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術復甦第三十一章：兩個世界（修）
段強看著月夜中的身影，面龐不禁抽動。
多年的幹員經歷，給他帶來極強的心理素質，段強迅速回神。
在見到最不可能出現的人出現後，滿腔的質問與憤怒全部被他壓下去。
而後，他單手迅速做了內部應急手勢，模湖的傳遞信息。
『有人』
『“附近”』
『請警戒』
“這怕不是pua晚期了，真是深沉的信任啊——”
遠在酒店的左道搖頭，旋即發覺自己這發言，活脫的經典反派。
左道雖說不知對方動作的含義內容。
但這種反常舉動，明顯就是“跳反”了。
左道神念一動，其在段強體內的紙靈們全部撤出，於虛介實間四散而開。
紙靈撤出的剎那，段強的氣息便急速跌落。
原本段強嘴巴囁嚅著想說什麼，沒待發聲，身子便如爛泥垮塌。
樓頂，李賈見到段強手勢時眼睛一眯，而後又見段強突變的狀態，他身形一動，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來到自己下屬旁邊，他扶住段強，避免對方受到二次傷害。
接著，李賈另一手握拳，勐地往眉心一敲！
以他為中心，浮現如浪潮的光海，開始往外擴散。
首當其衝的是段強，疊浪般的光芒覆蓋他的剎那，原本要陷入昏迷的他，瞬間感覺到神智一清，雖然身體充滿劇痛，雖然這種狀態是虛假的維繫，但機能勉強也能激發些許。
而當浪潮蔓延到周遭一處空間時，李賈明顯察覺到，他的力量捕捉到了某種無法觀測到的東西，正當他要用術式的特性，來麻醉對方，讓其喪失抵抗時。
那未知“物體”見掙扎不脫的瞬間，選擇了果斷自爆。
砰的一聲，離李賈幾米遠的空中冒出些許青煙。
李賈的視線與感知同時觀注那個地方，卻沒發現任何遺留痕跡，這讓李賈心頭浮上陰影，常年的一線作戰，讓他明白這種情況是最為棘手的。
“好詭異的能力。”李賈心中凝重，如是想。
“隊長...”段強這時勉力開口，氣息急促。
見狀，李賈心神一動，光芒浪潮將他們包裹起來。
他主動的放棄攻勢，轉過視線看著懷中的老兄弟。
“你說。”
“車...嗬...”段強死死盯著李賈，氣息的紊亂，讓他無法連貫發言。
李賈像是知道對方想說什麼，認真的看著他：
“不是我。”
聞言的段強嘴角一扯，用盡最後力氣吐出一字：
“家——”
“放心。”李賈鄭重答道。
多年的搭檔生涯，讓彼此在如此交流下，也不存障礙。
段強像是放下重擔，氣息停止，雙眼逐漸空洞。
靜夜的天台，彷彿按下暫停鍵。
李賈停止了尋找敵人，左道也似乎放棄接下來的動作。
直到——
段強最後一絲氣息消散。
李賈把段強輕放地上，站起身子，捋捋衣服，對著空無四周說道：
“謝謝。”
“不客氣。”空曠的天台，幽幽發出性別難明的模湖聲音，自然是左道控制的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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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道謝完......”李賈話語一頓，面色一狠：
“就該說說...
