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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黛玉為妻

134、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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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黛玉為妻134、第134章:

賈母仰頭就倒,王夫人滿臉是淚,賈政強忍著悲痛,送了夏守忠出門。

得到訊息趕過來的賈赦一房人等慌慌忙忙地上前攙扶安慰賈母,賈璉和鳳姐二人則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臉上全是恐懼之色,本已諸事紛擾,如今又聽此噩耗,前景愈加慘淡。鳳姐忙給賈璉使個眼色,賈璉親自送夏守忠上馬,悄無聲息地往他袖中塞了一個荷包。

夏守忠讚賞地看了賈璉一眼,他以為這回得不到什麼好處了,賈政送自己出門時半點表示都沒有,沒想到後趕上來的賈璉很懂禮數。

賈璉道:“敢問老大人,我們娘娘是怎麼薨的?算日子還得二三個月才該生。”

夏守忠騎在馬上,低下身,悄聲道:“宮裡的事情莫要打探,便是打探,也打探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只能說娘娘命苦,好好兒的不知保養偏去御花園裡賞梅,所以滑倒了。”

賈璉卻不相信這番話,旁人不知,他這個比元春年紀還大兩歲的堂兄卻清楚得很,元春極像王夫人,自小又受到賈母教導過,雖然偶爾言行舉止蠢了些,但是心思精明,有了身孕自然更加謹慎,如何會因滑倒而導致難產而亡?其中定有內情。

他意欲再問時,夏守忠擺擺手,道:“二爺別問我,問我我也不知,府上好自為之罷。”皇太后早就命人封鎖了訊息,不許外洩,哪怕他是六宮都太監,也不能違背此旨。

賈璉忙道:“不敢再多問娘娘死因,就問一句,我們娘娘什麼時候發喪?”

夏守忠看了賈璉幾眼,意味不明地道:“發喪?不知道,等著訊息罷,宮中自有定例,別想像老太妃薨逝後喪事辦得那麼體面了,那是特例。”說完,抖了抖韁繩,縱馬離去。

賈璉在風中凝立半晌,回來至賈母房中告知眾人,在他和夏守忠說話並打聽訊息時,眾人已經送昏厥了的賈母回房,都在房中伺候,獨賈政上班不在,太醫還沒請過來,賈母就已經清醒過來了,躺在炕上老淚縱橫,半日沒有說出一句話。

寶玉雙膝跪在賈母的炕沿,淚如雨下,衣襟前猶有聽到訊息時嘔出來的一點血跡,嗚咽道:“娘娘前兒還賞了節禮,叫我好生讀書,怎麼今兒就沒了?”

寶釵輕輕地給賈母拭淚,雖是滿臉哀慟,神色卻十分莊重,不似旁人那般驚慌失措。

王夫人在夏守忠跟前不敢哭,此時方大放悲聲,叫道:“我苦命的兒啊,這是怎麼了?我已經送走了一個珠兒,如今又要親送娘娘。”想到自己一輩子兩兒一女已送走其二,王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欲昏厥。

賈赦問賈璉道:“夏太監怎麼說?”

賈璉搖了搖頭,答道:“沒打聽出什麼,宮裡的事情夏太監不敢說。我正在想,娘娘夜裡薨的,如今天色大明,怎麼宮裡還沒動靜?早該通知咱們進宮哭靈才是。一會子我再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娘娘的喪禮、娘娘的諡號能不能都定了。”若是始終沒動靜,那就是不好了。

賈赦摸了摸鬍鬚,瞪眼看著他,道:“那就快去,在這裡囉嗦什麼?家裡有的是人伺候老太太,用不著你在老太太跟前杵著。”

賈璉聽了,方退了回去。

鳳姐悄悄跟了過去,低聲道:“二爺出去打聽時,再探探義忠親王的案子會不會連累咱們家。義忠親王才出事,娘娘緊跟著就沒了,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還有史家的案子,保齡侯和忠靖侯兩位侯爺都入獄,怎麼還沒發落,至今還瞞著老太太呢。”

