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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

第六十三章 無鞘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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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第六十三章 無鞘之劍

時光荏茬,轉眼間就已是三個月過去,來到盛夏之季。

城主府後花園,卻是逐漸變得冷清,只有司空行雲還會時常出現在這裡,演練劍術。

大哥司空乘風依舊是那麼的忙碌,相傳他最近在忙著擴建糧倉,但這事兒交給手下人不就行了嗎?他難道還要去當監工不成?

小弟司空隱虹不再活躍,基本上每天都呆在母親的廂房內。

這些年來一直跟隨著母親的女侍秋葉,據說是回家探親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探個親三個月還不回來?這是不準備回來了嗎?

以上皆是司空行雲在練劍時的胡思亂想。

以往他是絕對不會在練劍時心緒如此繁雜的,他總是能保持專注。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因為就在不久前,母親閔月病倒了!

“我早就知道像哪樣子咳血肯定是有大問題!那血液的成色如此之反常,母親到底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症?”司空行雲乾脆停止聯絡,開始思索了起來。

但他並不懂醫術,又能想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這些年來他們請遍了各路名醫來為閔月診治,然而這咳血的老毛病卻怎麼治都治不好!

要不是被臥病在床的母親勒令不能荒廢劍道修煉,他司空行雲這會兒本該和小弟司空隱虹一起守在母親的廂房內裡的。

現在,他心亂如麻,實在是沒心思練劍。

“都說對症下藥,母親這些年來卻一直在刻意隱瞞她染上這咳血之症的原因,不行,今天我一定得去問個清楚!”

隨後司空行雲便朝著母親閔月的廂房去了。

臨近時,卻見小弟司空隱虹焦急地從母親閔月的廂房裡衝了出來,腳下一個不穩栽倒在了地上。

司空行雲趕忙上去攙扶,卻見司空隱虹緊抓著他的手臂,哽咽著說道:“大哥……快去叫大哥!”

什麼?

司空行雲愣了一會兒,接著扭頭看向木門敞開的廂房內,發現臥榻上母親閔月正探頭在床邊嘔血。床底下放著一個木盆,伴隨著閔月的嘔血,一灘灘惡臭的黑色血液漸漸在盆子裡積滿。

司空行雲意識到了小弟為何讓自己趕緊去叫大哥過來。

一刻鍾後……

“為娘恐怕是要不行了。”閔月面色蠟黃的趟坐在穿上,行將就木。

年長一些的司空乘風和司空行雲這時就站在床邊,兩人皆是泣不成聲,心知事已至此,實在是無力回天了!

以前,閔月咳血的病情還沒加劇時,找來的哪些個名醫都束手無策,現在病情加劇到這個地步,除非是神仙出手,否則何來生的希望?

小弟司空隱虹趴在床尾嚎啕大哭,泣聲道:“娘,您不要丟下我啊……”

“好孩子,別哭。”閔月伸過手去摸了摸司空隱虹的腦袋,而後自顧自的說道:“其實為娘早就準備好迎接這一切了!年輕時和你們父親闖蕩江湖,靠著手中三尺青峰,不知擊敗了多少強敵,但這世界上沒人能一直贏下去,你們父親因武鬥而產生的各種身體暗疾而病逝,為娘這咳血的毛病,則是被以前的一位邪教高手留下的,無藥可治,最多也就是靠著一身精湛的功力強行推延死亡,能活到今天其實已經算是萬幸……”

原來,這咳血之症乃是閔月早年闖蕩江湖時因邪道修士的惡毒手段而染上。

司空行雲保持沉默,心裡邊卻是打定主意,回頭一定要去查清楚,當年是誰對母親下此毒手!

