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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一級註冊驅魔師上崗培訓通知

131、動如參與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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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一級註冊驅魔師上崗培訓通知131、動如參與商(一)

盛夏清晨, 廣州的空氣裡帶著灼熱而清新的氣息, 一輪朝陽照向珠江,金波萬頃,全城植被從一夜沉睡中醒來, 迎著晨曦舒展開枝葉,散發出繁鬧都市中自然的氣息, 早餐攤紛紛開張,腸粉蒸屜、小籠包、早茶與糯米雞的餐車推出。

美食之都中茶的氣味、早點蒸汽的氣息、車水馬龍與珠江的水汽、樹木的新鮮味道混合在一起, 就像這個城市的印記般令人身心舒暢。

“gagaolalala――”

“i want your loving and i want your revenge――”

“you andcould write a bad romance――”

lady gaga的歌伴隨著軒何志與陳真跑過濱江大道, 軒何志手裡拿著個山寨機,開著公放,播著從遲小多那裡拷來的歌, 一路洋洋灑灑, 和江邊晨練的老年人們《我的中國心》交相輝映。

兩人穿著運動衣,從項誠家跑出來, 沿著濱江大道跑了個來回, 背後跟著出來放風的郎犬。

“等等……等等!”

“我不行了,等等我啊……”

軒何志靠在路邊喘氣,陳真跑著跑著,發現人沒了,回頭看。

“你身體太差了。”陳真說。

軒何志哭笑不得, 說:“陳主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了……呼……呼……”

軒何志喘了好一會兒,才勉勉強強, 跟著陳真一起跑下去。

“坐辦公室坐太久了……”軒何志說,“缺乏鍛鍊……呼呼……”

陳真說:“所以才要多出任務,你看郎犬身體多好。”

郎犬呼哧呼哧吐著舌頭,朝兩人搖尾巴。

“它是狗啊!”軒何志抓狂了,“怎麼能和人比?”

兩人跑過一家早餐店。

“吃早點嗎?”陳真說,“我請你吃。”

軒何志說:“能報銷嗎?不如主任您把錢給我,我回項城家吃?”

陳真:“……”

陳真給軒何志二十塊錢,軒何志不住感謝,和陳真進早餐店去,陳真自己點了吃的,給郎犬也點了份,老闆出去蒸完早點進來,突然看見多了個滿頭大汗的男人(郎犬)吐著舌頭吃早飯,被嚇了一跳。

“心情不好嗎?”陳真摸摸郎犬的頭,問,“最近有心事?怎麼都不說話了?”

“談戀愛了吧。”軒何志同情地說,又朝老闆道:“我要一杯茶就行。”

喝過茶,回到江濱別墅,剛過八點,這個時候項誠家才逐漸醒來。妖怪們先起床打掃,準備早餐材料,至於遲小多和項誠什麼時候下來吃早飯,在不在家吃就隨意了。

遲小多的三餐是大王親自動手做的,所以妖怪們只會準備好材料,等大王做飯,封離先前定了嚴格的規矩:大王和皇后沒吃,妖怪們不可以在家裡先吃,實在餓了可以出去吃早點。

於是軒何志洗完澡,就在沙發上幹等著遲小多起床放早飯,肚子餓得咕咕叫。陳真在一旁刷手機。

“主任,給我看看他們最近在做什麼吧?”軒何志說。

陳真一臉不耐煩,避開軒何志。

軒何志又說:“手機借我玩一下吧?我看看朋友圈啊。”

陳真說:“你自己沒有嗎?”

軒何志說:“我手機太破了,一開啟朋友圈就會程式崩潰。”

陳真:“……”

陳真:“不行!有公務。”

“你就不能辦個套餐,充話費送機子嗎?”陳真說,“每次聯絡你都出狀況。”

軒何志說:“唉,沒錢,要省吃儉用嘛,等我過生日的時候,小多說不定會送我個呢。”

陳真說:“省下這麼多錢,做什麼用?先買個用著吧。”

軒何志只好訕訕坐著發呆,陳真說:“你去娛樂廳裡看電視吧。”

軒何志去娛樂廳裡,狼犬變成人形穿著短褲,打著赤膊,一米八的個子,趴在地毯上看寵物影片,軒何志拿了遙控器,看了眼旁邊趴著玩遊戲的郎犬,嚇了一跳。

“哇靠!”軒何志說,“你一隻狗都用6plus啊!”

