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殘陽第一百七十九章: 榮耀之日
第一百七十九章榮耀之日
之後的事情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所有人都跪伏在了聖光教派的力量之下。沒有任何意外，也沒有任何驚喜。聖光教派全員站在了領獎臺上，沒有任何人在講臺之外。這個古老的龐然大物用這種方式證明了，自己的力量永遠不是其他人可以企及的。
絕對的碾壓，沒有任何意外。所有惡魔的探子全被一擊殺死。所有意外的成分全都被揪出來擊殺在當場。聖光教派的隊伍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沉甸甸的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上。那種強烈的虐殺與碾壓的感覺甚至讓人感到一絲透不過氣的感覺。不論怎麼努力都不可能達到那種程度地高度，不論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讓他們的步伐慢下來一絲。甚至可以說，聖光教派正在展現自己的無敵之力。
本來應該是世界青年共同出彩的舞臺，但是最後卻成了聖光教派的個人秀。僅僅透過幾個人就可以讓整個世界感受到他們的可怕。
有誰能夠擊敗這些人呢？現場已經完全的給出了答覆。
沒有任何人。
不論是狂化的野蠻人，亦或者是敦實的矮人，詭秘的暗精靈，飄逸的精靈，甚至是那些潛藏了很久的古老種族都一一登場亮相，但是卻被聖光教派意義碾壓下場。就連一個活人都不曾存在。只要有惡魔氣息的，只要下手超過度量的，那麼就不會留下一個活人。
這種行為說實話在平民中確實是很受歡迎，畢竟聖光教派佔著道理不是麼？不論怎麼說，聖光教派是被害者，他們有資格也有權利要求自己的權利受到保護。既然是在擂臺上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那麼在保護平民的時候估計也是這樣子的吧？平民的思想就是這樣的簡單而有效果。他們認為你是好人，那麼就是好人。他們認為你可以，那麼你就是可以。
這種作秀一樣的表演下來的最終結果是，聖光教派的人望大幅度的提升了。那些小小的不和諧的音符早已經淹沒在了人們的聲討之中。
你說聖光教派做得不對？那麼你行你上啊，聖光教派怎麼了？
殺人？對啊，確實是殺人了。但是那也是別人先下了殺手的，關聖光教派有個毛關係？而且就算是下殺手了又能怎樣呢？真正下殺手的人所有人都已經看清楚了，就是那群惡魔。隱藏在人群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化身為一團烈火摧毀了所有人的惡魔。
在聖光教派的宣傳中，所有人都很清楚這些怪物們是怎樣兇殘可怕的一種生物。他們沒有任何智慧生物應該有的感情。與其說是智慧生物，倒不如說是恰好與智慧生物相似而已。
不都是有一些植物或者礦物上面呈現出來類似人類或者其他的一些紋路麼？大概就是那樣的原理。
惡魔們從來不會把人命放在眼裡。真正把人命放在眼裡的也只有人。而且聖光教派們也確實是用了自己的行動來證明了這一點。他們確實是保護了人群。那些惡魔化的野蠻人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了。那些表面上看起來可靠忠實的野蠻人在狂化之後是多麼可怕而醜陋的姿態，他們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到了。
身軀開始繚繞上煉獄的火焰，骨骼開始進行異化。光是看著就有一種噁心嘔吐的感覺。惡魔們的呢喃開始在賽場上重現。也只有那些強大的聖光教派的人能夠保護他們。而且那些學生們也不負眾望，直接在事態嚴重之前將他們斬殺。
至於說那些護衛們，護衛有個毛用啊，對於惡魔來說只有聖光才是最好的殺傷性能力。單純的護衛一丁點用處都沒有不是麼？
所以在如今的頒獎臺上，一行人領著勳章看著下面山呼的觀眾們，心中轉動的情緒頗為複雜。
“說實話，我有一種騙弱智的感覺……”
看著臺下面狂熱的群眾們，愛麗絲公主在心靈連結中如此說道。
“他們根本不知道真相是什麼，只是被動的接收著目前的一切。我們演一場戲而已，就能取得如此大的成果。說一句實話，我現在就感覺我們好像在跟弱智玩耍，完全沒有幹大事的感覺。”
實際上對於聖光教派刷好感，這種事情早已經跟帝國皇帝談好了。帝國的皇帝並不負責護衛活動，甚至有些時候故意讓死囚找到一些惡魔的東西，開始裝作惡魔侵蝕。雖然說卓有成效，這點看著下面一臉狂熱的人就能看出來，但是這種表演依然讓這些學生們感到有些略微的不適應，甚至有些想要嘔吐的感覺。
理論上他們確實是幹了一些大事情，也確實是為了人做好事，但是這種如鯁在喉的感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負罪感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東西，等到事情成功了再負罪也不遲。”芬里爾大主教一臉微笑著看著下面的群眾，在心靈連結中淡漠的說道。
