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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走門——鬼吹燈同人

十八集:討厭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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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走門——鬼吹燈同人十八集:討厭的喜歡

1.陸航機場外/日

[袁朗的越野車透過機場口的哨卡,駛上跑道旁的便道。

[許三多和成才目不轉睛地看著與汽車同向滑行的一架直升機。

成才:我們…哈…我們是要坐這個走嗎?

袁朗:了要趕時間。

成才:哈…哈哈哈。

[他捅了一下許三多,許三多不動窩,他索性癢癢許三多,許三多終於忍

不住笑了起來。

[袁朗將車穿過跑道,駛向一架正待發的輕型直升機。

2.機場外/日

[袁朗將車停下。

駕駛員(看看表)準時。(他上飛機)

袁朗:五分鐘後登機。-成才拿行李,許三多別動。

成才:是。

[對他來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從車後廂拉出行李往飛機上送。

[許三多沉悶地坐著。

[袁朗下車,倚在車門邊,也就是許三多旁邊,看著機場人員作起飛前的準

備。

袁朗:你越來越少跟我話了,而且我肯定,不是因為上下級關係。

許三多:我就話少。

袁朗:那個人叫什麼?

[許三多愕然了一下。

許三多:誰?

袁朗:讓你討厭我的那個人,他叫什麼?

許三多:…我沒有討厭你。

袁朗:讓你把我當另一種人的那個人,是你想拖著掙過終的那個兵嗎?他叫

什麼?

許三多:伍六一。

[袁朗掏出一個本,鄭重地記下那個名字。

袁朗:番號?

許三多:三五三團一營機步一連三班班長…以後是司務長。

袁朗(邊記邊苦笑)司務長…我很抱歉。你覺得不公平?

許三多:沒有…我只是覺得…您提供的這個機會對一個士兵來有多不容易

嗎?…太不容易了。

袁朗:我知道。(他把本收了起來)

許三多(猶豫一會)那樣有用嗎?-我是,還會回這來選拔嗎?

袁朗:不會了。下次會換支部隊。

許三多:…那記上有什麼用?

袁朗:為了哄你。(他笑笑)我給自己記的。我習慣記下一些士兵的名字,後

來發現太多了,只好用本記。

許三多:記什麼?

袁朗:尊敬。遺憾和尊敬。-登機。

[他走開,許三多跟著下車。

許三多(os)他不可能解決六一的現實問題,就象他不可能讓六一的腿恢復如

初。但記下那幾個字,讓他又回到我的世界,不過我現在知道,他和我

不是一種人。

3、機場外/日

[直升機升空,在空中盤旋。

[懸停。

4.直升機內/日

[直升機已經將許三多和成才帶到一個生平從未達到過的高度,高到機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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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城鎮象是一個的棋盤,而遠處的草原已經成了一個穹形。

成才:機步團!

[確實,機翼下出現了兩人呆了三年的那個團隊,螞蟻大的士兵和瓢蟲大

的戰車。

成才:許三多,你他們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在他們頭上?

許三多:不知道吧。

成才:我真想往下邊扔個什麼,好讓他們知道。

許三多(當了真)會砸到人的。

成才:想想咱們來的時候坐悶罐子!咱們走的時候直升機!更遠的路,看更多

東西!許三多,老a,以後我們要習慣從這上邊看東西!

[許三多沒話,袁朗敲打一下駕駛員,那意思就他明白。

駕駛員:老a,飛得還穩吧?

成才:穩!特穩!

駕駛員:不暈?

許三多:不暈。

成才:一不暈!

駕駛員:那就好。現在可以暈了。

[什麼招呼都沒打,那飛機往下一沉,這個大迎角飛行還沒完,直升機機頭

一拉,如一發出膛的炮彈般射了出去。

5.基地外/日

[那架直升機瘋飛過來,沉入林蔭掩映之中。

[周圍已經是與草原完全不同的溫帶森林地貌,一塊牌上寫著“軍事禁區,

嚴禁闖入”。

6.基地外/日

[那架直升機終於穩穩當當降落在機場之上。

[成才立刻就從裡邊撲了出來,往機窩後跑了過去。許三多下機。

許三多:成才!成才!

袁朗(拉住他)沒事,都有第一次。我倒奇怪你,怎麼不暈?

許三多:暈過,暈得很厲害。

袁朗:那難怪,狠暈過的人就難得再暈了。可我沒看你們有直升機訓練科目?許三多:沒有啊。

袁朗:那你暈什麼?

許三多:暈單槓,大回環。

[袁朗愕然。

許三多:真的,三百三十三個。

袁朗(皺皺眉)什麼感覺?

許三多:…碰到什麼都下意識地想把自己放穩,直到今天。

袁朗(忽然間大笑起來)把自己放穩吧。趕快,立刻。

6.基地外/日

[現在已經進入了老a的腹地,周圍的軍人也多了起來,體形剽悍,行伍之

人,目光銳利,看人如在捕獵。

[許三多和成才忙不迭地開始跟任何路過的人敬禮,因為周圍隨便走過一個

人就是尉官以上。那些軍人下意識地還禮,看這兩人的目光倒露出好奇之

色。

[袁朗臉上帶壞笑,因為身邊這兩兵舉起的手就一直放不下來。

袁朗:這裡的軍人職業化,所以隨便拎個都是尉官。很遺憾,咱們現在的職業

化還不能達到尉官以下。

成才:沒有兵嗎?

袁朗:看他們瞧你們的眼神。

[一隊全副武裝的老a跑過,許三多和成才下意識看著對方,而一個隊的目

光看得他們把頭轉了回來。

袁朗(笑)恭喜,回頭率百分之九十—以士官身份來這受訓的是稀罕物。

7、受訓人員宿舍外/日

[這已經到了一棟軍營樓面前,對面是更為高大的一棟軍營樓,兩相映襯,

眼下這棟就顯得有些慘淡。

[兩名士兵站在樓門哨位前。

袁朗:到了,你們的臨時宿舍,對面我們叫正規軍宿舍,我很希望你們能儘快

搬到那邊去。

成才:我們一準很快轉正!

袁朗(笑)綜合素質。臨別贈言,綜合素質就是隨時隨地,一切。-齊桓!