郎犬戴著耳機,聚精會神地看一隻漂亮的蘇牧。

軒何志的自尊在那一刻受到了某種重挫,突然開始覺得自己的人生實在有點失敗。

“你的手機借我玩一下。”軒何志說,“好用嗎?改天我也去買個算了。”

軒何志去摘郎犬的耳機,卻不知道郎犬正在和那只蘇牧的主人影片,實際目的是為了看對面的狗,被軒何志一摘耳機,登時“汪汪汪”地狂怒,追著軒何志要咬,軒何志只得跑了。

於是軒何志到了廚房,兩隻熊貓戴著大廚帽,正在給遲小多準備早飯材料。

“有吃的嗎?”軒何志問。

“現在沒有,喵。”熊貓妖答道。

“你是熊貓你喵什麼喵。”軒何志說。

那熊貓站起來快有一米九,肩寬體胖,說:“等大王起床。”

“早飯吃什麼?怎麼還有西瓜?”軒何志還是很平易近妖的,項誠府上,只有妖怪們不嫌棄他煩人。

“皇后的一道菜啊。”熊貓答道。

熊貓正在挖西瓜,他把西瓜切成兩半,用一把勺子,挖出最中間那部分,並成一個直徑不到三釐米的小球,放在盤裡,剩下的部分放到一邊。

軒何志難以置信道:“這麼大個西瓜,就只吃中間那一小勺?”

“是啊。”熊貓說,“大王吩咐,只要最好吃的地方。”

軒何志看到滿廚房的五六個西瓜,全部都被挖走了最中間的一小勺,剩下的扔在那裡,當即心中湧起了一股憤怒。

“剩下的呢?”軒何志問。

“我們自己吃啊。”熊貓說,“西瓜很好吃的呢。”

“那給我一塊吧。”軒何志馬上改口道。

另一只熊貓說:“大王還沒起床,不能吃。”

軒何志:“……”

軒何志遊蕩到後山的花園裡,那東北來的小山魈倒是起得很早,卻還沒有成精化形,坐在一堆葉子裡發呆。

軒何志也過去,坐著發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思想在看到那堆西瓜只挖掉中間一小塊時,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在這個充滿朝暉的夏日上午,太陽灼得人暖洋洋的,他開始反省自己的人生。

金錢與物質猶如一道洪流,它從虛空中來,裹挾著無數人身不由己地朝著未來呼嘯而去。為什麼這世界上有窮人,有富人,為什麼有人吃酸奶不舔蓋,有些人卻只能啃西瓜皮,師父還活著的時候就說過,世界是物質的,要認識這個世界,首先要透過物質。

他的人生就像師父的人生,目標就在於囤積物質,但項誠說過一句話,每個人一生中活著,都需要不斷地自拔與更新。可是自己的人生如何更新呢?

軒何志開始有一點迷茫了,這是他從前沒有清醒地自我審視過的問題。

“軒何志!”遲小多在陽臺上喊道,“吃早飯了!”

山魈聽到吃飯,馬上興高采烈地跑過去,爬上陽臺,伸手要遲小多抱,遲小多便抱著山魈下來。

最開始遲小多是不太愛這只山魈的,嫌這個物種長得太奇怪了,而且山魈歸他,人參和靈芝又被陳朗霸佔了,令遲小多相當鬱悶。山魈還掉得他全身毛。幸而項誠說山魈是孤兒了,和自己一樣,遲小多想到這點,才覺得確實應該好好疼愛它。

那小山魈倒是很懂事,也不給遲小多惹麻煩,反而十分聽話,遲小多慢慢地開始很喜歡它,抱著它下樓,摸摸它的手,說:“你和軒何志在說什麼?不要借錢給他哦。”

山魈叫了幾聲,熊貓們在餐桌前擺上嬰兒椅,遲小多就把山魈放在嬰兒椅裡,給它一大碗拌飯和勺子。

“最近有點掉毛。”項誠做好飯過來,摸摸小山魈的腦袋,說,“少吃點鹽,大家早上好,開飯吧。”

熊貓們朝著項誠鞠躬,家裡妖怪們各自說:“皇后與大王萬歲。”接著各自散了去吃早飯,開始快樂的打工仔的一天生活。

軒何志看到遲小多面前的煎蛋西多士、奶茶和果盤,又勾起了一番惆悵。最近陳真為了調查一個海外妖怪走私任務,特地到廣州來執行任務,與軒何志在項誠家裡住了半個月,現在調查進行得差不多了,也該走了。

遲小多給小山魈喂了幾口,把勺子給它讓它自己吃,見軒何志有點悶悶不樂,問:“軒何志你怎麼啦?”

