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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華

第二百五十一章寢苫枕幹報血仇,月儀凝元煉天書(七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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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華第二百五十一章寢苫枕幹報血仇,月儀凝元煉天書(七千字大章)

伏向風三拜玉明劍宮時,伏衡華和方東源坐在船頭,相顧無言。

恆壽嘯魚隨侍伏衡華身後,同樣沉默。

伏瑤軫帶四個弟弟妹妹站在遠處,蓬明滿臉寫著八卦:“姐,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伏瑤軫搖頭不語。

她清楚方東源的來歷與身份,可她忌諱於此。

因為在靈視看到過的某一類未來,是方東源由仙入魔,成為第二代魔帝。

玄明魔宮由此而興,伏家因此而敗。

當年方東源父子之所以能逃離仙道清算,甚至這些年能安然生活,少不了伏家照拂。事情暴露後,伏丹維名望大跌,伏家屢屢遭受質疑。

因為這一點,伏瑤軫對方東源感觀極差。

在她曾預見的種種未來裡,方東源成魔幾乎成為定局。

區別之處在於,成魔之後伏家能不能親自剷除魔頭,了卻這筆孽債。

一部分未來,是傅玄星、伏桐君或伏衡華中的一人殺死方東源,奠定魔道帝君的威名。

一部分未來,是仙道俊秀設局將方東源圍殺,斷絕魔宮復興之望。

還有一部分未來,是方東源順理成章到昔年魔帝江的程度,讓魔宮劃域而治,與仙道分庭抗禮。

不過眼下這一幕,卻不在伏瑤軫的預料中。

她觀看的那些未來,沒有任何一個提及,衡華這麼早便與方東源接觸。

咴咴——

白龍馬見眾人沉默,索性走到伏衡華跟前,示意他佔卜一卦。

伏衡華本在思索自己和方東源的關係,被白龍馬驚醒,隨後往遠處看了一眼,笑道:“放心,我來之前就算過。沒事。”

他站起來,手託一隻玉蟹,對方東源道:“你我的事,回頭再說。眼下,你跟阿姐她們去北海葬雷區暫避。”

“葬雷區?”

方東源皺眉道:“那地方可不安全。我是不怕,可你家這些人……”

“六姑姑可能在那裡。”

“好吧,我儘可能護著他們。”

“不需要。”

伏瑤軫走過來,態度十分冷澹。

“我們幾個去葬雷區找姑姑,至於他——”

伏瑤軫想要讓他離開白龍船,可往遠處看了一眼,陷入沉思。

伏衡華以卦象占卜,白龍馬透過金丹靈覺感知,都不如她的“玄觀”清楚。

遠處,有兩位魔道的金丹大修士。

萬一被他們撞破方東源的身份,將其帶回魔宮,屆時反而是我伏家不利。

思罷,伏瑤軫嫌棄地看了一眼方東源:“你跟我們一起去葬雷區。”

方東源笑眯眯拱手。

“哼——桐君,你盯好他,如果他敢輕舉妄動,你直接用蠱毒將他打下船。”

瞧出伏瑤軫對方東源的警惕與敵視,伏衡華心中一動:阿姐有“靈視”,不會無的放失。她如此反感方東源,卻又沒有直接動手。說明,她厭惡的事情還沒發生?

有靈視天目的人,唯獨這一點不好。

一般人生活,只能看到“現在”,只需思考現在如何行動。

可“遠視者”能清楚看到未來一步步逼近。

以未來決定現在,是最愚蠢的手段。

拼命阻礙未來的到來,有時反而會促成最糟糕的未來。

這也是伏瑤軫明明看到方東源姦殺自己和幾位妹妹的未來,卻強忍著沒動手的緣故。

眼下方東源和伏家沒仇,反而頗為尊重、感念伏丹維的情。如果她強行動手滅口,在命運的促使下,方東源極有可能不死,反而會記恨她們姐妹幾個,促成那幾個噁心未來。

當年二人在金聖宮相見,伏瑤軫是拼盡全力在剋制自己,確保自己忍住情緒,不被未來所左右,不選擇最暴力的方式來應對。

伏衡華有了幾分猜測,笑道:“阿姐,此人性格差,人品差。如果真出事,直接打死,算我的。”

