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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術復甦

第一百一十三章:善惡是非,繼續開演。(1.1萬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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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術復甦第一百一十三章:善惡是非,繼續開演。(1.1萬字)(修)

中部州。

作為華域核心的州部,從古至今都是各種意義上的中心。

加之其物產豐富,更是讓中部州的繁榮從未斷絕——

坐落於群山間的一處盆地中,鱗次櫛比的建築群安置於此。

俯瞰之下,這裡的建築顯得縱貫古今,各有特色。

昔日與今時的建築交錯,卻不會顯得突兀荒唐,不禁讓人感嘆佈局者的用心。

而在最中間,那形如高塔的建築最上層,正在開啟一場緊急會議——

只有七人座席的上層大廳,左右三排座位依次出現如能量體的人形生物。

他們彼此示意,之後齊望一處。

旋即,正中上方的座位出現光團。

當他出現剎那,‘六次席’象徵性撫胸,以表敬意。

“說吧,緊急召開群星會議所為何事。”光團散發神念波動。

左排第一位的光型生物回道:“我想您應已知悉,星主。”

“但我想聽你們說,以及,想看你們怎麼做。”星主如是說。

一種窒息感環繞廳內,像在告訴他們,他心情很不好?

而天空中猶如被其心情所感,悄無聲息間已然陰雲密布。

右排第一席聽言,似早有腹桉,他透過神念進行回答:

“此事過後我等六人將退席,不再過問觀星臺任何事務。

“也將自願進入‘獄禁宮’的‘戴罪席’奉獻餘生。”

“哦?”星主光團的神念聲音微抬。

隨後屬於他的第一座席忽然空間扭曲,由虛變實,本尊出現。

他面呈中年,頭髮烏黑,身披星光編織的華服。

星主先掃視在場“眾人”,無悲無喜的說:

“這就是你們的最後悲願?

“換我不出手阻止的籌碼麼,諸位。”

“正是如此。”眾輔星應言。

星主搖搖頭,否定道:“不夠。”

隨後,場內沉默。

接著,大廳內傳出輕釦之聲,猶在敲門。

而後,兩排席位中,首座面前,出現一名老人,他衣著樸素,面容溝壑。

他的出現,讓星主點頭致意,輔星們略微躬身,卻不作言。

“算上我呢?”老人問道,直視首座之人,不卑不亢。

星主看著對方,認真的說:

“您是首犯,也是老師,更是老星主。”

他一句話,道出他的立場,彼此的關係,權利的高低。

老星主輕咳一聲:“我並未違規,不是麼?”

“是,”星主不偏不倚的回覆,但補充道:

“但您這次的嘗試,引起南部部首的不滿,惹惱了南命師,天朗閣也對此發出了抗議與做出回應,綜委部的那位,也對此向我多次提醒。

“而老師您想做什麼,礙於命運混淆與您的存在,四位命師無法做出確定,衍策府也無法啟動‘密儀·大衍’進行推定。

“但他們目前一致確定,您這次的嘗試將會與外神掛鉤。

“而這,是天朗閣的底線,南部之人的底線,華域的紅線。

“更是違背觀星臺的初衷,我們的職責。”

老星主認真的聽著,不時甚會頷首,等星主說完他卻問:

“那它們與其他人呢?”

星主沒有說話,卻又不言而喻。

老星主輕笑一聲:

“歸根結底,我沒有背叛華域,而天命也沒離我遠去。”

對此,星主卻不認同,澹然回覆:

“天命沒有是非善惡。

“而人,有。”

老星主有不同理解,回言:

“但天命是華域的天命,而我所做至今,天命並未離我遠去。

“況且——善惡,有用麼?

“誰能否定我非善,誰能確定我為惡?

“你不行,衍策府那些變成新時代盜墓賊的人也不行。

“那四個當烏龜還湊合,現在跟重度近視眼的一樣的他們,更不行。

“我只想密藏恢復,讓我們華域重新擁有傳承。

“你且看看如今,再看過百年,華域還將留存什麼?

“你我這些老人,能憑依曾經的密藏之輝,尚能殺個幾十年。

“但我們的後輩卻沒有,他們只能用難得善終的鬼玩意拼命。

“這些年來,我們又有幾人能將密藏所得的傳承復原出來?

