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歸來110、預言和被扭曲的時間
湯姆·裡德爾一直憂心著那個預言，和voldemort不同――他很想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那個預言的一部分。並且如果想打入魔法部權力中心，作為一個“默默無名”的人他需要足夠的假檔案和混淆魔咒。對於前一點，裡德爾相信自己知道如何去取得那個預言，鄧不利多一定知道那個預言的全部。
冥想盆應該作為鄧不利多的遺物被魔法部回收，赤眸青年小心翼翼地探尋著每個他認為可能儲存冥想盆的地方――這是個大工程，就算是擁有黑魔王的記憶他對魔法部的瞭解也不過十之二三。
關上又一扇門的他幾乎要放棄了。整個走廊寂靜得違和，心裡不詳的感覺不減反增。
“你在找這個？”一個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裡德爾感到肩膀上搭上一隻手――赤眸青年身體一僵，他完全沒有發現對方的接近，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和自己差不多實力的巫師，或者更高……右手條件反射地抓緊魔杖，他迅速轉過身同時拉開兩個人的距離。首先吸引住裡德爾注意力的是來人手中閃著銀光的瓶子，接著是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閃著赤色光芒的眼睛。voldemort……？不、不對。
對方發出一聲輕笑，踏出了走廊的陰影。月光透過走廊的落地窗打在來人的臉上，裡德爾手中的魔杖顫動了一下――
那是他自己的臉。
從面孔到衣著，再到魔杖的樣子，全部……
“很吃驚？”熟悉而某種意義上陌生的音色，對方的聲音裡有嘲笑。“你不是想要這個嗎？原來我以為先來的會是voldemort……不過這樣也很有趣。”話音剛落面前的人突然消失了，接著背後傳來人的體溫。意外地沒有被魔杖抵住後背的感覺，但是脖子被一隻“熟悉”的手卡住了，溫熱的觸感只是讓裡德爾冷汗流了下來。
“那個人親愛的教父在這裡，”耳邊傳來帶著笑意的低語，“你是自己去幹掉他呢還是我代替你去，裡德爾先生？……對角巷的見面那次你太不小心了。”
該死的複方湯劑。年輕的魔王咬牙切齒，這個人想要挑起矛盾――這毫無疑問，但是他並不相信哈利會被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所矇騙――如果完全要哈利相信自己已經瘋狂到那個地步只有一個做法，那就是克里斯蒂安·邁爾在這裡把自己毀屍滅跡然後徹底取代自己。如果遠遠離開哈利和voldemort躲在幕後，就算不會蛇佬腔也不會暴露。但是這將是很險的一步棋，裡德爾有理由相信對方的決定取決於自己的答案。
“殺死？”裡德爾決心拖延時間來獲取更多資訊，但是對方似乎發現了他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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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殺死。布萊克也是為了預言而來，而且我不認為他會對你有太大的警戒心理。殺死他會很容易――當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話――”
“就再費點力氣連我一起幹掉，”裡德爾嘶聲說道，微微轉了轉頭――卡住脖子的手傳來酥麻感，他知道它附上了魔咒。“不得不說你真是不嫌麻煩，如果你真正激怒那兩個人――”
“會很有趣。”
“……你還真是惡趣味，邁爾先生。”
“你的回答呢，親愛的湯姆？”
“別用那麼噁心的名字稱呼我，我想說，”青年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每當有人這麼叫我我都會忍不住拒絕他的一切要求。”
“……也就是說？”
“你那位死去的同伴也這樣徵求過我的意見，”青年的閉上眼，輕聲說道。“我的答案沒有變――我拒絕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真遺憾，那麼就不說再見了……永別，裡德爾先生。”
說完手上準備已久的魔咒發動，邁爾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噴濺到了自己的手上和臉上。發動咒語的那隻手徹底染滿了血跡，空氣裡瞬間充斥新鮮的血腥味道。另一個“裡德爾”退開一步，遺憾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本尊搖搖頭。克里斯蒂安·邁爾知道自己低估了這個孩子，從剛剛反抗的魔力看來他的實力毫不亞於馬提亞斯·梅策爾德，如果不是自己一開始就積蓄力量還真不見得能成功殺死他。
