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傳奇第二百八十章 再定國界(七)
祁志明召集齊了眾人，冷冷地說道：“戰士們在這島上結成大陣，任何人不得隨意妄動，各人死守自己的方位。器械兵，如有臨陣脫逃者，立即槍斃。這次的戰鬥非比尋常，不可放走前來攻擊的任何一人。苟洪，器械兵歸你全權指揮。如有來敵，大家儘管放手搏殺吧！”
一眾將士情緒高漲，齊聲吼道：“殺，殺，殺，······”
此行的目標島嶼上，卻是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靡靡之音很具誘惑力，令人不知不覺就心起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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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是座海洋中的荒島啊？說是都市也不為過的。這裡可比祁志明他們所立足的海島，要大上大百倍的。島上的建築和裝飾，極具有濃厚地東南亞風情。
待祁志明和希及信一三人，剛踏入這座海島時，島上突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一時間竟不辨東西南北了。
一位老者適時迎了上來，哈哈笑道：“祁先生和海王大駕光臨，請入內說話。”
島上的燈光又重新開啟了。
祁志明見這人修為不高，也無惡意。雖然出現的突兀，卻並不再為意。只是笑道：“閣下抬舉了，志明還有一位徒弟在餓著肚子呢。”
當對方看到後面的信一時，立刻又哈哈大笑道：“信一道兄，咱們可是多年不見了，快請，請！”說著，這就把祁志明和希給晾在了外邊。
兩人對視了一眼，並未跟過去，而是無趣地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人家既然認識自己兩人，卻又不加搭理，還真是有恃無恐的了。
但自己三人既然敢來到這裡，難道還怕被留下嗎？
······
又一道聲音傳來：“祁先生、海王，手下人不識禮數，得罪了，得罪了！”聲道人到，這次是位瘦骨嶙峋的中年人，滿臉堆滿了笑意，讓人覺得無比的親切。
祁志明笑道：“這裡一片燈火通明，島上寂寞，便帶了兄長出來玩耍一番。奈何語言不通，錢幣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兌換。這是一袋頂級寶石，只要能安排幾個看得上眼的姑娘，這些就全都是你的了。”
那人還真是個行家，並不去細看，只是在不停地搓捏寶石，揉捏了一番，做出了判斷。諂媚地笑道：“兩位先生可以在這裡隨便玩耍，不會收一分錢的。誰不知道兩位高人呢？老闆早有吩咐的，只要是二位在這裡玩耍，一定要好好伺候著，那是分文不能取的。”
祁志明笑道：“請吃請喝還有請嫖的？不行，不行，我這位兄長不習慣，這些寶石可是真的吧？去找兩個最好的姑娘，這些寶石，你一半，她們一半。”
“小的阮十三，以後還要請兩位先生多多提攜呢。其實小的先祖也是華夏人的，得了這半袋寶石，十三便是想方設法，也要再回到華夏的。
二位別嫌我十三多嘴，這裡的人，可全部都是來對付你們的，聽說還來了很多高手呢。我也知道二位不是普通人，但雙拳總是難敵四手不是？”
“這裡的好姑娘一個都沒有的，十三有兩個待嫁的親生女兒，只要先生能夠善待她們就行。十三是要跑路的，吉凶未卜，沒的讓兩個黃花閨女，落入了賊人之手。老婆已經去世多年，小女也頗有姿色，乖巧懂事，就請兩位先生收做使喚丫頭吧，也好給她們一條生路。”這阮十三說到可憐之處，眼淚都流下來。話中也無漏洞，當真是心思縝密了。
祁志明笑道：“這樣最好，如果能被我兄長看上，定會再給你一袋寶石作為獎賞的。”
阮十三急忙說道：“這位大先生能夠瞧得上她們，那可就是她們的福氣了，又怎麼敢再要先生的聘禮呢？”