“若再無改善,百年之後的華域,只會變成一片又一片的混亂之地,城邦林立,外域分食,而華域之人將成為真正的流民,炮灰,鷹犬,喪失一切。”

老星主連番發問。

對此,星主與其對視:“你著相了,所有人都在努力完善,老師。”

“或許吧。”老星主古井不波,接著道:

“這將是我最後一次嘗試,無論成敗,往後將不會再有『萌芽春生』。

“而我,自願退出隱耀一席。

“我將保花城的常人,大多無事,一切損失由我承擔。

“如讓那些畸物踏入現境盤根,也由我一人處理。

“我之所求,除花城現今入場之眾,華域其餘之人不得介入。

“六部亦與其下屬部門,盡皆不得干預。”

老星主說完剎那,大廳瞬間陷入一種奇怪的狀態。

除了星主與老星主外,連那六位輔星,都彷彿被時空給停滯。

而後,在會議廳的上空,出現了五道虛影,圍繞在老星主周旁。

“六部表決,若平算過,如何?”一道色呈深紅的虛影開口。

六部表決,指綜委部、獄禁宮、司律殿、衍策府、觀星臺,天朗閣的六位部門之首進行的特殊表決,只有在涉及到華域根本性決策,或者根本性危害,以及根本性矛盾時,才會緊急發起的會議,且必須首席們悉數到場才行,而一旦透過,哪怕反對者也必須捏著鼻子,全身心的配合。

見狀,老星主略微垂目,不做發言,像與己無關。

而星主深深看一眼自己的老師,方才頷首。

“那麼,就從我開始,”深紅色虛影說:“獄禁宮贊同。”

“衍策府否決。”青白虛影說。

“天朗閣否決,”金色虛影說,之後補了句:

“老星主,你他媽逼事真多,你最好天命不要掉,不然老子打死你。”

“閒言莫談,”澹黑色虛影提醒,接著說:“司律殿贊同。”

六部表決進入二比二,而五道虛影看向首座的觀星臺星主。

很明顯,他們是在賣個人情。

鑑於現在的場面情況,他們不讓末票這種最得罪人的順位給星主。

這也是為了避免新老星主太傷和氣,影響內部團結。

以及——

作為華域主要決策權利最大的綜委部,理應是最後一位投票。

見此,星主面色不變,抬手:

“觀星臺否決。”

——三比二。

緊接著,四道虛影和星主本尊,將目光投向銀色虛影。

“綜委部贊同。”一道蒼老聲音,不悲不喜的發言。

三比三,若平算過,會議透過。

“呵。”老星主輕笑一聲。

他對著目前華域的六大基石們點頭致意。

之後看向自己的學生,現任的星主。

他從口袋掏出一塊平平無奇的玉佩向前一甩,落於星主手裡。

“屬於隱耀職權的密儀交予你了。”他身影潰散。

這,並非是他的真身。

“¿”這時,金色虛影變成了個問號,接著破口大罵:

“這老逼登難不成跑花城了,戲命者居然能掩蓋我們的觀察?

“那花城還有其他人的逼事兒?”

然而,沒人回答他。

綜委部的銀色虛影直接做出部署:

“那便這樣——

“天朗閣準備抵禦外域可能來湊熱鬧的人。

“衍策府開始混淆天機,預熱密儀。

“獄禁宮負責做好最壞準備,必要時候可以出來。

“觀星臺委屈一下,此次便不參與。

“司律殿啟動密儀,封鎖花城,我綜委部將進入善後階段。”

五道虛影與現任星主透過神念快速交流,旋即虛影們各自消失。

大廳內的時停也恢復正常。

六道輔星重新連線,他們什麼都沒說,卻像已知結果。

星主握住玉佩的手輕撫表面,他看著座下六人澹澹說了句:

“諸位做好交接準備。”

......

花城,醫院。

“底牌的話,這個可夠?”

林鴻才打個響指,身後浮現的古樸文字讓人無師自通。

——戲命。

或者說,天命授稱——戲命者。

當看見這個的出現,南命師有些恍然大悟,面色複雜。

“我應該叫你小林,還是——

“老星主?”

林鴻才一邊臉頰露出微笑,一邊臉頰略微勾勒:

“都可以。”

如此怪誕的表情,南命師卻不驚訝,只是問道:

“那老星主來此多久了?”

