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的假面掉了第八十八章:四季賭坊
若木將那半面銅鏡給了齊代,在齊府吃了午飯後,便和陸荊一同離開了。一路上,車上沉默無言。
爹也找到了,娘也要回去了,師父走了,師兄死了,養母他們現在過得很好。若木突然不知道還有什麼留戀的,開始有些迷茫,頹廢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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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房門突然被敲響。若木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問:“誰啊。”
“若木姑娘,是我,冬青。”
“哦,門沒鎖,你進來吧。”
隨著門被推開,一個青色襖裙的女子夾帶著冷風走了進來。冬青被快要溼熱發黴的房間燻得想要退出去,左右瞧了瞧,最後在床上找到了某人。冬青冷淡的臉上出現些許惱意,幾步上前,將她拍了拍。
“你這都躺了多少天了?”
若木懶懶地動了動眼睛,太久沒動腦子,思維也僵化了:“不清楚了……”
逸興王果真沒說錯。這人再躺下去,就廢了。冬青也不知她這是因為什麼,但是就不是不太愛看見一個好好地人頹廢成個廢物。
“要出去嗎?”
若木扭了扭身子,格外疲憊道:“不了,太累了。”
冬青重重一嘆,二話不說將她拎了起來:“香葉,若木姑娘要沐浴出門了。”
香葉得到暗示,立馬帶人開始準備洗漱以及衣裳等等。
“湖茶,去將門窗都開啟,換換氣。”
湖茶應聲,利索地將門窗都開啟。寒氣登時湧了進來,只穿著薄中衣的若木凍得直哆嗦,還被冬青強制地不能會被窩。
若木上下撲騰地叫喚:“誒喲喲,好冷好冷,關上關上,被子被子!”
待香葉將浴水準備好,冬青直接將若木丟了進去,濺起一地水花。若木跟個落湯雞一般坐在浴桶裡,恨恨地盯著冬青:“冬青夫人,你這也太霸道了。”
冬青神情冷漠,給她個眼神便退到屏風後:“湖茶香葉,伺候若木姑娘沐浴。”
湖茶和香葉立馬上前,在若木眼裡就像兩隻兇殘的猛獸。在她們動手之前,先出生阻攔:“別,等等,我自己來!”
沒想到,冬青為了整頓她,出門連個馬車也沒準備,直接徒步就上街了。
許是人沒精神體也虛弱許多,走在街上竟覺得十分的冷,又覺累得不行,沒多會兒就開始耍賴要回去休息。冬青自然是不許她,帶著她滿大街的逛,忽略她的屢番請求。
冬青忽然在一家賭坊面前頓足,偏頭詢問湖茶:“湖茶,銀子帶夠了沒?”
湖茶機靈笑道:“小姐放心,都帶夠了。夠玩好幾把的。”
“若木姑娘,走,進去賭兩把。”
若木本來經過賭坊的時候就有些心癢癢,沒想到冬青直接邀請她。冬青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讓她一陣驚詫,冬青此刻一如往常的謫仙打扮,模樣清冷淡然,萬萬沒想到也是個賭鬼?!
不是拯救她的頹廢?帶她去賭坊,這是要把她推向墮落的深淵罷……
雖是這麼想,若木還是乖乖跟著冬青進去了。她也好久沒有賭過了!
甫一進去,裡面烏煙瘴氣的,叫聲吵雜。冬青的出現,格格不入的打扮讓眾人愣了愣,便又繼續自己的。
“來來來,押注押注!”
冬青拉著若木便擠到一張賭桌前,伸手一指“小”,湖茶立刻放了三百兩上去。出手的闊綽引起圍觀的吵鬧,還有些將冬青認了出來。
“子蘭,大,五百兩。”
一道利索的聲音響起,引得眾人矚目。只見一個身著玄色金邊繡文,黑帶束髮的貴公子站在他們身邊。若木瞧著眼熟,卻一下子認不出,只覺他長得甚是朗目。
“好,買定離手!”
