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歸來116、歸來
所有的感官好像都變遲鈍了，voldemort第一次不是那麼自信自己會贏――或者換句話說，他不是那麼有興趣贏。算是有趣的舉動――為首的兩個人看起來都沒什麼心思打鬥。因為身體狀況不怎麼想挑起爭鬥的克里斯蒂安?邁爾似乎在等voldemort先出手，而赤眸少年只是看了看正在與對方人手激戰的食死徒，突然抬起頭看向更高層的地方。
他看到了湯姆?裡德爾。
鳳凰福克斯就在離裡德爾不遠的地方。鳳凰社來了，顯而易見――並且自信到不加掩飾地觀戰。雖然距離挺遠，但是voldemort覺得自己似乎能讀出對方的表情。這簡直太容易了……
如果是自己的話，大概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毀掉這個已經變成廢墟的地方。他知道裡德爾唯一的顧慮是那些食死徒，自己手下的大多是貴族和魔法部官員，全部死在這裡會對英國魔法界來一個不小的震盪。voldemort沒有回頭――不去看那個該死的拱門，他突然有了主意。
看到毫不猶豫地一個魔咒打過來，克里斯蒂安皺起眉頭。“會有人等著從中得益。”
“我知道，但是現在我只想幹掉你。”黑魔王語氣甚至是輕快的，表情沒什麼波動。自己沒心情再去玩什麼統治巫師界的遊戲，這麼一想除了現在的決定似乎沒有什麼別的選擇。死咒的綠色光芒毫不猶豫地朝著對方的身影擊打過去。
哈利?波特死了，真的死了。和上次不同，親身經歷過帷幔後世界的voldemort很清楚會發生什麼。而根據目前所得到的資訊，哈利死掉之後所有他所涉及的靈魂魔法都會失效――那就意味著沒有殺掉湯姆?裡德爾補全靈魂的voldemort再次失去理智只是時間問題，而邁爾還真是該死的幸運……
黑魔王漫無目的地思考，手上的攻擊一點沒有放慢。看起來完全是激戰，但是沒有真正死鬥的殺氣。voldemort知道現在自己唯一的出路也沒有了，裡德爾似乎沒什麼靈魂殘缺的症狀，現在殺了他也於事無補。
盧修斯?馬爾福當然也在參戰之列，當黑魔王突然靠近的時候馬爾福家家主嚇了一跳。黑魔王突然捨棄了自己的對手，一個漂亮的索命咒幹掉了正與盧修斯搏鬥的黑巫師。
“帶著他們撤退。”黑魔王低聲說道，聲音是盧修斯?馬爾福所熟悉的冷酷。“立刻。”
“您……”
“閉嘴盧修斯，動作快點！”
沒有管鉑金貴族的疑問，也沒有去注意克里斯蒂安?邁爾的動向。voldemort下一個動作是將一個阿瓦達索命咒向高處打去，咒語的衝擊炸下一些落石。並沒有刻意躲藏的裡德爾衝著身邊石臺新出現的缺口挑起一邊眉毛，但是當他看到食死徒開始逐個幻影移形離開的時候他懂得了voldemort的暗示――雖然裡德爾真的不怎麼相信自己的推斷，他看向抬著頭的黑魔王，距離不近，但是他能看出對方的冷靜。
赤眸青年突然站起身。
“怎麼了，裡德爾先生……”麥格教授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完，她認出了那個咒語――畢竟不是立刻就能動用的戰鬥型魔咒沒有多少。“等等你要炸掉這裡？！波特先生還――”
“你應該清醒，米勒娃。”裡德爾一邊施下繁複的咒語一邊冰冷地開口，“犧牲一具屍體實在不是太大的損失――就算voldemort會幻影移形和他的食死徒離開這裡，藉機幹掉德國的大批勢力也是不錯的選擇，當然能順便幹掉邁爾更好。”
說實話赤眸青年唯一擔心的是西裡斯?布萊克可能為此和他拼命，但是此時男子卻異常安靜，安靜得簡直不像一個格蘭芬多。裡德爾複雜地看了對方一眼，結束了咒語的最後一步。
看到爆炸的強光赤眸少年露出一個真正意味上的冷笑，他向後退了一步。湯姆?裡德爾真的沒有辜負自己該死的“期望”，不過他並不為這一點真心高興――鑑於對方是那麼急著幹掉他。他並沒有像裡德爾所判斷的那樣想食死徒一樣立即幻影移形。
