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天策第421章 前途
兩界生靈，就如暗元逆曾經所說，其實都是一棵樹上結出的果實，不論是誰殺誰，那都是為了一己私慾，而同界之間的殺伐也並不少見，所有人都想踏著他人頭顱登臨高處，一定要這樣嗎？
“我的這種想法是不是哪裡有問題？”鐵錚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絕對的善惡，所以也就沒有絕對的平衡，一切都是在平衡的兩端不斷起伏，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是一個善良的凡人，看見狼在吃兔子，你或許會舉刀斬殺惡狼，但如果世界上餓狼都已經死絕，兔子的數量飛速增長，它們沒有食物了就會去掠奪人的食物，那時，你為了生存必然還會對其揮刀，這樣看同一件事情，你與惡狼其實並無區別！”鐵錚的疑問讓凌衝也是斟酌許久，才表露了自己的想法。
“按照凌兄的意思，每一個生靈還都是為了自身的存在而行事？”
“我覺得可以這麼說吧，私心就是所有生靈的本質，而這，卻也是令整個世界平衡的關鍵。”
“平衡？”鐵錚忽然想到，暗元逆也曾經不止一次的提過這個概念。
一個人要達成平衡，這個世界，也需要達成平衡？
“你可曾想過，你自己到底是什麼？”凌衝忽兒低聲問道。
“我自己？我不就是我嘛？還會是什麼？”鐵錚一呆。
“你自己就是你！這或許不錯，但也或許是錯的……”
“啊？……”
“傳聞中，至強修士都是在追尋真我，找到了答案，那麼他們將變得不同，如果有一天你洞悉了那些，或許你的所有疑問將不再是疑問……”
“真我？”鐵錚疑惑的看向凌衝。
“不要這樣盯著我，我也只是曾經聽聞這些而已，不是真的懂，要不然我也不會來這裡尋找影元了！”凌衝笑道。
“影元真的是唯一可以讓你恢復圓滿的手段？”鐵錚漸漸回神。
“我是人為之傷，與你先天道缺不同，你只需以天地靈物精粹重塑靈蕾便可如尋常修士一般修煉，可我，只能透過完善的規則彌補後天的損失，若說影元，倒還真的不是絕對，如果有超級強者願意稍稍自損一些，同樣可以讓我瞬間復原。”凌衝似乎被觸動了內心深處某些舊事，帶著一些寂落。
“難道天監大人的修為還不夠？”
“不是不夠！而是差的太遠！”凌衝苦笑。
“什麼？”
“算了，這些不提也罷，事實就是如此，我……”凌衝話未說完，猛然抬頭露出驚色。
嗡……
星空中，此刻不知從何方傳來一陣可怕聲音，鐵錚只覺心胸劇顫，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隨著那嗡鳴在顫抖，整個人一陣眩暈。
吼！
那嗡鳴持續，其間似乎還隱隱夾雜著一道無比憤怒和不甘的嘶吼聲。
不但是這裡，整個百戰界所有兩界生靈，在這一刻都是驚駭萬分，這聲音似乎來自無盡距離之外，卻又如同在心中炸響，令無數人一時失聰。
距離小枯星陸不遠的一處空曠星空，白淨年輕男子目光一閃，“也不知是哪個傢伙運氣這麼好，這才四十年而已，就攻破一座神壇了！”
“看來我也要盡力尋找了啊，也不知這裡是時間還是空間……”白淨年輕男子低語，邁步間已經遠離。
……
“是誰，第一個得到了影元？”飄飄若仙的女子揮手擊殺一個異界生靈，眼中露出深思。
“這麼輕易就得手了，可這裡……”白衣女子蹙眉輕嘆。
……
“啊！為什麼我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一個被數十修士擁簇的斷臂男子怒目圓睜，發出憤怒的咆哮。
“道子息怒，我等必將竭力輔助道子取得這裡的影元！”數十人戰戰兢兢垂首。
“這是我的！誰也休想阻止我！”
……
百戰界外。
黑霧如同受到了莫大刺激，劇烈的翻滾震盪。
“唔，不錯！已經有人得手了，居然是我封印的其中一道！”
被恐怖氣息扭曲的那片空間，渾厚的聲音帶著一絲喜色。
“這裡已經是慢的了，東域那裡輝皇朝百戰界，前些時間就已經破開四座神壇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回應著。
