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零16
帕茲……
燈突然熄了。地板震動。機器高速運轉的聲音十分刺耳，好像即將要炸裂開一般。
舟怡明顯地感覺到螢幕突然音調升高時，尹栻瞬間聚力差點就一掌扇開那個看起來要爆炸的螢幕。從走步方位來看應該是擔心炸飛的碎片會波及到海萊，她甚至有螢幕炸開，尹栻一把扯開海萊拍開螢幕的既視感。
然而什麼事也沒發生。只是程序運行的聲音突然伴隨著燈的熄滅一起停止了。
當時尹栻沒想起功率過高保險會自動熔斷這件事。他是真的擔心這會炸。雖然說真的炸了他也沒辦法，頂多只能充當人肉護墊。何況在這種距離下人肉護墊其實並沒有什麼用……
在他思考時，時間又過去了幾秒。暗下來的螢幕又循序亮起。先是電子鎖的門，再到走道裡的燈。當蘇凩峑面前的螢幕亮起時，尹栻一剎那愣了一下——他們四目相對。而且尹栻不確定在這短暫的黑暗片刻，蘇凩峑是不是一直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目光讓他毛骨悚然。可他又想不出哪裡不對勁。
蘇凩峑把目光移向海萊。“那個超長距離待機的木馬潛藏多年終於成功地竊取到了資料。我的檔案全沒了。”
海萊仍然面無表情。又一會兒後，才如夢初醒般垂下眼簾，“抱歉……”
蘇凩峑突然站了起來。尹栻條件反射般繃緊了身體和神經。
“你刷了那張卡？”
尹栻低頭看了看門邊掛著的蘇凩峑的衣服。“嗯。”
“別動，別出聲。”
落下這句話後蘇凩峑走出門外，關上門。
————
“喲。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是女聲。
舟怡學著尹栻的樣子拿起一個玻璃杯倒扣到門上。
“什麼事。”
“我要和尹栻當面說。他在裡面吧。”
“你這麼流氓的真面目真應該給他看看。”
“我流氓？那你把他的郵箱手機全黑了讓我們一直聯絡不上他又算什麼？”
“女流氓一個就夠了。”
……
“啪嗒”。
打開門的蘇凩峑看了一眼光天化日貼牆偷聽的舟怡。
舟怡尷尬地笑笑……
——尹栻什麼時候把杯子放回去的……
神……預判……請受我一拜……
嗯？那個人走了？
舟怡朝蘇凩峑身後觀望了一下。
嗯。人影都見不到了。
誒……本來還想見識下這麼帥氣的人來著……
舟怡回頭，看見尹栻在對海萊說著什麼——似乎是電腦操作方面的內容。海萊一邊聽著，一邊艱難地按著觸屏鍵盤。對，艱難。就好像頭一次這麼打字一樣。用食指摸索每一個字母，似乎是在記憶他們的位置。
嗯……尹栻為什麼不直接問蘇凩峑剛剛是什麼情況呢？明明他很想知道吧……
真是……傲嬌！
舟怡差點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幸好及時剎車隱滅於無形了。
蘇凩峑走到桌旁，伸手捏起海萊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
……納尼？我看到了什麼？！
尹栻也錯愕地抬頭看向蘇凩峑。
在三人目光注視下……蘇凩峑不知從哪抽出了一個打火機。然後開始轉起來打火機來……嗯，轉筆那種花樣炫技地轉法。
把舟怡整個人都看呆了。她就好像拿著把小刀現在槍林彈雨之中。只知道前方加特林機槍打擊，火力很猛……我是誰？我在哪？
她此時只有滿腦子的不明覺厲。
——所以說為什麼會突然轉起打火機啊？！
在蘇凩峑以一個漂亮的指尖熄火的動作結束這場表（zhuang）演（bi）時——又來了個原子彈……為什麼沒有高能預警？為什麼？
一把巨劍突然閃現在半空，舟怡一個激靈地後退撞到了身後的東西，打了個顫。海萊和尹栻的反應雖然沒有這麼劇烈，但也能看出他們的瞳孔突然收縮了。
定睛一看，其實這只是三D投影而已。
藍光流瀉，劍柄鑲嵌著駁雜難辨的花紋。彷彿在半空中微微顫動著，隨時可能墜下來，金屬的冷光混合著不真實的陣陣嗡鳴聲。在黑暗之中顯得更耀眼了。
舟怡咽了一口唾沫。