拱門就在身後，靠近的剎那低語聲瞬間充斥了耳畔，熟悉的拉扯感再次出現――
爆炸中的時間似乎比戰鬥時要漫長一點，光太強烈以至於他看不到自己附近的那些巫師命運如何，巨大的衝擊使他同樣聽不清巨石落地的聲音而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輪廓。
往後退的時候voldemort沒有驚慌或者恐懼，甚至可以說是少有的冷靜。第二次，黑色的帷幔遮去了要刺痛眼睛的強光。一切又徹底陷入黑暗……如果說這就是死亡那麼還真是意外的沒什麼痛苦，甚至不像上一次那種緩慢的窒息。爆炸留下的灼熱似乎麻木了感官――不然怎麼會沒有疼痛呢？
好吧他的判斷下得有點早。
下一刻回答他的是席捲全身的劇痛，voldemort甚至本能地動用魔力去抵抗那種似乎身體都要被絞碎的疼痛感。不對，不應該是這樣――黑魔王在心裡咬牙切齒，他對死亡有過一些研究，不是應該有見鬼的什麼走下去和停下來的選擇麼？根本不該是這樣好像被什麼東西咀嚼的感覺，他也不覺得自己會被時間挫骨揚灰。voldemort認為自己如果能睜眼看看，身體變成碎末他也不會過分驚奇。
這樣一切就都結束了吧。
終於疼痛變了性質，同時寒冷的感覺開始環繞過來。身體條件反射地顫抖了一下――咦，身體還在？
先恢復的是觸覺，該死的不正常的冷。整個身體似乎散了架，他能感覺到它但是壓根兒無法控制。頭在嗡嗡作響，voldemort確定自己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感覺――他試著睜大雙眼但是面前還是黑暗，大腦裡有一種痠痛麻木的糟糕感覺。黑魔王不認為這種情況下能準確回答自己是否還活著這個問題。他知道時間過去了相當久，voldemort幾乎要認定自己身在地獄。
直到有些微弱的光透過眼皮刺向眼睛，比起魔法部的廢墟空氣裡的煙塵似乎少了不少。voldemort掙扎著想動一下――就算還活著，這樣呆著這裡總是一動不動他也離死不遠了。喉嚨幹到想嘔吐，黑魔王試圖控制手指去尋找還不知道在不在身邊的魔杖，試圖給自己弄出點清水。眼皮像貼了鉛怎麼也睜不開，耳鳴漸漸開始消失，外界的聲音一點點灌了進來。
還沒等赤眸少年真正搞清楚自己處境，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水――就在他無力地摸到自己魔杖的瞬間，但是這個清水如泉咒顯然和黑魔王自己那根魔杖沒有半點兒關係，因為它毫不客氣地打在了voldemort的臉上。
冰涼的水灌進嘴巴裡，順便也讓他清醒了一下。voldemort這才意識到撐著身體的手掌接觸到的是鬆軟溼潤的土地而不是魔法布廢墟裡硌人的瓦礫。好不容易睜開眼睛，面前模糊的大片綠色差點刺著他的眼。
禁林？麻木的大腦裡跳出來的第一個詞。
voldemort握緊魔杖給自己來了幾個小咒語保證頭不再嗡嗡作響，他試著看四周，但是轉動脖子的疼痛甚至快比上鑽心剜骨，黑魔王打賭自己的身體絕對還差那麼一點就完全散架。
【……站不起來嗎？】
好吧，voldemort幾乎瞬間確定自己也死了然後現在正位於地獄。否則他不該聽到一個死人衝自己問話。【如果這是地獄，我不得不說它看起來還不錯。】黑魔王低聲對自己說，但是他的話顯然被人聽見了。
【我可以保證你還活著，】那個聲音繼續，意外的有些平板。【首先需要確定的問題是這到底該死的怎麼回事――】
