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鏡[無限]78、電影16
當然想是這想, 席樂並不能睡得很安穩。
殷白鶴說的,在這一天給他的刺激比之前自己第一次碰見鏡子的詭異還要大。
他感覺自己睡著了,夢斷斷續續的, 像是清醒,昏昏沉沉的, 等醒過來時心跳都在加速跳動。
席樂躺在床上, 睜眼看著天花板。
外面天還沒亮, 遠處的天光依稀可見橙色。
席樂扭過頭,看到殷白鶴睡得很熟,心裡不爽。
這大的事兒到現在才告訴他,這就算了,自己沒問是他自己問題,是他怎麼能睡得這安穩?
尤其是在自己睡得不好的情況下。
席樂不承認自己是羨慕了,從被窩裡伸出手。
今年的冬天似乎不是很冷, 越臨近過年反而天氣越來越溫和,過幾天還有二十幾度。
天自然也就亮得比之前早一點。
席樂沒發出一點聲音,指尖碰到殷白鶴的鼻子, 飛快地撤開, 發現對方沒反應。
他這才用兩根手指捏住殷白鶴的鼻子。
如果是尋常人,應該沒幾秒就會反應過來清醒。
席樂捏了半分鐘,殷白鶴沒任何反應。
“……”
好傢伙, 他這厲害?
席樂正驚疑著,突然對上了深邃的一雙眼, 讓他來不及反應, 頓在了那兒。
“想殺人?”殷白鶴問。
大約是還不是非常清醒,聲音帶了些許清晨的性感,磁沉悅耳, 著實好聽。
席樂後知後覺收回手。
他輕咳一聲,裝作若無其事般開口:“沒有。”
說完席樂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床,為什殷白鶴比他還要理直氣壯。
他當即就道:“今天去給你找房子。”
殷白鶴:“……”
這一說,兩個人都沒了睡意。
席樂見殷白鶴沉默,思忖著是不是自己說得太直接了,畢竟昨晚上才剛剛說過一些心事。
他扯開題:“過兩天就是新年了。”
新的一年,不知道還會遇到什情況。
席樂問:“你以前怎麼過年的?”
殷白鶴說:“就這過。”
他說的輕描淡寫,似乎沒什特別的,席樂猜測以他這性格,應該是一個人過的。
和自己一樣。
自從奶奶和父母都去世之後,每年也就他自己一個人過,也沒什不快樂的。
是昨晚知道了自己父母當年的事,他就心情有些沉重。
如果當初能多一點相處的時間……
兩個人一直在床上躺到了天色大亮。
席樂自然是沒做早餐,直接點了外賣,小區不遠處有家粥店生意非常火,味道特別好。
他以前經常點他家的,後來殷白鶴來了,早上有時候他做,有時候不知道他去哪兒買的。
有錢就得享受。
席樂一骨碌爬起來洗漱。
臨近過年,最近他這邊訊息也很多,因為很多人都要回家,還有年後不續租的。
洗漱完,席樂就坐在那兒看訊息。
有好幾個人說不租了,也有十來個人告訴他年後續租的事,他實在是業務繁忙。
單一上午,他的錢包就又豐腴了起來。
錢能使人快樂。
席樂心情特別好,吃完午餐,興致勃勃道:“走,出門。”
一直隱形人的殷白鶴抬頭,“去哪兒?”
“當然是買對聯福字。”席樂晃了晃手機,“過年怎麼能沒有這些,今年我都買的算遲了。”
殷白鶴看著他,眉宇鬆開,緩緩點頭。
既然席樂本人都沒說房子的事,他當然也不會說。
江城是個大都市,再加上席樂這個小區的位置好,所以周邊的超市和一些店都沒有關門。
今天外面很多人。
因為天氣暖和,席樂圍巾都沒有帶,穿了件衛衣,外面套了件外套就不冷。
兩個人甫一出現在超市裡,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些人之前見過席樂,是第一次見殷白鶴,見兩個人走在一起特別養眼。
既然都來了超市,自然一些過年的小東西也要買。
席樂以前去超市很少買很多東西,一來是拎著太重勒手,二來是很多可以外賣軟體上點。
有一個免費勞動力在,他不可能放過。
自家也好久沒有添置新東西了,廚房裡的一些東西都已經很長時間了。
殷白鶴也不問,只是推著車。
一個十分盡職的工具人。
結完帳,席樂還算有良心,將東西分了三分之二給殷白鶴,自己拎一部分。
席樂有點心虛,問:“你可以嗎?”
“可以。”殷白鶴垂眼從他臉上掠過,“你不是這想的?”
席樂理直氣壯:“是啊,我都沒要你房租。”
這理由永遠也不過時。
殷白鶴點頭,“行。”
才剛出了超市,魯東海的電話就來了。
席樂正打算騰出手,袋子就被身旁的手拿走了,殷白鶴拎著那些重物彷彿毫無重負。
他看到殷白鶴手腕用了力,腕骨突出,很漂亮。
還在出神,魯東海的聲音已經傳出來。
“昨天不是說了今天一起吃飯的事嗎,你也沒問時間,我忘了說,今晚六點,地點發給你微信了。”
席樂回神,“六點?”