賈璉裹緊身上的大氅,道:“我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打聽一些,咱家這些年一直遠著義忠親王府,沒和他們來往,倒不必擔憂。至於史家,凡是獲罪的人家,幾乎旨意到時罪名兒就定了,罪名不定怎會直接抄家賣人?像史家這樣,跟甄家一樣,就是等抄家後幾層罪名兒湊在一處再發落。眼瞅著就快過年了,史家的案子怎麼著也得挪到出了正月才能結束。”

甄家、史家、義忠親王,一樁接著一樁的事情發生,京城內外風聲鶴唳,使得賈璉不復昔日風流氣度,眉梢眼角染上風霜,略顯憔悴。

鳳姐下巴往東邊抬了抬,道:“那邊可是一直來往著,蓉兒媳婦用了老義忠親王的一塊板做棺材,我就不信義忠親王府的人不知道。再者,義忠親王才出事,娘娘就薨了,這裡頭大有文章,就是咱們猜不出來。忠順王爺和咱家不和,義忠親王的案子就是他管著的。”

賈璉和她一面走一面說,途中沒遇到人,及至到了二門,他回身問道:“上回你說把老太太給萱兒巧兒的東西寄存一些在林妹妹那裡,送去了沒有?”

鳳姐微微頷首,她打著送節禮的名義,不僅送了,還將自己房中所有名貴之物都送去了。

賈璉略略放了一些心,有這些儘夠日後花銷了,他們夫婦怕連累黛玉,不敢在賈赦跟前說起此事,哪怕知道賈赦房中尚有一二十萬的財物,也不能提議賈赦將之寄存在黛玉處。

他抬腳出門時鳳姐道:“等等,二爺先去賬上支些銀子再出去,請人吃飯喝酒哪一樣不要錢?年租才送來,又收了不少年禮,賬上少說有二三千兩銀子,府裡別想叫二爺去打探又一毛不拔。家裡有我,二爺快去罷,別騎馬,叫人套車,天寒地凍的,仔細吹破了皮。”

賈璉心想不錯,腳步一轉,先去賬上支了二百兩銀子,然後揣著銀子坐車去找素日相熟的紈絝子弟,又叫人留意朝中的訊息。

可是,往日和他來往十分親密的幾家,聽他拜見,都說不在家,隨即關上了門。

賈璉越發覺得不祥,走訪了好幾家都是這樣,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去衛家找衛若蘭,他雖守孝,但未丁憂,又有徒弟在宮中,想必知道的多些。

衛若蘭和黛玉得到的訊息早一些,確實清楚元春之死的來龍去脈,不僅知道元春臨死前念念不忘手書懇請長泰帝網開一面饒了賈家,還知道元春之死牽扯到了皇太后、吳貴妃、周貴人和齊淑妃等後宮嬪妃,還有兩三個不大顯眼的也出了手。

長泰帝在後宮安排打聽訊息的線人甚多,但鳳藻宮中只那麼一兩個人,即使皇后有心讓元春平安生產,防得到了一兩個,防不住所有人。

元春滑倒確實是意外,但是說話的小宮女卻是吳貴妃安插在齊淑妃宮裡的人,故意在說那些話叫元春知道,令其憂心忡忡難以靜心養胎。元春身邊也有周貴人安插的人,也有齊淑妃安插的人,生產時也被動了手腳,因未到分娩之期,皇后沒來得及安排人手接生,等到聽說早產時,早有齊淑妃和吳貴妃安排的穩婆進去了。

元春行事也算小心,她不信任任何人的安排,連皇後都不信,何況宮裡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因此自己找好了穩婆,早產時就命人去請。可惜那四個穩婆中兩個腹瀉不止,一個前幾日跌斷了腿正養著,下剩一個進了產房也未能近身。

其實皇后早就打算好了,平時千防萬防,等元春生產時更需防著穩婆動手腳,聽聞她早產,也命人去,可惜沒能進產房,原來是皇太后到了,不許進去。

值得一提的是,賈家和義忠親王確有見不得人的來往,而元春深知。

然而,這些話卻不能告訴賈璉,以免再給他惹來大禍,更不能叫賈家一干人等知道,衛若蘭忖度再三,方嘆道:“宮闈之爭豈是能打聽的?兄長不似其他人那般驕矜異常,又是目光長遠的人,細想想那些娘娘們哪個能容賢德妃平安生子?”