[中尉齊桓跑過來,許三多和成才都沒見過他,而現在的齊桓看許三多和

成才象是塊要往人臉上砸的鐵板,再看向袁朗時就有阿諛。

齊桓:到!-隊長回來了?

袁朗:回來了。受訓的傢伙齊了沒有?

齊桓:四十二個,現碼齊就四十個。將將就就倒都安排下來了。

袁朗:最後倆帶走。我不操心了。

齊桓:沒好地方了。

袁朗:找地方塞進去拉倒,就倆士官。

齊桓:哦,兵豆子倒好。

[許三多和成才徹底愣住,這一校官一尉官市井俚語十足的對話,加上徹底

的漫不經心在他們的軍事生涯中從未見過。

袁朗:那就塞下來了。我去瞧你嬸子了。

齊桓:嗯哪。摞這得了。

[袁朗揮下手,象對齊桓又象對目瞪口呆的那倆。

袁朗:88。

[他背了手悠哉遊哉走開,方向是所謂正規軍宿舍。

[齊桓的笑面頓時去盡,那就是給兩兵豆扔鐵板了。

齊桓:姓名?單位?

成才:bsp;許三多:bsp;齊桓:一個團的了不起嗎?要喊那麼大聲?(他一直把名冊翻到最後才劃了鉤)

瞧你們排多後,麻煩。

[許三多兩個戳著,尉官訓話,再沒理也得這麼戳著。

[齊桓對地上的包踢了一腳,絕對不是輕踢。

齊桓:行李?

成才:對。

齊桓:你有權評價上級問話的對錯嗎?

[即使連許三多也為之氣結。

許三多、成才:是!

齊桓:全部上交。連你們的隨身衣物呆會都要換了,我們送得起-真是不知道

幹嘛攬這種賠本買賣?(又給了行李一腳)來個人拖走。

許三多:報告!

齊桓:。

許三多:能不能輕?…那是我戰友送的東西。

齊桓:哦,你有情義。(他對過來拿行李的一名老a)重放,重重放。

老a:是!

[他給拿走。

齊桓:跟著。

[名冊拿在手上,手背在背後,一名年青的尉官走得象個老幹部的姿態,兩

人跟在後邊。

[很窄的樓梯前倒有兩名哨兵,哨兵稍稍讓寬了道,然後又把那條通道封

上了。

[成才回頭看了一眼,這顯然是表示不可自由出入。

齊桓(在畫外)不要東張西望。

7、受訓人員儲物間內/日

[架上放著受訓人員的行李,分門別類,按著編號。

[許三多和成才的行李被放進來,絕對不是重放。

8.受訓人員宿舍外/日

[齊桓上著樓梯,頭也不回地在跟兩人著規則,即使在兩人新兵時也沒受

過這樣的不友好和蔑視。

齊桓:…九熄燈;六至六半,洗漱早飯;十二和下午六,午飯和晚

飯,比你們那破地好大發了,算揀著吧—教官有權隨時修改。嚴禁私自下

樓,外出要得到教官或我的批准-不過最好別來煩我;嚴禁私自前往其他

宿舍;嚴禁打聽你們在訓練期得分;嚴禁使用任何私人通訊器材與外界聯

絡;信件一律交給我寄發-我有權檢查;訓練期間沒有名字,一律編號……

成才:報告!

齊桓:吧。

成才:這幾個月我們只能在這棟樓上活動?

齊桓(根本不回答他)除教官和我之外,你們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員私下交流。

我過別來煩我-有意見嗎?

[許三多和成才都讓他那冷冰冰的目光刺得縮了一下。

許三多:沒有。

齊桓:你編號41,你42。

許三多、成才:是。

齊桓:內務方面懶得了。總不至於讓我們拿掃帚墩布?你們這些外部隊的,

虧了還都叫老兵呢,看看好好一棟樓讓你們造成什麼樣子了?

[這樓確實是寒磣,一看就是臨時湊合加年久失修,但那絕對和新來人員

是否能造搭不上干係。

[許三多和成才已經學會儘可能不發言。

齊桓(不置可否)這你們號,進吧。晚飯前領發作訓服和日常用品。

[他為那兩人推開房門,許三多和成才連忙鑽了進去,他們實在是受不了齊

桓。齊桓根本不往屋裡看,把門關上。

[他的目光從走廊上掃過,一個正探頭探腦穿海洋迷彩的尉官被他掃見。

齊桓:你想站走廊上戳著看嗎?

[那尉官怨憤交加地縮了回去。

8.宿舍內/日

[許三多和成才拎著自己的包,跟屋裡的兩個人面面相覷,讓這兩名士官狼

狽的是,這兩人一個是中尉,一個居然是少校,中尉拓永剛穿著空軍迷彩;

少校吳哲看起來卻比許三多們也大不了多少,穿著常服。

[他們看著許三多和成才,目光裡透著戒備,那也是剛受過羞辱之人的特有

反應。

[屋子很,放了兩張高低鋪和桌櫃後能剩的空間已經不多。

[許三多和成才終於決定敬禮。

許三多:報告!

成才:報告首長!

[那兩人先看他們最普通的迷彩色,再看他們的肩牌,都有些錯愕。

拓永剛:你們…是這基地的兵嗎?

成才:報告首長!我們前來受訓!

拓永剛:哦,那就那就…真***!

[新來的兩位被他忽然釋放的憤怒嚇了一跳,剛稍息了又立正。

吳哲:放鬆放鬆。不是你們,我們剛才正在口頭渲洩。

拓永剛:見過這樣部隊嗎?開眼嗎?一窩黑!你們來晚一步,沒見著這位少校剛

被中尉訓!做好做壞都沒用,他就是要你難受!

吳哲:我在納悶,號稱甲種部隊剋星的老a會是這樣練出來的?

拓永剛:我也在納悶!

吳哲:你那是鬱悶。納悶是要伴隨思考的。思考呆會再。(他看向許三多和

成才,是真正平等的友好)原來四十二人的最後兩個是士官。放鬆好嗎?

人老a也了,受訓人員不分大,他為大,咱們。

拓永剛:成微生物!對咱們象對病毒!