休休——

陰邪幽冷的氣息從遠處海域飄過來,伏衡華有感,催促眾人迅速離去,只留下恆壽與嘯魚護衛。

呼哧——

白龍馬鼻孔噴出雷氣,緩緩走來,打算跟伏衡華聯手。

伏衡華搖頭:“馬兄去護著阿姐他們。葬雷區那地方比較麻煩,你的雷霆之力或許能幫上忙。”

對於葬雷區,外界眾說紛紜。

其中一種說法,也是伏衡華認可的說法:覆洲之戰死亡的五龍王之一,北海龍王的屍體就在葬雷區。

但多年來,進入葬雷區的人鮮少能活著出來,久而久之成為北海禁地。

“你行不行?”

白龍馬神識傳音,伏衡華點頭,抬起手中玉蟹:“這玩意,我可是從當年去葬龜礁時,就在準備了。”

這不就是一個機關傀儡?

白龍馬不明所以。

他自然見過這玩意。去火門島的路上,伏衡華時常將玉蟹拿出來把玩。

但一個築基層次的傀儡,有什麼用?

想了想,白龍馬還是離開此地,跟著白龍船離開。

他揹負河圖,對天機之術有些瞭解。

這小子沒有死相,這次的事禍害不到他。

再說,伏丹維都不急,自己急什麼?

龍馬離開,不用伏衡華開口,金公木母運轉,三人施展“玉鼎合擊法”。

丹氣在三人之間流轉,盡數注入伏衡華體內。

伏衡華託著玉蟹,笑眯眯望著遠處靠近的二人。

“兩位前輩,此路不通,請返還魔宮吧。”

神識從遠處爆發,如利劍射向伏衡華。

伏衡華袖子一擺,色彩斑斕的光霧在水面升騰,輕鬆吞沒那霸道鋒銳的神識。

得玉鼎丹元,伏衡華具備假丹級別的儲備,憑藉道法便足矣和金丹修士交鋒百招而不敗。

因此,根本不慌。

對方察覺光霧能吞噬神識,果決切斷神識,與同伴來到對面。

看著光霧,左側灰衣男子焦自遠疑惑道:“七聖迷天?”

“錯,這是我的蜃霧幻天法。”

此法術和“七聖迷天”同根同源,只不過將天魔幻化之術,改變為蜃龍霧幻。

雖然失去幾分詭異兇戾,卻多了幾分自然景象,更有仙道祥和之相。

蜃,說到底也逃脫不了光與水的結合。

焦自遠也就隨口一提,根本不在乎這幻術的來歷。

他對身邊的仲從梅道:“他的幻術剋制神識,我沒辦法轟碎他的魂魄,你用血法來。”

仲從梅看著伏衡華,又看看恆壽與嘯魚,眼神頗為微妙。

“老焦,你沒看出他的身份?”

焦自遠盯著伏衡華又看了半響,表情有些古怪。

男孩、侍衛、婢女,不會吧?這麼巧?

伏丹維捨得將這個孫子送出來?

這不是胡鬧嗎!

“他竟然在外面?”

焦自遠難掩驚容,捏著袖中短笛,不知在想些什麼。

呼呼——

清風吹過,在二魔交流思索時,伏衡華暗中一喜。

他在水面的佈置,已經完成。

“合象大界。”

金光從伏衡華身上升起,腳下浮現八卦虛影。

“你媽的*!”

“真是這小雜種!”

合象大界一出,焦自遠和仲從梅同時罵出聲。

合象大界,他們當年可是親身領教過。

老雜種依仗秘術,借來天星、諸水之力,生生把他倆封印三十年。等仙魔大戰時,他們才被魔宮幾位殿主想起,特意解封去暗算弘文閣主。

“老焦,弄死他!將蜈蚣和魔章放出來!”

