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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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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另有乾坤70、70

司空祗先去給他自己的母妃淑妃請安。

淑妃年過四旬,依然保養得當,風韻猶存。

母子倆一起用午膳,司空祗在席間狀若無心地說:“皇父最近很少來母親這裡嗎?”

一說起這個,淑妃就來氣,用錦帕拭著嘴角,冷笑著說:“從來只見新人笑,哪裡聽見舊人哭?皇上如今哪裡還有來我這裡的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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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祗說:“一朝選在君王側,六宮粉黛無顏色。母親說的可是莊妃?”

淑妃越發不忿,說:“她哪有楊貴妃那麼美?唯有豐腴這一點上有幾分相似罷了。偏偏皇上現在又喜愛上這種調調了,難為我一天只吃一頓飯,餓得前胸貼後肚的!”

司空祗掌不住笑了,說:“皇父不是喜歡她那種調調,是喜歡她肚子裡的孩子。話說已經連著幾年沒有過喜信了,也難怪皇父高興。那莊妃倒像是個好生養的體格,只怕往後還要一個接一個地生呢,到時候皇父更沒有來母親這裡的空兒了。”

淑妃嫉妒得要將手裡的帕子擰斷了,說:“哪有那麼容易?你哪裡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個腳在棺材外面,一個腳在棺材裡面。說不定她沒那麼大的福氣。”

司空祗說:“不過我聽人說,女人生孩子,第一胎是很困難,往後就越來越容易,是不是?”

淑妃不想說話,開始生悶氣了。

司空祗說:“娘你氣一陣子就能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給氣掉了?還不是自己氣的心口疼,人家卻是沒事人一般?這事兒,不好生謀劃不行。”

淑妃眼睛望著司空祗,說:“怎麼謀劃?莊妃那個人,別看年紀輕,心機深著呢,又不顯山露水地,在宮裡也沒怎麼特別招人嫉恨,只除了專寵這一項。現在她懷著孩子,皇上又寵她,身邊伺候的全是養熟了的人,根本做不了手腳。現在眼看著快要臨盆了,還有什麼招數?”

司空祗陰陰地笑,說:“母親您可真是,這種事情怎麼能自己動手呢?當然是借別人的手。莊妃不是有個表姐賈妃也在宮裡嗎?據說莊妃平時和別人都是淡淡地,倒是和賈妃來往甚密。那賈妃往日不是走過劉貴妃的路子嗎?說明是個有野心有手腕、不擇手段想往上爬的,可惜投錯了主子,現在一蹶不振。母親何不將她網羅了來為自己效力?剛剛母親也說了,這女人生頭一胎,是一個腳在棺材外面,一個腳在棺材裡面的危險事,最容易一屍兩命了,卻也是最容易做手腳又叫人難找到證據的。母親您說呢?”

淑妃眼裡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點了點頭,說:“這事不簡單啊,還得細細謀劃,出了差錯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別把自己給賠進去了就不值當了。”

—————————————寶釵的分割線——————————————

寶釵倚在床榻之上看了一會兒書,只覺得身子沉重得很,胸口也煩悶欲吐,想起身出去散步,又畏懼著外面風雪嚴寒的天氣,少不得忍著。

這時,外面傳來太監尖細的傳報聲:“賢德妃娘娘來了!”

寶釵聽著就不喜歡,故意躺下,假裝睡著了。

寶釵本來不甚喜歡這個表姐,覺得此人甚是勢利。可是自從她進了宮,賈元春一直圍著她打轉,噓寒問暖地十分熱絡,直到前不久才道出真心。

當時,賈元春見沒有旁人,拉著寶釵說:“妹妹,如今咱們姊妹到了這裡,外面看著光鮮體面,實際上個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父母兄弟都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的,萬事都要靠自己。再有,伴君如伴虎,稍一不小心,說不定就如姐姐一般,打入冷宮,再無出頭之日。”說完,賈元春就摸出帕子,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寶釵只好勸慰了她幾句,卻被賈元春扯住衣袖說:“妹妹,我們是親親的表姐妹,又是同侍一夫,姐姐不如妹妹得意,千萬請妹妹拉扯一把,姐姐若是藉此翻了身,妹妹往後在宮裡也有了個臂膀不是?”寶釵不置可否。但是,自此以後,賈元春也不管寶釵怎麼想,就隔三差五地往鳳翔宮跑。

於是,賈元春就經常“無意”中遇上來鳳翔宮的皇帝。

多了幾次這樣的“偶遇”,皇帝有些膩煩,連寶釵都埋怨上了。

寶釵便度著時機,委婉地提及表姐不要經常來自己的寢宮以免擾了聖駕。賈元春卻說:“妹妹如今身懷有孕,只怕是無法承歡,有姐姐在一旁幫襯著,豈不是兩便?咱們姐妹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道不比便宜了旁人的強?”