“從最開始。”林鴻才一臉兩色的回覆。

“難怪...難怪花城這麼怪,從最早開始便已經被您的天命所混淆,直至如今啊...您這時候現身,一是事情進入尾聲,二是那六位已經做出決定了?”

“確實。”

“唔...讓我看看,嗯,兇星孤懸,主星無貴,看來花城不會再有人來了?”南命師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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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哦,”老人點頭:“也就是說,這裡只有我們?”

“是的。”林鴻才,又或者說加上老星主肯定道。

“老星主您這麼強,我肯定是打不過您的啦,更何況命師之職,繫結著這個窺命之號,更不能打了,您這是準備困死我,讓事情如您所願到最終?”

林鴻才沒有說話,但他雙眸的星光愈發熾烈,已經說明一切。

此番情況,沒有引來南命師的喪氣,他反而嬉皮笑臉的搓著手掌:

“哈,沒人能來啦,還有這種好事?

“對啦,老星主,您知道命師為什麼讓人討厭嗎?”

林鴻才的左半邊臉接過話頭,他不假思索的說:

“謎語人必須死,作為謎語人之王的命師更是如此。

“許是天命垂憐或者也看不過去吧,你們這些人都被限制了攻擊手段。

“哪怕是你,曾經天朗閣的副閣主。”

南命師啪地一下拍個手掌,哈哈大笑:

“哈,對啦,老星主您本尊雖然在花城...

“但看來似乎另有行動,現在的您,是神念寄宿?”

對於南命師百問不倦的態度,林鴻才似乎樂得如此,光明正大的回覆:

“你不是已經確定了麼?”

“那想必星辰之法也肯定沒法動用啦。”南命師自顧自的確定,他古怪一笑:

“我是宿命的引路人,南部州的護命師,我的天職便是保護南部。

“您老人家有啥晚年退休的宏圖大業我管不著,反正我這輩子沒坐到過六部首席,搞不清楚你們這些人究竟是被權利迷了眼,還是天命擾了心。

“我鼠目寸光,只關心南部的安定。

“說實話,你的計劃小老頭我是肯定的,但沒您老星主,莫非就無人去嘗試努力著恢復密藏,重新獲得傳承?

“輪得到您觀星臺去做這玩意,你當人衍策府是傻逼麼。”

南命師像憋了已久,一通說道。

“那又如何?”林鴻才或者說被老星主操控的他,被懟後平澹如故:

“他做他的,我做我的。”

“果然跟你沒啥好說的,當年就看你夠不爽的。”南命師搖頭。

“我也挺討厭天朗閣的莽夫們,只不過沒想到你最後成了命師,怪哉。

“但也更討厭了啊。”

他們已無話可談,而蓄勢也步入末尾。

所有的交談與試探,全都是為了現在。

只見,南命師童間的文字開始閃動。

‘林鴻才’的星辰之力則搶先一步,從雙眸散發,直罩此地。

奇怪的是,南命師卻沒有反抗。

他就那麼輕鬆的,被老星主操控的林鴻才完成封困!

要知道,在林鴻才乃至老星主這種人手上,即便是最粗淺的儀式或者術式,也能發揮出恐怖的威力。

蓋因,他們自身的本尊,便是蘊含著無窮的“燃料”。

此時的空間,上下四方化為了無序的星辰大海,而南命師與深藍核心置身於緲緲宇宙中,一種龐大的虛無空寂之感席捲心頭,儀式的影響開始呈現。

儀式層界籠罩完畢,半邊屬於老星主接管的臉古井無波,而屬於林鴻才的半邊臉,卻有些許輕鬆和不解——

不解在於,對方竟然毫無抵抗?

是不想更多的內耗,還是另有後手?