但閔月似是能聽到司空行雲的心聲,她對司空行雲說道:“雲兒,你們三兄弟裡,你既有著虹兒活潑開朗的一面,心思又同你大哥一樣很是細膩。為娘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者,當年那位邪教高手早已成冢中枯骨,並且為娘也不希望,你被仇恨給衝昏頭腦。”

講到這裡,閔月沒有給司空行雲回答的時間,就轉頭看向司空乘風說道:“風兒,你年少老成,通曉人情世故,能將這潯陽領給治理得井井有條,但是為娘去後,保不齊就有蛇鼠之輩跳出來與你作對,屆時,你可動用一切手段進行鎮壓,但記住,領地裡的哪些平民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此外,作為上位者無需事事親力親為,切莫累垮了自己。”

“孩兒謹遵母親教誨!”司空乘風淚流滿面,知道這是閔月對他的遺言。

接著,閔月伸手很是勉強的將司空隱虹拉到了懷中抱著,溫柔的說道:“虹兒,以後為娘不在的時候有困擾就多問問你大哥和二哥,沒事就別出去到處亂跑了,安安心心的呆在這城主府裡,長大後找一個真心愛你的姑娘,成家立業,爭取幸福安康的度過這一生……”

原先嚎啕大哭的司空隱虹這會兒卻是已經沒了哭嚎的力氣,他縮在閔月的懷抱中,雙臂緊緊纏繞著閔月的腰肢,一言不發,似乎是怕鬆開雙臂後閔月會就此從他身邊永遠的消失。

最後,閔月摘下她戴在右手上的一枚戒指,遞向司空行雲。

“雲兒,這裡面的東西有助於你修煉劍道,為娘去後,你且往聖湖走一遭,將放在戒指裡的一把無鞘之劍,放還於聖湖之中。”

所謂聖湖,乃是一片儲放著無數上古靈兵的湖泊,在哪兒立足著名為“兵神殿”的武道勢力,乃是大陸上公認的武學聖地。

但現在,司空行雲並不關心這枚儲物戒指,也不在意聖湖或兵神殿什麼的,更沒心思去想修煉劍道的事!

他現在只奢求能多和母親相處一些時間!

然而事與願違,司空行雲還沒來及從閔月伸過來的手中接過儲物戒指,閔月便已伴隨著戒指掉落在地所發出的聲響,撒手人寰!

“娘!!!”

眼見母親合上雙眼,沒了氣息,兄弟三再一次情緒爆發,痛哭流涕!

不久之後,整個潯陽城,到處都立起了喪幡,氣候也為之一變,陰雲和風雨籠罩了整座城市。

夜裡,雷鳴電閃,對外宣稱是正在“施工擴建”的城市糧倉裡,司空乘風拿著空酒壺,醉醺醺的坐在四號倉裡,自語道:“如……如果我能再快一點,母親就……就不會走,我知……道……你,你一定有辦法救她……”

“只要你娘的屍體還沒腐爛,我就有辦法讓她起死回生!”那溫婉又高高在上的女聲說著驚世駭俗的話,言語中卻透露著強烈的自信,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感到相信。

“如果……你真有辦法……我……一定儘快把你放……放出……”司空乘風話還沒說完,便已是昏睡過去。

………………

深夜,月亮隱入雲霄,黑暗籠罩大地。

偏遠的小山村裡,此際遍地橫屍,血火瀰漫。

“我是叫你們來抓人的,可不是叫你們來燒村的。”

村長家的大屋裡,一名身著錦袍,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出頭的威武男子陰沉著臉,語態間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威武男子身後,七八名穿著統一制式服裝的男子旋即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求饒。

“教主,是我們錯了,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就算我願意放過你們,孩子們願意放過你們嗎?”被稱作教主的威武男子伸手指向屋內牆角處。

在哪兒,三個孩童蜷縮在地,渾身上下沾滿了血漬,全身都在不住的顫抖。他們顯然是受到了驚嚇,眼中全是恐懼。

教主慢步來到牆角處,蹲下身子,對三個孩子露出了一個和煦的微笑,然後摸了摸三個孩子裡,一個約莫八九歲大的小女孩兒的頭,“別怕,叔叔這就給你們出氣!”