“東域畢竟不是這裡可比的……”
“這裡希望並不太大，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他們？”
“時候到了，會來的……”
……
“凌兄，剛才那是……”遍佈星空的嗡鳴漸漸消散，鐵錚滿臉震驚。
“有一處接引神壇已經被人摧毀，想必那裡的影元已經有了得主！”凌衝的神情已經漸漸恢復。
“一個未來的強者，就這樣誕生了？”鐵錚失神。
“沒有那麼容易的，如今他只是得到了一件極其強大的底牌而已，最終還要看他後期的造化，是否有機會走到那一步！你也不用太過在意這些，即便沒有影元，同樣也可以登臨絕巔，若非自身特別，我就算在破空境界，也都未必會來爭取此物。”凌衝眼中露出感慨，這在別人眼中可以更進一步的神物，卻是改變自己未來的唯一可能。
“我們一定要盡力去爭奪！”
鐵錚明白凌衝之意，內心同樣嘆息，凌衝資質超絕，絕不遜色於那些道子，只是意外卻讓他變得和自己的處境有些類似，不突破那一道枷鎖，就無法走得更遠！
相比之下，自己的問題，倒算是容易解決很多了。
他完全可以體會凌衝心中那份期待，這種理解，也讓他更加堅定了幫助凌衝奪得影元的決心。
“走吧，如果父親推算不錯，這裡的神壇至少也要在十多年後才會出現，這些時間，我們還是一邊尋找排查，一邊收集魂引！”凌衝一臉平靜，早已恢復平靜。
這一片星空寂靜，兩人很快離去。
……
罕道星墟的百戰界中不乏有識之人，之前的星空異變意味著第一座接引神壇的破滅，這個訊息很快席捲四方。
無數人內心震動之餘，對於那個獲得了影元的人都是充滿了羨慕嫉妒，而剩餘的影元最終將花落誰家，讓他們心神搖動，一道道目光望向星空變得更加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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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繞各處規則帶的所在，各方皇朝修士自認有一搏之力者不斷到來，而異界生靈同樣有強者降臨，血亂殺戮隨著這個訊息的散開，越加瘋狂。
鐵錚與凌衝兩人不斷在這片星空遊走，仔細搜尋每一個存在可能的地方，然而，數年時間過去，他們依然沒有絲毫所得。
每日不斷經歷著與異界生靈征戰，唯一的收穫就是兩人的玉瓶中，那些灰色絲縷漸漸增加，如今已經各有三成左右。
而鐵錚，再一次收起雷月，專心以肉身與異界生靈對決，不斷體悟力量和金堅規則，期冀早日達成自己的目標。
“同時體悟兩種規則，這或許會減慢你感悟的進度……”凌衝皺眉。
“可是我覺得，兩種規則的進度實在是太接近了，如果放棄其一，萬一遭遇瓶頸豈非永遠的卡在那裡？”鐵錚對此有些無奈，最後一道基源到底是選擇力量還是金堅，他思慮過無數次。
他並非那種天資極高的修士，完全沒有把握就在一條道路上走到自己所需的目的地，兩手準備至少會多一些機會。
然而，這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體悟的速度明顯比專一感悟一種規則要慢很多。
“修行一途變化萬千，你這樣選擇其實也沒有錯，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繼續吧，即便凝聚最後一道基源會因此而推遲，未來同樣對自己有所助益！”
“我也是這樣考慮的！”鐵錚點頭。
這裡無數破空境界修士都是破空後期和圓滿，他們在此感悟規則巢規則帶，其實絕大部分都與自己已經凝聚的基源並不匹配，之所以如此拼命，就是因為這些感悟在有朝一日他們晉級星元之後，對其實力同樣有巨大提升，而修行到了後期，這種規則感悟的深度將會越加明顯的體現出來。
傳聞中，也有大毅力者，甚至會自崩其中與自己不太契合的基源，重塑六道基源，以完美自己的修行道！
當然，那也並非常人可以為之，其中兇險萬分，弄得不好，或許就是自毀前程身死道消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