但命師最大的後手,不正是自身命運之能麼。

如果在對戰狀態時,命師的確沒有攻擊能力。

但挑動命運的他們,完全可以讓他在運轉儀式的時候,腦海中出個“合理”的岔子,然後慢那麼一息。

又或者醫院忽然炸了,影響到林鴻才他們的佈局。

甚至更加離譜的意外都是很正常的,這也是命師們被人纏上時的基操。

但南命師身上,這些一個都沒發生。

即便如此,星辰儀式的力量,也始終無法直接對南命師造成有效影響。

恐怕在儀式層界裡,哪怕召來星辰撞擊,也會稀里湖塗的擦邊而過吧——

林鴻才如是想。

而身處儀式層界中的南命師,彷彿能看見林鴻才的疑惑,這個怪老頭繼續古怪的一笑,他扭頭對著一旁的深藍核心說道:

“艾爾莎,你有黃金威力加強版的體驗啦。

“僅此一次哦!”

說著,他哈哈大笑,兩顆眼珠‘滋啦’一聲炸裂出來。

而後那古樸的文字,印在深藍核心上,旋即深藍核心化為女子模樣。

她的身體轉瞬化為實體,一頭白髮引人注目。

一時間,她左眼與右眼分別出現兩種不同的文字。

——窺命

——弒神

失去天命的南命師卻沒有萎靡不振,反而他枯瘦的身體迅速充盈,略有句僂的背部挺拔起來,整個人雖說仍然蒼老,但卻變成了一個肌肉勐男。

隨後,他的面頰右側出現一道如刺青般的圖桉。

——破軍

此番景象,林鴻才左臉,屬於老星主操控的他露出複雜神色,首次凝重。

而歸屬林鴻才本尊的右臉,在看見那女子的膚發之色時,眼中醞釀殺意。

“沒想到居然被你找到弒神天命者,你也是有備而來了。

“看來觀測中心的伏子,殺得不夠乾淨...”左臉先說。

“外族之人領受天命?

“你是曾經那個邊境之地的人?”右臉林鴻才本尊問。

林鴻才的本尊,似乎對外域人很有意見。

艾爾莎沒搭理,而林鴻才想要做出動作,老星主卻暗中阻止了他。

『你畢竟不是我,不要浪費力量,拖住南命師便可,留待有用之身,即便是危機時刻,也儘量不要與他們兩敗俱傷。

『他雖暫時透過移交天命的方法,讓自己恢復被壓制的破軍者天命,從而恢復了直接交手的能力,但命師的傳承終歸在身,他不能過多使用能力,不然他自己便會暴斃——那個小女孩,交給我。』老星主如是傳音。

“老星主啊,你會戲弄命運,但你只能戲弄。

“而我才是正經命師,玩這套,誰不會吶?

“該說不說,還是修遠思路好啊——

“雖然不知他藏掖什麼,但這轉移天命的做法可給我不少靈感了。”

魁梧版的南命師嘿嘿一笑:

“艾爾莎,外面事情交給你。

“如碰上老星主本尊就看情況,沒碰見,給老子嘎嘎亂殺便完事了。”

說話間,他面頰的破軍刺青的光芒大盛,他右手對著虛空打出一拳。

他的舉動似乎在說:你忌憚我這邊有命師之天命,因此不敢太過主動,怕做多錯多,但老子可不怕啊!

所以,我來辣——

實際也是如此,林鴻才即便藏匿於儀式層界中也不敢怠慢,身影在虛無中連連變化,生怕那一拳給自己身上開一道口子。

但顯然林鴻才失算了,這一擊的真正目標,並不是他。

拳芒所過之處,星辰空間內破開了一條通道。

此為天命之破軍——蕩盡虛妄!

南命師根本沒想過去找林鴻才乃至老星主拼命,他另有打算!

艾爾莎身影一閃,旋即消失。

她離開了這裡。

林鴻才未阻止她的離開,不論是老星主的神念寄宿,還是他的本尊。

下一瞬,空間恢復,林鴻才左臉的怪異消失,但是...

那象徵著戲命的天命,卻仍然在林鴻才的背後。

南命師的嘿嘿笑容瞬間僵硬,好像某種算盤打空了。

“雖然晚輩不知您當年為何捨棄頂尖的戰力,去當一位命師。

“但我也知道,擁有破軍天命時的你,是極強的。

“任何儀式空間都無法阻擋你,且幾乎對你無用,對我這類儀式擅長者堪稱天克也不為過。

“以及,你想讓我們選擇是去是留,走任何一個,天命按理都將跟隨過去,而單獨一個,除非老師本尊親至,那麼花城內你將是最強的,但是——”

林鴻才眯著眼睛緩緩說道,他話語一頓,而後再說:

“南師,不只是你們會此法。

“華域,觀星臺,忝列觀測中心所長。

“天命承難與戲命者,萌芽春生一號序列,林鴻才。

“向您請教——”

......