這個孩子死的太可惜，如果留著說不定會讓局面更有意思――一瞬間克里斯蒂安甚至有救他的衝動，但是脖頸被切開一大半恐怕連梅林都無能為力。
對於這個孩子自己到最後也一直資料不足呢。化成對方樣子的克里斯蒂安嘆了口氣，用魔咒清理了一下袍子上的大量血跡然後向樓下的門廳走過去，他知道此刻布萊克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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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死在這裡呢，還是就此離開鳳凰社？”
“說什麼蠢話，你自己不就是鳳凰社的人？”布萊克愣了一會兒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裡德爾眼裡的冰冷讓他感到莫名的陌生。雖說毫無人性是黑魔王的特點，但是西裡斯就是覺得不對勁。
“預言我已經看過了……哈利·波特和voldemort只能活一個下來。我不清楚自己會不會被算在預言中，但是這種事情我可不喜歡冒險――”
只能有一個活下來。
西裡斯感到心臟似乎漏跳了一拍，他此時才發現自己甚至希望哈利和voldemort就這麼相處下去。但是現在他沒有更多的時間詳細思考自己的感受，“鄧不利多那麼信任你……該死的你要不想繼續就退出，不許插手到哈利的事情裡，混賬。”
“你還真是護著他。”青年訕笑，“但是你有什麼立場說這些，你說不要我參與――你有什麼實力阻止我，布萊克先生？”
西裡斯咬牙切齒，被告知內容之後預言不再重要……等等，被告知預言內容……
“……你不是湯姆·裡德爾。”灰眸男子輕聲說道，有些喪氣地發現自己此刻無法戰鬥。“故意露個漏洞給人看很有趣嗎，這位先生？”
“裡德爾”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因為該死的人沒有死，而不該來的人要來了――再玩角色扮演沒什麼意思。”
樓上的走廊，血跡在青色光滑的石頭地板上擴大著，因為月光的原因微微閃著青紫色。青年雙目緊閉倒在走廊上，沾滿鮮血，渾身上下散發著死亡的氣息――沒有一點屬於生命的跡象。
但是情景到此為止，接下來空氣中好像有什麼莫名破碎了。
本來透明的氣體震盪起波紋，地上的血跡像被石板吸收一樣快速地消失不見，接著是倒在地上的青年――屍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倚著牆站著的湯姆·裡德爾。一切和平地像什麼也沒發生過，好吧，除卻某人的心情。
青年臉色鐵青，後怕地摸著頸側――剛剛那裡似乎被狠狠切開。就算不是事實，脖子被割斷一大半的景象還是讓他渾身彆扭。裡德爾把乘著鄧不利多思想的玻璃瓶小心地放入口袋，然後衝著克里斯蒂安離開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那個該下地獄的混賬！
差一點就死了――如果他的動作再慢上那麼一秒，兩人身體接觸消失的那一瞬他使用了自己不熟悉的黑魔法。克里斯蒂安並非就那麼攻擊，他在走廊上佈下了足夠的魔咒來牽制裡德爾的行動，沒有辦法用出攻擊性魔咒的赤眸青年幾乎稱得上本能地使用了一個複雜的迷惑咒，下一秒他所製造的“幻覺”的脖子就被捏住了――就差那麼一點點。
湯姆·裡德爾能感到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他站在幾步之外控制著製造出的幻境與克里斯蒂安對話，聽到最後他直接全身發涼。先不計看著兩個“自己”對話的怪異感，最後幻境裡的自己就那麼被對方殺死――就像一隻被捏死的螞蟻那樣，就算清楚毫無防備對上蓄謀已久會很慘，他也絕對想不到會這樣……
虛假的血液漫過他的腳底，他甚至不敢動，克里斯蒂安解除走廊上的防備前自己都無法使用攻擊類咒語，誰知道這個第一次使用的迷惑咒能撐多久。一瞬間他真心地感激鄧不利多，這根魔杖不是第一次幫助他了。
隨著走廊裡幻境的抑制系統消失裡德爾的幻境也破除了，青年依舊倚著牆壁。冷汗溼透了袍子，冰冷透過牆壁傳來讓他好歹清醒了些。深呼吸了幾下裡德爾站穩身體，然後向樓下走去――他並不關心布萊克的安危，自己活著這一點就足以擊潰克里斯蒂安的計劃。但是……
裡德爾認為自己好歹需要確定一下，既然裝著謎底的瓶子已經在口袋裡晃來晃去。但是剛下樓看到克里斯蒂安那個混蛋的時候他還是剋制不住咒他的衝動，另一個“裡德爾”平靜地側身躲過，西裡斯·布萊克看到這個場面禁不住混亂了一陣。但是裡德爾沒有讓他混亂多久，他衝過來一把抓住布萊克的領子，接著兩人幻影移形消失在大廳。克裡斯蒂阿安衝兩個身影剛剛還在的那個地方挑了挑眉，神秘事物司，顯而易見――那裡禁止任何人幻影移形，是個躲藏的好地方。
