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叫媽媽！75、第75章
經紀人點擔心。
從聚回之後, 莊群飛的情況就點不太對勁。
他的眼睛直愣愣，就那坐那，一言不發, 好像透過前面的虛空，看什又好像什都沒看。
一向活潑的人突然安靜下, 格嚇人。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也就不強迫他去了。
生活助理偷偷說：“該不是打擊過大抑鬱了吧？”
娛樂圈賺錢多, 但壓力也大，更何況, 最近莊群飛推倒風口浪尖上，備受流言困擾，一個不……也是可能的。
“哥。”話題中心人物突然出聲, 把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啊？！”兩人齊聲應了。
莊群飛好像沒察覺到他們的異常，又或者是完全不了。
“我見鳳總, ”他頓了下，又用一種更加堅定的語氣重複道, “我要見鳳總。”
經紀人點無奈。
都到了這份上了，你小子怎還這死心眼呢？
就算見了又能怎樣呢？
這女人一旦狠起心，可就沒男人什事兒了, 哪怕你跪下求她也無濟於事。
他剛要說話, 卻見莊群飛輕輕眨了眨眼睛, 突然笑了。
“你們放心，我了, 只是些話必須要當面說出。”
經紀人和生活助理面面相覷，再次仔細去看莊群飛的神色，發現他好像確實放了什似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死氣沉沉。
“你確定自己沒問題？”萬一到時候現場發飆, 大家都得死。
莊群飛緩緩吐了口氣，“對。”
再見一面吧，權當告別。
接到希望見面的訊息時，鳳鳴著實些。
說起，她好像確實已經蠻時間沒見過莊群飛了。
記憶中曾經鮮活的青年已然遠去，好像隔了一層磨砂玻璃，模模糊糊看不大清。
“說他什事了嗎？”
安娜搖頭，“具內容沒講，只是聽說志很堅定的樣子，情緒也還算平靜。”
鳳鳴輕輕點了點桌面。
安娜，迅速翻看她的行程表，“三後的下午四點和六點之間，您沒安排。”
鳳鳴點頭，“就去他說的酒吧吧。”
人只要七情六慾，就各種喜怒哀樂，而要安撫後宮，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曾經的女帝對這種事情駕輕就熟，甚至一度樂此不疲，但是現……
她依舊可以做得很好，只不過好像已經些厭倦了。
三後。
莊群飛幾乎貪婪地看著從遠處走過的女人，眼神中追憶，崇拜，迷戀。
她依舊是此的光彩照人，像黑夜最亮的星，走到哪兒都贏得萬人注目。
可當對方慢慢走近、落座時，這些感情卻都像潮水一樣緩緩褪去。
或許早就該結束了，這樣的星星本也不屬於自己。
剛跟人談完專案，些疲倦的鳳鳴卡座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微微掀起眼簾，打量著許久未見的青年。
嗯，瘦了，好像氣質也不太一樣了。
原本那種清澈的酸甜消失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沉穩。
點思，鳳鳴揚了揚眉毛。
所以他今是說什呢？
莊群飛沉默良久。
這之前，他曾經無數次設過見面的場景，也覺得很多話說。
可一直到了此刻，卻都覺得說什都沒義。
又過了兒，莊群飛終於口，聲音微微些沙啞，“你喜歡過我嗎？”
他用的是你，而不是您，彷彿間最平凡的情侶之間的詢問。
鳳鳴隱約識到了什，點頭，“喜歡過。”
是“喜歡過”，而不是“喜歡”。
聽到這個答案，莊群飛苦笑一聲。
料之內，情理之中的事，沒任何劇本以的內容。
對啊，他也不過是對方生命中的匆匆過客，實沒什好猶豫的，更不必自欺欺人。
因為自始至終，她才是上位者，掌握一切主動，需要自欺欺人的，不過是自己罷了。
但是今，他主動一次。
或許自己要說的話，讓對方勃然大怒，然後輕而易舉將自己的所事業和努力毀於一旦……但他還是這做。
沉寂已久的熱血緩緩沸騰，那種久違的激動和忐忑交織，隱約讓他恍惚。
是的，從前那個果斷又敢愛敢恨的莊群飛去哪了？
現這個優柔寡斷的人是誰！
沒什大不了的，莊群飛這樣告訴自己，頂多不幹這一行了！
又不是沒從頭再過……
“我可以……”
鳳鳴好像第一次認識莊群飛一樣，心底生出幾分憐惜，剛要口卻也是第一次主動打斷。
“不用麻煩了。”莊群飛的眼睛微微些泛紅，但卻亮得驚人。
他站起身，向鳳鳴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倒滿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這段時間以，多謝您的照顧，以後，請您不要再對我好了。”
我還繼續當的。
說再見，的很難過，我不驗第二次了。
不管是曾經的女帝，還是為人的鳳總，鳳鳴不止一次遇見過類似預拒還迎的事，但是這一次，她清楚地知道莊群飛是認的。
這倒讓她生出幾分欣賞的心。
無關情愛，只是欣賞。
莊群飛轉身離，走出去幾步卻又停住，“鳳總，您曾經心喜歡過什人嗎？”
鳳鳴一怔，陷入沉思。
莊群飛忽然笑了，笑容中幾分釋然。
他懂了。
“或許我這說些冒昧，不過……您可能不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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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求而不得，但畢竟曾經全力以赴的愛過，努力過，今的結果也不後悔。
可鳳鳴……
也許是自己太過狹隘吧，總覺得縱使她身邊總是眾星捧月般環繞著無數人，卻還是很孤獨。
不懂愛？
鳳鳴並沒生氣，反而些。
愛……她好像懂，卻又好像不懂。
那種東西或許曾經懵懂的少女時代擁過，但就像過眼雲煙，亦或是鏡花水月，不等她伸手去抓就散了。
家無親情，更何況愛情？
父女猜忌，姐妹相殘，朝堂傾軋……這些生死相關的鬥爭太過沉重，從記事起就壓得她喘不過氣，根本無暇考慮其他。
而等她終於餘力停下喘口氣時，卻什都晚了……
回去的路上見，鳳鳴一直沉默，神情也些鬱郁，安娜忐忑道：“鳳總，是不是那小子說了什不知輕重的話？要不要我……”
鳳鳴擺擺手，“傳出話去，別讓頭的人為難他。”
總歸曾經是自己的人，不能讓面的人糟踐他。
男寵主動提分手……
這個經歷不可謂不新鮮，也是第一次讓她此實的識到：
你不再是那個高高上的女帝了。
也不必再將全國百姓的生死榮辱扛於一身……
這種感覺新奇又震撼，同時，也讓鳳鳴感到茫然。
稱帝後無數次感慨高處不勝寒的她也曾設過，果當初自己沒選擇皇位，是否能夠像間其他普通女子一樣擁平凡而安穩的生活？不帶一絲猜忌和謀劃的生兒育女？
今看，這樣的設似乎實現的機，可鳳鳴卻並未感覺到多少喜悅。
輕鬆嗎？應該是的吧。
但失落也相伴相生。
安娜偷偷看著鳳鳴的臉色：無悲無喜。
嘶，鳳總越發高深莫測了。
晚上照例還應酬，可鳳鳴說了幾句就覺得膩味，胡亂找了個藉口中途離席。
現都市的光汙染嚴重，夜空中幾乎看不見星星。
她點了支菸，看著淡青色的煙霧夜幕中緩緩飄散，兩為人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問題：
我到底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