遲小多還是比較喜歡軒何志的,來家裡做客這傢伙也懂得分寸,不會偷茶葉和糖,就像軒何志自己說的一樣“我從來不動不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借錢也是,別人一說不借,軒何志就不會死纏爛打。

只聽軒何志嘆了口氣。

項誠也發現了,說:“不想走就多住幾天?”

遲小多懷疑軒何志只是不想回北京辦事,但軒何志卻笑笑,說:“也該走了。”

遲小多覺得軒何志今天實在是反常,又說:“有什麼困難可以說出來嘛,組織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軒同志。”

軒何志想了想,說:“突然一下人生沒有了目標。”

沒有了目標……

目標……

標……

遲小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怔道:“什麼目標?”

軒何志說:“沒什麼了。”

遲小多與項誠面面相覷,項誠也是一副吃驚的表情。

軒何志看著遲小多餐盤裡的西瓜球,說:“人庸庸碌碌,活在這個世界上,拼死拼活地賺錢、工作、攢錢、買車、買房、努力往上爬、吃好的、住好的,有這麼多錢,卻沒有目標,甚至不知道明天做什麼,你們覺得幸福嗎?”

“幸福啊。”遲小多說,“簡直幸福死了不是嗎。”

項誠:“……”

遲小多說:“混吃等死,這樣不是很好嗎?”

軒何志:“……”

項誠:“幸福,怎麼突然這麼說?”

軒何志說:“我覺得不幸福。”

遲小多心想你現在才覺得不幸福啊。

項誠說:“你可以試試調整狀態,人需要不斷地自拔與更新。”

軒何志嘆了口氣,說:“我覺得我越來越墮落了。”

遲小多吃了一塊西瓜球,最喜歡夏天西瓜的精華部分了,好甜哦,又說:“你可以試試看改變一下自我嘛,比如說……從換個手機開始,或者把家裡不要的東西扔掉一部分。”

軒何志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了,說:“下個月我過生日,請你們來我家玩吧?”

遲小多一點也不想去,想到軒何志的家,印象裡就是一堆紙皮箱子、空瓶子、酒店的糖包和驅委洗手間裡的捲紙堆滿了。

“我會把禮物郵寄給你的。”遲小多說,“不一定能去。”

軒何志精神一振,說:“什麼禮物?”

“你想要什麼?”遲小多問。

“不要太物質也不要太庸俗的。”軒何志想了想,說,“我決定改變自己。”

“那……手繪賀卡可以嗎?”遲小多說。

軒何志頓時崩潰了,怒吼道:“我們這麼久的交情,我過生日你就送我一張手繪的賀卡?!!”

項誠忙示意軒何志冷靜一點,說:“賀卡只代表心意,會有其他庸俗的東西的。”

軒何志這才點了點頭。

當天陳真整理完彙報,讓遲小多幫忙錄入,收拾了行李,和軒何志一起向主人和妖怪們告別,軒何志還和郎犬握了握爪子,頗有點依依不捨,兩人這才上了飛機。

晚上抵達北京時下起了暴雨,軒何志提著自己的包,拖著陳真的箱子,開車先把陳真送回去,陳真說:“上來喝杯茶,洗個澡再走吧。”

“不了!”軒何志說,“主任您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軒何志和陳朗打過招呼,順手關上門,陳真從防盜門裡遞出鑰匙,說:“你把車開回去吧!明天上班我坐地鐵去!”

“不用了!”軒何志說,“我打車回去!”

陳朗見軒何志沒接鑰匙,問陳真,陳真打手勢,陳朗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陳真解釋道:【應該是車沒油了。】

陳朗追出來,給軒何志一把傘,軒何志十分感動,說:“謝謝!”

