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契約第五百六十六章 新第三騎
一週的時光匆匆流逝，清水受折本所託，在這裡一直等候著花山院的甦醒。
“唔……我終於回來了嗎？”
“很有精神嘛，回來的感覺不錯吧？”清水笑著念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話，心底總有說不出的辛酸，但為了不刺激花山院的神經，最好還是讓他徹底忘掉之前的一切。
向花山院解釋了龍骨的存在後，清水偷偷轉過身哽咽著問道。
“艾格森?默耶特，是你的名字對吧？”
“有什麼問題嗎？”
“從今天開始，選一個你在日本的名字，今後你就是第二騎的部下，很快就能見到他，那個人可是龍骨裡實力最強勁的男人，有他當上司的話，無論受到什麼欺負都不用害怕了。”
跟著清水走出醫療部，柔和的陽光照在臉上，一切彷彿都似曾相識，可是腦中卻沒有清晰的印象。突然之間，一名少女的身影從身旁略過，花山院下意識地停了下來，回頭看去，那少女已經遠去，似乎並沒有停留之意。
“那是第八騎的藤原艾蘭，她人很溫柔，有什麼需要的話她也會幫你的。”清水看著艾蘭的背影，她的心裡肯定也承受了相當一部分的酸楚。
清水送花山院到了第二騎的辦公室後便先行離開，只留下折本和花山院兩人。
再次看到熟悉的面孔，但大腦依舊沒有任何關於他的記憶，只知道他是龍骨最強的黑騎者，除此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破碎的記憶重新開始，命運中註定要遇見的人與物，也在悄然而至。
“你好，冰上久夏，請多關照。”
……
“嗯……”列車的晃動感逐漸反應到大腦，花山院靠著窗戶坐起身子，不知不覺中居然會在這裡睡過去，這可真是傳送門所做不到的事呢。
“又來了嗎？那些記憶……”
“是的。”花山院突然一愣，轉頭看去，只見折本枼禮正坐在自己身旁，口中叼著之前盒子裡的香菸，但是並沒有點燃，“折本老師？！”
“應該是第三騎才對。”
花山院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那飽經風霜的面孔，結巴著問道：“您……您真的答應了嗎？”
“你說得對，千造。我是個失敗者，我已經逃避了太久，認為這樣就可以忘記當年的那些往事。但發生過的事無論如何都無法忘卻，是那份不敢面對現實的膽怯造就了這樣懦弱的自己，作為你的老師，我感到十分慚愧。”
折本看著窗外的風景，尖銳的目光似乎已經除去了之前的陰霾：“突破明天的自己，打碎過去的鏡子，這才是一個成功的失敗者，曾經教導你的我居然比你先一步忘記了那些準則，說起來真是丟臉啊。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大概一輩子都會活在那次失敗的陰影之下了，謝謝你千造，給了我重新戰鬥的理由。”
花山院激動的半天沒能說出話來，他的嘴角顫抖著，過了許久才支支吾吾道：“折本老師，歡迎回到龍骨……”
“千造，抱歉，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告訴你那些真相，其實……”
還沒等折本的話說完，花山院便搶先一步說道：“其實在我們‘第一次’見面之前，就已經是師徒了，對吧？”
“你……你已經知道了嗎？”折本詫異道。
花山院突然低下了頭，雙手緊握著拳頭，緩緩道：“在久夏離開的那一天，武技的力量衝擊了大腦，把我沒見過的記憶帶了回來。我一直都知道，我也知道您和清水小姐不告訴我這些是為了我好，既然一切重新開始，就必須拋棄過往。只是……”
“只是什麼？”
“在聽到艾蘭小姐的死訊之前……我一次都沒有去見過她……如果能親口把那些事再說給她聽的話……”花山院拼命地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地發出了哭腔。
“艾蘭會明白的，一定。”
列車在夜色中抵達碼頭，為了更快的回到龍骨，花山院在附近找了一個龍骨的分部，透過那裡的傳送門回到了京都總部。
時隔多年，總部裡的人已經出現了不小的變動，從傳送室到總部大樓一共上百米的距離，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認出曾經那個最強黑騎者的身影。
“折本老師走了之後，高層八乙女叛變引發月夜見尊事件，在那場戰役中，龍骨的戰艦和大部分成員犧牲，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的人，所以這裡的人恐怕也不會認識您。”
折本默默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櫻間代理應該在上面等著我們了，我們趕快過去吧。”
“等等。”折本叫住了花山院，問道：“你說櫻間……代理？什麼意思？奉不在這裡嗎？”
“清水小姐現在在黃泉。”
“她已經……”聽到這話，折本下巴上的鬍鬚都在緊張的顫抖著。
“啊，不是那個意思。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清水小姐現在還好好的活著，我們見過櫻間代理之後我再詳細的告訴您。”
