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秩序陰影第六百八十三章 成神儀式
屍骨教堂內，坐在第二排的克來恩抬起頭，摩挲著手裡的“褻瀆石板”，目光在羅爾斯和亞當身上遊移，他已經解析完上面的內容，掌握了二十二條神之途徑的所有配方以及成為舊日的方式。
但他也清楚，這只是亞當推導出來的內容，並不是全部正確。就比如上面並沒有羅爾斯所掌握的第三條途徑，“混沌”，也就是說即使按照上面的過程，也無法晉升“失序者”、“秩序陰影”、
不過羅爾斯的途徑是特殊的六條途徑，其餘途徑應該問題不大。
“需要我為你補全‘混沌’途徑的相關資訊嗎？”羅爾斯站了起來，朝克來恩伸手，但詢問的物件卻是背後的亞當，“不管我先說明一點，魔藥配方我不清楚，這裡也沒有相應的材料。”
克來恩將“褻瀆石板”遞給羅爾斯，他相信羅爾斯的話，魔藥材料實際上就是相關特性與不同物質結合誕生的，配方是沒有統一性的。
亞當並未開口，但那不含一點雜誌的澹色眼眸卻明顯有了點變化。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在乎呢……克來恩心中吐槽了一句，隨即注意到亞當掃了他一眼，立刻挺直了腰背，認真聽起了羅爾斯的講解補充。
“‘混沌’途徑序列9，我將其稱為‘記者’，擁有較快的速度，不錯的體質，優秀的口才、記憶能力和邏輯推演能力，對發生在周圍的特殊情況具有一定的預見性，捕捉到其中不合理的因素，精通部分儀式魔法……
“序列8，‘義警’……”羅爾斯摩挲著手上的“褻瀆石板”，看向克來恩，“我給它取了一個符合西大陸的名字，‘俠客’，身體素質得到大幅度提升，類似‘戰士’和‘刺客’的結合。”
“俠客”？倒是很符合……克來恩眼前一亮，他想起了那句“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似乎就是“記者”、“義警”與秩序之間的關係，既不像“律師”途徑那樣破壞秩序，又不像“仲裁人”那樣維持秩序，而是處於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
“序列7，‘模彷大師’……”
羅爾斯走到那百米高的十字架下後，轉過身來，眉心凸顯出虛幻的灰色印記，類似王冠又像是宮殿。他手中的“褻瀆石板”一下變得虛幻，彷彿連通了一片包容著所有顏色所有可能的無垠大海。
而整座屍骨教堂也似乎因為“褻瀆石板”的變化，而不再凝實，變得虛幻。
每一根柱子每一處拱券每一塊穹頂表面上鑲嵌著不同種族的骨頭似乎像是經歷了成千上萬年的時間沖刷，變得暗澹無光，隨時都要崩塌；教堂的牆壁、窗戶、大門上，一張張透明扭曲的臉孔彷彿得到了救贖一般，臉上出現了溫和輕鬆的神情……
這一瞬間，似乎這座屍骨教堂，這座“空想家”的神國出現了問題，它不再真實，似乎只是夢境造物。
可還沒有失去非凡能力的克來恩看著屍骨教堂的變化，竟愣在了那裡，似乎忘記了自己還身處險境，要趕快離開。
他的童孔微微放大，嘴巴微張，宛若一尊凋塑。而虛幻屍骨教堂似乎重新獲得了力量，就要變得更加凝實。
這時，克來恩屁股下的黑色長排木椅好像經受不住他的體重，卡察一聲，一塊木板破碎。
他身體下沉了一下後，就消失不減，只留下斷掉一根木板的椅子。
高空，還維持坐著姿勢的克來恩勐然驚醒，同時他的靈性告訴他，“詭秘侍者”的儀式他已經完成了。
烏托邦那些已經異變或者倒地的秘偶身上，一根根虛幻細密的“靈體之線”突然上浮，急速飄向無窮高處。
他們瞬間活了過來，齊齊轉身，望向了突然出現的查拉圖和她的歷史投影們，那一雙雙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至於白西裝惡魔、威廉一世、德林克、“紅天使”惡靈、安提哥努斯都已經消失不見，前三者的戰鬥已經遠離了烏托邦，“紅天使”惡靈在亞當出現後就主動離開，而安提哥努斯則因為羅爾斯的影響，力量集中在了許願上，無法拖住查拉圖。