吳哲:不管啦!分床分床!(他快樂地伸展了一下)學生時代最快活的事之一

就是新宿舍分床!平常心平常心!

成才:我們上鋪。

拓永剛:那怎麼行?一個少校一個中尉,還要你們士官發揚風格。

許三多:我們都是班長。

拓永剛:班長怎麼啦?

吳哲:我明白他的意思,做新兵那會都是班長睡新兵上鋪,方便照顧。是不是?

許三多:是的。換下鋪睡不著。

拓永剛:好笑了。要把我們當新兵照顧嗎?

吳哲:咱們是有好久沒過過新兵生活了,是新兵。平常心平常心。(他讓開,

做個恭請的手勢)請,發揚風格給你們上鋪。

[許三多和成才開始整理,吳哲幫忙,拓永剛仍在生悶氣。

許三多(os)拓永剛來自傘兵,老a挖過來的,他不理解被挖過來的人為什麼

要如此對待。吳哲和我們同一軍區,軍事外語雙學士,光電學碩士,就

比成才大兩月,一代驕子,可的最多的就是…

[連行李都沒有,那種整理簡單得要命。他們很快就坐下。

吳哲:平常心平常心。我號39,起來都生氣(他自嘲地笑笑)叫爸媽起的

吳哲違規。

拓永剛:拓永剛,27。

成才:41,成才。

許三多:42,許三多。

[他們沉默,無論軍銜學歷,此時一樣茫然。

拓永剛:你們受得了嗎?我已經覺得來錯地方。

吳哲:不一樣的體驗。以前輕鬆日子過多了,現在天譴,哈哈。

許三多:很怪。

成才:我受不了的就一個,以前命令我的人對自己要求更嚴。這裡對人和對己

是兩種對待。

[樓下傳來喧譁和笑語。

9、受訓人員宿舍外/日

[齊桓和幾個兵在樓下,他們在喝啤酒,居然。

[不是休息時間,更不是會餐,居然在喝啤酒。

[齊桓現在是另一張臉,拍著他的老a隊友,傳遞著冷餐食品。

10、宿舍內/日

[這屋裡的四個人縮回頭來,臉上如其是驚詫不如是震驚。

成才:…我的天。非休息時間在公用場地聚酒,這在三五三團夠記大過。

拓永剛:我可以去舉報他們嗎?

吳哲:我來給你們複習一下規則。除教官和他之外,你們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員

私下交流-也就是,你只能向他本人舉報他。

拓永剛:這叫什麼規則?

吳哲(湊在門邊)你們再看。

[就著門縫往樓下看去,一輛越野車視若無睹地從齊桓他們旁邊駛過去,車

上坐的是鐵路。

吳哲:如果沒弄錯的話,我記得他是這裡的基地指揮官。

11.活動室內/暮

[一個中尉在教訓十幾個尉官和近十個校官。

[齊桓仍繃著他寒冰也似的臉,喝酒時的好心情是絕沒有了,他在訓話。

齊桓:…領到作訓服後,你們這些新來的受訓期間不得再穿戴軍銜,既然以代

號相稱,也就是現在都是從零開始。零是什麼,知道嗎?

[沉寂。

齊桓:就是剛換軍皮的老百姓。我沒聽見回答。

[一群尉官和校官沉默著,一群散步都會不自覺踢正步的人。

學員:知道!

[幾名老a發放著特種兵的作訓服裝。

老a:……35,36,37,38,39,40……

[大多數領到作訓服的人都不是太滿意,因為他們發現那套作訓服空空如也

什麼也沒有,雖因為樣式不錯穿出去也不會被人當民工,可最多也就當

是一軍服迷。

[41和42號筆挺的一個軍禮,寶貝似地把那套軍裝捧走了,那自然只能

是許三多和成才。

[吳哲對一臉不忿打量著那套作訓服的拓永剛使眼色,拓永剛湊過去。

吳哲:內幕。

拓永剛(看著齊桓)他要被撤了?

吳哲:想得美。關於咱至今未露一臉的教官。

拓永剛:教官怎麼啦?總不會比他還慘。

吳哲:是真殺過人。

學員:不會吧?真正的戰鬥英雄今天都多大年紀啦?

吳哲:我也在納悶。但是我期待,打過仗的人會很不一樣.

拓永剛:我還在鬱悶。

吳哲(笑笑)不要想現在是什麼位置,該得到什麼待遇,會好受得多。看41

和42。

[41和42正寶貝般地觀察著新軍裝的每一個細節。

拓永剛:誰是他們呀?

齊桓:27!39!做到校官都不知道列隊時禁言嗎?別立正了就裝沒事,(他

刻意地把兩人從眾人中指出來)就是你和你。

[連吳哲都恨得咬肌繃生緊。

[然後齊桓掉了頭就和他的隊友笑,聽不見話,但那表情擺明是取笑,

順便衝發服裝的一名老a揮揮手。

老a:解散吧!還想要什麼?

[解散,大部分人並不急於走,或者氣得並不想往門口擁。

成才、許三多:讓讓,對不起,讓讓。

[一屋子人瞧著這兩兵捧寶似地捧過去那套軍裝。

[成才樂不可支地對許三多使著眼色,許三多也有一種大功告成的表情。

[拓永剛沒好氣地又橫一眼這兩沒見過世面的子。

12.宿舍內/暮

[成才已經穿上了那套他想了很久的作訓服,對了屋裡一個剛夠照到臉帶肩

的鏡子拼命想照出個全景來。

[許三多衣服已經穿上,正玩命把腿往褲子裡套。

許三多:出去照啊!一樓有軍容鏡!

成才:懂啥?在那塊能這樣臭美嗎?42,敬個禮給我看!

許三多:幹嘛給你敬禮?

成才:笨蛋!咱們倆個差不多,看見你就象看見我自己啊!

許三多:那你也得給我敬!

[兩個傻瓜相對著敬禮,沒完沒了,一個一個。

[拓永剛推門就進,看都沒看兩人,吳哲跟在後邊進來。

拓永剛(一屁股坐下)我剛才就想一拳揮過去了!再這發的叫什麼呀?不讓戴

銜也就算了,連個臂章都沒有!他們有什麼好神氣的?27號?我是囚

犯?

