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歡喜一百一十二章: 謀算
談嬤嬤一路領著劉氏到松鶴院，劉氏那點心思自然都是瞧在眼裡，心裡更是瞧不起她。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一進正屋先對著劉氏和方有為說：“方大爺方夫人，你們先在這裡等候一下，奴婢進去通秉一聲。”
說著挑了簾子進去。
站在方氏的松鶴院正屋裡，劉氏徹底傻眼了。方氏這些年到底攬了多少錢啊，她在山東可是一輩子沒看見這般奢華的屋子。一水的傢俱都是黃梨花木打的，地上鋪著打磨光亮的大理石，都能照出人影來，更別說那些個翡翠玉石的擺件。
別說劉氏，就是方有為見著也是心裡暗歎不已，這沈家的丫鬟一個個這般標誌水靈，比他山東方家的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見此，劉氏忙湊過去小聲的說：“沒想到姑母竟然這般有錢。”
聞言方有為很有些與有榮焉的模樣：“那是自然，姑丈可是一品的將軍，現在還封了侯爵，姑母是一品誥命夫人，自然是有錢的。”
“那她還斷了我們一個月一百兩的銀錢，看著她這屋裡的擺設，根本就不差這點。家裡有這麼多，恨不能已銅錢鋪地，每個月才給我們一百倆銀子。山東家大業大，那麼多人要養活，你還有那麼多房如夫人，一百兩夠幹個什麼。待會見到姑母，你可千萬莫忘了我交待你說的。姑母這般有錢，讓她每個月多給點絕對不成問題的。”劉氏小聲的敲著邊鼓。
聞言方有為也有此意，當下點頭：“恩，是少了些。”走之前他可是答應娟兒等他回去，要給她打一套時興的首飾帶回去，自然是要多要些銀錢的。
兩人這般商量完，談嬤嬤挑著簾子出來：“方大爺方夫人，老夫人請二位進去說話。”
劉氏和方有為聞言，馬上換上一副轉瞬欲泣的神色，直接走到裡間去。
一看見方氏躺在床上，夫妻倆走上前便是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再抬起頭來眼淚擱眼眶裡直打轉。“姑母，侄兒侄媳給您磕頭了。”
看的方氏也很是動容，忙讓方有為夫婦起來，讓人拿了小杌子給他們坐。
然後才開始關心的問山東的情況：“家裡一切可安好？”
聞言不等方有為答話，劉氏卻是先開口了：“姑母家中一切尚且安好，只是米缸中無鬥米，家中無布匹，眼看著天要熱了，連一件夏衫怕都做不出來了。”
聞言方氏頓時變了臉色，劉氏這是來哭窮來了。對於方有為這個侄子什麼樣的人，方氏也是清楚的，方有為別的本事沒有，就喜歡鶯歌燕舞，雖然一無是處但有一點好，兒子生的多。方氏也是看在這點，才一直接濟他們，為的是等這些小子長大成人能光耀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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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方有為一房又一房姨太太往屋子裡抬，她也都裝作不知道，每月只讓人送一百兩銀子過去。
一百兩銀子那可不是小數目，就是在山東五兩銀子買的米，他們一家吃一年也是吃不完的。還是每月一百兩銀子那是完全可是好好過日子的，可如今劉氏一開口就哭窮。
方氏很有些生氣：“不是讓人每月給你送了一百兩銀子麼？”
劉氏見著方氏臉色不好，也不敢大聲鬧，只低著頭辯解：“姑母您可能是一生病便把這事給忘了，已經有兩個月沒讓人去過山東了。原本家裡還有些銀錢的，可是爺他又抬了一房姨娘，這才把家裡的銀錢都耗盡了。若不是當真一大家子無法過活了，侄媳婦哪好意思跟您說這些啊。”
聽劉氏這麼說，方氏的臉色稍微好了些，很是不滿的瞪了方有為一眼。嚇得方有為低著頭都不敢抬一下。
“好了，我知道了。談嬤嬤，去取二百兩銀子過來。”方氏雖然對於方有為如此很是失望，但畢竟是親侄子，怎麼都是不忍心的。
劉氏一聽方氏開口，頓時松了口氣，聽到二百兩銀子，這是將這兩個月的給她補上的意思。當下有些不甘心的開口：“姑母，如今你的幾個侄孫子都大了，也都到了該娶妻生子的時候。二百兩銀子是不是有點太少了？”
方氏聞言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聞言劉氏試探性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千兩。”
這也不過是十個月的銀錢罷了，劉氏想著單看方氏這屋子裡的擺設，也不是差這一千兩的人，也是在心裡好好謀算好的才開的口。
方氏卻是沒想到，劉氏一開口竟然這般大膽。一千兩，那是在京城都可以買一座三進出的宅子了，沈嶽立下戰功豐慶帝的賞賜也不過白銀千兩。他們這一開口就想要一千兩，當真是獅子大開口。
方有為見著方氏臉色越發不好，當下小聲附和道：“姑母如今山東那邊什麼都漲價了，姑母也知道方家一大家子人需要過活，如今都入夏了卻是一件衣裳沒置辦。穿的都是去年的舊衣，還有兩個妾室懷了您的侄孫子，如今卻是連點補品都吃不上。”說道最後更是聲淚俱下。
方氏卻是冷嗤一聲：“漲價，你怎麼知道東西都漲價了，怕是劉氏教你說的吧。”
聞言方有為頓時愣在當場，沒想到竟然被方氏一眼就看穿了，頓時心裡有些氣劉氏為了想多要點錢，故意編了這麼一套，讓他在姑母面前丟了臉。
劉氏見方有為這般說都沒用，心裡暗罵方氏這個老東西，真是摳門的很。當下便改了口：“姑母，您瞧您如今病了，身邊也沒個貼心的人伺候著。不如讓霜霜進府來伺候您吧。”
方氏見劉氏不再要錢臉色緩和下來，聽到方霜霜頓時想起來，問道：“霜霜如今在伯常侯府如何？我這身子一病便有些犯困，都沒的空讓人去看看她。”
劉氏一聽卻是愣住：“姑母什麼伯常侯府？張莽不是已經被流放嶺南，伯常侯府的爵位也被奪了，伯常侯被貶為庶人。霜霜的婚事自然也就黃了，現在還住在京郊的宅子裡，難道姑母都不知道麼？”
站在一邊的談嬤嬤一聽心中頓覺不好，卻是攔不住了。
就聽著方氏大神質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