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妖曈第七十章 雷電儲存的記憶（二）

“不可能！”

綠豆敘述的故事，清源聞所未聞；煞鬼本在地底，不可思議的出現在面前，詭異程度，清源更是見所未見。他全然不相信綠豆的話，話裡話外，還透著一股子的悶悶不樂，走前幾步，霍然推開屋門，說道：“這明明就是煞鬼，怎麼可能是咦！人都去哪兒了？”

屋門外，夜空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驟雨不已經止歇，夜空泛著淡淡的光明，夜風微涼，清新的空氣，夾雜在野草的清香中，撲面而來，聞起來十分的舒坦。

操場四周，用山砂碎石鋪就一圈簡便跑道，全長約八百米。跑道合圍，形成一個標準的足球場，球門分立在操場東西兩側，場地中心，平日緊緊貼在地面上、灰濛濛的野草，經過暴雨的衝唰，挺直了腰桿，暗夜中，墨綠墨綠的。

小鬼子、二鬼子、熙熙攘攘的圍觀百姓，大馬、刺刀、遍地的人頭隨著雨勢的停止，竟然全部無影無蹤，消失在天地之間，清源驚訝得張大了嘴，半晌無言。

如此眾多的鬼魂，數量足有上千，綠豆講述當年的經歷，只用了短短的幾分鐘，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上千鬼魂怎麼可能在內走得一乾二淨，而且悄無聲息，竟然沒被屋內的幾個人發覺。

燕趙感受到了清源的異樣，沉默片刻，走到他身邊，默默向門外環視一週，貌似已經猜到了外面發生的事情，燕趙輕輕拍了拍清源的肩膀，悠悠的道：“道長，綠豆的話，十有**是真的！”

“我陸天哪是撒謊的人！”有了燕趙的支援，綠豆更加得意，自吹自擂，“鬼咋可能被砍掉腦袋呢！”。

燕趙沒有理會綠豆，繼續說道：“去年，我和大學的兄弟老六去北京旅遊，在遊故宮的時候，聽故宮的管理員說起過一件怪事：在1992年，也就是前年，也是這樣的雷雨天氣，故宮中突然出現了清代的宮女，當時，故宮有許多遊人，都曾親眼目睹宮女出現，宮女的照片也被拍攝了下來，證據充足。後來，有關專家給出了科學的解釋：故宮能看見宮女有一定的科學依據，因為故宮的宮牆是紅色的，含有四氧化三鐵，而閃電類似於照相機的閃光燈，有拍攝、儲存功能，可以將當時的場景記憶下來，經過電能傳導、儲存，變成底片。一旦類似的天氣再次出現，電能又可以把這些底片傳輸出來，像電影放映機播放電影一樣，重現當時的景緻”

清源默默聽著，不置可否，貌似已經預設，目前，也只有這種說詞，才能解釋得通煞鬼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原因，雷電遁去，放映機關閉，當年的畫面自然也隨之消失

一時間，屋內鴉默雀靜，闐寂無聲，青蛙的呱躁、夜蟬的低吟聲，在屋外漸次響起，一動一靜，伴著悽風苦雨後的夜風，襯托出雨夜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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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真實還是虛幻，小鬼子如此明目張膽、慘無人道的屠殺天河同胞，三個人都心潮澎湃，感嘆生不逢時，不能親自上陣，殺幾個小鬼子出氣。

三人睡意全消，揣著擔心、憤怒，默默枯坐，各自想著心事，許久之後，清源第一個打破了平靜，而且一開口，便帶著責問的語氣，“燕趙，你也是道門中人，為什麼還要請我出手幫忙！”

燕趙腦袋立時就大了，無比鬱悶，心道：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成為術士，可是誰肯教我啊！他不明白清源此話由何而來？整理了一下思緒，打算就著這個由頭，懇求清源傳授自己道術，站起身，誠懇的說道：“道長，說實話，對修道，我嚮往以久，卻一直未能如願，如果道長肯教我，燕趙願意拜道長為師！”說著說著，對著清源就要跪拜下去。

“少來！”清源急忙扶住燕趙，不讓他拜下，身體側到一邊，表示不受他的禮，而且怒氣更增，大聲道：“我清源不敢當！燕趙，既已投師，另拜山門！是道家大忌，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欺師滅祖，枉我對你一片赤誠，還以為你是翩翩君子”

清源越來越激動，語氣越來越嚴厲，燕趙卻越來越糊塗，囁囁道：“道長，我什麼時候拜師了！”

“還裝蒜！”清源恨得牙根發癢，恨聲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方才在煙囪裡，我明明看見你使用道符，封住了出口，事實俱在，還不承認？虛偽！”清源對燕趙的表現十分不屑。

草！燕趙恍然大悟，終於搞清楚了清源發怒的真相。息己不但身揣道符，而且還用道符迫退了煞鬼，換做誰都會認為自己是茅山術士。

燕趙不怒反笑！相交時日雖短，但是一路風雨，他和清源患難相護，守望相助，共同的戰鬥情誼，把他們打造成生死與共的好兄弟，無話不可談。

透過這幾天的接觸，燕趙在和清源聊天不中，已經瞭解清楚嶗山道派的起源。原來，嶗山派是茅山道派的一個分支，“南茅北仙”的規矩，同樣適用於清源。清源現是只是誤會燕趙對他不坦誠，隱瞞道家弟子的身份，這些都好解釋，萬一清源發散思維，誤會燕趙裝槍讓自己放，把他當槍使，更加麻煩。

燕趙思來想去，理出頭緒，從和鬼打牌開始，把自己的經歷、身世，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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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傳說中的絕靈者！”清源大吃一驚。

絕靈者萬不存一，不容於天地，性命時刻堪危！所有的絕靈者，一旦自己知道的特質，都會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避免被外界發現，引來殺身之禍。

清源做夢也沒想到燕趙對自己如此坦白，不惜以絕密相告，更沒想到燕趙的經歷如此坎坷，每天都端著金飯碗要飯吃，祖輩是茅山高手，自己卻無緣修道，遇鬼撞邪，無力自保不說，還得花錢借外力相助，他目瞪口呆，暗暗自責，對燕趙大起同情之心。

綠豆也聽傻了眼，自己的好兄弟，竟然一直在生死之間徘徊，而自己居然被鬼過上身，還差點失手掐死燕趙，綠豆忍不住跳腳大罵，既罵女鬼佟小欣綹由自取，又罵保家仙不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