與此同時，巨大的陰影從隱約凸顯的灰白霧氣中落下，將整個烏托邦都籠罩於內。
查拉圖和她的歷史投影們本能就抬起了腦袋，望向了瀰漫起澹澹灰霧的高空。
羅塞爾.古斯塔夫的歷史投影當即化作龐雜的資訊洪流，湧向了克來恩剩餘的秘偶，要干擾它們的行動，而純粹由光芒組成，背生虛幻羽翼的天使則是扇動羽翼，讓層層疊疊的光芒如潮水般朝克來恩湧去。
查拉圖隨之將手一伸，把面前的虛空與自身提前定位過的狂暴海另外一座島嶼“連線”在了一起。
接下來，只要她往前邁出一步，就能脫離烏托邦。
就在這個時候，克來恩的那一個個秘偶搶在資訊洪流塞入它們靈體前，同時張開嘴巴，用巨人語誦唸出了一個咒文：
“列奧德羅！”
……
重新變得凝實屍骨教堂內，手中已經沒有“褻瀆石板”的羅爾斯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耳邊雷霆震震，眼睛余光中還能看到有扭曲電蛇在那數不清的蒼白顱骨中跳躍迸發，那一扇扇彩繪玻璃反射出明亮的光芒。
“其實你可以做得更多……”
羅爾斯將左腿架到右膝上，倚住靠背。
他剛才短暫利用了“失序之國”對自己的汙染，利用源質之間的關聯，激發了第二塊“褻瀆石板”，調動“混沌海”的力量對亞當這位“空想家”進行一定的壓制，否則以他對秩序的掌握還不足以影響“屍骨教堂”。
如果說原著中克來恩利用燈神的力量破局，是亞當無法阻攔的，那現在羅爾斯的嘗試告訴他，亞當的確放水了，雖然放的不是很多。
“有時候，做的多，不一定對。”
亞當坐到了羅爾斯旁邊，目光落在那巨大的十字架上。
羅爾斯捏了捏眉心，思考了一會兒後，臉上露出一抹誇張的笑容：
“阿蒙？”
除去被汙染的“門”先生外，阿蒙是最有機會成為“詭秘之主”的，而克來恩還差的很遠。只是阿蒙的性格並不適合成為“詭秘之主”。作為天生的神話生物，造物主之子，她雖然具有人性，但卻不懂得這些。
羅爾斯認為亞當放水，並不是認為她希望克來恩成為“詭秘之主”，而是對阿蒙有更多的期待，讓克來恩成為阿蒙醒悟的契機，讓阿蒙成為真正意義上末日來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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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對克來恩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如果不能達到這個目的，那也不需要阿蒙懂得人性的可貴。有她這位“全知全能者”在，幫助阿蒙穩定住狀態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
當然，羅爾斯也不認為亞當與阿蒙之間是真的父與子那樣的情感，利益因素依舊是最大考量。
“你可以繼續你剛才講的，‘模彷大師’……”亞當抬手握住了胸前懸掛的銀製十字架，閉上了眼睛。
“那只能希望你的教堂能撐得住。”羅爾斯抬頭看了眼穹頂。
……
服下魔藥，已經正式晉升為“詭秘侍者”的克來恩雖然藉助更進一步掌控“源堡”時產生的異變，找到了“詭秘”三途徑對應的天使和天使之王們，但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對付查拉圖。
他抬起右手，啪地打了個響指。
本來放在“源堡”內的“星之杖”隨之出現在了他的掌中，而他也分出了部分“靈之蟲”，讓它們進入“源堡”，預防異變，回應信徒。
——成為“詭秘侍者”後，克來恩對“源堡”的掌控進一步加深，能隨時隨地取出裡面的物品。
