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之航海與槍炮第九十四章 沙曼陀蛇
亞提曼聲音充滿了無盡怒火，杜邦示意克雷斯等人停在原地，獨自一人慢慢往前。
隨著距離縮減，傑姆斯的聲音也漸漸傳來。
頂著稀少頭髮的傑姆斯雖然年輕、靦腆、善良，但面對專業性知識方面也是寸步不讓。
見亞提曼指責自己，不卑不亢道：
“亞提曼先生，請你冷靜一下，我並沒有篡改霍古巴克的書籍，只是對他缺少的地方進行補充，無用的地方進行刪減而已。”
“那也不行！”
“權威的書籍之所以是權威，正是經過了無數的檢驗，你憑什麼自大的覺得可以刪減增改？”
傑姆斯深呼一口氣，儘量不管亞提曼雷霆般的暴怒，維持心態道：
“但權威不一定就是對的，我的新配方也經過了實踐，不是胡編亂造。另外，醫術不是神術，有病人沒被挽救過來很正常，況且那個人還因為不聽醫囑導致死亡。”
“您用這種事指責我，非常沒有學者風範。”
“好，好，好”
亞提曼聽一個黃口小兒說自己沒有學者風範，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他氣急反笑，睥睨著傑姆斯的頭頂：
“真是伶牙俐齒，我看你不應該當醫學家，而是去當說客。配方的事暫且不提，我問問你，你又怎麼解釋擅改本人火藥配比的問題！”
傑姆斯瞄了亞提曼一眼，澹澹道：
“火藥配比問題也很簡單，不是我擅自改動，而是你研究的方向就不對。”
傑姆斯舉起圓鼓鼓的彈丸，又拎起一把衝鋒槍，將二者舉高：
“你看看，儘管我沒有研究過槍械，但也能一眼看出，這種流線型的子彈和火銃彈丸壓根是兩個東西。”
“你在質疑本人的學術嗎？”
“流線型子彈和火銃彈丸不一樣還需要你告訴我？本人問的是，你為什麼擅自改動我子彈中的火藥配給！
這可是《槍械製造與使用》一書中記載的最經典的方法！”
“盡信書不如無書。”
“呵，不信書不如別讀。”
兩人火藥味越來越衝，此時，杜邦終於從外面走近。
“聊什麼呢，這麼熱火朝天？”
“大人！”
劍拔弩張的兩人見杜邦走後門進來，立馬收起火氣，異口同聲向杜邦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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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手按胸微微鞠躬的亞提曼起身聽見杜邦的問話，沒好氣的望了眼傑姆斯，冷哼道：
“沒什麼，只是和一個偽學者討論無關緊要的東西而已。”
行的是十字會教堂禮的傑姆斯無奈的嘆口氣，當作沒聽見。
杜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道：
“兩位都是我的骨幹，技術性層次的探討可以有，可別因此傷了和氣啊。”
“大人，你不懂，這不是學術探討，這是在態度上就有差異，沒有一顆虛心請教前輩的態度，根本就不配學知識！”
眼瞅著亞提曼還要繼續輸出，杜邦連忙制止住亞提曼的嘲諷。
這個倔老頭，敢大搖旗鼓得罪團隊裡的醫療人員，除了他還真沒第二個人。
“好了，都少說兩句！”
杜邦岔開話題：
“亞提曼，湯姆遜衝鋒槍不是已經被你解構出來投入生產了嗎，什麼時候能正式使用？”
“如果著急的話現在就能使用，只是穩定性還需要實驗實驗，畢竟是第一次研發，說不準會卡殼。”
見杜邦問起正事，亞提曼恢復學者風度，正色道：
“就是子彈問題還需要打磨，只是本人今天剛剛配好新的子彈，卻被這個小子...”
“好好好，我知道了，大致都差不多了就行，一會兒我就讓馬尼德給你們技術部發放獎金，另外我還要交給你一個新的任務。”
再出類拔萃的學者也擺脫不了世俗慾望，吃喝拉撒七情六慾照樣存在。
一聽杜邦要獎賞貝利，饒是冷酷倔強的亞提曼表情也逐漸溫和，不再搭理傑姆斯的問題，微微鞠躬道：
“很榮幸為你服務大人，這是本人應該做的，至於下一個任務，您請說。”
“哈，我就喜歡你這個脾氣，給，新型船隻的設計圖，你的老本行不是船匠嗎，看看能不能設計出來。”
亞提曼接過杜邦的圖紙，戴起掛在胸前的老花鏡，仔細觀察起來。
臉上溝壑縱橫的皺紋隨著目光在圖紙上的移動越來越深，嘴巴越長越大，最後草草將圖紙觀摩完的他抬起被震撼的無以復加的眼神，嘴唇顫抖道：
“大人...這是你從哪找到的軍艦構造圖！！”
為諾蒂爾斯王國打造過無數軍艦的亞提曼拿著圖紙的手微微顫抖，他從來沒想到過，居然還有能顛覆傳統木製戰艦的存在！
“大人，這張圖紙上戰艦有名字嗎？”
見到亞提曼失態的模樣，杜邦非常能理解。
微微一笑：“當然有。”
“它叫，沙曼陀蛇號！”
“沙曼陀蛇...”
亞提曼碎碎念著這個名稱，重新繼續注視圖紙：“蒸汽船...蒸汽船...世上居然有這種船隻存在...”
不怪亞提曼如此震撼，跨時代意義的技術，總是會讓保守派學者整個人的觀念遭受衝擊。
杜邦看著興奮的亞提曼，不再理他，而是轉過身和旁邊同樣瞧著亞提曼手中圖紙，一臉好奇的傑姆斯道：
“傑姆斯，你怎麼有空來兵工廠了？”
傑姆斯身為醫院的主要醫師，在柯基亞有著自己的建築，一般情況下應該沒理由跑到兵工廠，和亞提曼這個倔老頭吵嘴架。
對於傑姆斯和亞提曼的矛盾，雖說是學術的分歧，但究其根源，其實也是保守派和激進派的爭論。
如果擱在中世紀，唯有火刑能調和這種矛盾。
“啊，對了，瞧我這記性！”
被杜邦一提醒，才想到正事的傑姆斯懊惱的拍了下腦門道：
“是古山修士讓我來找大人您的，我到處沒找到，身邊又沒有電話蟲，只能跑到兵工廠看您在沒在這，但一進來就被子彈吸引目光了，把這茬忘了...”
說完傑姆斯害怕杜邦發火，小心翼翼的看著杜邦。
“找我什麼事？”
見杜邦態度未變，傑姆斯松了一口氣，道：
“醫院來了一個新病人，穿著打扮口音口癖都很奇怪，古山修士見他和他的同伴不像是東海本地人，讓我來通知你一下。”
“他們好像叫，風什麼雷什麼。”
……
無獨有偶。
當杜邦被傑姆斯叫走時。
遠在哥亞王國安斯城的弗得雷海賊團剛一進港，也被一夥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對安斯城門清的範·奧卡、克羅克、艾雷恩看著對方標誌性的哥亞王國軍隊服飾，警鈴大作。
雖然卡普離開了哥亞王國，但對哥亞王國提防的範·奧卡等人從來沒有鬆懈過。
眾人剛要進行反擊，只聽對面的嗖的一下射進一隻箭失，一張寫滿文字的白紙釘在木樁上，羽尾不斷顫抖。
看著這種古老傳遞訊息的方式，識字的範·奧卡不動聲色摘下利箭，掃了一遍。
“斯特利要見我們，讓我們一起幫他對付呂西尼和西格蒙。”
範·奧卡緩緩出聲，克羅克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