事象分支。

嚴方碰上了麻煩的事情。

疾馳穿行於叢林間的他,身後不時便會倏來幾支冷箭,讓人防不勝防。

原先的一伍五人,不知何時已被添碼到一屯的軍卒。

他們身形矯健,身披玄甲,跑起來竟然不比嚴方慢。

甚至在叢林中,他們更為迅捷。

嚴方,狼狽不堪!

而事情的一切,得從一刻鍾開始說起——

嚴方搶走一罐迷夢之沙後,便將罐子交給先行趕來的小紙人。

接著他每跑一段距離,然後透過紙人的觀測發現對方陣型分散時,便會回身做一次交手,爭取把追擊之人造成減員。

現實中的他,斬殺敵人都不會有心理負擔,更何況在一個事象分支中。

但廝殺間,嚴方發現一個問題。

他好像有點打不過這幫狗東西!

這些軍卒不僅配合默契,最重要的是,倘若嚴方自己的神秘能力不全開,僅憑手中的普通道人,完全無法對這些悍勇軍卒造成有效殺傷,甚至連破防都他媽費力。

他們的玄甲就像現今時代中的特殊護甲般,有著對抗神秘力量的特殊處理,附帶咒術力量的刀劍砍在對方身上,神秘力量會直接被抵消掉,而普通的刀鋒只能給玄甲留下一道不深的印痕。

單這一點,就讓嚴方很難受。

而更令現代人嚴方不解的是,對方的力氣出奇的大?

單對單,不使用任何神秘能力加持,嚴方自忖很難打得過。

而嚴方如果使用咒術·刀絕等更多的能力,的確可以將其擊敗。

但五人時,他只有纏鬥的份。

想殺人,難。

可那些軍卒在追逐中也絲毫不魯莽,哪怕機會最好的時候,嚴方與他們的拼殺沒多久,這幫人就會重新湊在一起,嚴方也不得不重新跑路。

一來二去,軍卒也發現了嚴方的不一般,其中一位軍卒,直接射出一支響箭,那樣子,傻子也知道是幹什麼。

而那熟悉且流暢的搖人方法,一度讓嚴方心中倍感怪異。

尤其是當五人作勢要糾纏住他,準備拼命等待援軍合圍時——

那齊聲一吼,讓嚴方產生高度的荒謬感。

“天朗軍,殺——”

這一幕,讓天空觀察的小紙人都撓撓頭,大聲說道:

“撤退,這些人的身體素質很奇怪。

“不要跟他們硬拼,久了山神你會落入下風。”

由於紙人的暴露,左道也不藏了,大大方方的與其大聲密謀,他讓小紙人飄蕩在四周觀察與出謀劃策,他雖知道這些甲士很可能有類似武功之類的存在,但由於自己目前的身份,只能用‘奇怪’來代替,餘下供嚴方自己去想。

對此,嚴方也有所發現,他雖沒做回應,身體卻給出誠實答桉。

只見他在一次閃轉騰挪間,將兩把刀插入地面,那五人的身下瞬間出現如藤編的黑影纏繞住他們,限制其動作。

不過嚴方沒有下殺手,蓋因——時間不夠。

“撤離,有四十多人正在靠近。”左道的紙人說。

見狀,嚴方拔出雙刀,頭也不回地賣命狂奔。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

活下去,直至夜幕降臨。

這是嚴方的遭遇。

一刻鍾前。

......

祠堂之地。

胖子那邊碰上了大麻煩。

他哆嗦著身體,被祥伯攙扶到祠堂內。

胖子身上的箭頭,讓他動彈一下都是撕扯神經的痛苦,渾身汗如泥漿。

在之前,他看見漫天箭雨,胖子和眾人一樣都開始逃竄。

也不知胖子是哪根筋不對,他發現許多孩童蹲在地上時,居然腦子一抽施展術式·浮盾進行抵禦,考慮到沒有靈性材料的情況下,他並沒有凝聚出來太多。

但當浮盾去阻擋這些箭失瞬間,胖子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那箭失在碰上術式後,就好像瘋牛看見了紅布,瞬間威力大增。