寶釵心想不是吧,未必還要我去幫皇上翻你那落滿了灰塵的綠頭牌?你這番使勁地打著姐妹親情的牌子,就為了叫我去做這等粗笨活兒?

寶釵見自己屢次委婉地拒絕都不奏效,賈元春依然是揣摩著皇帝去鳳翔宮的時辰“碰巧”地出現,噁心得寶釵最後顧不得姐妹情義,直截了當地說:“姐姐,有些事情不是別人幫忙就可以的,就像長江之水日日奔流到海不停歇,失去了的,就永不會再回來,不論你如何想挽回。姐姐熟讀詩書,該知道什麼是‘覆水難收’ ,什麼是‘郎心似鐵’。就請安分一點吧,別把妹妹也拉下水了。”

當時賈元春是慚恨而去,兩表姐妹算是撕破了臉。一個月之後賈元春卻又嬉笑如常地來看寶釵,說的是:“妹妹,姐姐現在無一人可以依靠,連知心話都不知道該向誰說去,憋在心裡都要發黴了啊。時不時和妹妹說一說,心裡就好過多了。姐姐也不指望你幫上什麼忙,只求妹妹不要厭棄我,常常和我說一會兒話就好了。”

寶釵見她說得如此可憐,後來也還算乖巧,避開了皇帝來的時辰,算是沒有搗亂了,便也軟了心腸,少不得答應了讓她常來鳳翔宮說話兒,只是注意著不和她太熱絡,言談之間淡淡地、留著一截兒距離。但是,賈元春臉皮很厚,只是往前湊,並不在意寶釵冷淡的態度,還時不時地送來各種參湯啊燕窩膏之類的,寶釵哪裡敢吃她的。哥哥一再告誡她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在皇宮這種見不得人的地方,又是這種非常時刻,一應飲食都要十分當心才是。那些東西自然是都賞給了下面的人,只是當面還是承了賈元春的情,更說不出不許她來鳳翔宮的話了。

這時,賈元春自顧自地進來,看見寶釵歪在榻上,似乎在打瞌睡,居然還不肯走,走來走去地翻她書架上的書看,還拿起寶釵給未出世的孩子做的圍嘴兒,試著扎了幾針。

寶釵實在沒辦法繼續裝睡下去了,便輕輕地“哎呦”了一聲。

馬上有宮女過來說:“娘娘,要不要扶您坐起來?”

賈元春也巴巴地跑過來,說:“妹妹醒了啊。”

寶釵扶著宮女的手臂艱難地坐起身來,說:“嗯,我成天躺著,也沒法子陪姐姐解悶,姐姐不如去別的妃嬪那裡散會子心。”

賈元春一臉哀怨地說:“妹妹要趕我走?”

寶釵無奈地說:“我只是怕姐姐在我這裡無聊罷了。”

賈元春連聲說:“哪有?我看見妹妹就高興,怎麼會無聊?”

賈元春吸吸鼻子,說:“妹妹這裡好香啊,冬天裡門窗不開,又燻著炭爐,胸口有些悶,聞著這味兒,好像一陣風將胸口的煩悶感一下子趕走了似地,尤其宜人。是什麼東西的香氣?好妹妹,告訴我,我也弄一點來燻屋子。”

寶釵納悶道:“哪裡有什麼香味?無非就是奴才們燻被子的香,或是香餅子之類的吧。姐姐一般地也有,又問我要什麼!”

賈元春碰了一鼻子灰,卻堅持著說:“不是香餅子那些東西的味兒。咦,好像香味兒是從妹妹身上散發出來的。真的,靠得越近,越明顯。好香!”