賈璉“嗐”了一聲,道:“我就知道!那些娘娘們哪個是好相與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就跟烏眼雞似的。早在聽說娘娘有喜時,我就和你嫂子擔憂著,果不其然。好兄弟,好妹夫,就沒有別的原因?我去打聽,人人都避著我,恨不得和我沒結交過。”

衛若蘭看著他,道:“兄長自己想不到?”

賈璉苦笑一聲,說道:“一聽史家被抄、義忠親王壞事,我就知道不妙了,想來他們都是怕被我們家連累了,誰叫我們家和義忠親王有來往、又和史家是老親呢?”

說完,他又問衛若蘭道:“我們娘娘的喪事什麼時候辦?”

衛若蘭搖頭道:“聽說時值年下,皇太后覺得晦氣,賢德妃娘娘之喪不大辦。”其實長泰帝對元春向來淡淡的,又因查出義忠親王許多事,便同意皇太后說的。即使沒有皇太后的懿旨,一個無子的貴妃沒了,平常倒還好說,年下決計不會大辦。

想了想,他又道:“無論如何,賢德妃之喪總得按例而來,陛下並沒有免去賢德妃的封號身份等,只是不夠風光體面罷了。”

賈璉嘆道:“到了這樣的地步,還奢求什麼?諡號可下來了?”

衛若蘭說沒有,心想賢德二字不就是諡號?何須再擬?本朝凡是嬪妃之冊封,封號哪個不是單字?只有諡號才是雙字。早在元春冊封之初,他和黛玉就覺察出不妥,而且元春的身份皆由太上皇強制長泰帝而來,不被長泰帝厭棄已是她的福分了。

賈璉聽完,只得返回榮國府。

黛玉從內堂出來,渾身縞素,仿若不食人間煙火,手搭在衛若蘭肩上,臉上淚痕未乾,哽咽道:“明知他們命運如此,我們卻不曾說,看著賢德妃薨逝,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衛若蘭起身扶她坐下,攏了攏她身上的大氅,安慰道:“你就是心思太細了,才會這麼想。若是旁人,哪裡會有這麼些慚愧之意負罪之心?況且,你自始至終都不曾做過任何違背良心之事,反而極力幫襯幾個姊妹脫離苦海。就是賢德妃,倘或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皇后娘娘豈會出手護著她,只是沒能護住她罷了。”

為帝王者如長泰帝就不用說了,就是皇后也是冷心冷情的人,本該冷眼旁觀的,皆因黛玉的緣故,才用長泰帝的人手盯著防著,想保她一條性命。至於在長泰帝跟前說什麼皇家血脈理當重視那都是虛話,要真是這樣,後宮裡多少人都不夠皇后保護的。

黛玉點頭道:“你說的我明白,我心裡十分感激娘娘。賢德妃當年既進了宮,就該明白宮裡的爾虞我詐,性命不由自己。”

衛若蘭最喜的便是黛玉這份良善和明白,無論人和事,她都極有分寸。

凝望著几上花瓶中插著的一束白梅,黛玉緩緩地道:“賈家被抄只怕就在旦夕之間了,不知老太太享了一輩子的福,遭遇此劫是何等痛苦。”

因書稿迷失,不知賈母之喪是在抄家前還是在其後,雖有人學者考證認為是在此之前,方有金玉良緣成而木石姻緣消,不然賈母在世難說金玉,但是,今生今世她和衛若蘭送賈母許多上等的補品藥材調理,賈母的身體倒還算好。

衛若蘭尚未開口,就聽黛玉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們只能等之後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其他的都不必出手。”

衛若蘭點頭,十分贊同。

卻說賈璉回到家,只見榮國府內一片素淨,沒有一點臘月的喜氣,新婚的寶玉寶釵兩夫妻早脫下大紅衣裳,換上了素服,其他人更不必細說。

賈母已經請過太醫吃過藥了,掙扎著坐起身,問賈璉外面怎麼樣了,賈璉恭敬地將喪事不大辦一事告訴賈母和王夫人,然後道:“宮裡竟似沒有叫咱們家進去哭祭的意思,至於諡號,也沒聽說下來,二老爺今天上班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朝中沒人提起?”

