生週末不休息嗎？”夏語末問。
“啊，最近比較忙，公司留人值班。”
“兩天都值班？”
“不，就週六。”
“那星期天你帶芊芊一起來吧。”
姚建國愣了愣，憨厚的笑道：“不打擾的話……”
“不打擾。”
“那好，那好。”
吃完飯，姚建國送他們回家，正好認了門，約好星期六見面。計程車開走，夏錚拉拉媽媽的袖子。
“媽媽，我們家亮著燈。”
夏語末注意到了。“嗯，可能是方叔叔來了。”
“啊，那我們快回家！”夏錚興沖沖的跑進大樓。
她的手機中途沒電關機，方朔可能打不通電話，打家裡的又沒人接，所以擔心的跑過來。夏語末想著在樓下看到屋裡亮著燈時，那一刻安定的心情，不禁又有幾分動搖。
“方叔叔！”一進門，夏錚就撲到方朔懷裡去。
方朔見他們平安回來，便不再多問。“這麼晚回來，作業完成了嗎？”
“沒有。”夏錚吐吐舌頭。“我馬上去寫！”
“寫完我檢查。”
“遵命！”
夏錚跑進屋裡，夏語末看看方朔，輕輕說：“手機沒電了。”她解釋晚歸的原因。
“我正好路過。”他澄清來訪只是偶然。
夏語末輕笑，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你吃飯了嗎？”
“吃了。”
“我去泡茶，你先坐。”
“不用，我一會兒回去。”
夏語末轉身看著他。
方朔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剛才看到有人送你們回來。”
“那是小錚同學的爸爸。”夏語末解釋的很急，急到自己都覺得莫名。“姚芊芊的爸爸……上次小錚跟人家吵架，她爸爸覺得抱歉所以請我們吃飯……”她為什麼會緊張呢。
方朔知道自己誤會，放心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在意過頭。
“星期天我邀請他們來家裡吃飯，你如果有空就來幫幫我吧。”
“好。”
姚建國見到方朔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聽夏錚叫他方叔叔，才放鬆下來。而這個小細節，沒有逃過方朔的眼睛。恐怕只有夏語末才會覺得，一個男人會單純為了孩子鬧矛盾請她吃飯。
因為第二天要上學，他們到下午就回去了。夏語末去送他們的時候，姚建國約她下週一起帶孩子出去玩，夏語末沒有多想，答應了。
一來二去，兩家人漸漸熟悉起來。
夏語末覺得夏錚有個同齡玩伴心情會比較好，不會時時念著找爸爸，這樣她可以多一點時間靜下心來重新考慮……考慮和方朔在一起的可能。
“夏小姐？”
夏語末回神，見姚建國迷惑的表情，知道自己走神了。“不好意思，我剛才沒聽清……”
“沒關係。”姚建國笑道：“我光顧著說自己的事，你一定覺得很無聊吧。”
“不會。”
“我不怎麼會說話，很多人都說我這個人悶。”
夏語末輕笑不語。他再悶，也不會比方朔悶，一個從來不談自己的人才最無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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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某個年紀就不太容易對別人敞開心扉，難得遇上一個人投緣的人，就迫不及待把想說的話都倒了出來。”姚建國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千萬別介意。”
“有個人能說說話是挺好。”其實，也不需要刻意聊什麼話題，只要說的話有人應聲，就會覺得安慰。夏語末暗自嘆息，從有了小錚之後，她覺得方朔對她早就不再重要，但現在想想，那種重要只是從顯性轉向隱性……從來沒有變過。
“你也明白這種感受啊……”姚建國感慨的說：“我太太過逝以後，就沒人再聽我說話了，男人嘛，天大的難處也得往肚子裡咽，可是時間長了就覺得孤獨。這滋味不好受啊，累極了的時候，真覺得自己扛不住了，可是為了孩子，還得支撐下去。”
“一個人帶孩子是不容易。”
“唉，孩子大了省心多了，小時候啊……不堪回首。”姚建國笑的無奈，但也讓人感覺到為人父的驕傲。
她帶小錚沒有感覺多麼辛苦。到底不是一個人，到底還有人幫她，累的時候可以把擔子交給方朔，他一定會替她扛起來。
“小錚的父親……也不在了吧？”
夏語末愣了下。
“那次在婚介中心……”姚建國撓撓頭，臉微紅。“我們在一個地方登記的，我看到你的資料了。”
“哦……”
“這種事，很正常……我能理解。不止孩子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大人也渴望有個互相依靠的伴。可是，結婚物件不那麼好找，想要找單身的，人家嫌棄咱有孩子，找帶著孩子的，又怕人家虧待自己的孩子……不瞞你說，我在那裡登記兩三年了，一直也沒找著合適的。”
“是啊，不好找。”
姚建國看了看她，吞吞吐吐的說：“夏小姐，有件事……”
“媽媽，媽媽！”夏錚突然跑過來，撲到她腿上，戒備的盯著姚建國。“媽媽，姚芊芊說你要給她當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