希明白祁志明的意思，就任憑他在拿自己說事，只是笑笑，不置一言。
祁志明笑道：“你還說自己的話不多呢，說的可是不少了，我家兄長已經不高興了。快點去安排吧，再磨蹭下去，他可就不會去了，你手中的把寶石也是要還我的。”
阮十三真怕了，“這就到了，馬上就到。”
還真的就到了一處低矮的茅屋，用長長的海草披蓋而成，海草低垂，幾欲垂到地上了。屋門狹窄低矮，遠遠地就聽見屋內有隱隱的哭泣聲傳出。
希扭頭就走。
······
阮十三急忙攔住：“先生且慢！死丫頭，號什麼喪啊？老子還沒死呢。給你們找了位富家公子，以後就去穿金戴銀，吃好穿好，也省得再跟著老子受窮受苦了。”
祁志明的神識鎖定了周圍方圓十幾裡的範圍，笑著對希說道：“哥哥，這兩個丫頭還不錯。兄弟先去撒泡尿，你們好好談談，差不多就買下吧，怪可憐的。”
阮十三殷勤地邀請希進入了茅屋。
不大的木床上，坐著兩位十五六歲的姑娘，相貌也還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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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笑了：“一顆紅寶石一位姑娘，年齡越小越好。阮十三，你再去買吧，在這海島上多買一些，這裡沒你的事了。”
這下可把阮十三給嚇了一跳。這人是什麼惡趣味啊？怎麼還越小越好呢？
希見阮十三還沒動身，就把寶石一下子嘩啦全倒了出來，足有上千顆了。
他可是沒有心情逗阮十三玩的，冷冷地說道：“你也算是個人才了，不如你也一起跟我們走吧。換作以前，你是這副德性，我會立刻殺了你的。現在帶我去找五十個女娃娃，五六七八歲的都行。”
阮十三可是死活不肯去了：“你們殺了我吧，看你們還像好人，原來你們卻是魔鬼！寶石還給你們，女兒不賣了。”
這時祁志明趕了回來，笑嘻嘻地說道：“阮十三，你欠下了一大筆的賭債，要賣女兒就是好人了？我們是來打仗殺人的。帶女娃娃回去是為給兒子們當媳婦的，當然那還得等上十幾年之後了。兒子才五六七八歲，你說，該給他們找多大年齡的媳婦？你敢說你沒有昧著良心做壞事？剛才跟蹤我們兄弟的那十二個人，可是全都被我殺了的。你怕不怕？”
阮十三還沒有說話，那兩個少女卻是一下子撲向了希。
希冷冷地說道：“姑娘請自重！”他這人還真是不解風情的，硬是把兩位姑娘給震了回去。
祁志明笑嘻嘻地對阮十三說道：“你還真是個做間諜的絕佳人選啊。謀財害命啊你？我們也不逼問你任何事了，乖乖地跟我們走吧？”
阮十三和兩位姑娘很識時務，既然不是對手，也就不再做任何徒勞的抵抗了，忙不迭地點頭，也不敢多嘴，立刻跟著兩人奔向了港口。
······
祁志明對希說道：“希兄，看來在這裡是吃不了飯的，這些人在步步緊逼，太過可惡。”話音剛落，一道神識便浮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那是一個胖胖的老者，扎著一個沖天小辮子，笑眯眯地說道：“祁先生大駕光臨，哪能不好好款待呢？海王也是老夫平生所僅見的。
二位請直行十里，老夫在竹林設宴款待。至於老夫叫什麼名字？早已記不得了。平生喜好下棋，棋分黑白，倒也簡單，人生無常，黑子為死，白子為生。你們可以稱老夫為黑白子，老叟也是這麼稱呼老夫的。”
祁志明聽他說起老叟，心中一驚，深施一禮，故作悲傷地說道：“老叟已經駕鶴西行了。晚輩祁志明已經恭候十老多日了。晚輩不通音律，更不懂手談。前輩擺局，志明勉為其難，職責所在，卻是不得不應的。”
黑白子哈哈大笑：“你果然是祁志明，居然還知道十老。那就來吧，老夫恭候。”說完，神識也就隨之消失了。
希苦笑道：“這黑白子比老叟和陸先生好像是更勝一籌的。咱們兄弟怕是有些麻煩了。兄弟，如果在他們圍攻之時，可是不能再心慈手軟了。記住你自己說的話，殺無赦！愚兄可是擋不住這位黑白子的。”