其向著自己攢射過來的箭失,僅僅三支直接突破浮盾插在了他身上,這讓胖子人都麻了,好在當時場景混亂,加上他選擇保護的物件都不是“抬頭望天”的小鬼,方才沒有暴露。

可不得不承認,胖子還是大意了,以至於第一個身上掛彩。

之後,便是在眾人招呼聲中,全部往祠堂內跑。

“宗子,忍一下。”祥伯將胖子攙扶坐下說。

他看眼中箭的部位松了口氣,還好都不是要害,旋即手起刀落將箭桿斬斷。

“箭頭只能後面再處理,看樣子並未塗毒。”祥伯道。

胖子哭喪著臉回應,而耳邊的紙人,與時俱進的給他彙報起各自情況。

此刻,宗祠之外。

四面近八百多人的軍卒開始合圍,但沒有直接開始攻堅。

而這時,有位身著華服,年歲不一的人,湊到鄭將軍身旁。

看其打扮神態,似乎也是修士身份。

“鄭將軍,程師兄呢?”其中一人問道。

鄭將軍把鐵面罩卸下來,露出滿是傷疤的面容:

“我們發現了第二名修士,程師,去追他了。”

此言一出,三人面露驚容。

“番郡居然還有第二位修士?”華服女子有些蹙眉。

先問將軍的男子想了下:

“得勞煩鄭將軍羊攻一二試探,但以軍中同袍性命為重。

“我們先等等程師兄,此行主要任務,是將李家那名修士控制住,根據天策府的推衍,那人需要我們四人,方能制服。

“如今少了程師兄,我等需要多加謹慎,若那名修士不要命衝出來與我們搏殺,那可能對士兵的造成較大傷亡,好在,時間終歸在我們這邊。”

“也好,”鄭將軍稍一思索,也是認同:

“李家外圍支族,與番郡城內的主家都有其他部在圍剿。

“其他人,進不來這裡。

“更何況,我們也有後手——”

祠堂內。

這裡,就沒有外面軍卒們那種不急不緩氛圍了。

不定時,天空中便會射來一波箭雨,加上時刻都有軍卒衝殺,這讓倖存下來的李家族人們四處奔走,哭喊震天。

還好,在大長老與數位長老的現身指揮下,混亂的內部總算勉強穩定,婦女負責救治包紮傷員,所有年輕的小夥子各自操起傢伙事,按照不同的分配去祠堂各個地方進行看守。

家族內的行刀客,既是從小開始練習搏殺技藝的武裝力量,他們則被分配在各要到進行把守,老弱婦孺這類則躲進偏堂與後堂等地,儘可能避免箭雨傷害。

隨著時間過去,李家族人發覺到箭雨的襲來次數減少,而外邊軍卒的衝殺也已經停了許久,即便如此,其餘族人仍然戰戰兢兢。

除了被安排躲在屋內的胖子外,甚少有人發現——

那些危難時站出來的長老們此刻也都不見,不知去做何事。

享堂內。

李家族長與餘下的五名長老和大長老聚在一起。

“信兀長老戰死。”長老信風悲慼道,之後他說了句:

“是天朗軍,他們在圍殺我們,不過沒有直接攻入,似乎在忌憚什麼。”

這時,另外一位長老神色憤怒的說:

“難怪近些時日,我們的商隊總碰上各類不大不小的問題。

“連此次貨物都被屢次拖延...糟了,信玄信荒他們——”

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

“忌憚...”大長老託著煙桿抽了口說,待眾人將目光轉來時,他澹澹說:

“你們覺得,還能忌憚誰呢?

“天朗軍又是為誰而來呢?

“以及外面那三位修士?”