軒何志匆匆下樓梯,撐開傘,風急雨驟,擋住了人,擋不住包,公共汽車站幾乎都沒人了,光他一個人站著淋雨,車還遲遲不來,在那一刻,他頓時有種被天地萬物嫌棄了的感覺。

一輛馬薩拉蒂飛馳而過,濺得軒何志一身水,軒何志站在路邊破口大罵,雨傘掉在水裡,朝著車的背影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小心妖怪吃了你!”

雨勢漸小,在北京的道路上濺起了千萬道水花,路邊的咖啡店播著莫文蔚的《愛》。

軒何志:“……”

軒何志也不打傘了,挎著巨大的行李包,氣喘吁吁地朝地鐵站走,趕到地鐵站時,包差點還被夾在車門上。

一番輾轉,終於回到在北京租的一室一廳。

“睡了嗎?”軒何志自言自語說,翻包找鑰匙,打開門進去,身上全是水。

這是豐臺區的一個城中村,房租三千六,組織給報銷,軒何志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的這裡,客廳裡有一張沙發床,房間裡有一張床,軒何志進去看了眼。

被子裡蓋著一隻很小很小的妖怪,只有足月的小奶狗般大,四隻爪子攤開,趴著。

軒何志隔著被子,摸摸小妖怪,揭開看了一眼,裡頭露出個貔貅的圓腦袋。

“嗷――”小貔貅睡眼惺忪地挪了個地方。

“喂!我回來了!”軒何志說。

小貔貅不理他,換了個地方,繼續睡。

軒何志去換衣服洗澡,把衣服褲子全脫了,對著鏡子端詳自己,他的皮膚白皙,常常東奔西跑,肌肉瘦削,手長腿長,頭髮剪短了很精神。只是因為沒物件,總是憋得夠嗆。

洗完以後,貔貅還在睡覺,軒何志把家裡稍微收拾了一下,看到乳酪吃光了,就又給小貔貅的食盆裡放了點。

開啟櫥櫃,裡頭全是碼得整整齊齊的捲紙,軒何志拉開櫥櫃一側的抽屜,從滿抽屜一次性筷子裡拿了一雙,泡了個面吃,掏出手機,卻發現手機進了水,壞了,當即好生鬱悶。

“你不餓嗎?”軒何志又朝房裡小貔貅喊道,“別睡了!出來吃飯吧!”

小貔貅不理他,軒何志只得抱了床被子出來,在沙發上睡了。

當夜,軒何志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翌日清早聽到貔貅叫聲,醒了。

軒何志的頭“嗡嗡嗡”地響,貔貅在沙發下朝他叫個不停,努力地要爬上來,最後咬住毛巾被,朝外拖。

軒何志的內褲全溼了,正手忙腳亂脫下來,貔貅卻湊過去聞。

“不要舔!”軒何志叫道,忙把內褲搶回來,快速到浴室去,扔在盆裡泡水。

小貔貅跟在軒何志身後,軒何志走到哪,貔貅就跟到哪,“嗷嗷”地叫個不停。軒何志被吵得頭疼欲裂,說:“行行好不要叫了,去吃飯吧,盆裡有吃的……不會吧!已經吃完了嗎?!”

軒何志下巴“哐當”掉地,說:“怎麼吃了這麼多!”

小貔貅瞪著軒何志看,軒何志只好開啟冰箱,把牛肉拿出來給它吃。

“好吃嗎?”軒何志昏昏欲睡,看著小貔貅。

小貔貅又不理軒何志了,開始狂吃。

軒何志感覺額頭滾燙,嗓子好像著了火,胸悶想吐,片刻後,一個踉蹌,一頭栽倒在地上。

八月北京,驕陽似火,一輛車開過來,周宛媛優雅下車,拎著個果籃,和曹斌一起,進了軒何志家的單元門口,結果發現沒有電梯。

“呼……呼……”周宛媛爬得累死。

曹斌按了下軒何志家的門鈴,門鈴是壞的,只好拍門。

“軒主任!”曹斌道,“你在家嗎?”

周宛媛怒道:“沒電梯還住八樓啊!軒何志你給老孃滾出來!”

裡面沒有半點動靜,曹斌打電話給陳真,說:“沒人,上班去了?”