【……哈利？】是啊，這該死的怎麼回事――不過他們發問的問題十有八九不同，voldemort拿不準是否該冷笑。他扶住旁邊的樹幹勉強站起身，手心被劃傷的疼痛讓他慢慢找回了完整的理智，黑魔王搖了搖頭試圖給自己一個相對更清晰的視野。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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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voldemort相反，哈利很確定自己沒死――雖然這個事實本身就在計劃外。他最後的記憶是胸口被冰錐刺穿的劇痛，但是之後是黑暗而不是死後的世界。黑暗中沒有聲音，他只保留著那麼一點理智來思考，伴隨著似乎不會休止的疼痛感。這絕對不會是乾脆的死亡或者被時間抹消的任何一種，碧眼少年不是很高興地發現自己離死亡不過半個腳趾的距離，但是就是無法接近。綿延不絕的劇痛中一切微小的變化都會被忽略，哈利醒來的時候察覺到自己仰面躺在林地裡的一片草坪上。
身上的衣服還帶著大量的血跡和破損，但是意外的沒什麼傷口。似乎被人治療過，嘴裡還有著魔藥的怪味――哈利輕笑起來，理論上那個時候自己的身體狀況應該不接受任何治療性措施，這麼說來……
他開始觀察四周，但是發現的第一個活物是昏迷在不遠處的lord voldemort。這個情況可有些超出他的認知，哈利瞪著像屍體一樣僵硬的黑魔王，心情說不上愉快還是糟糕――他看黑魔王有醒過來的跡象，第一反應是打過去一個清水如泉。
哈利認為他有必要和自己的“宿敵”好?好?談?談。
黑魔王很快就恢復了清醒，但是看上去少有的迷茫。哈利不怎麼喜歡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簡直像一個普通的斯萊特林學生看到了血人巴羅，他走了過去，盡力無視身體的虛弱。兩個幾乎要站不住的人對視了一陣，誰也沒說話――他們似乎需要一個開場，但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沒有殺了我。”無意識中哈利不再使用蛇語，這個時候他可不打算來什麼客套的問好。碧眼少年把自己最想問的問題以一個陳述句的形式說了出來，儘管他還有無數問題。
“……咒語失效。”至於失效的原因他希望不是書上黑魔法通用的那個該死的解釋。
“克里斯蒂安?邁爾？”哈利的語氣聽上去很像在談天氣。
“剛才我看他的最後一眼時，除了有點虛弱他還活得不錯。”赤眸少年盯住對方的眼睛，心情複雜到他一種感情都辨別不出來。
“你們戰鬥了？……和克里斯蒂安？”對方繼續著。
“沒有錯誤的話我們都透過了拱門，但是我記得這大概是屬於時間部分而不是空間部分。”
“……”
“……”一起沉默。
轉過身去voldemort試著向對角巷或者是哪裡幻影移形一次確認，但是他發現自己還停留在原地，這能說明一件事――這裡不存在這個地方。
“我的傷也好了，”哈利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自己的破損的袍子和上面的血跡，“魔力也沒有問題――束縛消失了，只能說明――”
“不在原來的時代？上次我可是差點死在拱門裡面。”那麼糟糕的經歷黑魔王暫時忘不掉。而哈利只是聳聳肩，“也許是靈魂契約的原因，我猜。但是現在更重要的應該是徹底弄清楚周圍的情況。”
“……你不擔心那邊的情況？”黑魔王覺得對方有些過於平靜，他本人現在只能堪堪維持表面的平靜――這一切變化的過於迅速，他還有那麼一點兒願意相信這就是死後的世界。
“我們死掉對局勢只會有好的影響，就算你沒能成功幹掉克里斯蒂安，西裡斯和裡德爾還留在那裡。”哈利臉上沒什麼表情，“你好歹要相信一下你‘自己’？”
“這個時候你還是摘掉面具比較好。”voldemort說著，自己大概應該感覺到幸運，但是面對太大的未知他實在高興不起來。
哈利沒有再說話，他盯著自己的雙手看了很久。“結束了。”他說。
