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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未已

第六十五章 君本寂寞誰須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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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未已第六十五章 君本寂寞誰須記

穿了數尺長街,與沈重卿一道去牽了馬匹,正欲上馬之時,頸間驀然燒灼,我垂頭瞧著竹玉,瑩瑩赤光,燙得滲人。耳旁清晰聞得安好焦急喊道:“姐姐,姐姐,救我。”

我隨之大嘆不妙,不知出了何故,也便焦灼問道:“怎麼了安好?”安好聞言道:“我方才出門,被符咒困著了,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道士,若我逮著他,我定讓他生不如死……”

我本是提心吊膽,偏是她這言辭教人忍俊不禁,我忍著笑意,道:“成了別罵了,省省氣力,我們這便來救你。”隨即沈重卿便問道:“安好出了何事?”我頗是不厚道盈盈道:“被符咒困了,還需我們替她解了。”

沈重卿並非我這般不厚道,正經道:“你快上馬,儘早救她,若是下符咒的道士來了,將她收了,這個妹妹你可保不住了。”我聽罷煞是懸了心,面色沉,翻身上馬,他一路快馬加鞭,寒風吹得身形瑟瑟,將衣裳裹得愈發緊,亦是與他貼得愈發緊,倒是念著安好,心下再無顧及男女之情。

不多時,及了明清樓,往前再行了數尺,瞧得處民宅懸了塊照妖鏡,橫豎貼了些符,遠遠瞧見安好被細繩捆著,一面掙扎,一面咒罵,秀面緋紅,瞧見我,才安了心喚道:“姐姐,你可算來救我了,這捆繩勒得我生疼。”

安好懸於簷上,奈何我及不得,遂是仰面問道:“安好,如何解?”安好憤然道:“那個臭道士布了道陣法才將我困住的,撕了符咒破了陣便可。若不是我今日疏忽了,怎會被這奸詐小人暗算。”我笑著寬慰道:“好了好了,下次當心些吧。”

遂是伸手去揭高牆上的符咒,提腳也未及,忽修長手指將符咒撕下,我轉身便迎上了沈重卿,觸目便是白衣襟,窺得溫潤玉頸,嗅得細緻微香,稍是仰面與他四目相對,心頭竊喜,面上大抵幾分羞,心下海棠花自開。

偏是安好不識趣喚了聲:“你們可別眉目傳情了,我如今還被困,你們竟有心思卿卿我我,也不顧及我如何想,倒先把我救下,我也好避個嫌,免得打擾你們。”我啐一聲,紅著面兒道:“就你這小鬼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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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驀然將符咒撕了,安好忽是從簷上飄飄然落下,將繩子散了去,她揉著手腕,面上憤然道:“繩子浸了黑狗血,險些要了命,這臭道士,我要取他性命,這般害我。”我打斷道:“你可得了,且不說你有沒有本事取他性命,你還未知哪門的道士,怎麼取他性命。”安好遂是悶哼一聲,銷了聲。

須臾沈重卿將我送回府,忽是回身瞧著方才那民宅,竟有幾分印象,好似有日經過,見得明清樓的一個小廝溜了進去,驀然瞥見抹彤色身形,轉瞬消散了去,心下一疑,未多想,徑自離了去。

翌日午時,懷胥才登門,我方正收拾碗筷,他偏是坐了下,道:“別急著收拾,我還未食午飯,快去給我端個碗筷,盛滿飯。”我盈盈笑了聲,給他添了碗筷,道:“沒見過懷公子這般落魄模樣啊,竟來我這兒吃些殘羹冷炙了。”

他端著碗,吞嚥著菜,含糊答道:“你好意思說,昨兒你將我獨自留在明清樓,我被這些姑娘們灌得不省人事,昨夜便留宿在了明清樓,都未回府。今兒醒了便急匆匆來尋你,你自個說吧,這賬要如何算?”

我瞧著懷胥頸間一行緋紅印子,哂笑道:“你今兒來是找我算賬的?可我看你昨夜大抵快活呢。”安好顯然也瞧見了紅印子,委屈道:“輕薄,無恥。”我瞧不見她面上神情,光憑語氣,大抵分外委屈與不甘,心頭一緊,莫名幾分感同身受,是永遠擁有不了他的悲愀,我輕聲一嘆。

懷胥執箸挑著盤中肉,眼下幾分不悅,道:“你哪瞧出我快活,我分明氣的很。什麼都未交代就將我扔了,你真是沒點良心,枉我對你掏心掏肺。”如此我才想起,大多時候我能棄便棄了他,如此說,我確實是白眼狼,心下免不了生愧意,我適時溫和討好道:“好了好了,那我便補償你,一罈羅浮春,姑姑親手釀的。”