折本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關注過龍骨半分，對這世界上所發生的事情的知曉也僅限於他所處的新日高町一帶，橫濱的兩次事件他也是絲毫不知。
兩人來到總部大樓頂層，這裡還是和幾年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櫻間代理，我……誒？為什麼這麼多人在這裡？”推開辦公室的房門，客廳裡已經坐滿了人，在總部的幾位黑騎者除了七井以外都在這裡。
“初次見面，折本先生，我是櫻間愛月，龍骨代理最高指揮官。”眾人為櫻間讓開了一條路，不過對於折本來說，這裡也不全都是熟悉的面孔。
看著櫻間伸出來的手，折本下意識地走上前，但是猶豫了一下，並沒有伸手相握：“我現在身上還很髒，恐怕……”
“歡迎回來。”櫻間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折本的手，“折本先生，現在我也和您一樣了，不過龍骨的成員並不是拘泥這樣小事的人，您應該很清楚吧？”
折本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點了下頭，笑了幾聲。
“折本先生能夠重新回來出任黑騎者，對整個龍骨來說都是個喜訊呢。”一旁的龍造寺跟折本已經是多年的老朋友，而這裡除了花山院以外，他認識的人似乎也只有她。
“天堂，好久不見。”
“是啊，第三騎。”
對於龍骨近些年來的情報，折本必須認真複習一遍，現在的他就連其餘的黑騎者都不認識，這樣下去可是會耽誤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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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間小姐，折本枼禮願意接替黑騎者職務，成為第三騎。”
“那麼，今晚九點，第三騎和第六騎的接任儀式正式開始，今天全員放假，次日正午之前務必回到各自崗位繼續工作！”櫻間慶幸著自己的第二種預想沒有發生，否則想要找一個有著折本這般實力的黑騎者可完全沒有下手的方向。
“是，櫻間代理！”
折本離開了辦公室，回到了自己曾經的住所，這裡雖然是第二騎的宿舍樓，不過也只有這裡能讓他稍微安心一些。
沐浴一番，將鬍子和頭髮恢復到從前那個自己的模樣，雖然面容相比之前要蒼老一些，不過那些風霜也正是對心智的歷練，現在的他更加穩重和睿智，不再迷惘，從陰霾之中找回真正的自己。
“折本老師，接任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櫻間代理讓我過來提醒您！”花山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就來。”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折本驀然一笑，拎起搭在沙發上的新西裝離開了房間。
總部三樓大廳已然聚集了很多人，這裡的房間非常寬敞，沒有外賓的情況下，足夠龍骨的成員在這裡舉行一場接任儀式。
“折本先生您來了。”櫻間在門口等候多時，總算是看到了折本的出現。
“櫻間小姐，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您說。”
“接任儀式時八位黑騎者一般都會在場，但是除了剛才見過的幾位以外，第五騎、第七騎和第八騎都沒有見到，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櫻間緩緩說道：“二階堂現在身處西伯利亞，雖然我在兩天前就讓他回來了，可是他還是沒有出現。”
“呵呵，還真是有他的風格，他這個人從前的時候就是這樣。”
“第七騎的夏井現在正和清水小姐一同執行任務，第八騎的七井因為前些天犯下了一些過失，現在暫時被做禁閉處罰，所以也不能出席接任儀式。”
“原來如此。對了，我剛才聽千造說第六騎也要舉行接任儀式，請問之前的神前上人是出了什麼事嗎？”折本清楚的記得自己還在龍骨時，第六騎是一個銀髮的少年，可是現在卻不見了蹤影，反倒是被其他人代替了位置。
“神前上人恣意售賣龍骨上級機密情報，現在已經叛逃到了神明和早那裡，所以我和高層商議後決定讓第六騎的副手蜂須賀清仁小姐出任新第六騎。”
聽了這話，折本的臉色大變：“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也就是他連累了第八騎，害得她被關禁閉，上一任第八騎也成了神明和早的爪牙。”
折本長嘆了口氣，輕聲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看來龍骨也不太平，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們了，十分抱歉。”
“折本先生不必客氣，接任儀式就快開始了，準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