話音落下,教主起身、拂袖,旁邊跪倒在地不停求饒的幾名男子聲勢立即減弱,他們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臉上滿是驚恐,全身上下都在短時間內迅速老化,最後整個人變成了一具乾屍,過程中從他們身上有一團團綠色的光芒被教主吸取到手心之中。

“這些,就當是給你們的補償吧!”教主將手中的綠色光芒分成三份,傳輸到牆角處三個孩子身上。

三個孩子被動接受了這份力量,很快便暈乎乎的沉睡了過去,而他們的身體,卻是在吸收這份力量之後強壯了許多,只是,昏睡過去的他們並沒有感受到而已。

“來人!”教主喚道。

緊接著,便看到兩名穿著藍色勁裝的冷峻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向教主單膝下跪行禮。

“免禮!回頭記著給我把這三個孩子帶回去,交給羅浩,讓他給我好生栽培!”教主向兩名手下吩咐完後,便就地消失,端的是神奇無比,好似仙人一般!

兩名身著藍色勁裝的冷峻男子恭送教主離去,而後,目光轉移到了牆角處,哪三個已經是陷入到了昏睡中的孩子身上……

轉眼間,十五年過去了,曾經一夜間失去了幾乎所有親朋,在血與火中只能無助哭泣的孩童,已經長大。

他們三人,兩男一女。

這天,覆海教的樓船基地中,三人匯聚在同一間屋子裡。

“最近哪些正教人士很是活躍,不少邪教都被他們覆滅,好像就連教主都在與天劍山掌門人交手時落敗,身受重傷。”一名長髮飄逸的年輕男子坐在木椅上,左手端著被熱水暖手,右手卻是時刻摁在腰間佩劍的劍柄上。

他叫秦川。

“很好!因為上次與南海鎮官兵一戰,教派裡已經損失了不少人手,正值虛弱之際,現在宇文博又身受重傷,正是我們復仇的大好時機!”扎著馬尾眉目間英氣勃發的女子唇紅齒白,她環抱雙臂倚在門口,言辭間充滿了恨意。

燕婕,當年哪個被覆海教教主宇文博笑著撫摸腦袋的小女孩兒,如今已是出落得漂漂亮亮,就是氣質上太冷酷了些。

“聶曉,你怎麼看?”燕婕問話,目光轉移到一旁木床之上。

此時,姓名聶曉的年輕男子正趟坐於床上,翻看著一本名為《疾風步》的武學秘籍。秦川皺著眉頭,走過來將《疾風步》從聶曉手上奪走,說道:“你一天就知道看這些,然後複製改良給宇文博,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死去的親朋!那可是整整七十多口人!”

聞言,聶曉沉默,慢慢合上了雙眼,似是想要小憩。

“你回答我啊!不要在這裡裝深沉!”秦川瞪大雙眼,來到床邊拎起了聶曉的衣領。

外面海風透過敞開的窗戶吹了進來,撫動聶曉那一頭天然卷的茂密黑髮。面對咄咄逼人的秦川,他慢慢睜開了眼睛,口吐四字——“勿要送死。”

“你說什麼?”秦川勃然大怒,舉起手來作勢就要毆打聶曉。

“住手!”燕婕趕緊過來制止了秦川,然後問道聶曉:“你什麼意思?”

聶曉慢條斯理的從秦川手上拿回了《疾風步》,一邊翻看著,一邊說道:“十五年前,村長送我們十一個小孩進潯陽城到武殿,為的就是開啟我們體內的那第二扇門,結果只有我們三人成功開啟了這第二扇門。”

說到這裡,聶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丹田。

“源輪,隱於丹田中的力量之源,凡胎肉體通往神聖的三扇大門之一,像我們這種能夠開啟源輪的人,可謂是萬中無一,宇文博在潯陽城武殿顯然是有內應,哪個內應向他傳遞了有關於我們三人的訊息,於是他就派人在我們告別父母,將要離開村子從此成為武殿學生的哪天晚上,派人來到村子裡,意圖將我們劫走,培養成覆海教的人,但是他的手下生性兇殘,見村裡人幾乎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便開了殺戒,肆意擄掠。