“就算知道那是假的你為什麼要說出來――愚蠢的格蘭芬多！”赤眸青年把西裡斯拖進神秘事物司，嘴裡嘶嘶地嘲諷著，聲音無疑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那除了讓你早點見到梅林沒有別的什麼效果。”說罷他隨便挑了一扇門進去，施了足夠的防禦咒之後開始給男子治療傷口。
看到那個熟悉的拱門西裡斯·布萊克背上一涼，但是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建議裡德爾換個房間。年輕魔王的治療手法不像攻擊手法那麼熟稔，花了好一會兒血才完全止住，裡德爾冷哼一聲站起身：“能自己幻影移形嗎？如果你還有點力氣――鳳凰社總部或者馬爾福莊園，選一個然後滾過去。”
“如果你認為自己這個狀況還能幻影移形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西裡斯諷刺回去，裡德爾撇了撇嘴。“我認為那個人――無論是誰，顯然沒有追上來的意思？你剛剛直接回到馬爾福莊園不就好了，何必直接跑來這個鬼地方？”
“很抱歉，我的魔力也是有限的。”赤眸青年目光放回自己的魔杖。兩人對話是習慣性的冷嘲熱諷，但是此時雙方似乎都沒什麼心情繼續。“剛剛一個大型的迷惑咒差點讓我永遠躺在這個鬼地方，我記得挑三揀四似乎不是布萊克家的家訓。”
西裡斯沒有再答話，他扭過頭去看著房間底部的拱門――那天的情景一直縈繞在眼前，如果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地方。安靜下來後殺人的事情再次抓緊了他的心臟。
“謝謝。”他突然對靠在一邊牆壁上休息的裡德爾這麼說道，“也許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
面對對方突然的禮貌裡德爾略帶警惕地挑起眉，但是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預言說哈利和voldemort只會活一個，你會怎麼辦？”
“當然是協助波特幹掉主魂。”
“噗――”西裡斯為對方乾脆的答案噴笑出聲，“這還真是不錯……以及，”他猶豫了一下，“你殺人的時候有什麼感覺？”
“……對於這個問題，很抱歉。”赤眸青年的聲音有些壓抑，“‘我’親手殺掉的只有馬提亞斯·梅策爾德一個人，對於殺死他我的感覺也許不能以‘殺人’來判斷。”
西裡斯眯起眼睛。
“我那個時候一定是把自己也一起幹掉了，”裡德爾苦笑了一下，“也許以我的身份這麼說起來很奇怪，但是送人下地獄絕對沒有什麼美妙的感覺。”他想不起當時對方的表情，但是他知道那張臉上不會有痛苦，但是自己――
“好吧，也許我不該問你。”西裡斯不是很清楚梅策爾德到底幹了什麼，但是哈利面前那似乎是個禁忌話題，不是因為痛恨而是因為悔意。
“你怎麼知道那不是我？”
“那個人先說沒有看預言，後來卻又告知了我預言內容――估計只是想看我不同情況下的決定，你會做出這種蠢事？”
“還真是感謝你的信任……主魂在附近。”裡德爾突然說道，“他們來了。”
但是這個身體狀態去了也只是添亂，兩個人還在猶豫的時候變故突生。就在裡德爾感應到voldemort的同時拱門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上一次的風暴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要猛烈得多。西裡斯沒有感覺到想象中的拉扯感，反而是很多本不該出現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從風暴中傳來。過大的風是兩人閉上眼睛用手臂遮擋――尖叫聲，金屬碰撞的聲響，哭聲，崩裂聲，很多聲音混雜成一團。有些細小的東西碰撞著身體。這樣的情況持續了足足有五分鐘，突然一切變得死一樣寂靜。
西裡斯睜開眼，看到了同樣一臉迷惑的湯姆·裡德爾――但是他被對方的樣子嚇到了，青年身上滿是鮮血，袍子上還掛著一些類似於碎肉的東西。西裡斯下意識挪動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這邊更誇張――一隻斷手從肩膀上掉落下來，血液聞起來很新鮮。灰眸男子僵硬地確認了一下自己的雙手還在，不過接下來情況很快變了樣――
“下地獄的運氣。”見鬼的房間。裡德爾茫然地看著房間裡不知道哪裡出現的陽光，淡金橘黃金紅然後是夜晚的黑藍色，晝夜的光快速地交替著。門開開關關，人來來往往。只是人們的樣子有些模糊，就像隔了一層白霧，隨著晝夜交替速度極快地行動著。
西裡斯本能地走到了唯一還正常的裡德爾身邊，發現自己碰觸不到那些匆匆往來的人影。
“是時間。”赤眸青年突然喃喃說道，眼睛盯著交替的光暗。“是過去的重現，這塊土地的過去――該死的，它似乎暈了頭。”
“哈利。”西裡斯好像並沒有聽進去裡德爾的判斷，他似乎被自己的猜想驚到了。“……每次哈利接近這個房間，它總要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