“現在的一切都是為了爭分奪秒，為了更快的達到進度。有些閒工夫感懷春秋倒不如先想想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們究竟還能做些什麼。至少那樣的話我們活著還有些價值。裡德爾的幫助已經夠大了。你還想讓他繼續勞苦下去麼？”
看了一眼同樣作為學生站在領獎臺上的裡德爾，幾個學生在心中紛紛嘆了一口氣。
要說最受苦的恐怕還是這位領導人了。他負責跑上跑下和所有相關節點進行聯絡，稍微出了一點小問題就會請他來幫忙。這種忙碌程度甚至讓久經考驗的芬里爾大主教都有些驚悚了。
要知道，這些天以來裡德爾可是一次覺都沒有睡過。一直在幕後跟薩麥爾以及其他的人員討論有關於這次表演的大體細節。如果這種核心倒下來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多米諾骨牌效應就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東西了。所以裡德爾是堅決不能倒下的，因為沒有任何人能夠替代這位少年的存在。
但是就算是已經到了如此油盡燈枯的境界，這位少年的臉上依舊掛著一臉和煦的笑容，對著臺下那些群眾們揮著手。
這已經不是肅然的級別了，這是要玩命的節奏。
“我的兄弟，這些年來我要對你說一聲抱歉了啊，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笨蛋，只有我才能帶好帝國。但是沒有想到你們聖光教派居然藏得這麼陰險，在暗中佈置了這麼多東西。說老實話我可完全是被打個措手不及，還是你贏了啊。”
正當芬里爾大主教思考的時候，他身為帝國皇帝的弟弟跟其他忠臣也已經商討完畢了。拎著他那柄權杖一臉微笑地走了過來，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換來的是芬里爾大主教一臉陰沉的神色。
“你是在嘲弄我麼？嘲弄我這個皇權的失敗者？這樣的話我可不是那種受到嘲諷就不會反擊的人。”
“不不不，我是認真的。你的計劃，哦不，你們的計劃太偉大了。”
讓芬里爾大主教有些驚訝的是，反倒是帝國皇帝苦笑著搖了搖頭，露出了一絲比較微妙地神情。那種表情即像是嫉妒，又像是羨慕。那種複雜的情緒讓芬里爾大主教稍微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們聖光教派圖謀的從來都不知道是什麼。我一直以為你們都是一群腦子被燒了的笨蛋。怎麼可能有著為了全世界的善良而行動的人呢？那種人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就算是存在，也不過是虛偽騙人的假貨而已。但是實際上我發現了，你們所圖謀的從來不是一朝一夕，你們所圖謀的是在這世界之上。”
“……你究竟想要說些什麼？我怎麼有些聽不懂？”
“都說了啊，你們圖謀的從來不只是，也不單單是這樣簡單地一個世界而已，不是麼？你們所要圖謀的東西比這個大得多。”
皇帝陛下微笑著向臺下揮了揮手中的權杖，引起來全場的轟動與尖叫。似乎感到有些無趣一樣，皇帝對著身邊的兄弟聳了聳肩膀，臉上露出來一絲嘲諷的笑容。那種笑容讓芬里爾大主教再一次的想起來自己失敗的全過程，有些憤怒的咬了咬牙。
“你們聖光教派渴求的，你們聖光教派希望的，並不只是單純的民望，你們所希冀的也不是一個單純的國家。你們所追求的是整個世界，甚至是整個世界之外的一切。你們的一切都是為了在征服這個世界而鋪墊。但是你們以前從來沒有仔細想過，也從來沒有如此的判斷過。但是裡德爾那個人給你們提一個醒了。”
“你們實際上已經正在走向征服世界的道路了不是麼？你們掌握了這個世界一切別人想要的東西。你們掌握了這個世界一切別人所沒有的東西，你們還想要什麼？”
“民心你們已經有了，戰爭的軍隊你們也已經齊全了。你們打算將這個世界納入自己的手掌之中，就像是一頭魯莽的怪物一樣，你們打算讓這個世界陷入一場永遠而榮耀的聖戰之中。你們是管他們叫做浩劫殘陽是吧？這個世界的末日。但是我不這麼認為。”
眼神渙散的看著臺下的觀眾，皇帝的聲音就像是從虛空中傳出來的一樣，飄渺而且沒有任何堅實的力量。但是其中所蘊含的某種意志卻讓芬里爾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等待著自己兄弟接下來的言論。
就連芬里爾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想要單純的這麼聽著而已。就連學生們的思維連結也都斷了開來。
“實際上啊，從殘陽組織那邊傳來的情報說，真正的世界末日是你們搞出來的。”
“胡說八道！”芬里爾大主教下意識的回應道。
“那群惡魔崽子還敢這麼誣陷別人？明明是詭詐的騙徒還想裝作純潔？那群怪物們趁早死光了算了。”
“不要這麼著急，至少聽我說完了。”對於自己兄弟的憤怒，皇帝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乾枯的手掌握上了冰冷的權杖，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飄忽起來，似乎再看向遠方什麼看不見的星辰。