[吳哲坐下,使勁消化著剛受的氣。

吳哲:是有象施捨了。

[拓永剛這才瞧見那兩人都把衣服換了,許三多忙接著提褲子。

拓永剛:41,42,您兩位也真是……就這麼榮幸?

吳哲(笑)平常心平常心。

成才:42,咱們出去整理軍容。

許三多:哦,哦哦。

[提著褲子被成才拽了出去。

13.一樓內/暮

[軍容鏡裡的許三多和成才都三分害羞七分得意地對著自己微笑,實話,

這不太有軍人氣節。

成才:不管怎麼,這是咱們奮鬥來的。

許三多:嗯。

成才:很適合我們。

許三多(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是的。

成才:在想什麼?

許三多:…想讓熟人看看。

成才:嗯。…噯,袁朗!

許三多:不是他。是更熟的人。

[是讓他想起來就傷感的人,成才看著,沉默一會,拽他一把。

成才:別想了。不管怎麼,我覺得值得了。

許三多:我倒不覺得。

成才:不管怎麼,該讓袁朗看看。

許三多:為什麼?

成才:笨。他明擺著是管管咱們的那位,這樣惡劣的地方,定得跟管事的搞好

關係。

許三多:出不去。

成才:看他們這鬆散樣,多半報他們領導的名就四通八達了。

許三多:我不想。

[成才置之不理,轉向樓門前站崗的哨兵,哨兵早把這兩傻蛋看在眼裡,只

是當沒看見一樣。

成才:請問…

哨兵:41,退後一步。

[成才只好退後,號一叫也等於把老底揭了,成才頓時氣餒,再看看對方,

服裝倒一樣,可對方軍銜臂章,全套武裝背具滿滿當當,兩世界。

成才:我想找袁朗隊長。

[哨兵很不屑地笑了笑。

成才:就是你們那個…中校,隊長。

哨兵:知道你們想找誰。這樓裡想找他的人多了,以為就你們跟他有交情?再

了,那要叫交情,什麼不是交情?

許三多:不是這個意思。

哨兵:那就清你的意思,或者向後轉。

[許三多愣了一會,向後轉,而成才並不後轉。

許三多:走吧,成才。

成才:我就在這站著。可以吧?

哨兵:隨便。

[許三多只好陪他呆著,看著外邊的青山綠樹,人來人往。

[幾個筋肉發達的夥子玩著足球笑鬧過來,顯然是老a一員。那球被一

腳踢歪了,向這邊滾來。

[成才想要一腳踢回,那多少也算個不違規的接觸。

[哨兵一腳把球踩住了,然後踢回那幾個夥子手上,而成才的狼狽讓那些

人開始鬨堂大笑。

[成才僵直地立著,看著那幾個人離開。

成才:回去吧。

[許三多感覺到朋友心裡的難受,靜靜跟著。

許三多(os)六一跑吧,團長飛吧。我跟在成才的後邊回到那間宿舍,想

著本該一起跑到這卻沒能挺住的人。我想,這樣一個現實。

14.宿舍內/凌晨

[四個人都在睡覺,周圍的天色如其是凌晨不如是夜晚。

[遠遠處的第一聲槍響帶來了不知多少只槍的射和連發,然後這些槍聲連

成了緊密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暴風般的一片,中間間雜幾聲悶雷般的震爆。

[許三多和成才不約而同地一躍而起,嚇了起來,所謂的一躍而起是指從上

鋪直跳到地上。

[他們驚訝到甚至有些恐懼,盯著槍聲傳來的方向,此時的槍聲已經響得象

春節十二時左右的那十分鐘一樣。

[樓下的哨兵仍若無其事地在巡邏,這至少是個還沒有爆發戰爭的跡象。

許三多:這是……

成才:打靶?

許三多:不是吧?

成才:這得出去多少發呀?

[拓永剛算是被他們給折騰醒了,沒好氣地揉著眼睛。

拓永剛:真沒見過世面。你們不這麼打靶嗎?

成才(硬了頭皮)打呀!我做機槍副射手的時候一天就打四百發!

拓永剛(笑)機槍才打四百?傘兵那塊九五短突每天早上就四百,打完再早飯!

(他躺在床上想著)今天可以上槍了吧?我一槍在手,讓他們知道老a也

不過如此。

吳哲:嗯,我也等著。我手槍左右開弓二十五米不帶瞄的。

成才:我是狙擊手,跟老a對抗我是斃敵最多的。他在我們團常指導夜間射擊。

[他們立刻把自己鼓舞得很有鬥志了。

拓永剛:今天肯定上槍!咱們滅了老a再自己比劃。

[樓下的哨聲忽然尖利地吹響了。

齊桓(聲音)緊急集合!

[許三多和成才條件反射地已經開始穿衣服。

[拓永剛和吳哲跳下床來穿衣服,不可謂不迅速。

[這時許三多和成才已經裝束停當拉門就跑了出去。拓永剛和吳哲上衣還根

本沒上身,更別武裝帶了。兩人都愣住。

吳哲(忽然笑了)27,以後不吹了。咱們吹完老讓幾個步給斃掉。

15.軍營外/晨

[許三多和成才是第一對沖下樓的,周圍還是一片夜色,最奇怪的是一個人

沒有,連哨兵和剛才吹哨的齊桓也沒了。

[多年來已經養成習慣了,兩人立正站著。

[往下的人基本速度等齊,絡繹不絕地衝了下來,大家自行地開始列隊。

[仍是一片空地,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這支剛集合的隊伍已經有鬆動,更

多的是莫名其妙。

拓永剛:剛才那集合哨是吹咱們嗎?

學員:是咱們。聽聲音就是那個誰。

學員:對,就那兩面派,棺材釘。

吳哲:就那透骨寒的聲音。

學員:沒人啊!可是沒人啊?

吳哲:開玩笑吧?

拓永剛:就這地開出這樣的沒品玩笑也不好。

[連成才也已經開始東張西望。

[許三多筆挺地站著,曾經獨守一個連隊半年的人做事不是給人看的。

拓永剛:我看你昨天穿著陸戰服,你是陸戰吧?

學員:對,你哪?