“用你說?”

焦自遠吹響短笛,身後出現兩個通道。

黑黝黝的百丈蜈蚣精噴吐著毒霧現身。

長著八顆龍頭,身上刻著骷髏標記的章魚慢悠悠出來。

恆壽心頭一震,他當年在蟠龍島看到過這兩頭怪物。

下意識看伏衡華,只見他樂呵呵地:“兩個金丹妖獸?不像是百獸魔殿,是地啟魔殿?你們可真是找死啊。在這裡召喚妖獸。”

伏衡華撫摸玉蟹,層層白光從蟹殼冒出。

轟——

九天之上,月華如水。

焦自遠:“奶奶的*!又是招引星光的那招!”

多年思索,他已經明白這個秘術的本質。

漫天群星本身就是一座陣法,陣法的本意是開啟一個門,將覆蓋人間大地芸芸眾生的星辰之力引動。

星辰之力有多強?

按照星相學的說法,每一個生靈都可對應一顆星辰。

數不盡的繁星數量,比人間生靈更多。

星辰之力,大於人間所有生靈,包括一應仙魔妖鬼的力量總和。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僅僅從“天宿之陣”借來億萬分之一的力量,都足以轟殺金丹乃至元嬰宗師。

不能讓陣法展開!

焦自遠果斷出擊,蜈蚣和章魚掀起巨潮,催動毒霧殺過來。

仲從梅左臂化作血水,滴入北海的同時,血域瞬間張開。

“這麼果決?”

看到金丹領域張開,嘯魚心頭一震。

她見過多位金丹、假丹修士,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上來就張開金丹領域。

金丹領域象徵本命大道,他就不怕領域受損,損毀成道根基?

嘯魚一邊滴咕,一邊托起雲潮瓶。

粼粼水光噴湧而出,十二道水柱繞著三人不斷狂噴,擋下水中正逐步染色的血氣。

“散!”

伏衡華只是隨手一指,水中血氣立刻轉化為水靈之氣,成為北海的一部分。

“這——”

仲從梅又罵了一句髒話。

“少主竟然將《玄明真策》教給這雜種了!”

當年少主和老雜種配合默契。一個抽取魔氣,切斷他們的法力、咒術。一個借來天地之力攻擊,並用陣法進行鎮壓。

縱是金丹魔修碰到二人聯手,也只有被乖乖封入“鎮魔壺”的命運。

對此,七殺殿主很有話說。

如今兩種秘術出現在同一人身上,豈非比當年那對組合更難纏?

更可怕的是,當下伏丹維已經成為宗師。在他庇護下,他們想要殺死伏衡華都很難。

等等——

仲從梅腦中莫名閃過一個念頭:為什麼伏丹維敢讓孫子來北海?他可是元嬰宗師,而且伏家精通河洛。

這一舉動本身,豈非說明伏衡華根本死不了?

至少,不會被我們殺死!

在修真界,占卜推演大家的意義極大。

家裡有一位占卜宗師,就可以橫行無忌,大膽在外行走。

有兩位,保障可不僅僅是翻倍。

仲從梅想到伏家二位宗師,心中隱隱生出不祥預感。

這時,月華已從天空落下。

水光與月光結合,形成別樣絢爛的光水世界。

再配合伏衡華的“蜃法”,已經成為光水主導的幻陣。

“呵——合象大界,引星之力,再加上陣法。跟你爹一樣,可惜——”

章魚一觸手拍碎蜃景,光輝與水霧鳥鳥升騰。

“可惜你爹死的早,你還不知道吧?”

焦自遠跳上蜈蚣,指著身下二妖:“你爹當初和水妖鬥法,我偷偷潛入蟠龍水區,暗中驅使二妖偷襲。最終才……”

仲從梅見焦自遠道破當年的隱秘,心中大罵他愚蠢。

你這時候道破此事,是打算擾亂他道心?