“讓我看著兄弟倒在眼前的事情了，我操你媽！”
當李賈接住段強，觀察身體後便瞭然情況。
段強的生命，全靠隱藏的人所維繫。
在李賈看來，隱藏之人即便是拿著段強的性命脅迫都還好說。
然而在段強打出訊號後，毫不猶豫切斷維繫的行為，卻觸怒了他。
李賈感覺到這種情緒很無厘頭。
但他那股子邪火卻沒法控制，也因此影響了他的決定。
種種心緒，讓他從開始到現在，不僅放棄最佳的攻擊時間，而不該攻擊的時候，又選擇了悍然對壘。
『術式·黃昏之海』
李賈心中一動，調動起自己的能力。
旋即天台四周，浮現光芒浪潮，向上包裹！
從始至終，李賈都在無聲透露一種訊號，那就是他的能力必然有所顯現。
實際上並不是如此，直到現在，李賈方才圖窮匕見。
同一時間，在酒店的左道往後一躺，凹出了個‘大’字型。
現在開始，他得全部精力轉移過去。
畢竟，這麼難得且安全的交手機會，實在難得——
廢棄工廠的樓頂。
藏身於四周的小紙人似有準備，在李賈發動突襲的同時，紙人們於空中邁出奇特步伐，它們所踏之處，在肉眼不可見的虛實間浮現光芒，而後軌跡相連，隨著體內靈蘊快速流失，紙人變得殘破。
在最後一刻，它們傳出相同的意念波動：『步韻降靈』
轟隆一聲，所有即將被那光海捕捉到的紙人，當即自爆。
而在李賈的視線和感知中，他連對方是什麼玩意都還不知時，便再次失去目標，不過對方這種不要命的方式，也讓他判定，自己交手的東西，大機率不是生命體。
正當李賈思索接下來如何應對時，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在紙靈自爆後，他發現突襲過去的術式力量...
開始不受他的控制，自行躁動。
這種躁動，旋即如順著網線過來般，要揍他這個宿主。
不受控制的術式力量，正以驚人速度蔓延到他周身的黃昏之海。
那些原本澹金色的疊浪開始停滯流淌，有的浪潮甚至直接潰散。
“這股力量，可以汙染或者干擾我的術式？
“他的自爆，並非單純自爆，目的是在這裡！”
如此思考，李賈迅速做出決斷，立即撤去術式·黃昏之海。
失去力量來源的黃昏之海旋即消散，而後李賈快速轉移，準備換一個位置再築防禦。
由於之前術式發生的異常，讓他不敢第一時間再啟術式，他不確定原先的位置，是否有那種隱身的鬼東西。
然而，正當他快速移動中，他的身側傳來劇痛，整個人悶哼一聲。
李賈被迫啟動黃昏之海，金色浪潮從他周身再次浮現，他低頭順勢一看，令人頭皮發麻的是，身上不知何時，被捅出血洞，最為嚴重的是腰部。
李賈深知情形不妙，他將術式的力量擴充套件到最大，上下四方的附近都被其所籠罩，而他也在嘗試搜尋那人的身影。
只不過，結果並不好，黃昏之海給他的反饋，是附近什麼都沒有。
李賈的腦海將短暫的戰鬥迅速覆盤。
首先，那隱藏之人故意給出些許破綻，用停止攻勢卻發言的方式，來證明那人還在這裡，而後引誘自己的術式去與它接觸，接著透過擁有汙染，或是混亂能力的術式，來干擾他的黃昏之海，打亂自己的陣腳。
其目的是逼迫李賈自己放棄原地防禦，最後在移動中的可能路線上，給自己設下埋伏，造成創傷。
這種覆盤的猜想，讓李賈內心逐漸下沉。
但李賈最不理解是——
對方，為什麼不下死手？
天臺上，在經歷短烈的戰鬥後，重新陷入對峙。
而酒店那邊，心神投入到廢棄工廠的左道，他的面龐開始蒼白，額頭青筋不斷跳動。
“一下子布控出相當數量的紙人，還是太勉強了。
“就差些許位置便不是捅腰子，而是對著李賈的心臟去。
“靈魂力量的薄弱，讓我做出大佈置下出現了偏差，可惜。”
“不過沒想到的是.....
“步虛降靈，居然在這個世界效果這麼好？”
步虛降靈，是詭術體系裡中的一種防身手段。
常用於遭遇戰，當詭術師們遇到靈體類生物或者力量時，透過特定的步伐，調動靈力或者魂力做支撐來做出應對。
當施展者力量足夠時，甚至能做到步虛一出，兇靈皆伏的程度。
而左道本身沒有靈力，但是紙靈本身內卻有一定蘊藏。
因此，他只需透過靈魂的力量去命令紙靈，讓它們用自己的靈力，便可達成相同的效果。
不過讓左道沒想到的是，這次的施展不僅成功干擾了對方。
甚至擁有像病毒一般的傳播能力，可以反向傳播到施術者李賈身上。
“屬於意外驚喜了。”
誰能想到，這次戰鬥的效果...
兩方都在意料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