祁志明笑道：“如有殺機，當咱們兄弟剛踏入這片土地時，那早就該有埋伏了。人家看不上咱們兄弟，咱們還不夠分量。此行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能把咱們兄弟困在這裡的後果，他們可是當不起的。”
然後伸手拍打了幾下阮十三，給他下了禁止，讓他們父女自行去找信一，去港口匯合，並不怕他們會在半路上跑掉的。
·······
祁志明和希來到了一片竹林之外。
眼前的院子極其別緻，竹製小橋，溪水潺潺；林木蔥鬱，鶴舞鳥鳴。
希由衷讚歎道：“真是雅緻，好地方！”
黑白子遙遙笑道：“仙鶴起舞，貴客臨門之象，請！請！”話音剛落，便有十幾位服飾各異老者迎了出來。
林中布有陣法，只是這種粗淺的陣法，既然也能拿出來賣弄？虧得他們想得出來。
希只是掃視了四周一眼，書中有數，信心大增。
當中一人就是黑白子了，身材微胖，頭頂微禿，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
雙方相遇，各自打量了一番，客套著，在竹林中緩緩前行，眼前的涼亭中有一盤圍棋，布在石桌上。此時子力正走中鋒，相鬥正酣。
黑白子不無遺憾地說道：“這盤棋局，老夫幾十年也還是沒能夠解開，看來真是老了。”
祁志明笑道：“前輩就莫要難為志明了，晚輩不懂手談的。如果要硬是解，只能劍指偏鋒，所謂意氣用事了。直指腹地，先破而後立，再以固守為主。四周子力相接不暇，再落下一子，便要被一片白子所代替了。前輩的這一盤棋，已經下了幾十年，也應該重擺棋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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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只下過象棋，雖然不精，但也知道將帥是不能出格的，否則便是在胡攪蠻纏了。前輩以為呢？無論是圍棋還是象棋，前輩都是已經輸定了的。”
黑白子身邊的人齊聲呵斥道：“該死，大膽，狂妄！”
希冷冷地說道：“說該死大膽的人出來，一對一，誰都不得事後尋仇，滾出來！”
黑白子的身邊居然還真有幾人閃了出來。
祁志明看了黑白子一眼，見他沒有反對，冷笑一聲：“希兄，殺了他們。”
黑白子這才急忙上前阻擋了。
祁志明見黑白子動手了，一聲長笑，也不管他的動作真假，立時出掌，遙遙鎖定了黑白子的後心：“前輩，既然不能約束弟子對貴客的無禮，這茶不喝也罷。志明如是棋藝不精，那就再請前輩擺下新的棋局。一年一次，還在這裡。
如果志明想要殺人，前輩便是有再的高手，那也是不夠殺的。只所以僵持到現在，是為了遍會五湖四海的朋友而來。如不是前輩主動現身相見，那前輩認為我們兄弟是來此幹嘛的？是只為吃肉喝酒而來嗎？”
幾聲慘叫響起，希已經乾脆利落地殺了那幾個出頭的之人。
黑白子臉色數變，卻仍是笑眯眯地說道：“在老夫面前，殺了老夫的弟子，你們當真是好膽量！”
希笑道：“他們辱罵咱們，你卻不加管束，這樣的弟子早晚會招來殺身之禍的。前輩怎麼就不能不提前管教一下自己的弟子呢？我們兄弟不懂棋藝，但先輩曾經傳下一個棋譜，這就寫下來，供前輩參詳。”
希以指代筆，鐵劃銀鉤，一張棋盤生生用手指刻在光熘熘的石桌上，然後刻下黑白子分佈，字力成劍，劍指南方。
“前輩，看在你如此好客的份上，便是保全你們的修煉者也行。咱們本來就是衝著你們十老來的，是要一個不留的！”希刻完棋盤，澹澹地對黑白子說道。
此時黑白子身後又湧出七八人來。
······
祁志明這次見到老叟所的，那傳說中的十老了，哪能讓他們去靠近希呢。輕揮一掌，“都回去，單打還是群毆？先講好了規矩。”
那幾人修為極深，愣是全力衝開了祁志明的掌力，又繼續向希撲去。
祁志明笑了：“果然是高手！黑白子前輩，你也別再旁觀了，全都一起上吧！生死勿論！希兄退後。”
黑白子被迫捲入了這場爭鬥，也不在附庸風雅了，撕下了假善的面具。十人各守方位，嚴陣以待，是想以守為攻，看樣子是為困住二人的。
祁志明哪裡會奈煩這些陣法？