“應該是昨天白天中暑了,晚上又淋了雨。”陳真在電話裡說,“你再敲敲看,不行就用鑰匙開。”

“快點開門吧!熱死了都。”周宛媛說。

先前陳真交給曹斌一把軒何志抽屜裡找到的備用鑰匙,不知道是不是家門鑰匙,曹斌試了下,果然開啟了。

“軒何志?”曹斌掛著耳機說,“等等!有妖氣!”

周宛媛色變,馬上取出法寶,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了軒何志家,曹斌背靠門,四處打量,聽到廚房裡傳來“嗷嗷”的聲音,以及“吧唧吧唧”的咀嚼聲。

拐角處,露出軒何志的半隻小腿。

“啊――”周宛媛立即想到了妖怪吃人的場面,登時駭得魂飛魄散。果盤掉在地上,水果滾來滾去。

曹斌一馬當先衝了進去,吼道:“軒何志!”

軒何志一身赤|裸,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旁邊正在吃東西的小貔貅橫了曹斌一眼,只是短短的一會兒,又埋頭繼續吃了起來。

曹斌:“……”

一個小時後。

軒何志萎頓不堪,躺在病床上輸液――昨天白天跑步回來中暑,晚上回北京後淋雨感冒,洗澡後沒開空調,在客廳裡悶著,二次中暑。

“軒何志。”曹斌想了想,無奈道,“你怎麼……”

“別提了。”軒何志呻|吟道,掙扎著要起身。

“用醫保看的病。”曹斌忙安慰,讓他躺好。

病房門開啟,陳真進來了,朝護士說:“我們想單獨談談。”

護士便關上病房門,陳真嚴肅地看著軒何志,說:“你怎麼……”

“別提了。”軒何志呻|吟道,“能有點同情心嗎?”

“這件事很嚴重。”陳真說,“你倒是自己說,怎麼辦?”

軒何志把枕頭蒙在臉上,一副要死掉的樣子,在他昏迷的時候,那只小貔貅“咻”的一聲就竄了出去,大搖大擺,穿街過巷,還被不少人拍了下來,害得曹斌好一番收拾善後,曹斌一邊打電話叫救護車,一邊和周宛媛追著那貔貅滿大街亂跑,周宛媛還把鞋跟卡在了下水井蓋上。

“下周一。”陳真說,“康復以後回驅委作報告,還要賠周宛媛的高跟鞋。”

“這麼嚴重?”軒何志一聽,病馬上就好了,整個人彈起來坐著,問:“高跟鞋要多少錢?”

“高跟鞋就算了!貔貅是國家一級保護妖怪,靈獸級別。”陳真說,“按照組織要求,所有未成年的妖怪,都需要登記備案,你什麼時候在家裡養了一隻幼年貔貅?而且貔貅一旦成年,會非常危險,你是幹部,怎麼能在家裡養妖怪?!現在整個驅委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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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我解釋啊!”軒何志忙道,“主任!都是我不好!”

“項誠家裡也養妖怪不是嗎?”軒何志想了想,覺得還可以搶救一下。

“項誠是雙重身份。”曹斌說,“本身就是妖王,怎麼能比?”

“那以前鄭老,他身邊也跟著妖怪啊。”軒何志又說。

陳真說:“你要有鄭老的資歷,自然沒人管你,建國時的驅委還是他操辦起來的呢。”

曹斌想了想,說:“你把事情經過說一說,今天我就得回去朝周老師彙報,說不定能通融一下。”

軒何志無奈嘆氣,說:“我師父死得早,師父死的時候,我正在外頭捉妖尋寶,聽到通知,緊趕慢趕地回來,晚了一步。”

“師弟們把師父燒了,法寶分了,各尋各路去。”

陳真:“說重點!”

軒何志:“師父的東西都被他們分了,我就想再找找,突然想起小時候,半夜三更,見師父在門派後院的一個花盆裡,偷偷埋了個什麼東西……”

“我當時以為是個什麼寶。”軒何志解釋道,“想說挖出來看看,結果挖到了一個蛋。”

曹斌:“……”

軒何志:“我心想蛋就蛋吧,師父死了,門派散了以後,我舉目無親,只好來找師父的老朋友鄭老。鄭老師又把我介紹給喬大師……”

“就是咱們剛認識那會兒。”陳真說,“你來參加考試。”

軒何志點頭說:“對,後來喬大師給我申請了一筆安家費,我在北京租了房子,這個蛋,就被我帶到新家裡,開始我不知道它能孵出來,就設了個供臺,把蛋供著。”

“師父的舍利都被師弟們分走了,我只好見蛋如見師父。”

陳真說:“你怎麼不告訴鄭老這事?”

