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契約第三百六十二章 神明和早
見太陽級沒了動靜，千葉這才揉了揉剛才扭到的腳踝站了起來。
“前輩，它已經死了嗎？”千葉撿起一根樹枝，戳了戳太陽級的側身。
二階堂喘著粗氣抹去刀上的血，刀口已經鈍的要命，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會把這樣一把鈍刀帶在身上。
“只要是有骨骼的生物，切斷中樞神經，再卸下它的脊椎，無論是太陽級還是黑曜級都會死，只不過有黑曜會更容易一些罷了。”二階堂把刀收回刀鞘，那刀鞘似乎很新，應該是找什麼人重新訂做的。
稍微喘了口氣，周圍沒再有連通門被開啟，二階堂撩了下頭髮，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回去吧，這裡蛇蟲太多，還有野獸出沒，船上安全一些。”
“前輩……”
千葉遲遲沒有挪動，待到二階堂走出大約十幾米才帶著哭腔叫住了他。
“再磨蹭我就不等你了。”二階堂回過頭，月光下的千葉顯得有些無助，她穿著高跟鞋的腳似乎沒辦法走路，讓她參加這種戰鬥也是無奈之舉，當時岸邊只有她一個人，不讓她跟來的話，黑曜級早就逃之夭夭了。
“真是麻煩，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嗎？”二階堂走回深林，檢查了一下千葉的傷勢。
“平時我只是在總部整理一些檔案，偶爾會和前輩一起出去，可是這樣的戰鬥還是第一次。而且我來這裡只是打算讓前輩回去的，根本沒想過會來這種破島上。”
“少說些話，上來。”二階堂用手拍了一下千葉的後腦，示意她趴在自己的後背。
“前輩，那個太陽級的屍體扔在這裡沒關係嗎？”
“再囉嗦就把你丟在這喂蛇。”
“唔……”
兩人走出森林，沐浴著月光回到船上，這裡沒有醫療物資，夜晚龍骨的人也不會輕易來這裡，只有挨到明早才有機會回到本土。
長夜漫漫，為了避免連通門的二次開放，二階堂和千葉都沒有睡覺。
“吶，前輩，你和清水小姐之間發生過什麼嗎？”千葉已經做好了被白一眼的準備，但聽到這話的二階堂卻只是嘆了一口氣，倚著靠背望著空中的繁星，“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但她畢竟是龍骨最高指揮官，我們都是直屬她的部下，一直這樣違背她的命令……”
“十年前。”二階堂的話打斷了千葉，“世界的碰撞在奈良產生，帶走了一大批的人類去往異世界，這些失蹤的人很少有人發現，即便是被親人或是朋友發現了，也無法向警方提供有效的證據，失蹤就是失蹤，無論到哪裡都找不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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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俄羅斯，父親是當地一名商人，母親是一名中國的律師。我有個哥哥，出事的時候正在日本留學，奈良事件發生後，就再也聯絡不到他了。父母發動了很多財力和人力都沒能獲得哥哥的半點訊息，最後，母親因為哥哥的失蹤一病不起，父親也走上了事業的低谷。”
“在那時候，我決定親自去奈良，以一名學生的身份在那裡生活，並時刻尋找哥哥的蹤跡。”二階堂頓了頓，繼續說道：“來到奈良的第三年，某天，深夜的時候一道藍色的光芒穿過房間，那感覺就像是溺水一樣，喘不過氣，意識重新回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我也已經和那時的哥哥一樣被召喚到了異世界。”
“我和大多數人都不同，因為得知了哥哥也在這個世界，所以在那裡以一名死者的身份經歷了無數場遊戲，我的目的只有尋找哥哥，哪怕是遺體也好。”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神發現了我的存在，並以勝出者的身份驅逐回了現世。”
“再次回到現世，距離之前離開的那天已經是五年之久，我在異世界度過了現世五年的時間，異世界大概是二十年到三十年左右，甚至更久，因為兩個世界的時間差是完全混亂的，根本無法計算。”
“可是最後我還是沒能在回來之前找到哥哥的遺體或是遺物，而在我剛剛被傳送回現世沒多久，一些穿著黑色西服的人圍住了我，他們說是我的同伴，這樣的場面我相信你也應該不會陌生吧？”
“嗯，和我回來時一樣呢。”千葉回憶著說道。
