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叫媽媽!73、第七十三章
“老郭!”郭平才拿了行李出機場, 就聽面車道邊有人喊自己,聲音有點耳熟。
他下意識抬頭望去,就一個穿著條絨夾克衫的中年光頭正朝自己揮手, 嘴巴裡還叼著一根煙。
“老韓?”郭平驚喜又意道,“你回來了?”
來人叫韓瓊, 是他的多年老友, 也有點不得志的意思。韓瓊是個編劇兼職攝影師, 前幾年來了個三連撲,被界罵的狗血淋頭, 一怒之下索性去國深造。
只是韓瓊深造也不走尋常路,學了一陣兒覺得沒意思,就去搞野攝影去了, 訊號時有時無,兩人已經當長一段時間沒聯絡了。
沒想到對方此時竟已回國。
大冷天的, 韓瓊卻衣衫單薄,愣是給凍夠嗆。
他含含糊糊點點頭, 大步流星穿過馬路,不由分說拎起郭平的行李箱,“走, 我送你一段兒。”
郭平這才意識到關鍵點, “你特意來接我?”
“也不算特意, ”韓瓊嘖了聲,鼻子嘴巴裡噴出來的水汽和煙霧咕嘟嘟冒成一團, “來送個朋友,結果瞧你小子回國的聞,順便等一兒。”
頓了頓,又用一種既欣慰又羨慕的語氣錘了他一下, “好小子,混出息了,動輒就能上頭條,不錯,真不錯。”
老兄弟了,沒有那麼多虛情假意,哪怕自己依舊落魄,看兄弟能起來也覺得高興。
“等兒我要跟大開個,”都是熟人,郭平也不跟他瞎客套,“能今天沒時間跟你聊,不然咱們改天?”
他看得出來,對方有話要跟自己說。
韓瓊不是話多的性子,這兒巴巴兒等著自己,一定是有要緊的事。
韓瓊帶著他在停車場繞了好幾個圈,中間走了大約三段倒路,這才找到車。
他開了後備箱,把郭平的行李丟進去,又了址,“沒題,兄弟今兒也有事兒,咱們路上聊。”
望燕臺就沒有一天不堵的,從機場到郭平要去的所,就算順利也要一個半鐘頭,夠他們聊了。
韓瓊此,郭平也沒多話。
反正就算沒有韓瓊,他也要打車進城。
兩人順著車流往走時,韓瓊還順便打量了郭平幾遍,笑道:“不錯,捯飭得挺精神。”
面對老友的揶揄,郭平難得有點不好意思。
韓瓊伸長了胳膊去繳停車費,嘴巴上的菸蒂一抖一抖,落下來許多灰白色的菸灰,都隨著寒風一起散落在面。
“以前哥們兒就說你那樣兒不中看,你死活不聽,現在怎麼轉性兒了?看樣子是遇上知人了,不然也掰不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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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平隱約明白了他的來意。
果不其然,就聽韓瓊順暢的來了下一句,“怎麼著,就打算這麼處下去了?”
他說的是鳳鳴。
郭平沒有隱瞞,但也沒故意了臉面好看打什麼包票。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頓了頓,又道:“至少目前,我喜歡。”
說這話的時候,他睛裡都帶了點細碎的光。
當然,也有能是過小隧道時前面的車燈耀的。
韓瓊就嘬了下牙花子,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麼些年了,還挺浪漫。”
他們兩個之所以在歷經風雨後還能保持不變的友誼,是因質上都是同的:純粹的浪漫主和理想主藝術分子。
簡單說,就不是正經過日子的把式,腦迴路也跟常人不大一樣。
所以對郭平和鳳鳴的事情,雖然有不少人過,但得到這樣正面而直接的回答,還是頭一遭。
但對郭平跟鳳鳴攪和在一起,韓瓊是真意,真沒想到。
這壓根兒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面對朋友的關,郭平是感謝的,但也沒有特別偏向某一方的意思。
歸根結底,感情這種事,人飲水冷暖自知,也因個人而異。汝之飴糖他人之砒/霜,說的就是這個。
就好像現在界都不看好鳳鳴和自己,他們確實,至少暫時,確實也沒有結婚的打算,但兩人的的確確都從這段關係中得到了慰藉和片刻安寧,得到了精神上的滿足,難道這還不夠嗎?
韓瓊自己就是個光棍兒,倒沒什麼資格說旁人。
前面遇上紅燈,他明知無用還用力拍了幾下喇叭,一遍又一遍用力摸過自己冷颼颼的光頭。
“她感情史是不是忒複雜了點兒?”
過往感情史怎麼樣,他管不著,郭平也管不著,但題是,哪怕到了現在,那位鳳總的身邊好像也不算特別清淨。
這就不道了吧?
郭平平靜道:“至少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她確實沒有。”
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對方沒有逼迫他,是他自願的。
所以沒有誰輸誰贏一說,更沒有誰配不上誰。
而且……郭平忽然在底輕輕笑了下。
或許鳳鳴自己都沒有發現,其實她是稍微有些改變了的。
處過程中的改變,就意味著許多。
郭平這樣,韓瓊大略明白了什麼。
“罷了,你腦子一直比誰都清醒,這事兒旁人說也不管用,我也就是提個醒,是好是歹的,你自己掂量著來吧。”
郭平忽然有點啼笑皆非,“我三多了,不是三歲多。”
說得韓瓊也笑了。
“都說先愛上先輸,感情這種東西吧,哪兒有什麼絕對的公平?”韓瓊頗有感觸的嘆了口氣,“反正你自己保重。”
聽老郭的意思,鳳鳴倒也不像頭說得那麼沒沒肺,多少也是有點意思在裡頭。
要真是這麼著的話,處處看倒也不是不行;要她不跟老郭徹底斷了就再去找旁人,那是萬萬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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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平還是第一次來鳳鳴,進門後微微有些詫異。
“跟想象的不一樣?”鳳鳴似乎看出他的意。
郭平笑著點了點頭“確實。”
怎麼說呢,畢竟身價擺在那裡,鳳鳴也不是低調的性格,他以對方的居住環境更……奢華一點。
但前比起奢華,好像用空曠形容更準確些。
是那種沒什麼活人煙火氣的冷清。
“也不是特別經常回來。”鳳鳴道,“坐吧,喝什麼?紅茶還是別的?”
若是之前的鳳鳴……何止奢華,簡直是金碧輝煌。
郭平眨了眨,跟她簡單擁抱了下,“熱水吧。”
在國想喝口熱乎的都沒有,折騰得有幾次腸胃不適,好不容易回國,還是不要繼續自虐的好。
兩人分開蠻久,各自也經歷也不少事情,分別取得了一點成績,少不得交流一番。
在這之間,沒有一句提到尚疆、安德森或是其他人。
就好像,他們直接不存在。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一起歪在沙發上,對著面的璀璨燈火喝紅酒時,郭平忽然來了句,“你對婚姻是怎麼看的?”
鳳鳴微怔,“嗯?”
郭平微微笑了笑,“我是不婚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