後來的事我們印象都很深刻,宇文博來了,他當著我們三人的面殺死了哪些在村子裡造下殺業的教眾,然後弄暈我們,將我們帶回到了南海鎮根據地。而無論是哪天晚上我們昏迷之前,還是到了根據地我們甦醒之後,宇文博都沒有刻意隱瞞這一切,相反,在培養我們成長的過程中,他一直在強調,當初殺害我們父母的人是誰——覆海教教眾,而他又是誰?覆海教教主。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聶曉這一問顯然是難住了秦川與燕婕,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一齊看向聶曉,搖起了頭來。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秦川很不耐煩。

聶曉笑了笑,說道:“因為宇文博要的就是我們對他,對整個覆海教都產生無法磨滅的仇恨,這樣仇恨就會成為我們的動力,推動我們不斷的成長!我們是劍!而宇文博就是那個打磨劍刃的人,仇恨就是他磨礪我們的工具,而這些年來我們作為他的利劍,也確實是為覆海教幹了不少事兒,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我們雖然鋒利,卻也是把很容易就會傷到他自己的雙刃劍?你們以為,他會對我們沒有防備嗎?這艘樓船是他的老巢,即使如今教派虛弱,他自己也都身受重傷,卻還敢將我們喚到這艘船上,你們就沒有想過,他是哪來的這般膽氣嗎?”

這一次,面對聶曉的詢問,秦川與燕婕依舊是給不出回答。

聶曉將手中《疾風步》放下,起身行至門邊,開啟房門與燕婕擦身而過,走到了外邊。

“我們對宇文博一無所知,也沒有親眼見到他受傷的模樣,假若一步行差踏錯,結果就是滿盤皆輸!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死去,因為十五年前,我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親朋,而你們兩個是我現如今在這個世界上最後所剩的親人,希望你們以後考慮任何事都三思而後行,而不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言畢,聶曉拉上房門,消失在了秦川與燕婕的視野中。

屋內,秦川用手緊緊握住劍柄,明顯是在抑制怒火。

燕婕沉默了一陣,而後上前拍了拍秦川的肩膀,“他說的對,我們不能輕易冒險!正因為仇恨深重,所以在復仇一事上才要深思熟慮!”

就在燕婕與秦川對話之時,聶曉已是下到樓船底部的貨倉裡。不過與其說是貨倉,此地倒更像是監牢,裡面堆積著一個又一個鐵籠,籠中關押著的,不是女人就是小孩兒,僅有的幾個成年男子也都是很精壯的哪種,不過卻也因為食不果腹而顯得相當萎靡。

覆海教作為天下八大邪教之一,幹的是人口販賣與兵甲走私之事,這些被關押在貨倉裡的人,就和十五年前的聶曉他們三人一樣,都是無辜老百姓。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都會被覆海教轉手賣到奴隸販子或食人族的手中,只有一小部分會被覆海教內部消化。

怎麼個消化法呢?其實也很簡單,小孩子裡,天資不凡的挑出來進行栽培和洗腦,將來就是覆海教忠心耿耿的教眾。女的和男的麼,當然是賜給哪些表現優異的教眾,床上消化嘍!

曾經,聶曉和秦川、燕婕,因為於心不忍,有想過幫助這些人。他們也確實是動手了,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悄悄放走了一批人。只是在他麼還想做第二次的時候,宇文博剛好就出現,然後招呼他們吃了一桌子的素菜。

“你們不會想,以後每天的食物都是由那些被你們放走的人身上的肉做成的葷食吧?”宇文博當初說這話時輕描淡寫,一點都不像是在告誡。

聶曉等三人卻是被嚇得心驚肉跳,從此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是他們不想救人,而是他們自己都已經深陷在這漩渦當中,難以脫身!

現在,聶曉來到貨艙當中倒不是為了來看望這些被關押起來的無辜百姓,而是為了見一個人,他和秦川、燕婕的老師——羅浩。

“喲?今兒個怎麼有空下來啦?”