賈政剛剛下了班,正在賈母房中,聽了這句話,慘然道:“事情很是古怪,喪禮不肯大辦,朝中禮部上摺子請追封娘娘諡號,被駁了回來。”

賈赦不語,賈珍滿臉不安,賈璉嘆了一口氣。

賈珍忙開口問道:“賈雨村那裡怎麼說?他和老爺一向交好,常來咱們府上和老爺一起賞鑑古董字畫,料想老爺打發人叫他去打聽打聽,必定比咱們容易打聽到。”

賈政嘆道:“已經託了雨村,尚不知訊息。”

賈母聽他們說完,和王夫人哭得更加厲害了,真真成了淚人一般,泣不成聲地道:“我的娘娘如何這樣命苦?若不是家裡連累她,何至於此?在宮裡熬了那麼些年,好容易才懷上這麼一胎,都說是男胎之象,哪知,竟累她性命都沒了。”

鳳姐站在角落裡,呆呆望著空空的博古架,想起幼時和元春一處頑的場景,不禁落下幾點清淚,聽賈璉的意思,就是因為說懷了男胎,才叫那些娘娘們容不得。

惜春拉了拉她的衣袖,附耳道:“嫂子,為何我覺得大禍將至?”

鳳姐攬著她的肩膀,低聲苦笑,柔聲道:“好妹妹,莫擔憂,家裡有我和你哥哥呢,怎麼著都不能叫你和萱兒巧兒兩個受到家裡的連累。”

那邊賈母叫鳳姐,姑嫂二人方掩住話題。

這麼一件哀事發生,喪禮、送靈都頗冷清,門庭更是寥落異常,前些日子下人還在笑話衛家如此,誰承想竟輪到自己家了,因此賈家上下都沒心思過年。

展眼進了正月,寶釵覺得家中主子少而僕從多,開銷太大,倒不如放些下人出去,而寶玉身邊更不必留下丫鬟,該留小廝使喚,才好靜心讀書,一如賈璉,成婚後跟在身邊使喚的都是小廝,遂進言於王夫人。王夫人近來十分憂傷,不管諸事,皆命她一人料理。

寶玉聽說後,哈哈一笑,道:“好,都走了好,省得留在家裡伺候我這麼一個鬚眉濁物。”

寶釵忙道:“一則府裡人多開銷大,須得儉省,二則娘娘新薨,該施恩典放人出去,三則二爺身邊的姑娘們年紀都大了,總不能再耽誤她們的韶華。”

寶玉盯著她看了幾眼,坐在炕上道:“我都知道。年紀最大的不是別人,頭一個就是襲人。既然你們奶奶賞恩典與你們,你們就各自收拾收拾,打發人帶信給家裡,好接你們回去。我原說過的,凡我身邊的丫頭們,都外放出去。”這話卻是對房中諸位丫鬟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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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猶可,獨襲人如頭頂打了一道霹靂下來,跪倒在地,泣道:“二爺別攆我走。那年我娘和哥哥要贖我出去,二爺不讓,我娘沒了後,我就打定主意一輩子服侍二爺。”

寶釵皺了皺眉,親手扶起她,道:“原是賞了恩典與你們,怎麼反倒成了作惡似的?”

襲人聽了這句話,只覺得心裡冒著寒氣兒,道:“奶奶,別人不知道我,難道奶奶竟不知道我的心?自從太太下了命,我就是出去不得的人。”

寶釵笑道:“這是什麼話?咱們這樣人家哪有什麼去不得的人?今兒也是遵從太太的意思,各處都裁人。好丫頭,我心裡明白你的好處,也感激你服侍寶玉這麼些年,盡職盡責,只是你和我同齡,哪能耽誤你的終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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