可別真把他激怒,到時候你我反而吃虧。

呼呼——

水面吹皺波浪,寒風習習而動。

“抱歉,我沒聽清。閣下的意思是,當年父親的死,不,還有母親。他們的死,跟魔宮有關?”

“哈哈——想不到吧?你們誤以為老雜種會死在水妖手中,這些年傻傻針對水下的怪物,卻沒想過……嘿嘿……”

伏衡華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眼神卻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一直以為,魔宮僅僅是世仇,僅僅礙於老爺子當年,也可能有一些父親當年的糾葛。

但自家沒吃虧,不用太在意。

沒成想,這背後還有這麼大的血海深仇。

為人子,自己竟然到今日才知曉這段血仇。

“嘯魚,恆壽,把法力全數借給我。你們倆也去白龍船。”

二人同時搖頭。

看到伏衡華前所未有的認真姿態,他們在震驚老爺夫人死亡的真相之餘,更擔心當下的伏衡華。

“放心,我沒事。我學過玄明之法,魔宮道法對我沒多少用處。”察覺身後一道血光準備偷襲,伏衡華隨手一指。

血氣扭轉為天地靈氣。

“而且我精通百家,又看過那麼多故事奇談。知道他在激我,我不會中招的。”

伏衡華默默往身上套了“清心咒”“寧神訣”“鎮心不動咒”等十二個咒術。

他確信,自己此刻處於絕對清醒的狀態。

卡察——卡察——

伏衡華手中的玉蟹不斷變形。

“我來時倉促,本以為只是幫忙阻敵。沒想到,竟碰到殺父仇人。眼下身上沒帶幾件法寶,就靠這玉蟹來應付吧。”

玉蟹在去葬龜礁的路上,伏衡華就在準備祭煉了。

誠然,這只是一個築基層次的傀儡。

但經過數年的精氣神交融,且時不時寄託心猿靈神。玉蟹已經成為一件對伏衡華有利的媒介。

八足和蟹鉗在身邊飛舞,無數道繁雜的花紋飄蕩在空氣與水面。

最後,十根玉柱紮根水中。蟹殼化作華蓋,蟹腹形成祭壇,在水面佇立一座簡易的陣壇。

“天陰月儀之陣。”

月華、水汽浸入陣法,密密麻麻的符文一點點從陣壇向遠處蔓延。

數年過去,這道一次性的底牌終於展露其本來姿態。

……

白龍船在伏白民的操控下向葬雷區疾馳。

伏流徽站在船尾,密切注視著遠處。

“怎麼,你擔心他?”

“姐姐不擔心嗎?”

“他敢來,就有依仗。而且家裡老頭子都不擔心,你操哪門子心?”

是啊,家裡有推演大家。如果真有什麼大劫,肯定能早一步預知,並做出補救措施。

至少,不會傻乎乎讓哥哥這個演法師跑來接應。

“喏——給你聽。”

伏桐君攤開右手,裡面有一隻拇指大的紅色蠱蟲。

“這是?”

裡面傳出伏衡華與二魔的對話。

“雌雄竊音蠱。雄蠱在他那邊。”

透過蠱蟲之間的感應,將雄蠱那邊的聲音傳遞過來,能維繫百里之間。

伏瑤軫和方東源也走過來,幾人聽著那邊的動靜。

當聽聞衡華父親死在偷襲時,伏桐君當即心道不妙,趕緊斷開聯絡。

但身邊伏流徽御劍而起,將奇雷拋給伏蓬明後,直接衝向戰場。

“等等——”

伏桐君袖中飛出紅帶將飛劍纏住。

“別亂來,我們從長計議。”

見妹妹如此激動的模樣,伏桐君心中一嘆。

到底三伯父將她撫養長大,如同親父。這樣的血債,她的情緒不亞於伏衡華。

可伏桐君沒料到,身邊另一人動作也很快。

方東源跳船騰空,化紫光飛入戰場。

“他著哪門子急?”

伏桐君不明所以看向伏瑤軫。

伏瑤軫嘆了口氣:以他如今的行徑,真看不出未來成魔的痕跡。

她轉頭問白龍馬:“前輩,您能幫忙攔下一人嗎?”