貨艙中間有一個木桌,此時一名衣裝老舊,長髮散亂的老者正坐在床邊,一邊飲酒一邊嗑花生。

他就是羅浩,覆海教四大長老之一。

“老師,《疾風步》的奧妙與漏洞我已全部洞破,但這門功法的奧妙之處與我教頂級身法《踏浪無痕》其實無法融匯,蓋因疾風步與踏浪無痕的精髓之處都在於體內元氣的運轉路線,然而兩者各自的元氣運轉路線大不相同,學生做不到,將踏浪無痕的元氣運轉路線改成和疾風步一樣精妙的同時,又不失踏浪無痕原本那輕靈飄逸的特點。”

“所以其實不是這兩門功法無法融匯,而是因為你學藝不精,所以才無法將疾風步的優點融入到踏浪無痕當中,是吧?”

羅浩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出言貶低聶曉。

聶曉低頭,“都怪學生才疏學淺。”

“好啦,逗你玩呢!”羅浩為老不尊的輕踹了聶曉一腳,然後說道:“我教的各類功法因為你,幾乎都得到了改良,踏浪無痕也是一樣,就算無法吸納疾風步之精髓,這門身法也比從前要厲害了許多,所以如果你都是才疏學淺的話,這天底下恐怕也沒什麼人算得上有才了吧?這樣,回頭你把疾風步改良一下,儘量將發現的哪些漏洞填補填補但不要全都填上,然後,我們轉手再將這改良版的疾風步賣給風影宗,嘿嘿……”

羅浩最後所說的風影宗,便是《疾風步》這門身法的創始宗教。

當今世界上,生而為人,體內三扇大門自開其一,所以,眾生皆有其獨到之處。而人生下來時體內自動開啟的第一扇門,是為“命輪”,命輪是隱於大腦(另有一說是隱於靈魂)中的力量之源,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命輪,而命輪的屬性,也影響著後續另外兩扇門——源輪和心輪的屬性。

打個比方說,一個人生下來時,命輪屬性是比較常見的“水”,那麼他後續如果能開啟源輪或心輪,屬性大機率會是“凍結”、“恢復”、“控水”等與水息息相關的屬性。

人體三扇大門,第一扇門出生時自動開啟,獲得隱於大腦或靈魂之中的命輪;八到十一歲時,是開啟第二扇們的時機,開啟後獲得隱於丹田當中的源輪;十七到二十歲時,則是擁有源輪的人開啟第三扇門,獲得隱於心臟中的心輪的時機。

聶曉出生時,命輪屬性是“洞察”,意味著他天生就有遠超常人的觀察力,加以培養可洞破百般虛妄。十五年前,聶曉有幸開啟第二扇門,獲得源輪,而他的源輪屬性是“複製”,意味著在他有所瞭解的領域裡,即使是獨特的存在他也擁有將之複製出來的能力。

洞察+複製,這兩個特殊的天賦具備相輔相成的條件,宇文博將聶曉帶回覆海教交給羅浩培養後,眼光毒辣的羅浩從聶曉身上看到了無限的可能性,在哪之後,聶曉被迫學習百般武藝,從刀劍等常見兵器到九節鞭、月牙刺等奇門兵器,從內功到外功乃至音波功,從暗器手段到雙修之法,他被羅浩強制全部都要學習!不求樣樣精通,只要樣樣都有所瞭解就行!

記得當初羅浩是這麼說的,“只有懂得這一切,將來你才能更容易看穿這一切,並將它們複製乃至於改良!”

然後就有了現在的聶曉,他既可以為覆海教改良門內功法,也可以透過觀戰將其他門派的功法複製出來,讓覆海教納他人之所長,乃至於拿著他人的功法來賣錢!