這把劍出現得太突然並且製作得太精良，她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它是虛擬投影的事實，躊躇著不敢從劍底下走過，最後還是貼著牆邊兜了一小個圈子靠近其他三人所在的桌子。
走兩步，又抬頭看幾眼這把劍。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太耀眼了太完美了。
這麼大的一把劍——都能和我的身高有一拼了，但細節居然能做得那麼好。
“這是……達摩克里斯之劍？”
蘇凩峑抬頭看了劍一眼。不為所動。
“差不多吧。”
舟怡彷彿看見尹栻的額頭垂下了幾條黑線。
“用來提醒你……就算天上吊著把劍也是虛張聲勢？”
達摩克里斯之劍——“一個人擁有多大的權力，那麼他就要負多大的責任”？……呵呵呵呵呵別搞笑了。如果是其他人吊利劍也許還能這麼理解，如果是蘇凩峑的話……那應該是“竟然敢覬覦我的位置，想必你也準備好知（qu）難（si）而（le）退（ba）”。……當然也不會有這麼複雜的含義，蘇凩峑還沒無聊到造把劍來警告人的地步……
蘇凩峑沒有回答。
——這是預設了？預設了？預設了？？？
……所以說這把劍宣揚的不是危機意識而是及時行樂嗎……好吧。蘇凩峑你真是一個天才……尹栻你這樣都能捉到重點也不是普通人……
“這……你什麼時候弄的。”尹栻瞅著那把劍。他從來沒見過這東西。
“一直都有。就是開機動作太浮誇。”
所以才從來不開嗎……
“不是啊！很帥啊！”舟怡插話。“那把劍也很帥！”
話說這坑爹的轉打火機的開機方式是誰想出來的……雖然說安全性是很高……
——廢話，一般人學都學不來。
蘇凩峑憑空拎起一個鍵盤——的三D投影，打在海萊面前。
海萊木木地看著鍵盤。
尹栻和舟怡木木地看著海萊和蘇凩峑。
——這又是要怎樣？（X2）
海萊仔細省視了一下周圍漂浮著的視窗。突然沒來由得對蘇凩峑說了句：“你是……時間規劃局的？”同時把桌子上的長方形的“鍵盤”一扭變成了“~”形。
尹栻和舟怡也看向蘇凩峑。
……
蘇凩峑眼神一切，一個面板就打到臉前幾公分的地方——你們科幻小說看多了？
舟怡一個後撤，被尹栻扶住。
“我真的可能會信，你平時的作為就和看過劇本一樣。”
反正都已經有海萊一個穿越的……
“你就不能簡單的把它歸納為我天賦異稟？”
“噗——”貧嘴的兩人停下來看了眼舟怡，“啊哈哈你們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感覺認識了一些不簡單的人呢！
尹栻環顧四周藍光搖曳，空靈澄澈的奇怪氛圍。走到窗邊一把拉開裡層窗簾。
估計接下來海萊有不少要問的問題，舟怡內心也有不少疑惑，蘇凩峑也是一副我有問題但我考慮一下說不說的表情……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想想就覺得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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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完全搞不清現狀……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還挺順利的吧？
——尹栻要回頭笑了。舟怡有這種感覺。
蘇凩峑抬手抵在舟怡面前，擋住突出其來的陽光。他看著一片白色之中尹栻的黑色剪影。
尹栻回頭一笑。“總之——先搞定晚飯吧。”
不知道為什麼。舟怡總覺得，他們四人之間好像突然就多了一種默契。
這篇有點語死早……
氛圍很（bu）難（hui）寫……啊……orz
以後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