連番的暗指,加上目前處境,和眾長老都知道的秘密下,即便是族長嫡系的他們,也終究將複雜目光,看向了那位——族長。

見此,大長老笑著,自顧自的說:

“我們李氏家族綿延數百年,靠的不是運氣,而是一本秘法。

“憑藉此秘法,在歷代族長代代單傳下,讓我們的族人後代不易夭折,年少強壯。

“每三年的慶典與成年禮透過主要族裔的匯聚,由族長大人施展秘法,讓我們增添氣運。

“也是靠著族長單傳的秘法,讓我們莊稼收成即便在災年尚能豐收,一步一步,我們走到今天。”

大長老說著,見族長握住刀柄的手青筋爆起,他彷彿更有談興:

“祖訓之二,後人不可修習秘法,只能粗淺使用,故此將秘法分為陰陽二本,陰本修行,陽本施術,族長執陽本護家族興旺,陰本鎮享堂,不到家族有凋亡之危時不得啟封,蓋因修行者是此地之大忌。

“然而,當年祠堂修繕,族長你執意將陰本啟封看管,有違祖訓不說,你的弟弟更是偷習陰本成為一名修行者,接著更是要脫離李家,之後他的事情終歸被上一任大長老發現,好在他只參陰本,未參陽本,導致功行不全,進入虛弱時被控制。

“前任的大長老與族長你徹夜商談,在你的一己之見下,讓前任大長老終歸沒能殺掉這個叛徒,這個禍患,只是從陽本尋找古法,造一古井將他封於地下,每年慶典與成年禮,調動眾念的靈氣,加之迷夢之沙讓其逐漸沉淪,慢慢至死。

“但是——”

大長老將煙桿收入腰間,直視對方:

“從我接任大長老一位的年歲來看,我發現每年定期投放進古井的迷夢之沙都不穩定,而往常按照那支商隊來往的時間,本應該都是提前三天到達的,但在有些人的操控下,每次都是姍姍來遲。

“以至於許多時候,迷夢之沙都不能及時投入。

“族長,可否為我等解惑一下?”

大長老圖窮匕見,矛頭直指族長。

李家族長此刻反而平靜下來,他深看一眼這位老人:

“大長老既然查的這麼清楚...

“那麼,往昔多年無事,現今卻有天朗軍上門屠殺——

“依大長老高見,該訊息是從何洩露的呢?”

話語一出,餘下的五名長老閃過兇光看向大長老。

但大長老絲毫不慌,從腰間取出一塊牌子:

“老夫不想百年之後,我的子嗣因為這種破事而被殺得一乾二淨。

“與其陪著族長圈養禍端,不如直接剷除。”

大長老摩擦著手中牌子,眼神晦澀的繼續說道:

“天朗閣給了我承諾,除族長一支外——

“其餘人在此次事件後,將由我帶領認定哪些人可以免除罪責。

“而我李氏家族,陰本必須銷燬,陽本可以留存。”

氣氛,怪起來了。

小紙人藏於虛無,不禁後仰撫掌。

......

事象分支,另一邊。

身著華服的程師,在發現那名奇特的紙人後,立馬便確認是屬於修士的某種術法,他旋即展開如蛛網般的神念遍佈附近,鎖定一位可疑之人。

程師的神識並不強大,以至於窺測出來的人與物都類似一種概念。

只能粗淺確定對方似乎是名少年?

但這足夠了。

他穿梭於山林間,身影如蒲公英般輕盈飄蕩,但那速度卻絲毫不亞於在平地飛奔,而在程師朝著那人方向過去的時候,他也發現對方試圖與自己拉開距離,這更加確認逃跑者的異常。

忽然,程師蒼老的面龐閃過疑惑。

“停下來了?”

神識中,他鎖定之人不再奔跑,只是在那地方小範圍活動,像繞圈圈。

透過神識感知到此番情況的程師,心中升起警惕。

不過他也不懼,身形一個加速飄了過去。

不遠處。

一位少年如被畫地為牢般,在小範圍內神情木然地來回走動。

而在他後腦勺,有一個紙人擺出大字型,像八爪魚那樣緊緊抱住他,似乎在操控著他的身體。

這一幕,自然落入了程師的眼裡,他神情略微陰沉。

——他被騙了。

很顯然,這裡只是一個偽裝,對方可能神識不比他高,但隱蔽的非常好,故而在發現自己後,立馬找了一個落單的“小鬼”操控住這位少年,引導對方做出不自然的舉動,於無形之間騙過了自己,讓自己尋找錯方向。

程師自然而然的如是聯想。

見少年那番模樣,和後腦勺那只可惡的紙人...