他適才溫和了許多,笑道:“羅浮春我可不屑。不如這樣,後日蔣家千金生辰宴,你陪我一同去吧,如何?”我早聽聞蔣家小姐對懷胥有那般心思,懷胥偏偏瞧不上她,礙於兩家的官場關係,不好明裡拒絕,他邀我去生辰宴,不過拿我當個擋箭牌,叫蔣家那小姐死了心罷了。這等事,我自然應下。

他既是飯飽,隨手擲了碗筷,懶散癱著,相當愜意。我給了他一記白眼,隨後將碗筷收拾了。

少焉,聞得有賓客至,我遂出門探望,懷胥一併隨著。我瞧得來人正是林馳,一襲青衣,幾分風塵,似是奔波了許久,他形色匆匆,也顧不得禮節,驀然跪了下,央求道:“懷胥公子,你把蘿仙怎麼了?求求你放了她。”

我甚是詫異,懷胥也未苛刻白蘿仙,不知他又是如何聽說的。我將他扶起,道:“白蘿仙如今好著,不過將她換了處清靜地兒安置罷了。你別心急,坐下喝杯茶吧。”

他神色緩了些,端起杯子飲了起,盡了,怯怯往茶壺一瞧,我知他是渴了,又替他倒了杯。懷胥對林馳不見得好臉色,漫不經心四處觀望。我對林馳道:“你今日可是從城西趕過來的?”

他道:“正是,本想著去懷府探望蘿仙的,卻打聽到她被懷胥公子送出了府,我以為蘿仙什麼地方得罪了懷胥公子,便急匆匆尋來求情。可是,好好的,怎把蘿仙送出府了?”

我不知如何說,與懷胥對了眼,思量半分,道:“蘿仙與懷生撇了關係,留在府裡怕她為難,懷胥便將她送了出去。”我交代了部分,多餘的,不好多說。懷胥俏倬笑著,隨即附我耳邊,道:“看不出來你這丫頭,說話這麼知分寸。”我亦是盈盈道:“謬讚謬讚。”

林馳時下倒是感恩戴德,我心虛得很,他道:“多謝懷胥公子了,我可否去探望蘿仙?過兩日便要離開京城了,此番來,是與蘿仙道別的。蘿仙被懷府收了去,不論與懷生公子是何關係,總歸是懷府的人,今後拜託姑娘替我照顧她了。”他愈說我愈是心虛,隨口應了聲,偏頭去懷胥,眼底顯些不安。

適時,懷胥才開口道:“長柳街,有個當鋪,往裡再行了百步,有顆槐樹那處,便是白蘿仙當下居住的。”林馳聽聞後,自是無心再留著,隨便尋個理由,便趕了去。

我詫異問道:“你將住處告訴了他,不怕白蘿仙與他坦誠?”他斜斜支著身子,輕漫笑道:“那又如何?過兩日他便離開,又能管得多少?”我欲是再爭辯,如鯁在喉,不知從何說,心下苦悶得很,罷了。

他忽是眯縫眼兒打量我,道:“你猜,昨日姑姑與我說了什麼?”我揣測孃親大抵說些客套話,委託他平日多照顧我一些此類的言辭,我明知故問道:“說了什麼?”他綽約笑道:“她交代我好好照顧你,把你託付給我了,這可不是在商量終生大事?可是她又聲聲嘆息,像極了個孃親不放心將閨女嫁出去。”

我一怔,又盈盈打趣道:“你可少自作多情了,姑姑也不過擔憂我無依無靠,怕我被人欺負了去。正好呀,你這個貴公子可庇護我。”他辯駁道:“姑姑的語氣,分明是在出嫁閨女……”罷了,他擺擺手,須臾又問道:“你姑姑可知道你有個妹妹?”

我端著茶盞沉了下去,道:“知道。”他思量了許久,才問道:“那,她可有怪你?”我託腮答道:“倒沒有,替她惋惜罷了。”他瞧我面上神情有些黯淡,不再多問。

他四下顧盼,眼底熠熠生輝,笑作春山,良久,道:“今冬比以往冷,不過今年有你陪著,清歌,你看當下的光景,咱們一同倚在庭院曬日頭,你看著書,我看著你,日子靜好,冷些也值了。你想想往後,添對兒女,膝下承歡……”

我手中的書向他拋了去,打斷道:“你可想得美,誰要和你添兒女,沒皮沒臉。”倒是聽聞安好輕輕嘆了聲:“真好。”偏頭瞧見懷胥笑意深濃,我亦是垂頭輕笑了聲。

天氣冷清,庭院石幾涼透,鋪了軟墊子,枕著分外愜意。膝上伏了只貓,睡意正酣,一卷書,一壺茶,眼底之餘,瞧得見懷胥灼熱目光,與對了眼,隨即四下顧盼,這日子,倒真如他所言,靜好閒適。恍惚間,我也想著往後日子的模樣,閒情逸致,膝下有雙兒女承歡,不問世事,不過縫縫補補,柴米油鹽的小事。想想偏又幾分可惜,安好再無往後,這般愜意日子換不作她,與她一同嘆起了淒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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