隨著一聲叫喝,莊家將骰盅一定。
“等一下。”
若木和那個男子同時開口,並將下注的銀票改了位置,挪到了豹子上。不約而同的動作不光讓眾人一驚,兩位當事人也不約而同打探對方,不由得露出知己相惜之感。
“好了,開吧。”
由於他們突然的改意,一些人跟風也跟著改成了豹子。莊家有些遲疑地開啟骰盅。
三個六。果真是豹子。
當場一陣歡呼和讚揚。
“若木姑娘,你真是厲害。小姐,咱們這次不會輸光了。”湖茶有些激動道。
若木自小是在市井中混,也經常在賭坊裡打工,耳濡目染的練得一副好耳力。
在若木和那個男子的帶領下,是百壓百中,個個贏得盆滿缽滿,高興地合不攏嘴。悄然間,賭場已經被清理乾淨,只剩下他們幾人。
賭坊主人來宣佈:“今日賭坊暫停。”
“咦?怎麼人都走了?”男子的小廝故作驚訝詢問。
男子掂了掂錢袋子,也是滿臉不悅:“是啊,怎麼就停了?爺還沒玩好呢。”
若木瞧了瞧冬青和湖茶,三人心照不宣地抱著銀錢就往外挪。她們不打算惹事兒,她們今天贏得確實是太過分了。
“爺不一般,今日賺了不少,還是給我們留點活路罷。”賭坊主人是個四旬多的男子,留著短鬚,諂媚笑著討饒。
“不行,爺未玩夠,你這賭坊開著就是讓人玩的,如今說關就關是不是太沒理了?”男子不依不饒。
賭坊主人臉色變了變:“這位爺,還是高抬貴手,日後好相見。”
若木見這人專門是來挑事兒的,也不想湊熱鬧。有人到賭坊鬧事兒是常有的,厲害點的拆了賭坊,逼得賭坊關了門。弱一點瞎逞英雄的,就被賭坊暴打一頓。一般的賭坊後面都是有人的,不是隨便就能惹得。
若木見冬青忽然有些看得興起,怕她俠義心腸,立刻勸說:“冬青夫人,咱們還是走罷,別摻和了。”
“再等會兒。”
若木無奈地撓了撓腦袋。這位山莊大小姐,怎麼看著高冷聰明,卻老是一根筋。
“若爺不呢?”男子繼續挑火。
“如果不……”賭坊主人登時露出獠牙,狠厲道,“就讓你出不了這個門!姑娘們,可也是要摻和?”
打手瞬間包圍,看到冬青嘴角漾出的一抹冷笑,若木大致知道,她這是想幹架了。縮了縮脖子,往冬青背後站了站。
冬青道:“就是也沒玩夠。”
“哼,將她們都抓起來!”
話落,一群人一擁而上。若木左右看了看,無處可躲,抱著銀兩一躍上了房梁,縮在房梁上看著他們打成一團。想抓她的也沒她靈巧,輕功也沒那麼好,只能暫時把她放放。
下面噼裡啪啦的一陣,整個賭坊都快被拆了,若木感覺房梁都被震的要塌,好不提心吊膽。暗歎冬青真的是看她無聊,非要給她找些刺激。
不多會兒,下面已經躺了一片。黑衣男子將賭坊主人的腦袋往賭桌上一按,厲聲道:“你這黑心貨,開賭坊斂財也就罷了,竟還趁火打劫放貸定高利,漫天收價,且與我去趟官府。”
“哼,你這小子,可知這賭坊是誰罩著的?”賭坊主人歪著嘴逞強叫囂。
男子哼了一聲:“誰?”
“何大將軍!你惹了四季賭坊,便是與何大將軍結了仇,你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那你可知我們家公子是誰?”男子身邊的小廝戳了戳賭坊主人的臉,笑道,“我們家公子是範統領的明珠,範莘小姐。你說大將軍會不會替你教訓我們家小姐?”
若木眼睛一亮,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只覺得來全不費工夫。
賭坊主人一陣慌亂,立刻求饒:“哎呀,小人有眼無珠,還請範小姐見諒,勿要與我們一般見識。若是範小姐願意,四季賭坊便送給小姐了。”
賭坊主人臉色變的速度令人驚詫。畢竟誰都知道,何大將軍有意與範統領結親,範小姐是要嫁進何家的。更重要,這範莘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扭個腦袋比掐菜還輕鬆。
“我要你這賭坊也沒用。你且將借出去的貸無利收回,日後莫再幹高利滾利之勾當,也就罷了。若是再聽說,休怪不饒你!”
“是是是,小人聽命。”
範莘手一鬆,轉身走到冬青跟前,抱拳躬身行了個禮:“適才,謝過夫人。”
冬青盤起的髮髻,暴露了她已為人婦的身份。冬青體諒一笑:“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沒有我們,小姐也處理的來。”
“範莘還有約,便不多留,告辭。”範莘落落大方,說罷得到冬青的贊同,便大步離開。
若木忙追了出去,望著範莘轉過街角,扯過悠閒出來的冬青:“夫人,咱們再去前面轉轉罷!”
說完,緊跟範莘的足跡而去。
這一跟,就跟到瓊釀館。
範莘和小廝毫不扭捏,一人一碗清酒便進了館樓。
還沒到門口,若木便被門前洋溢的酒香給燻得退了兩步。冬青沒發現她的異樣,徑直往前走。到了門口才發現若木沒跟上。
“若木姑娘,你不是要進去?”
若木遊疑兩下,想到可憐巴巴的何師尉,一咬牙,心一橫,便僵著身子靠近:“嗯,進,進去……”
“請姑娘和夫人飲下這碗‘過門茶’,不過請勿勉強。若是出了事,本館概不負責。”
門口的小廝很是時候地在橫在門前的桌案上擺下幾個土陶瓷大碗,“譁啦啦”倒滿了酒。那個碗大的快要蓋住若木的臉,若木之前一直也是拿小杯子試酒,這架勢嚇得她咽了咽口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