靈木巨劍勐然噼下，一擊之後，瞬間又化為無數劍芒，籠罩著整個空間。
神兵在手，劍氣沖天。
利刃呼嘯，旋轉而出。
就在黑白子本能地去防禦利刃之時，祁志明又卻將神兵脫手，任憑神兵龍游半空。雙掌飛舞，每一掌都是重若千斤，帶動起周圍的氣息，形成了一道急速旋轉著的氣旋。
身影晃動中，右掌緩緩擊出。很慢，慢騰騰地將右掌直直伸出。四周突然間就完全靜止了下來，耳畔只有炙熱燃燒著的空氣，發出了“嗡嗡”的聲響，聲音有些雜亂。
炙熱的氣息壓得幾人喘不過氣來，身體卻是被死死釘住了，不能移動分毫，眼睜睜祁志明的手掌就要印在各人的身上了。
死亡的恐懼，瞬間就摧毀了這些所謂高人的心理，各種哀嚎聲、討饒聲響起。你說你殺人就殺人吧？直接給人家來個痛快，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你出掌慢騰騰地嚇人，眼見死亡臨近，還不讓人躲閃，這可不厚道。
······
黑白子還是很厲害的，起碼還能夠說話。
“祁志明，你便是殺了老夫，那也還是不能解決問題的。”黑白子在聲嘶力竭地喊道。
祁志明發出的掌力，已是不能收回了，只得硬生生地偏向一側，留下了黑白子和四位老者。其他人卻是不能倖免的，被掌力擊中，瞬間化為了灰盡。
“黑白子前輩，你儘快遍邀世界各地的高手，與志明放手一搏吧。不然，你把這袋子用稻米裝滿吧。以十日為限，志明到時再來拿袋子。”
希和祁志明看看這裡的慘狀，扔下儲物袋，扭頭就向外走去。
希邊走邊抱怨起信一來。說他不顧大局，一味去跟朋友敘舊情。
祁志明笑道：“希兄，有地方吃飯不用付賬，應該很好吧？信一今晚就能贏下一個酒店來。”
“嘿，信一這傢伙，買下個酒店也行。你早說嘛，咱們可是十幾天都沒有吃頓好飯了。”
“信一肯定是認識那阮十三的，也會讓阮十三去經營酒店的。賭點什麼吧？”
“我賭個屁？我就賭信一不會找老婆！”
祁志明愣住了，想起了和公主的不愉快。
希後悔的直想要將舌頭咽下去。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祁志明笑道：“希兄，你如輸了，便給信一安排房屋和日用品吧！”
希疑惑地問道：“志明，這些都是小事的。信一怎麼能知道咱們去哪？再說信一已經多少年都沒有來過了，又······又怎麼知道人家沒有變遷？又······又怎麼知道······呸！這傢伙早就來過這裡？十年以前，就看好人家的閨女了？”
“胡扯歸胡扯，希兄可別羞著人家姑娘，她們那個爹阮十三也就罷了。總之，希兄是要輸了的。信一是以前不敢來這裡的，結果錯過了兩位天才姑娘的修煉時間，成為了現在這個樣子。信一這傢伙，不聲不響地把咱們蒙在了鼓裡，大老遠地跑過來，又把咱們給當作了擋箭牌。到了現在才敢前來搶人，也真是難為他了。”
希難以置信地說道：“兄弟所說的天才，便是那兩位小姑娘嗎？她們除了有些伶俐之外，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啊？如果真是了不得的天才，黑白子等人又怎能錯過？那還不早就收歸門下了？”
祁志明笑道：“阮十三本領平平，心機和見識可是厲害的。這人敢單獨與咱們接觸，還一路上帶領咱們前來，完全不懼後面跟蹤的尾巴，必然是有所倚仗的。這裡的幫派林立，魚目混雜，以黑白子是最為厲害的。不依靠黑白子，那他的底氣又是來自哪裡？
那兩個小丫頭本領不高，撲向希兄的時候，還是能夠看出有些本領的，雖然不高，但肯定也能讓這些尾巴有來無回的，並且還會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些事她們可沒少幹。信一撇下咱們獨自去吃喝，這不符合他的性格。這裡較大的勢力，應該是分為兩股的，黑白子只是一方面而已。”
希感嘆道：“嘿！人類的壽命不過百年，偏偏還有這麼多的心機，愚兄自愧不如。既然阮十三和那兩個小丫頭能夠自保，那咱們就去看看信一在玩什麼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