白龍馬點頭,身後浮現雙翅,勢若奔雷而去。

“我們也準備吧。蓬明、白民,你倆開船去葬雷區。”

“不,我們也回去。”

“你倆修為幫不上忙,去叫姑姑來,將冰棺拉出來……”

她對二人說了一個位置,二小連連點頭,載著奇雷開船離開。

伏桐君看著大船離去,忽然問:“你真知道姑姑的位置?”

伏瑤軫搖頭:“玄觀看不了那麼仔細。我告訴他們的位置,是葬雷區入口處的避難所。那裡最安全。行了,我們研究研究,如何幫忙。”

直接殺過去,那是最蠢的。

伏瑤軫清楚,那倆金丹修士修持多年,僅法力儲備就能碾壓在場所有。

因此,她們需要奇襲。

“流徽,我知道你著急。但你眼下的築基修為,根本不可能殺死一位金丹修士。你能做的,就是將精氣神提升到極致。你的報仇,只有一劍。”

超越築基層次,斬出金丹威能的一劍,且必須正中那倆魔頭的罩門。

伏桐君:“衡華肯定能看出他二人的罩門。我用竊音蠱跟他聯絡,問出來。但流徽的法力太弱,必須設法提一提。”

她取出一個錦盒,裡面有一塊翡翠。

“這是玉精妖蠱,體內儲存五百年法力。”

說著,翡翠長出翅膀,慢慢飛向伏流徽。

當妖蠱咬住她的指尖,一股股醇厚的天地靈氣灌入伏流徽體內。

少女臉色一變,馬上就要運功。

“不要吸收這股妖力。將其當做傳功外力,待會兒配合你的劍氣統統斬出去。”

卡察——

翡翠蟲在妖力傳送後,當場化為粉末隨風散開。

一次性的蠱蟲,專為催元傳功。

伏桐君不免有些心疼。

“姐姐,你也幫她一把。”

叮冬——鼕鼕——

琴聲響起,寧靜安然的靈音環繞著伏流徽,讓她的視野越發開闊,恍忽看到天地之間的元氣執行。

“我用琴聲幫你悟道,讓你順著天地之力斬出一劍。切記,我們三人聯手,只有這一劍。”

……

方東源衝向銀白色月華籠罩的戰場。

彭——

他被一層光罩打飛。

在空中站穩,方東源打量水月之力形成的領域。

“這是陣界?不對,這是靈界之術!”

延龍東域的陣法最高成就,各修真家族得以長存的本錢。

“這不是需要整個家族,數百上千座島嶼和靈脈一起佈陣?他怎麼弄出來的?”

雖然規模小,威能小,但這的的確確是自成一界啊!

白龍馬振翅而來,目光穿過月光,看到玉蟹所化的祭壇。

“玉蟹原來是接引天星之力的陣法媒介?”

他能感知到,眼前這座大陣從太陰星借來無比恐怖的能源。

如果在水上炸開,在場所有人都要屍骨無存。

“這小子儲備幾年,就是要弄一個殺死金丹修士的另類‘引爆符’嗎?”

白龍馬咬住方東源衣角,二人化作雷電衝入“月界”。

……

伏衡華靜靜看著對面二魔,抬頭看著天空。

磅礴浩瀚的月光接引下來後,在水面三十丈處形成一輪明月。

“雖然眼下並非滿月。但在海域,潮汐之力與月華共鳴,也足夠發揮相應的威能。”

玉蟹,是伏衡華製作的一次性陣門。

能最大限度將天空中的月光拉入人間。

但看到自己拉下來的月光之力,伏衡華本人都有些驚了。

“嘯魚,幫我拖住他們。”

丹元轉移,嘯魚催動雲潮瓶,靈器威能全開,潮汐配合月光形成“連天水壁”。

恆壽運轉都天如意金珠,十二顆寶珠化為飛劍,瞄準靠近的蜈蚣精不斷掃射。

伏衡華雙手書寫先天赤文,一枚枚打入頭頂的月光。

“老焦,不對勁。這小雜種果然是老雜種的種,這手段都不帶換樣的。”

看到空中的“月球”,焦自遠重重點頭。

接下來伏衡華要玩什麼,他倆都清楚。

當年老雜種都幹過!