軒何志支支吾吾,陳真和曹斌心想,多半把那蛋當作寶,也不會說出來,生怕被搶了。

軒何志又說:“剛來北京不是沒工資開嘛,喬大師又不管,那天我實在餓得不行了……”

陳真:“……”

曹斌:“……”

軒何志:“……我就下樓去買泡麵,回來見一隻什麼玩意兒滿屋子亂跑,見什麼吃什麼……”

陳真怒吼道:“當時怎麼不上報?!”

軒何志說:“我……我不敢啊,初來乍到,啥都不懂!萬一取消我特別行動組的資格怎麼辦?我怕被處分。”

“你是驅魔師。”陳真說,“筆試前沒複習過?驅魔師藏匿妖怪,要怎麼處理?”

軒何志不吭聲了,陳真和曹斌都知道他肯定是捨不得那只貔貅,說不定還打著讓貔貅去玩雜耍賺錢的主意。

軒何志說:“貔貅呢?”

“在驅委呢。”陳真說,“按規矩要把它關進地下層監獄裡,是曹斌幫你說情,才沒關進去。”

軒何志“哦”了一聲,問:“那咋辦?”

陳真簡直肺都被他氣炸了,軒何志又開始叫屈:“驅委禁止驅魔師和妖怪在一起不是嗎?就算我上報了,他們肯定也得把小貔貅帶走,能帶到哪兒去?放生嗎?它連家都沒有,能去哪兒?”

從前驅委倒是有個放生條例――捉妖過程中,如果大妖怪殺了人,那麼對不懂事的妖怪幼崽,通常是放生處理。

但放生條例的生效前提是普通妖怪,和靈獸沒有多大關係。假設一隻狼修煉多年,成為狼妖,也就是說如果它要繁育後代的話,同樣要找另一只狼妖來配對。這樣兩隻狼妖在一起,才能生出一隻小狼。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妖族自己繁衍生出來的後代,並非一出生就成精了,也需要日積月累,慢慢地修煉。妖怪幼崽唯一的優勢就是有父母雙親引導,被動地學習修煉。

然而妖怪要教一隻後代這麼多東西,還要天時地利人和地把它培養成精,非常費勁,往往成功率不到1%,更多的後代是無法成精,最後自然老死。這樣一來,大多數妖怪都不願意生小孩,生下來幾乎沒法教,也教不會。

所以驅魔師搗毀妖怪老巢後,要麼見不到幼崽,有幼崽的話也不可能成精,通常是交給野生動物保護組織,養大以後放生了事。從沒有誰單槍匹馬搗了一隻白虎或者鳳凰的老巢,抓回來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靈獸這種情況。

於是陳真也不知道拿這只貔貅怎麼辦了,讓軒何志養著吧,明顯不合規矩,何況貔貅剛從他家跑出來的時候,驚動了整個驅委,想兜也兜不住。

放生吧,更麻煩,貔貅這種靈獸,肯定會成精。

“找項誠想想辦法?”曹斌說,“我記得有一個遣返條約。”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陳真說,“妖怪是歸他們管的,只能先送到聖地,交給封離照看。”

幸好在項誠當政後,為保障妖族的利益,與驅委簽署了一系列合約,其中就有接管妖怪的遣返條約,即妖協有權力要求驅委交出所有沒有觸犯國家法律的妖怪。

陳真給項誠打了個電話,那邊遲小多一聽就馬上說:“好啊!貔貅!我要!”

項誠忙制止了遲小多把妖怪據為己有的興奮之情,問:“多大的貔貅?”

“還不懂事。”陳真在車上打著電話,說,“滿驅委亂竄,非常麻煩。”

項誠說:“我想想辦法。”

遲小多回過神了,貔貅在古籍上記載,是非常兇猛的一種瑞獸,雖然稱為瑞獸,攻擊性卻很強,品階又實在太高,按獸種算,算是走獸,可又是龍的後裔,放到聖地去,整個聖地沒有一隻妖怪能壓得住它。

“最麻煩的是不懂事。”項誠說,“太小了,剛一歲大。”

遲小多提議:“先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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