拓永剛:傘兵…這我同屋,他學歷邪乎。

[交頭接耳得正是熱鬧,一個人影(袁朗)慢吞吞地從樹叢後踱了出來,眾

人訝然中都沉默下來,顯然袁朗已經在樹叢後呆了很久。

袁朗:你們完了,我是教官。

[如果剛才大家還算知錯的話,他這麼一句話加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已經讓人

為之氣結。

[齊桓拿著記分冊出來,站在袁朗身邊。

袁朗:扣吧。每人倒扣兩分。我我們的規則,做好事沒分加,做錯事扣分,

一百個積分,扣完走人。兩分本來是給大家見面禮的,佇列中不交頭接

耳好象是新兵連就有吧?

[他在每一個人面前踱過,並且幫之以那種幸災樂禍的注視,散漫而不在意,

看起來是存心讓人更加惱火.

[齊桓刷刷地在記分冊上打著叉.

[到許三多面前停下.

袁朗:這個不扣了。這個真沒動。

齊桓:已經劃上了。

袁朗:那沒辦法了。沒問題吧,42?

許三多:沒問題。

齊桓:上級問話,是或者不是!

許三多:是。

[袁朗看著許三多,後者的眼光並不憤怒,倒象有些惋惜。

袁朗:你在想怎麼突然成了這樣,以前跟你那些,是不是只是手段。

[許三多不話。

袁朗(嘆了口氣)我有苦衷的,士兵。千萬別認為我存心這樣對待你們。我最

不願意的就是被你這樣的士兵誤會。

[許三多沉默,但對方眼裡的失落之意愈熾,他也就愈撐不住。

許三多:…什麼苦衷?

[他剛完就後悔了,因為袁朗露出一種可算讓我逮著了的得意表情。

袁朗:扣五分。(他簡直有沾沾自喜)為了在佇列中交談無關話題和企圖與教官套近乎。

[齊桓有種奇怪的表情,但在分冊上刷刷地記著。而從這時起袁朗再也不看

許三多,儘管後者的表情終於從惋惜成了憤怒。

袁朗:規矩是我訂的。這幾個月你們完全由我支配,就是這樣。-現在跑步。

[在幾個老a的吆喝聲中,佇列跑了出去。

吳哲:我長見識了。

拓永剛:什麼?

吳哲:棺材釘是人,他是惡人。我還沒見識過惡人。

齊桓:講話!

[他低頭扣分。

16.野外外/晨

[這個佇列在做全負重的狂奔。

[袁朗輕鬆之極地後來者居上,因為他和齊桓都坐在越野車上。

袁朗:跟上跟上!跟不上都扣五分!

[那支隊伍已經跑散了黃。

成才:你見過嗎?

許三多(知道成才指什麼)沒有。

成才:跑步的時候,主官居然坐在車上!-還喝茶?!

[拓永剛衝著吳哲嚷嚷。

拓永剛:期待?!

[吳哲有氣無力地苦笑,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許三多狂跑,幾乎與那車齊平。袁朗毫不客氣地讓齊桓保持著中等車速,

一邊吹涼正要下嘴的茶-他根本沒把這些玩命奔跑的學員放在心上,表情

上寫著。

[那樣的自得足以讓許三多忘記疲勞,只剩下機械而無目的的奔跑。

許三多(os)我很失望,而且剛明白以前我不知道什麼叫失望。

我很慶幸六一沒來,他那樣純淨的人不該體會這樣的失望。我很想念六

一的右腿,六一居然為了這樣的未來失去了一條腿。

17.操場外/日

[齊桓對著那支慘不忍睹的隊伍唸誦著訓練日程。

齊桓:……早中晚十公里負重越野各一次,早晚俯臥撐、引體向上、仰臥起

坐、貼牆深蹲各一百個,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援各一次,全部專案要

求負重高於二十五公斤,全部專案要求在用餐時間前做完,不能影響每天正

常的課目訓練……

[袁朗在他的隊伍周圍晃悠著。

袁朗:全體倒扣一分。這算是立正嗎?

[那支隊伍強打起精神立正。

袁朗:別再讓我抓到把柄了。我都勝之不武。

[齊桓刷刷地在記分冊上划著叉。

[學員們站著,而且沉重的揹包一直就沒有解下來過。

許三多(os)袁朗是最爛的教官,這位中校的領隊才能甚至帶不了一個班,第

一天他在眾目睽睽下玩弄感情就已經犯了眾怒,所有人堅信在連隊,第

一個季度他就得走人。但在這裡,正象他的,他完全支配我們。

18.教室內/日

[那些要了命的揹包終於解了下來,靠在一張張課桌旁邊。

[神情渙散的學員們正在聽臺上軍教所講的九五槍族軍械課程,講臺上傳來

的已經是一個極遙遠的聲音,一個體力消耗殆盡的人又如何聽得進這些枯

燥的數字。

[許三多的汗水仍在流,眼皮打著架。

[每個人的座位前都有那麼一灘滴下來的汗水。

[短暫停頓的間隙,袁朗起身,走上講臺。

袁朗:你們愛聽不聽。反正課後的作業成績也會記入總分。

[一屋子學員已經連憤怒的力氣都沒了,無力地看看他。

[有人在掐著自己的大腿,有人狠擰自己的人中。

[吳哲用筆心狠狠在自己不斷向下垂的脖子上,不管怎麼,這堂課還是

得聽進去。

許三多(os)忘了,全都忘了,現在沒人記得之前的光榮與理想,只盼著吃飯

和睡覺。

[袁朗坐在教室後,拿著名冊在計算每個人被扣去的總分。

許三多(os)我恨他。我們很窮,現在連僅有的尊嚴也被他拿走了。

19.宿舍內/夜

[四個人坐在床沿,明明困頓之極卻沒一個人睡,他們在等待什麼。

拓永剛:棺材釘還沒出過聲…

吳哲:烏鴉嘴!

[拓永剛輕扇了自己一記,居然就認同了此罵。

[這時熄燈號響起,齊桓的聲音在走廊裡響著。

齊桓:熄燈!別讓我第二遍!