……

“你們知道嗎?太陰的變化如同金丹採練之術。月末晦日,陽魂之金散去,陰魄之水滿盈,故純黑無光。待與日相交,晦朔二日之間,交感日光而孕。待初三生一陽,初八生二陽,十五則三陽備足。”

……

不自覺的,焦自遠想起當年弘文閣主的話。

恍忽間,眼前的少年和當年的青年重合。

他喃喃複述著當年的話:“既然太陰如同金丹修煉,那麼我採集太陰月華,自可煉成一枚假丹。”

被封印的幾十年,他不斷回想當年那一幕。

可即便明白其中原理,他也沒轍啊。

因為這雜種父子所做的,是往“月球”裡面打入一套功法,利用演法師的手段擬化一道天地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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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月球”具備金丹特質,然後扔出來引爆。

這相當於人造金丹,然後不斷引爆。

只要空中月華傳續不滅,就可以不斷炸金丹。

當年二人就是吃了不懂的虧,被一顆“太陰金丹”湖臉,身受重傷,然後封入鎮魔壺。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打斷他!”仲從梅怒吼,“等他煉成‘太陰金丹’,你還打算被封印一次?”

一個激靈,焦自遠回過神。

對,沒錯,不能再被封印了。

如果再被封印,不說殿主饒不了自己。

讓我們過來尋他麻煩的張嶽殿主也不會放過我們。

“封印?你們想多了。今夜,你們的命運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伏衡華神情澹漠。

赤文環繞“月球”,恐怖的氣息正不斷蔓延。

嘩啦——

蜈蚣終於破開水壁,眼看要咬下來。

雷電從空中噼下,隨後一道純陽紫氣掃開旁邊的章魚。

伏衡華對一人一馬的到來還不驚訝。

甚至,還望伏流徽三人所在方向看了一眼。

竊音蠱,自然瞞不過他。

“方兄,借一道陽氣。”

不等方東源開口,伏衡華伸手去抓。

“匯出元陽”天罡法體系下的“攝陽術”,從他身上撈走一絲純陽紫氣,投入“月球”。

方東源一呆:“攝陽術還能這麼用?”

趁著日月之氣交融,金丹漸成時,伏衡華回了一句:

“‘匯出元陽’不僅和採補雙修有關,涉及生死法度。也是一門剋制天下純陽道法修士的絕佳手段。”

攝陽術,導陽法。

強行從他人體內剝離“陽氣”“元陽”,修煉到高明處,可以抽取修士體內的純陽真元。

伏衡華和劉陽師交流不多,但短暫幾次交流,讓他徹底明白劉陽師為什麼要先修煉這個神通法。

因為怕別人用這個法子對付他。

日入“太陰”,月球湧現一絲絲陽氣,正演化一陽、二陽、三陽。

龍馬和蜈蚣、章魚對戰,三者心驚肉跳,同時看向伏衡華頭頂的“太陰金丹”。

這丹的氣息,有點不對勁啊。

仲從梅化作浩蕩血河,但月界內的月華如水一樣粘稠,他的攻擊在月華阻攔下十分遲緩。

當到嘯魚的水壁前,已經削弱大半。

“老焦,這枚金丹跟我們當年的比,好像有些不同?”

焦自遠神情變換,在解析月界的同時,神識實質化,無數只黑手裹著黃氣轟向金丹。

“當然不對勁,當年老雜種是往月球裡面打入一套太陰玄級功法。而這小子往裡面投入了一套仙訣。”

仙訣?

伏衡華冷冷一笑。

眼看對方神識過來爭搶金丹控制權,他不慌不忙,任由對方施為。

我這可是正版的《太陰天書》,你要能搶走,那就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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