“你們聖光教派實際上已經成功了。你們早就掌握了這個世界。不論是惡魔也好，魔鬼也好，那些負面的東西早就已經不存在了。但是你們意識到了一點，很多時候，就算是殺光了惡魔也是無濟於事的。你們看到了人類的自相殘殺，你們看到了人型別中潛伏著的怪物。你們對此感到十分苦惱，甚至感到有些絕望了。難道我們就是要拯救這些東西才出來的麼？”
“隨後你們覺得，並不是人類真心想要這麼邪惡的。只是因為人類在很多時候實在是太蠢了而已。所以你們決定要改造著一切。你們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人類心靈中的漏洞決定的。所以你們製造了一個相當偉大的東西。甚至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造物。那種東西已經不能夠單純的稱之為兵器亦或者是什麼其他的東西這種簡單的稱呼。硬要說的話，你們聖光教派透過無數人的犧牲，製造出來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神。”
“一個全知全能，掌握了這個世界，真正意義上能夠摧毀了一切又重新創造了一切的神。這種神在理論上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東西。但是就那樣輕易的被製造了出來。而且領頭人也是你很熟悉的人。裡德爾，就是他。”
沒有顧忌芬里爾大主教那一臉荒謬的表情，老皇帝嘆了一口氣。皺皺巴巴的臉上擠出來一絲可怕而又無奈的表情。
“不相信是麼？我也不會相信，有誰會相信這種滑稽的故事呢？但是那確實是殘陽告訴我的，也展現給我的未來的景色。那是你們聖光教派為了最後淨化世界的瘋狂。”
“輝之環，掌握了世界的系統。透過魔道兵器的銜接與共鳴，還有聖光教派的永東思想製造出來的終極的神明。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力量的演化。在最開始的時候它確實是保護了所有人，清除了所有人身上的惡念。但是你要知道，有善必有惡，既然有善良的存在，那麼必然就會有相反的結果。”
“所以最後的結局你們已經知道了。那個世界毀滅了。在神的目光下沒有人能夠躲藏起來。一切的一切都被你們親手毀掉了。而輝之環的核心就是那個裡德爾。那個就像是聖人一樣的傢伙。或者說他本來就是一名聖人，只是他的活法出現了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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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也正是我要加入你們的理由之一。不，或許說是加入你們的主要理由吧。因為總要有人遏制住你們暴走的思想吧。”
“加入我們？你是說？”
“沒錯，現在我們已經是同事了，我的兄弟。”
對於一臉錯愕的芬里爾大主教，皇帝回過頭來，露出了一絲有些疲憊的笑容。那複雜的感情讓芬里爾大主教有無數的問題都堵在了自己的後樓裡面，沒有辦法繼續追問下去。
“你們需要一個正常人。你們需要一個有著慾望的人。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一樣不需要任何東西就能夠生存下去的。任何人的心中都會有所黑暗。而我就是負責要把那些黑暗呈現給你們。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沒有辦法阻攔你們的步伐。但是至少我會做出來我的努力。”
“也就是說你實際上想要成為捨身飼虎的聖人？”
看著自己的兄弟，芬里爾感到無比的荒謬。
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一個完全沒有榮譽感的男人，一個對於搶奪別人的東西沒有任何負罪感的男人，一個只知道保命和賭博的人渣一樣的男人，居然會有這樣的心態麼？
“如果硬要說的話，說實話也算是一種保命的選擇吧。畢竟我不可能打敗你們的不是麼？民心，科技，軍力，這個世界上沒有國家能夠阻攔你們那麼我又為什麼不可以和你們聯手呢？我不希望看到那種毀滅的世界，你們肯定也不希望的。所以我們之間正好是互補的狀態。你們是聖人，而我是俗人，正好交換一下。”
“我覺得這種行為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我會到時候向總部進行彙報。對於你這種人渣完全不應該納入到我們的體系之中。”
“但是實際上我已經是了，不論你怎麼想。”
對於芬里爾的敵意，老皇帝聳了聳肩膀，看向了遠方的煙花陣地。那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無數的煙花。工作人員如同螞蟻一樣在上面來回遊動，確認著煙花不會出現任何故障問題，保證了最佳的觀看體驗。
“這種時候或許應該說一聲對不起吧，反正我當年確實是做錯了。但是我一直都不後悔。像你這樣的人，帝國一定不會安寧的。”
“人民需要的是一個有感情的國王陛下，而不是一個聖人。”
“是麼？我倒是覺得那可不一定。”
“實際上就是這樣的。”
看著那逐漸升騰上來的煙花，老國王的嘴角牽起來一絲笑容。
結束了。不論仇恨與榮耀，都結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