[拓永剛一個虎撲到開關前,把燈關上。然後全體的屏息靜氣。

[齊桓的腳步聲遠去。

拓永剛:他沒。也許是忘了 。

吳哲:能作踐我們的事情怎麼會忘了?只是壞也有個限度,咱們唯一沒被取消

的也就是明兒這個星期天了。

拓永剛:反正他沒,他沒。(他已經輕鬆到哼唱起來)明兒星期天,星期天。

吳哲:41、42,你們明天怎麼過?

成才:睡覺。

許三多:跑步,再睡覺。

吳哲:你還跑啊?

許三多:那是給自己跑的。跑完,接著睡覺。

拓永剛:他有病的。我就是睡覺,睡覺,繼續睡覺,別出不去,出得去老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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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他娘!

吳哲:我也是,飯都不要吃。餅乾就在枕頭下邊。我保證做到吃時不帶睜眼的。

拓永剛:能不能發揚風格賞我一包?

吳哲:做夢!我容易嗎?吳哲少校,你黃金年少,連首長也是被人叫過的,偷

買幾包餅乾居然心跳一百八。唉,不了,平常心平常心。

拓永剛:不給拉倒。反正我餓死不起床。

[幾個傢伙摸著上床,黑燈瞎火裡吳哲拿了幾包餅乾往幾個人床上扔著,成

才被砸個正著。

吳哲:收好你們幾個的份。我藏褲管掖回來的,不嫌臭就吃吧。

拓永剛:***,原來你是個好人。

成才:謝謝。

許三多:明天我還你錢。

吳哲:27滾蛋。41別客氣。42我想踢你。

[他們幾個手忙腳亂地脫著衣服,並且看那架勢是打算粘死在床上了,許三

多和成才還算規矩,那兩位軍官乾脆把衣服揚得滿屋都是。

拓永剛:哈哈,你們猜我現在穿著什麼?

吳哲:婚紗。

拓永剛:一絲不掛!(他的床上發出一個人拍自己屁股的聲音)多少天沒敢脫衣

服了,剛才我把褲衩都飛出去了!

吳哲:祝牢友們春夢了無痕啦!

拓永剛:明天,明天,幸福的明天。

[天字剛脫口,他已經鼾聲如雷。

20.宿舍內/夜

[齊桓靜悄悄從走廊上過去。

[每間屋裡都傳來鼾聲如雷。

[他看著樓下一個人過來,袁朗。

21、宿舍外/夜

[袁朗和齊桓在宿舍樓下會合,然後看著上邊仍一片漆黑的宿舍。

齊桓:現在嗎?

袁朗:現在。

齊桓:熄燈號剛吹兩時。

袁朗:我會看表。

[齊桓頗有些愁眉苦臉。

齊桓:隊長,我什麼時候能恢復自由?

袁朗:現在不自由嗎?你很自得呀。又不用跟班練,訓練強度還不到以前的十

分之一。

齊桓:那你給我加大二十倍!(他看起來真是很苦惱)隊長,我現在剛發現我

是個壞人,壞得得心應手,這可真把我嚇著了。

袁朗:我比你還壞,壞得出口成章。

齊桓:我不是在開玩笑。

袁朗:覺得自己有壞水是好事,正好提前反省。你當誰的理想是做壞人嗎?都

是出自好的目的可踏錯了步子。-順便一聲,以為跟我聊天我就忘了

看時間嗎?

[齊桓看他一眼,吹響了哨子。那一聲哨響淒厲之極。

齊桓:緊急集合!!

22.宿舍內/凌晨

[許三多和成才一躍而起,他們下意識反應地開始穿衣服,強在一直按老習

慣把衣服放在枕邊。那下鋪的兩位剛拼力睜開眼睛。

許三多:緊急集合!快——緊急集合!

[吳哲坐起來,拓永剛仍在發愣。

吳哲:…幹什麼?

成才:緊急集合!

[他和許三多已經抓起揹包,衝了出去。

[吳哲如夢方醒地跳起來找衣服。

拓永剛:我們睡多久了?

吳哲:不知道!

拓永剛:今天星期幾?

吳哲:不知道!

拓永剛:我睡了一天嗎?

吳哲:不知道!

[他跳進自己的褲子裡蹦了出去,拓永剛圍著條毛巾在屋裡搜尋自己的褲

衩。

23.軍營外/凌晨

[操場上已經站了四五個學員,齊桓攔住扣著釦子想衝進佇列的吳哲。

齊桓:學會扣釦子再往隊裡站。

袁朗(卡下秒錶)現在起晚到者扣去兩分。

[齊桓毫不留情地拿出記分冊開始扣去所有後來者的分數。

[拓永剛是最後一個,正要衝進佇列也被袁朗攔住了。

袁朗:這個扣五分。歸隊吧。

[那支隊伍總算站齊,意志鬆懈睡眼惺忪,但最大的特徵是怒髮衝冠。

袁朗:緊急集合是有原因的。剛知道個好消息,急著告訴你們。

[好消息三個字讓火氣稍了一,精神稍振作了一。

袁朗:我剛看天氣預報,發現明天-不,現在該今天,是個大晴天。

[大家等著,當終於明白好消息就是天氣預報時,立刻也就超出憤怒了,何

況袁朗還是一臉無辜加天真的表情,象他慣常的作惡那樣。

袁朗:你們不高興嗎?這樣好的天氣,我臨時決定加個餐,來個五十公裡強行

軍。

[憤怒在每個人臉上一潮接一潮的湧,湧到後來就成了絕望。

學員:報告!

袁朗:34發言。

學員:今天休息日!

袁朗:教官有權隨時做出變更。不熟悉規則,扣兩分。

拓永剛:報告!

袁朗:27發言。

拓永剛:為什麼不提前通知?

袁朗:我剛看的天氣預報。-在佇列中不聽教官話。兩分。

吳哲:報告!

袁朗:39發言!

吳哲:這個時間誰播天氣預報?

袁朗:哪都有。光電碩士,我榮幸地通知你我們已進入信息時代,所以我是上

網查的-不能跟進時代,以及質疑教官,五分。

[他的用詞和語氣缺德到這種地步,吳哲是被成才硬給拉回佇列裡的。

袁朗:41在佇列裡拉拉扯扯,兩分。

許三多:報告!

袁朗:知道你跟41關係好。抱不平?

許三多:不是!