現在已經是四點多了,如果要去,就得儘快了。
昨晚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鏡子和自己的父母上,壓根就忘了今晚一起吃飯的事。
他說:“行,就是我們會遲一點。”
“沒事,遲到多大點事。”魯東海粗獷地笑起來,“別忘了就行,兩個一起。”
席樂結束通話電話,止住了購物的心思。
原本他設想的是回家把對聯貼上,現在有了這插曲,也只能作罷,明天再搞。
兩個人直奔目的地而去。
因為為了每個人中和,所以地點距離大家都差不多遠,半小時後就到了包廂。
大家都已經到齊,除了孟慈。
“孟慈今天早上被他父母帶回老家了。”魯東海說,“反正這段時間也不會再進去。”
畢竟孟慈還是個學生,他沒和家裡說鏡子的事。
左潭作為唯一一個活下來的新人,這次到了場。
之前在鏡子裡時,魯東海給過他聯繫方式。當時他很直接地告訴他,只有活下來他們才可能在現實裡見面。
左潭回來後,考慮過不見面,最後還是來了。
因為很多事他不清楚,他需要充足的瞭解,這樣才能加大自己活下去的砝碼。
徐小圓一見到席樂就忍不住誇:“席樂你今天真好看。”
當然,殷白鶴也好看,她和他沒說過多少,還是和席樂比較能放得開。
魯東海說:“之前打電話給你,你那邊吵的很。”
席樂說:“當時在超市。”
魯東海不禁看向殷白鶴,“也在?”
席樂點了點頭。
魯東海覺得很神奇,畢竟這兩個人性格實在不同,是相處到現在居然還真的十分和諧。
“這次其實還算簡單了的。”他撇掉想法,開始說正事,“感覺比上一次簡單。”
徐小圓贊同地點頭。
這次確實沒有那麼難,禁忌雖然和一開始的想法不一樣,是也有相同的地方。
只要認真看電影就可以,評價是個人的選擇。
而且最後鏡子也在售票員身上,售票員本人有很大的限制,他們遇到最難的一次還是公寓樓那只鬼。
從頭到尾他們都不知道那只鬼長什樣,好像只見過房間裡的照片,依舊不現形。
比起那個,這次簡直是小兒科。
魯東海慶幸的同時,開始憂心下一次,會不會更難。
“之前跟你說過,鏡子出現變化之後,三天我們就會進入鏡子裡,開始新一次。”
左潭點頭,“我記得。”
“我們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過程,最關鍵的是找到鏡子,找到就能離開,不論是什時候。”
“每一次都有時間規定的,我還不知道超了時間會怎麼樣,反正依照鏡子的尿性,肯定好不到哪去。”
“以前的禁忌和鏡子在哪我們都寫了檔案,到時候傳給你,雖然不全面,也算給你個思路。”
畢竟很多時候,禁忌是第一眼很難判斷的。
就像殷白鶴,經歷多了其實反而有更準確的猜測。
左潭是律師,平時大多是自己說,這還是頭一回聽別人告誡自己,讓他覺得好笑。
有魯東海說,席樂就自己在那兒吃。
他問:“就是以後的具體時間是固定的是吧?比如是晚上?”
“我們目前都是晚上,以後會不會變不知道。”
“那就好。”左潭笑笑,“我就怕我在法庭上,也不準帶鏡子,要就忽然進去,會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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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東海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恐怕法官會震驚的吧。
其實,他以前從來沒想過會認識各種精英人士。
後來發現,這些人和自己沒什區別,甚至於有些人反而小心思更多,也有更噁心更壞的。
可能是昨天用腦過度,今天席樂吃口好很多。
他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殷白鶴。
“如果你是個廚師。”席樂隨口說,“我不僅不要房租,還會倒過來付你工資。”
殷白鶴面無表情,“想得很美。”
席樂說:“我是你房東。”
殷白鶴瞥了他一眼,“很好。”
所謂有錢就是大爺,席樂摸了摸鼻子,“你會剝蝦嗎?”
殷白鶴言簡意賅:“一隻一個月。”
席樂:“?”
他半晌反應過來,這是一個月房租的意思?
“你怎麼不說一年呢?”席樂好奇。
“我不是你。”殷白鶴道,修長的手指動作流暢,輕輕兩下,就往他碗裡丟了一隻剝好的蝦。
席樂:“?”
這是在內涵他,就是在內涵他吧?
他們兩個在這邊說,另外一邊是截然不同的氣氛。
左潭本以為今天和自己說話多的是席樂,或是殷白鶴,沒想到大部分是魯東海。
他似乎是明面上的“隊長”。
“我其實有個事。”左潭慎重開口,“你們也知道我的職業,在某些方面還是比較便利的。”
他繼續說:“我已經找了我幾個朋友,應該年後可以拿到一些自殺身亡的人的資訊,不過暫時只能是本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