兩個人接下來只能靠著魔咒的指引找到有人的地方，身體狀況讓兩個人虛弱到不想開口。氣氛有點微妙，似乎是兩個人誰也沒有猜想到會這麼結束――幸運的是哈利並不是單純的救世主，而自己更不會為戰爭缺席導致邁爾那個雜種幹掉更多的人有什麼負罪感。兩個人安靜地向林子邊緣走去，除了偶爾的幫助和攙扶幾乎沒有什麼別的交流。
“應該不會是隨意一個時代？”如果是的話也太不幸了。
“總之不是我離開的那個時間。”哈利很肯定地回答，“現在甚至沒有霍格沃茨，但是如果是契約的產物的話應該不會是完全無關的時間段。”
voldemort噎住了，他甚至有些不安――說真的，他對這個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說到底兩個人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結果梅林來了這麼一下子。黑魔王少有地感覺到胃裡像被塞了鉛，他不知道哈利的想法，但是對方絕對沒有看上去那樣鎮定。
村莊。
……
…………
啊，很像電影裡的古老佈景，雖然很久沒看麻瓜電影了。黑魔王瞪著一排看上去樣式老舊到一定境界的房子，不這不是重點……這裡看上去不太妙？
突然一邊的哈利笑了起來，漸漸越笑越大聲。碧眼少年把臉埋在掌心肩膀抖動著，喉嚨裡發出的聲音有些分不清是低笑還是抽泣。“不是巧合，真有趣――這大概是註定的吧。”
黑魔王看著情緒有些不穩的同伴眯起眼睛，狀況已經變得夠古怪了，他比較不希望唯一比較正常的哈利也古怪起來。
“我知道這裡。”
薩拉查?斯萊特林知道的麻瓜村莊，聽上去就有點不幸的味道。voldemort望向安靜得有些不自然的村子。
“不……準確地說不是‘我’知道這裡。”哈利終於止住了笑，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走吧，我們應該去看看的。”
voldemort找不到理由反對，鑑於他對這裡實在一無所知。村子裡有一種腐敗的臭氣，門被風吹得吱呀作響，越來越高的氣溫和蒼翠的綠色提醒他這並不是自己所知的深秋――應該是夏季。陽光把地面照到發白。
“就是這裡，沒錯。”哈利似乎想到了什麼，機警地向四周望了一下。終於他在其中一個小屋前停下了，猶豫了一會兒推開門走了進去。黑魔王呆在門外，掃視著那些腫脹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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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大概能確定是什麼時間了。”不知為何哈利的聲音聽上去甚至是愉快的，他從房屋裡的陰影回到了刺目的陽光裡。“我想我大概也清楚接下來我們需要做什麼――”
“那是誰？”voldemort的注意力在對方的右手，哈利幾乎可以說是拖著一個小孩子。
“我只接收過一個人的記憶，你知道的。”碧眼少年蹲下.身體摸摸孩子的頭，聲音很溫和。“剛才我說過了，這裡的事情不是我的記憶……是他的。”
“……………………”現在殺了他可以嗎？voldemort瞪著那個將來會給他們帶來無數麻煩的小鬼，但是孩子似乎沒有被這記眼刀嚇到――他甚至瞪了回去。真遺憾哈利不會決定在這裡把這個該死的――
“這一次不會讓他再姓克洛斯那麼倒黴的姓氏了，雖然德國的姓有點長，但是我相信他會記住的。”
不記住也沒有關係……黑魔王依然瞪著那個淺色頭髮的孩子。
“voldy，這是個殺人也沒有關係的時代。”似乎想到了什麼哈利笑得更輕鬆了，“你會喜歡的，這裡還是真正意味上的領袖制。”
把所有問題推出大腦，赤眸少年把目光從小鬼身上挪開然後狠狠嘆了口氣。
好吧，這是個機會。各種意味上。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