與“星之杖”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頂由資訊洪流組成，彷彿虛幻的王冠。
這是“知識皇帝”的特性！
但克來恩隨手將其拋下，“星之杖”上的多種寶石亮起，他身影消失在了靈界，瞬間“漫遊”到了一片沼澤中，“漫遊”到了查拉圖的面前。
戴兜帽穿黑袍，滿臉白鬚的查拉圖沒有慌亂，一邊利用“詭秘侍者”的非凡能力，做著各種各樣的連線，一邊伸出左手，往前方虛空裡抓了一下。
彷彿虛幻的王冠飄然墜落，落在一隻手中。
黑髮褐眸，頭戴王冠，身披錦袍，是從霍納奇斯山脈頂端趕來的羅爾斯，他瞥了眼正在承受風暴之主雷霆海洋洗禮的屍骨教堂，眼中混沌光澤湧動，再次消失。
……
查拉圖從歷史迷霧裡召喚出來的第一道人影依舊是穿繡金線暗紅外套，留栗色微卷長髮的羅塞爾.古斯塔夫。
羅塞爾的身影剛一浮現，立刻就於眼眸內凝聚出了一個又一個複雜而虛幻的符號，要將大量的，龐雜的，無用的知識灌入目標腦海，撐爆她的腦袋。
與此同時，查拉圖一邊利用提前佈置的種種連線轉移著方位——這片沼澤是她的主場，一邊讓一根根滑膩透明的觸手穿透戴兜帽的黑色長袍，延伸向歷史迷霧內，召喚“戰爭之紅”軍團的那名高層。
就在這個時候，羅塞爾.古斯塔夫的歷史投影突然轉頭，藉助彼此間的微妙聯絡，望向了查拉圖的本體。
查拉圖的腦海一下就被大量的冗餘資訊和無用知識塞滿，腦袋幾乎直接爆炸，思緒短暫無法轉動。
……
迷霧海，原始島嶼上。
渾身籠罩著混沌色澤的羅爾斯浮現在島嶼上空，目光掠過那片原始森林，看到了山腹被挖空，露出來的那座黑色陵寢。
她眼眸中混沌色澤散去，湧現出金銀光芒，仔細審視著籠罩在島嶼上的力量。
整座原始島嶼立刻失去了實質形體，變成了純粹有力量、象徵、規則等抽象存在。在羅爾斯眼中，緋紅色佔據了大部分，從漆黑陰影的山峰中四處蔓延，儼然是一幅抽象的火山爆發圖。
但此刻，代表秩序陰影的力量在爆發，將四處蔓延的緋紅盡數吞沒，只能在邊緣艱難維持。
顯然，來自“墮落母神”的汙染已經壓制不住羅塞爾身為“黑皇帝”的力量。
這正是羅爾斯想要看到的！
相較於被封印的羅塞爾，只差一步就迴歸的“門”先生伯特利·亞伯拉罕才是“墮落母神”最關心的，而六神和阿蒙顯然不會讓她成功，牽制住了她絕大多數力量和注意力，忽略了這裡。
不過，只要等她迴轉過來，羅塞爾又會迴歸到原來樣子，這是舊日層次的“汙染”，連復活歸來的“黑皇帝”都無法擺脫的汙染。
可對羅爾斯來說，足夠了！
他一步跨出，來到近三十米高的沉重石門前，無視了石門的存在直接走了進去。
石門是守護陵寢的規則，只是在羅爾斯面前，它只具備實體，阻擋、守護的規則並不存在。
黑色的陵寢內一道威嚴的聲音傳遍島嶼和因蒂斯的某些地方：
“我已歸來！”
“黑皇帝”復活的過程有三個階段，一是“唯一性”脫離擁有者，概念化抽象化，二是“黑皇帝”的臣民們再次聽到這位神靈威嚴的聲音，三是融合了“唯一性”的“黑皇帝”在“星界”重現，三份序列1非凡特性自動迴歸它們的皇帝手中。
在貝爾納黛取到“知識皇帝”特性後，羅塞爾已經走出了第一步，現在是第二步。
作為因蒂斯曾經的執政官和皇帝，羅塞爾的臣民絕不僅僅限制在他活著時候的子民，還包括那些繼承他理念，願意遵從他命令的部分因蒂斯人。
而這些人一旦聽到他的聲音，就會知道這位神靈皇帝即將歸來。
……
“源堡”內，已經吞掉查拉圖特性的克來恩藉助羅塞爾身上的封印，熟練拉開了畫面，看到了陵寢內正坐在王座上的羅塞爾和懸在半空的羅爾斯。
確認沒有問題後，他以天使之王的力量調動起“源堡”的力量，解除了羅塞爾身上的封印。在還沒有真正歸來之前，只進行到第二步的羅塞爾還沒有力量擺脫涉及“源堡”力量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