風影宗的《疾風步》,就是個典型。

與羅浩就《疾風步》的事商議一番後,聶曉告辭,離去時經過一個鐵籠,籠子裡關著的一個衣不蔽體、渾身髒亂的女人朝著他吐出一口唾沫,汙染了他身上蔚藍色的華麗衣裝。

聶曉側目看了鐵籠裡的女人一眼,沉聲道:“將來某一天,你會重獲自由,然後跪倒在我面前,叫我公子,叫我恩人,因為你那重獲的自由乃是我所給予的恩賜。”

話音落下,聶曉悠哉哉離去。牢籠中的女人仇恨的看著他的背影,還想繼續吐口水,卻因為口乾舌燥而無法在擠出多餘的唾液來了。

羅浩笑眯眯的看著聶曉離開貨艙,低聲自語道:“想要讓他們重獲自由,你可得趕在他們被賣出去之前就找到打倒宇文博的辦法!”

很奇怪,羅浩顯然已從剛才聶曉所說的話語中聽出了聶曉對宇文博這個教主的反意,但他身為教派長老在聽聞此言後卻還能泰然處之,也不知是有心袒護聶曉,還是對宇文博心有不滿?

…………

是夜,樓船甲板上火炬明亮,覆海教四大長老之一的“楊千重”帶領著十數名教眾排好佇列守在這兒,顯然是在等候著什麼。

而楊千重身後的一眾教派弟子當中,就包含著聶曉、秦川和燕婕三人。

他們和周圍其他弟子都穿著蔚藍色的華麗錦袍,是覆海教精英成員才有得穿的制式服裝。而楊千重,身披紫色長袍,此際正背負著雙手,仰望夜空。

某一刻,就在黑雲半遮住月亮的時候,空中傳來一聲鷹嘯。

“來了!”楊千重眯起眼睛。

只見一隻巨大的黑鷹以極快的速度突然出現在樓船上空,盤旋間,鷹背上一名中年男子翻身從十多丈高空躍下,轉眼間便降落在了樓船甲板上,其人落地時無聲無響,從高空降臨卻又不顯半分凌亂,顯然是一位高手。

“黃老大這來訪的方式,還真是別出心栽啊!”楊千重看著來人說道。

“哼!廢話少說,趕快把我們金刀會的《焚風斬》秘籍副本交出來!”黃耀祖沒好臉色的看著楊千重,身為金刀會首領,得知教會絕學竟流落到覆海教這一邪教手中,他不惜親自出馬,為的就是把焚風斬的秘籍給討回來。

楊千重道:“黃老大莫急!既然您都親自登門拜訪了,我們覆海教當然會給您一個面子,只不過這焚風斬不能您說給,咱馬上就給,這樣我們覆海教多沒面子啊?那什麼,之前大家不都在信裡談好了麼?黃金五千兩,就當是資助資助我們覆海教,增進增加咱們兩家的情誼,多不好的!”

“楊千重,你真以為我會向你們這種邪教妥協?”黃耀祖冷哼一聲,隨後拔出金刀,顯然是想靠武力來解決問題。

也就是在黃耀祖拔出金刀的同一時刻,海水中兩名頭戴鬼面的持刀男子一躍而出,跳到甲板上,站在了黃耀祖身後。

“想不到,黃老大竟然把你們金刀會兩位鬼面護法也帶過來了?怎麼?一個人送死不夠,還要多搭上兩條命嗎?”楊千重冷眼看著黃耀祖,臉上早已沒了之前的微笑。

但現在江湖上誰不知道覆海教正值虛弱之際,教主宇文博更是在與天劍山掌門人一戰後身受重傷?這也是黃耀祖為何敢如此咄咄逼人的主要原因。現在,眼看楊千重還敢放狠話,脾氣本來就不小的黃耀祖哪還能忍?

“動手,殺光船上所有邪教徒!奪回《焚風斬》秘籍!”黃耀祖高吼一聲,而後便與兩位鬼面護法舉刀殺向了楊千重及其身後的一眾覆海教弟子。

“黃耀祖,你找死!”楊千重怒了,他抽出腰間佩劍正面迎擊黃耀祖。

鐺!

金鐵交加的聲音響起,無形中一股衝擊波散發開來,將周圍好多人撞得身形趔趄。金刀會兩位鬼面護法實力高深,未受影響,更是趁機殺入了一眾覆海教弟子當中,好幾位覆海教弟子措手不及,被一刀削首。

“邪教徒,都該死!”