“我回到現世之後沒有再聯絡家人，而是留在龍骨工作，企圖找到哥哥的資料，既然他被召喚到了異世界，龍骨中的人也都是異世界的倖存者，那麼留在這裡就有極大可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可是這和清水小姐有什麼關係？”千葉聽了大半天，卻根本沒有聽到清水奉的名字。
“當上黑騎者後，我有了更高階的許可權，我翻查了十年前的奈良事件，才發現十年前，奈良事件中，我哥哥和那個女人在同一場遊戲之中……那個混蛋為了自己活命，殺了我哥哥和其他的所有人。”
千葉並不是無法理解清水的做法，畢竟在龍骨的每一個人都曾經殺死過同一場遊戲中的人類，她也不例外，只不過她所經歷的遊戲難度更加簡單，她的取勝也純粹是運氣，要論黑曜武裝的使用，她也只是懂得一些基礎。
“只是因為這樣嗎？”
二階堂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也在反思著自己，但人類總是原諒自己容易，原諒別人難。
“或許我也曾經殺死過誰的親人，如果他們想要報仇，隨時都可以殺了我。”
“前輩，每個人都沒有錯。”千葉正色道：“每個人都是被迫加入遊戲，被迫自相殘殺，罪惡的根源是神，和他所創造的世界，如果你覺得這是某個人的錯，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不會原諒那個女人，至少在她得到應有的報應之前。”
“算了，我們聊些別的吧，夜還長著呢。”千葉趕快把悲傷的話題轉移開，盯著二階堂的長髮問道：“吶吶，前輩，你的頭髮不打算去剪一下嗎？”
“我已經習慣了，在異世界的二十年，就連黑曜都懶得去用，從來都沒有想過把它剪到原來的長度，就讓它一直這樣吧，反正也不妨礙我，倒不如說，少了它反而會浪費我用剪刀剪掉它的時間。”
“前輩你還真是奇怪呢，不過以你的實力居然才在黑騎者之中排第五名，難道靠前的四名黑騎者要比前輩你還強嗎？”千葉回想起了之前在海上的戰鬥，那時的二階堂所綻放出了她前所未見過的強大力量，輕易就消滅了一隻黑曜級的怪物，難怪那怪物看到他之後一直都在逃竄，原來是在忌憚他體內的黑曜之力。
“誰告訴你第五騎是排名？”
“難道不是嗎？那是什麼？”
二階堂長出了一口氣，淡淡道：“第五騎中的五，代表的是管轄的領地，地球被劃分為八個區域，每一個區域都有一名黑騎者來管理，不過事態比較嚴重的時候，其他區域的黑騎者會優先聚集到連通之門開啟的區域。”
“所以愛知小姐和夏井才會聚集過來的嗎？”
“嗯，但是第五騎絕不是實力的排名，如果論實力的話，第三騎有著絕對碾壓所有人的能力，那可是位傳說級別的人物，也就是因為他有這份不穩定的力量，所以才被劃分到很遠的地區。”
“是什麼地方呢？”
“南極洲，即便是那種地方也會有倖存者出現，不過機率很小。近些年的倖存者大多出現在第五騎，第七騎和第二騎的區域內。”
“我記得第三騎是叫做……神明和早，這個人真的很強嗎？”千葉有些不太相信，她從未見過這個人的任何資料，只是知道黑騎者的第三騎叫做神明和早，其他一概不知。
“沒有人見過他出劍，傳說他是靠意念殺人，在加入龍骨之前曾經在中東做過傭兵。”
“之前黑騎者的集會他也沒有參加吧？”千葉問道。
“八位黑騎者都在距離總部比較近的地方，有任何傳喚都能快速抵達，分部也有他們各自信任的部下來管理，但是唯獨第三騎，清水奉給他下達了死命令，把他和他的部下一直控制在南極。”
“可是既然神明和早有這麼強的力量，為什麼會被清水小姐限制呢？”
“一物降一物，恐怕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那女人的手上。”二階堂順勢推斷道。
在當上黑騎者的這幾年來，二階堂從未去想過這些問題，今天多虧了千葉才讓他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第三騎神明和早與龍骨之間的關係，像他這樣的傢伙，不可能甘心被限制在南極那種地方，可是至今卻任然為龍骨工作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關於神明和早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有最早加入進來的第二騎才和他交過手，但是他們的戰鬥最後誰贏了到現在也沒人知道。”二階堂用雙手託著後腦，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休息過了，雖然並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但心理上卻得到了些許緩解，他瞟了一眼身旁的千葉，大概是有她在自己身旁一直喋喋不休，才會讓自己感到放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