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世界之隨波逐流第一章 所謂穿越

昏暗的病房，只有儀器“滴答、滴答”的聲音。

李察躺在病床上，身體的劇烈疼痛讓他不得不保持清醒。

一開始還可以用藥物來麻痺，不過隨著李察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身體的抗藥性也在增強，現在醫生已經很少給李察用止痛藥了。

不過這也是李察自己的緣故——無論是怎樣的疼痛，李察從來沒有為此呻吟。

醫生每次詢問，李察的回答總是：“還行，還可以忍耐。”

久而久之，醫生也就預設李察是個神經反應遲鈍的人了。

李察當然不是神經反應遲鈍，相反，因為李察一直注重鍛鍊身體，神經反應能力是勝過常人的。

當然，也不是因為李察是個受虐狂，喜歡感受疼痛。事實上，晚期癌症所引發的疼痛，也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受虐狂可以忍受的。

【我還可以活多久呢？】李察默默地想著。

【一個星期？還是兩個星期呢？如果配合醫生用藥治療的話，或許可以活得久一點吧。不過，那樣渾渾噩噩的，還算是活著嗎？】

【我雖然無法決定什麼時候死，但總可以決定怎麼活！】

如果醫生知道李察的想法，大概會用看傻逼的目光看李察。

如此愚蠢又如此矯情，可能這就是李察的性格缺陷吧。

李察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10歲那年，李察逃了出來，因為李察認為自己已經可以一個人生活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忍受院裡的管束呢？對其他孩子來說，院裡的規矩是保護，但在李察看來，是束縛。

離開孤兒院後，李察做過許多事，有合法的、不合法的，還有法律沒說合不合法的。

李察30歲時，實現了財務自由。正當李察準備制定下一個人生目標的時候，癌症來了。

毫無徵兆，也毫無邏輯，一點也不講道理。

即使是李察，也只能苦笑，感嘆一句“命運總是這麼讓人意想不到。”

又是一陣疼痛襲來，打斷了李察的思緒。眉頭微皺，李察感受著這股疼痛，細細品味。

【和這幾天周身緩慢而細碎的疼痛不一樣，這次來得又急又烈，從胸口傳來的，這是癌細胞又擴散到我的哪一個器官了？】

李察儘量平復心緒，減少能量消耗。對於現在的李察來說，攝取和轉化能量的過程十分艱難，所以每一份能量都是寶貴的，要珍惜。

李察感受過許多痛苦，心理上的和生理上的。儘管李察已經自認為很有經驗了，不過癌症的痛苦還是一遍又一遍地重新整理他的認知。

生理上近乎無窮無盡地疼痛，心理上的不甘、怨恨、絕望······

【還好，還在我的承受範圍內。】

不知過了多久，李察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胸口處傳來的疼痛，稍稍減緩了。

按照李察的經驗，接下來大概會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後，疼痛會再度襲來。趁著這個時間，李察可以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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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可是一場硬仗啊。】李察嘴角勾起一個微笑。

【還有什麼花樣，都給老子使出來瞧瞧！】

李察調整呼吸，慢慢地睡了過去。

他睡得很安心，等待著疼痛再一次將他喚醒。

——————

李察醒了，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刺眼的光。

“是誰開的燈？我不是說過——”李察話還沒說完就閉上了嘴，因為他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顆太陽，火辣的太陽，晃得李察偏開了頭。

遠處是一片蔚藍的大海，極目遠眺，可以看到海平線和天空連線在一起，隱約有不認識的海鳥飛來飛去。

李察手上一緊，抓到了一把溼潤柔軟的沙子，低頭看去，身下是一片沙灘，海水正一下一下地拍打著他的褲腿。

“有這種事？”眼前的狀況讓李察感到難以理解。

“首先，我交夠了醫療費——不，這不是重點，無論如何，醫院也沒有理由把我扔到這裡！”

“嗯？！！”想到醫院，李察急忙感受了一下身體。往日如同附骨之疽的病痛毫無蹤影，因為癌症折磨而日漸腐朽的身體，也不見痕跡。

李察起身，蹲下，再起身，跳躍，邁步行走，奔跑······

“如果一個人看起來很健康，實際上也很健康，那麼，他就是健康的。”

離奇的狀況讓李察的腦子稍稍有些混亂，以至於說了一句廢話。李察停了下來，平復著因為劇烈運動而有些急促地呼吸。

回到海岸邊，李察看著水中自己倒影。雖然看起來有點幼稚，但這毫無疑問就是李察自己的臉。

“所以，我這是穿越了嗎？”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我的身體，地球上沒有可以讓我恢復健康的辦法，至少目前沒有。而且，地球上暫時也沒有可以讓時光倒流的方法。”

李察看著眼前的小手。

這也的確是李察自己的手，李察再熟悉不過了。但是它變小了，而且手上的老繭也消失不見了，手臂上的刀疤同樣如此。

【看起來，我這是回到了10歲的時候嗎？】

一般人當然記不得自己的身體每個年齡階段的情況，但李察不是一般人。

【掌握的資訊太少，再怎麼冥思苦想也沒用。】

李察轉過頭，往島上看去。離海岸不遠處，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叢林。

【無論是命運的饋贈也好，神明的遊戲也罷，現在我身體恢復健康，這總歸是件好事。】

李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原本合身的衣服，現在因為身體變小，顯得有些寬大。

【這看起來是個熱帶的小島，先看看這個島上有沒有人居住吧，不管是什麼情況，衣服和食物的問題總要先解決。】

低頭看了看影子，李察判斷現在應該是正午時分，從醒來到現在，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太陽曬在身上，剛剛運動過的身體愈發火熱。

李察雙手抓住領子，往上一提，掛在腦袋上，領口翻下來，胸前的釦子解開，暫時擋住灼人的陽光。

一陣腥鹹的海風吹過，空氣在寬大的衣服下流通，李察微感愜意。

(*￣︶￣)

【還好，這病號服是件襯衣，不然可沒辦法看路啊。】

正在自得的李察不知道，如果從遠處看，一個“無頭殭屍”正在沿著海岸線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