一名鬼面護法殺得興起,轉手一刀劈向一名長髮飄逸的覆海教弟子時,卻被該弟子反手一劍化解了攻勢,甚至還被其趁機在肋間劃出了一道口子。

這長髮男子正是秦川,不同於聶曉那洞察+複製的綜合型天賦能力,他的命輪和源輪屬性分別是“速度”、“劍道”,完完全全的戰鬥型天賦能力。而鬼面護法連源輪都沒有開啟,雖然因為年歲的關係戰鬥經驗和實力修為上還是要勝過秦川一籌的,但秦川也差不了他多少,所以才能在稍縱即逝之間反手傷到這名鬼面護法。

“你,該死!”鬼面護法勃然大怒,當即舉刀猛攻秦川。

秦川施展身法“踏浪無痕”,選擇避其鋒芒,鬼面護法雖然厲害,速度卻比秦川差了一籌,加上過程中還要分心對付其他圍攻過來的覆海教弟子,這位鬼面護法根本就沒能威脅到秦川。

與此同時,聶曉和燕婕聯同其他兩名覆海教弟子,正與另一名金刀會鬼面護法對抗。

燕婕是作戰主力,她的天賦能力和秦川一樣,都是完完全全的戰鬥型,是“耐力”加“超爆發”的組合。

因為耐力遠超常人的關係,在聶曉等人的輔助下,燕婕正面抗住那鬼面護法,時不時來一次爆發,一身實力百分之兩百的發揮出來,鬼面護法初時因措手不及而吃了個小虧,然後便暗中留心起來,卻也因此而束手束腳,燕婕卻因為耐力十足的緣故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進行爆發。

看起來,局面似乎比較僵持,金刀會的兩位鬼面護法在與覆海教十數名精英教眾的對抗中只能保證不落下風。

然而,楊千重卻在與黃耀祖的戰鬥當中,遭到了對方的壓制。

“楊千重,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趕緊叫宇文博出來吧!怎麼著?他的傷勢已經重到了不敢出來見人的地步?”黃耀祖說話的同時攻勢不斷,一刀一刀劈在楊千重的長劍之上,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的缺口。

楊千重雖然被壓制住,卻還能暫時維持不敗,他沉聲道:“想要我們教主出手,你得先把我給擊敗!”

回過頭來,聶曉這邊,燕婕手持長槍攻守兼備,已然是將對手的鬼面護法死死纏住。聶曉手提三尺青峰,在某個時刻,趁著鬼面護法抬刀橫斬時,猛地出劍直取其左腿膝蓋部位。

見狀,鬼面護法大驚失色!

噗!

聶曉一劍扎進鬼面護法膝蓋上。

鬼面護法吃疼,身形趔趄,燕婕抓住機會一套爆發,在鬼面護法身上連續戳了五六個窟窿。另外兩名教眾也趁機在背後狠狠砍了這鬼面護法兩刀。

“唔咕……你怎麼……知道……”鬼面護法滿身是血,跪倒在地,不甘的注視著聶曉。

“你剛才使用的是金刀會《開天刀法》的第七招——橫刀斷水,但使用這招時體內大量元氣會因為運轉路線而停滯在身體左側,特別是當你以左腳為重心出招時,他人一旦從側翼攻你左膝,你就算反應過來,收招變招時仍會慢上半拍,來不及防禦左邊,特別是下盤!”聶曉冷冰冰的看著他,言辭間暴露出對開天刀法的透徹瞭解。

這名鬼面護法還想問聶曉是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的,他身後兩名覆海教弟子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一刀下來斬掉了他的頭顱。

“兄長!”與秦川對戰的哪位鬼面護法見到這一幕後睚眥欲裂。

“你的對手是我!”秦川急速突進到這位鬼面護法身前,一手快劍絢麗無比,鬼面護法架刀抵禦,並未被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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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助你!”騰出手來的燕婕趕忙來到秦川身旁共同與餘下這名鬼面護法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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