袁朗:吧。

許三多:我們可以跑,再累也能跑…可是幹嘛這麼對我們?…我知道您不是這樣

的…您跟我生活是有意義的,我的夢想在什麼地方等著我…不是這樣

的夢想…這種話的人也不會這樣對我們。

袁朗:十分。

[齊桓一筆戳空,在分冊上劃了一道,抬頭看著袁朗,而後者現在還和許三

多眼對眼看著。

齊桓:…理由?

袁朗:-過於天真。

[他是一字一咬牙地的,完了許三多一閉眼,兩道眼淚流了下來。

[袁朗在佇列前踱著,時面向時背向,看來是打算好好發揮一下。

袁朗:嚴將嚴兵-這裡就是這樣的帶兵方針!做得鬼中鬼,方成人上人!你們

有不服氣的,就回憶一下我的兵在對抗中把你們收拾成什麼樣子!然後

給我服服帖帖邁開你們的腿子!技不如人還要窮叫喚……我的車呢?

[他的車正好開過來,袁朗將一個佇列扔在那上車而去。

[許三多仍站在那。

齊桓:歸隊。

[許三多歸隊。

24.山野外/凌晨

[這樣的奔跑傷感而又憤怒,從邁開第一步就帶著讓人崩潰的疲倦。

[兩輛野戰救護車緩緩跟在後邊。

[在奔跑中他們自由一,可以話。

吳哲:許三多,別難受了。他以為他在罵你,可天真不是壞事,只被他這樣的

人當作壞事。

許三多:沒難受…叫我42。

吳哲:許三多。你叫成才。老拓,是不是?

拓永剛:是是是!豁出去了!扣,扣又能怎麼樣?他好意思嚴將嚴兵?火星來

的嚴將這時候開著車聽音樂!

[確實,前邊袁朗的車上音樂響得讓人煩躁,如果不是這種心情也可蠻好

聽的。

吳哲:我也當過兵,也挺狠。到這看,只能心理陰暗…許三多,碰上這種人

可以失望不要難受,他願意活在陰溝裡邊。

許三多:我好了。真的好了。

吳哲:挺不住就一躺,上救護車,那個他不好扣分。

許三多:我不上。

成才:我也不上。

吳哲(苦笑)那我也只好不上。

拓永剛:跑死我也不上。跑死正好走人,我爬也爬回空降兵!-噯噯!

[吳哲忽然難受起來,跑到路邊嘔吐,拓永剛過去,許三多和成才也過去。

[袁朗將車停在路邊,對他們摁著喇叭。

袁朗:不要裝著照顧病號來躲懶!

25.野外外/晨

[晨光初起,耀著這支怒火滿腔又油盡燈枯的部隊。

[已經到了沒有人煙的地區,大部分人那精力已經在幾天前就耗光了,一

名學員晃了晃就倒在路邊。

[幾名衛生兵從行駛的救護車上跳下,將他抬進救護車。

[吳哲被成才和許三多用揹包繩拉著,拖著在跑。

吳哲:…放開我……放開!

[許三多竭力拉著身後那個人,竭力地在跑,忽然覺得手上輕了一下,一看,

成才騰出手幫他接過了大半的份量。

[一直一聲不吭的拓永剛也忽然一聲不吭地也倒了下去,許三多從吳哲身上

解下一條揹包繩,看來他們只好一個拖一個了。

[袁朗把車停在路邊,衝著齊桓大聲嚷嚷,那明顯是嚷給所有人聽的。

袁朗:下次招兵別迷信什麼老兵老部隊了!直接上地方找幾個老百姓!也不能

跑成這熊樣!

[吳哲搖晃著站起來,一把推開許三多,和兩個人一起抬起拓永剛開始狂奔。

[那一句話也惹毛了所有人,有人吼,有人罵,但統一的動作是成倍速地加

快了速度。

[躺在路邊的學員推開扶他的人,亡命地再次奔跑。

[正在救護的衛生兵趕回去發動他們的汽車,因為眼看就要被拋在後面。

[車後廂裡正打滴的那名學員拔下針頭,跳下車就跑。

[衛生兵看著變得空空蕩蕩的車廂,瞠目結舌地招呼自己的同伴。

衛生兵:追追!還讓兩條腿的甩了!

[救護車狂追已經跑過了山彎的部隊。

26.山外/日

[山風吹拂,袁朗看著這支搖搖欲墜的隊伍。

[學員們正在報數,一個個數目字從筋疲力盡或神志模糊的人嘴裡傳來。

[齊桓數完畢,向袁朗敬禮。

齊桓:報告,應到四十二人,實到四十二人!(他自己都有驚訝)沒人掉隊。

[袁朗頭,看看那支迎風屹立雖未丟盔棄甲卻也相差無幾的部隊,相處

一週,他第一次用不帶戲謔的眼光去看他們,而平常他看人時總象在醞釀

著惡作劇。

袁朗:讓車開上來。他們坐車回去。

齊桓:是!—(轉身)立正!稍息!向右轉!目標,公路集結——出發!

[那個佇列從袁朗身邊走過,沒有人正眼看袁朗一眼,偶爾掃到他身上的眼

神也充滿怨恨。

[袁朗無奈地嘆氣。

27.公路外/日

[車隊在公路上行駛。

[後車廂裡,成才給拓永剛口口地灌著礦泉水。吳哲已經恢復了一些,

虛弱地看著許三多微笑。

吳哲:明知道這沒意義,你怎麼還能跑下來?

許三多:都跑下來了。

吳哲:不一樣。(他看成才)跟他都不一樣。

成才:有什麼不一樣。

吳哲:你跑,是為目的,眼裡有,心裡也燒著。我們跑,怒髮衝冠,要證明自己確實不凡。他呢,一步一步,就是跑。

許三多:本來就是步兵,本來就是一步一步,步兵就是一步一步跑。

吳哲:我們都灰了心了,現在就是賭口氣,訓練一完沒人在這多留一天。你們呢,要留下來嗎?

成才:當然。

許三多:不知道。

吳哲:這地方爛到根子裡了,人也不善良,不合適你們。

成才:我們付出很大代價才來的。

吳哲:在這,最大的代價就是自己也變得不善良。

許三多:不會的。我們現在都挺著,就是知道放棄是不對的。我們也知道教官是不對的,知道不對為什麼還要去做錯呢?

