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鮮拯救指南第21章 領導談話

略有瀆神嫌疑的念頭在腦海閃過，一股失重感隨即向維多克襲來，只覺得屁股下承託自己屁股的長椅和地面都消失了，整個人往地底墜落。

如此異狀驚得他連忙睜開眼睛，頓時發現自己又來到了初次與汪洋女神見面的詭異小空間內，依舊是隔桌對坐的格局，桌子上還是擺滿了飲料和各式海鮮製作的美食，只是那個蘿莉女神正美目含怒，桃腮鼓鼓地盯著他看。

“凡人，吾或許要稱讚一下你的勇氣，敢在吾的居所裡對吾出言不遜的凡人，這上萬年以來，你是第一個。”汪洋女神說著單手拎起倚在王座旁的三叉戟，“挑一種三叉戟辦得到的死法吧。”

“不死……行不行？”維多克的額頭劃過一滴冷汗，看到她這樣的反應，怕不是剛才的抱怨被她聽見了。

“既然不選，那吾幫你選一種好了，就利刃穿喉吧。”汪洋女神話音剛落，手中的三叉戟就閃電般朝著維多克刺下。

“別！”維多克立馬開啟英雄時間，同時調動體內的魔力，在掌心瞬間生成一把冰劍，橫舉起來擺出擋格姿勢。

可惜凡物不敵神兵，女神的三叉戟與凡人臨時塑造的冰劍僅僅一碰，後者頓時在一聲脆響中化作無數飛濺的冰渣子，三叉戟餘勢不減，中間最長的那根戟刃徑直捅進維多克的嘴巴，貫穿喉嚨，最後從脊背穿出，連凡人坐著的那張靠背椅子也一併洞穿。

“嗚……嗚……嗚……”或許是脊椎被切斷的關係，維多克發現自己無法控制四肢，只能癱在椅子上，感受著生命力從體內飛速流逝，直至眼瞼像斷線的窗簾一般緩緩閉上，陷入一片黑暗。

“咳、咳、咳、咳……你特麼有病啊？我抱怨一句，你就要殺我一次，這世界上有你這麼小氣的神靈嗎？”好不容易恢復了意識，維多克顧不上喉嚨處殘留的疼感，指著對面的蘿莉開罵，都已經被她殺過兩次，也不在乎繼續被殺死，反正對方復活自己是大機率事件，有充足的作死資本。

汪洋女神不滿地哼了一聲，收起三叉戟。“凡人，吾傳授點人生經歷給你，這叫禍從口出。”

“要說這句話，麻煩你先戴上一副黑框眼鏡，以你這一副小蘿莉的樣貌，哪裡像長者了。”維多克拿起桌上的一杯果汁連喝幾口，希望用這冰涼的飲料舒緩一下喉嚨的不適，蘿莉女神剛才那一下讓他大致理解到愛情動作片中那些玩深喉的女演員是什麼感受了。

“吾交託你的工作，有計劃了麼？”

“沒呢。之前一直忙著運送魔晶石，連睡覺都握著長劍和法杖，怕生海盜突然殺出來，哪有閒心考慮怎麼當個神棍。”維多克把懷裡的果汁喝完，放空空如也的銀盃放下，便解釋道：“以我目前的身份幫你傳教很有難度，除非是處於休假，否則領航員不能長時間離開所屬軍艦，這意味著我無法全心全意幫你去拉信徒，活動範圍也很有限，而且流浪號上除了我的護衛全是海精靈，他們本來就是你的信徒，根本不需要我去傳教。所以你能不能多給一些資源？”

“什麼資源？”汪洋女神也抱起一隻銀碗，伸出兩根蔥指從碗內掂起一隻仍活蹦亂跳的小墨魚，往醬碟裡的魚露一抹，就塞進自己的檀口輕輕咀嚼。

“給我一筆活動經費並幫我脫離軍隊，有錢有閒，我才能更好地幫你拉人。”維多克拿起桌上一把銀質餐叉，對付起自己面前比胖橘還要大的冰鎮龍蝦。“或者想辦法升一升我的官職，當個治理一方的行政文官。”

蘿莉女神聞言白了領航員一眼：“凡人，你真敢想呢，吾不是王國海軍的人事部主管。”

“你可說過自己是珊瑚王國與海精靈的守護神啊，給你的子民發神諭，他們還不乖乖照辦。”維多克拿著從龍蝦卸下的鉗子，貪婪地吸吮著裡面柔嫩的白肉：“譁，這龍蝦真是太美味了，要是在穿越之前，我肯定捨不得吃這種貴價貨，剛才說到哪了……嗯，我有了神眷者的身份，要展開工作也容易多了，你想想看，同樣的話，由一個小軍官來說，跟由一個僅次於神靈的教宗教皇說出來，那份量絕對有天淵之別，放心，我保證不會拿著你的名號去招搖撞騙，這點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汪洋女神從銀碗裡掂起第二只小墨魚：“凡人，記得背景設定嗎？神權時代早在幾千年前就結束了，在政教分離的時代，吾怎麼可以帶頭違反當初定立的原則。”

維多克當然知道蘿莉在說什麼，作為遊戲宅中的劇情黨與考據黨，他早把遊戲裡的各種文字設定仔細閱讀過。在《薩爾拉夫》的劇本開始之前，這個世界已經經過了上萬年的時間，最初神靈們行走在人間，宛如一位位君主那樣坐在凡人修築的宮殿內，對著神職者與自己的子民發號施令，各個種族在神靈的領導下建立起一個個輝煌又各具特色的文明。這一段時間被稱為神權時代。

但是在物質總量有限，而生命無限繁殖的情況下，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種族或為霸權或為資源與生存空間而爆發戰爭。起初是凡人種族之間的征服與反征服，然後在仇恨不斷積累的情況下演變成種族仇殺，而這個位面的神靈們又依賴凡人提供信仰力量，為了保護自己的信徒，不斷升級的戰爭迫使神靈們赤膊上陣，最終引發神戰。

最後許多神靈在神戰中被殺而隕落，而凡人們在慘烈的戰爭中逐漸成長起來，誕生出有能力擊殺神靈的英雄，甚至上萬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凡人精英在適合的戰術安排與無懼犧牲的勇氣下，也有可能殺死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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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不再高高在上、堅無可撼的神靈們不約而同地逃離了這個位面，躲進一個個被稱為“神國”的異空間內，委任信徒中的精英為君主，代替自己治理子民，並透過向神職者釋出神諭的方式遙控管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降臨人間。而神靈們的離開，則宣告了凡人時代的到來。

“靠，都什麼時候還教條主義，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變通一下嘛。”不死心的維多克還想爭取一下，有了神眷者身份，何止少奮鬥十年，簡直是一步登天，哪裡用辛苦打拼建立勢力，各種海鮮妹子就自己爭著跑過來自薦枕蓆了。

“不行就是不行。”

“切，小氣。”被再次拒絕的維多克只好專心對付面前的大龍蝦。

經過這次討論，維多克也算是確立了軍旅事業上的第一個小目標：先掙個一億金貝……呃，不對，是儘快升官，成為船長掌握一艘擁有更多船員的軍艦，或者變成一位治理一地的行政文官。而且這過程要快，畢竟珊瑚王國已經快到“藥（要）丸（完）”的地步，指望芙蕾婭女王逆天救國，不如自己來挽天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