程師單手掐訣,隨後掌心中多出一道快速旋轉地靈刃。

之後,他身形勐然一衝,向著少年飄去。

而少年對此毫無反應,但他身後的小紙人像是察覺到危機,瞬間放開控制要做逃離。

見狀,哪能讓他跑掉的程師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靈刃甩飛出去,同時那手再一翻,一指,故技重施的呵一聲:“困靈!”

緊接著,那只逃竄紙人周遭空間陷入停滯,即將身死道消!

但在這時,一種極端的危險念頭從程師的心中升起。

他聳然一驚,所有的攻擊與困敵手段立馬撤去,隨後身影連閃,但很快——

他腰間一疼,有利刃刺入!

只見原本神識中,應該空無他物的附近,驟然出現許多抱團的小紙人潛伏在其身邊,而離著最近的那群小紙人,它們拿著一把紙劍對著自己腰間勐刺!

“啊!”程師慘叫一聲,他反應不慢,振臂一甩的同時,帶出大量靈刃將這些小紙人全部消滅。

同一時間,清醒過來的少年看著這一幕像是驚呆了,當他看見老人身後浮現一夥抱在一起的小紙人,又有一隻紙人拿出紙劍,對準程師的後腦就要必殺時,他高喊一聲:

“小心後面!

!”

見狀,發現不妙的 程師一個偏頭躲過去,而自己耳朵被削掉一塊肉,這讓他陷入了憤怒。

然而,少年又發出了驚叫。

幕後紙人似乎惱怒少年的行為,數只小紙人朝著他飛去,欲圖殺他!

程師想也沒想,雙臂帶動著華服的繡袍,連連揮動,當即掀起一陣塵沙飛揚,擋住了那些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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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忍著傷痛身影一閃,到了少年身旁,一手攬住了少年肩膀。

“我帶你走。”

很明顯,老人在報提醒之恩。

但是,屬於修行者的第六感,卻突兀敲響一種澹澹的危機。

而那危機感——來源於身邊。

下一刻,他感覺到後頸一陣刺痛。

似有如鋒針一般的東西蟄了一口,而後還有一種注入感?

他整個人的意識陷入模湖,腦海中進入將睡時的半夢半醒間。

這讓他的神識之力再也無法凝聚,體內的靈力因為神念與意志的潰散而失控,以至程師連最基本的防禦法術都沒法施展,更別說透過靈力,排出這遊蕩在體內與靈魂間的詭異力量。

隨著身體力量的消退,恍忽中,他看見那些紙人停止襲擊。

而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不自覺垂落,程師連支撐的氣力都沒了。

這時,老人感覺到身旁的人支住了他,讓他不至於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也不可置信的勉力側頭,看向那位少年。

少年也看向他,面露微笑,將他平放在地。

少年的手中,拿著一樣程師看不懂的東西,通體白色似乎是紙做的?

其狀主體是圓柱形的長體,前段有一根似針狀的物體。

“栽了啊...

“那是什麼?”

如此,程師兩眼一翻,陷入昏迷——

左道端詳著昏迷在地上的程師,他舉起手中“靈紙版針管”用拇指輕輕一推,從同樣也是靈紙做成的針管中,濺出七彩液體。

這個玩意,是他對著被幸運選中的小紙人,將其“退轉”臨時製作的應急物品,它唯一的作用,便是成為迷夢之沙所制的‘沙水’容器。

這玩意,實乃居家必備,陰人暗算的新世紀暗器——注射器。

而迷夢之沙的來源,正是嚴方搶走的那罐,在嚴方逃竄時,已有數道小紙人,以玩命的速度跑到他那邊,最終帶走了這個,又再以不要紙命的速度,返回左道本尊這。

“嗯...奘啼組長給的資料中,迷夢之沙的一系列延伸方法倒是派上用場了。

“打見到這老頭,和知道他的可能來歷,加上這幅做派...

“一看就是個古板正經的‘老正派’了。

“沒想到,只是提醒他度過危機一次,便在我碰上‘危機’時來救我,這也太過正經,讓我都有點不忍了啊。”

左道笑著如此說,面上沒有一些不忍,而後,他打個響指。

瞬間,程師所行動的所有軌跡上,都浮現出一群透過‘聚靈成陣’強化隱藏能力的的小紙人們,它們之中都抱著一個如左道手中的針管物品。

“不過他這麼一靠近,倒是省了我許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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