[吳哲愣了一會,樂。

吳哲:我真是佩服你的天真啊,許三多,不過這次是好話。

[袁朗和齊桓的車超過了他們,吳哲的笑臉也頓時拉了下來。

吳哲:那家夥今天不爽,轉身準還得折騰我們。

28、公路外/日

[袁朗和齊桓坐在車上,兩人看起來都心事重重。

齊桓:再這樣下去不行了。

袁朗:我知道。

齊桓:就要亂了。我聞到味了。

袁朗(想了想)換換花樣,後天靶場。

齊桓:通知嗎?

袁朗:不通知。

27.宿舍外/日

[五十公裡的一個來回下來,這個倒黴的星期天已經十去**,剩下那時

間也許還不夠恢復到學員們能自行爬回床上。

[仍然得在樓下邊列隊,袁朗一直到佇列排好才從車上下來,慢條斯理走過。

袁朗:今天你們還算讓我滿意,所以有的獎勵。每人加兩分。

[正如他所預期的那樣,這兩分加得佇列裡的人恨意熾然。

[可正跟袁朗沒關係,他施施然地走了,並且沒忘了拿走他的野外保溫瓶。

齊桓:解散。-救護車暫時就停在這裡,有不適的人可以現在就醫。

[隊伍散去,走向救護車的人接近了半數。

28、宿舍走廊外/日

[許三多和成才一人一個把吳哲和拓永剛攙了起來,往樓上攙。

[拓永剛兩條腿拖得如劈了胯的山羊,人也是前所未有的失意。

拓永剛:我算是明白了。那個分沒什麼好掙的。他扣就扣,加就加,什麼規

則等於放屁。

吳哲:也就是他讓你留就留,他讓你走就走。

拓永剛:讓他滿意…嗨,原來我們吃了這麼多辛苦是為了讓他滿意。

吳哲:噯噯,老拓別哭。

拓永剛:誰他媽哭?我就是不知道幹嘛來了…我幹嘛不在空降兵好好呆著…現在

正是訓練緊的時候…藍天白雲,一開一片花…我怎麼就空投到這泥潭裡

來了…

[他本來是真沒打算哭,結果讓吳哲安慰到想哭,最後成功地把自己哭。

吳哲:三多成才,你們別光悶自己心事,也哄哄他呀。

拓永剛:他們懂屁。被人當狗欺,還欺得受寵若驚。我你們倆,以前過的什麼

日子?是不是還把這當天堂了?

成才:不是空降兵,對藍天白雲天堂泥潭都沒有興趣。

許三多(乾巴巴地)以前過得很好。我們也很想以前的部隊。

吳哲:平常心平常心。你們怎麼還有這份力氣…

[樓下一聲暴喝把他的拉和打斷,那是齊桓。

齊桓:進屋沒進屋的都聽清楚,明天實彈射擊,成績列入總分!

[樓上樓下怔住的絕不止在這樓梯口拖磨的四個。

[拓永剛抹一把奪眶欲出的淚水,他已經忘了哭了。

拓永剛:他什麼?

許三多:明天實彈。

拓永剛:不用跑三個月了?還是我幻聽?

吳哲:我想他們子彈快報廢了,借咱們消耗。

[拓永剛站了起來,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然也不用人扶了。

拓永剛:我想是時候讓他們知道天底下還有其他的部隊了。

[這大概是全體學員的同一反應,齊桓沒事人一樣走了,而所有人心領神會

地交換著眼神,那有些象在提前預支著勝利。

29、宿舍內/日

許三多(os)四十二個人來自四十一個好鬥的團隊,通常還都是該團隊最好鬥

的傢伙。追著越野車屁股吃灰不是光榮而是汙辱,一多半的憤怒是因為

死老a居然連槍都不派一枝。

[成才在窗邊,看著極遠的一星光,不是發呆也不是在惆悵,他在練目力。

拓永剛:這回我要讓死老a見識。

[他閉眼在養神,活動著指關節,看起來很有修行的樣子,可的全是沒什

麼修行的話。

拓永剛:我槍械全能,我能用十一種槍械打出接近滿分的成績。你們呢?

許三多(在畫外,聲音聽起來很沮喪)我們沒有十一種槍械。

[吳哲笑,他總算是在床上,但雙手上各攤了一本書平舉著,在練穩。

吳哲:你別被他嚇著。打好一把槍就行了,自己手上那把。

許三多(畫外)嗯哪。

[床微微地動,許三多翻上了上鋪。

吳哲:…你睡覺嗎?

許三多:嗯。

吳哲:這麼有把握?

許三多:是沒把握。我太久沒摸槍了,現在補也沒用。

拓永剛:什麼太久。就一星期。

許三多:半年。

成才:我也是快半年沒開過槍了。

許三多:你至少還摸到槍,有槍感。

成才:那也是八一槓,明天是九五式。

吳哲:那你…天天在摸什麼?

許三多:掃帚。

[他有些不大開心地睡去。拓永剛和吳哲面面相覷。

拓永剛:慘了,有人丟東西了。

吳哲:早那個記分沒有意義。平常心平常心。

[許三多躺著,試圖讓自己睡去。

許三多(os)是這麼,我是四十一個中被扣分最多的人。十分之一的分數

竟然因為那麼一個原因被扣掉了。

[袁朗在他眼前微笑著。

袁朗:-過於天真。

30.軍營外/晨

[齊桓吹響了哨子,學員們幾乎是著裝整齊從屋子裡衝出來的,瞬息間便在

樓下集合成整齊的方隊。

[今天沒一個被扣到分。

袁朗(輕聲)我賭他們都是穿著睡的。

[佇列中,十個人倒有七個在活動著自己久不開火稍有僵滯的手指。

齊桓:立正!稍息!向左轉!目標—靶場!出發!

[黑漆漆的夜色中隊伍進發,十個人倒有十個人反應不過來。

拓永剛:…不跑步了?不跑得咱們吐血才去靶場?

學員:別吱聲。他忘了。

吳哲:才怪。

齊桓:衝刺速度—加速!

吳哲:心。敵人又有花招。

[這支隊列無聲地加速,浸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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