寶釵狐疑地說:“沒有吧?我如今懷著身子,哪敢用什麼香啊。哦,對了,早起我吃了一丸冷香丸,想必是那丸藥的味道。”

賈元春馬上就問東問西,寶釵只得告訴她說,自己每逢入冬時分就會犯咳疾,十分嚴重,十歲時全賴著哥哥找來的“海上方兒”,配得這名為“冷香丸”的丸藥,才好了的。

賈元春說:“什麼丸藥這麼好玩?能不能給姐姐一顆看看?”

寶釵本來不想給她,耐不住她一個勁兒地央求,想哥哥那日託人帶進話來說已經有新制好的“冷香丸”,改日會叫薛姨媽進宮探望時送進來。如此說來,倒也不值什麼,就給了她一丸丸藥,。

賈元春從鳳翔宮出來,回了自己的鳳藻宮後,馬上修書一封,將那丸藥一併包入信紙,喚來自己的心腹宮女,將信送了出去。

再幾日,賈元春來看寶釵時,便趁著身邊無人,寶釵轉身不便的空兒,偷偷地將寶釵的丸藥掉了包。

得手後,賈元春出了鳳翔宮,悄悄兒走到御花園“浣花池”一帶,將藏在袖子裡的丸藥丟進水裡,看著它們都沉下水去,才放下一顆撲撲亂跳的心,慢慢地回自己的鳳藻宮去了。

次日,賈元春再去鳳翔宮時,藉口天冷,又抱怨著宮裡的人勢利,看人下菜碟,捧高踩低,竟然連炭盆用的銀碳都不給鳳藻宮了,弄得她連手爐也沒法用了,還伸出一雙凍得烏青的手給寶釵看顯可憐。

寶釵想著往日裡倒是得了她不少湯湯水水的,儘管自己是一口也沒有喝過,到底也是人情,銀碳不過是小事,給她一些又何妨,便喚了幾個強壯的宮女來,將鳳翔宮裡儲存的銀碳倒出了許多給鳳藻宮送去。

賈元春走後,寶釵的貼身宮女黃鶯兒便撅著嘴進來稟報說:“娘娘,鳳藻宮的人做出來的事情可真夠使的,幾乎要把咱們宮裡的炭簍子倒空了。見過眼皮子淺的,沒見過這般淺的!哪裡就冷死她們了,做出的樣兒難看!”

寶釵瞅了她一眼,黃鶯兒馬上不敢則聲,垂手侍立了一會兒。

寶釵淡淡地說:“宮裡人多眼雜,說話做事都要當心,不要信口亂說,傳到別人耳朵裡,再不濟她也是主子,豈有你說的份兒?到時候我也不好說的。”

見黃鶯兒垂頭說:“是,奴才知錯了,以後不敢再多嘴。”寶釵才問道:“那咱們宮裡的銀碳還夠用嗎?不夠用的話再去要一些來備著。”

結果一數,果然銀碳所剩無幾,為備著晚上要用,寶釵便命人去惜薪司(注:掌管宮中所用柴炭和二十四衙門、山陵等處內臣柴炭等)取填補的銀碳來。

偏偏去催碳的粗使宮女是個新來的,初來乍到正是小心翼翼的時候,心思都用在怎麼對付上頭的女官姑姑們的訓誡上了,根本沒注意到今天惜薪司的取碳掌秤的太監換了一張生面孔。

傍晚時分,皇帝那邊遣了個小太監來說萬歲爺因為邊境被北方蠻夷侵擾,憂心國事,在德政殿與大臣商談國事,可能會很晚,今兒就不來鳳翔宮了,讓莊妃自己早些歇息,又賞賜了許多珍饈補品之類。

寶釵扶著腰起來,站在窗邊看外面。天色暗沉,卻被白茫茫的雪色襯得如白晝一般。雪越來越大,一團團雪花飛落下來,就像是老天爺狂怒之下扯碎了一床棉絮一般,撒把而下。

寶釵一向隨分守時,此時自己安安靜靜用過晚膳,又拿起繡花棚,繡了幾朵花瓣,覺得眼睛有些疲倦,就丟了活計,由著黃鶯兒扶上了床榻,躺下歇息。

寶釵撫著自己隆起的腹部,想著即將降臨人世的小寶貝,唇角彎起甜蜜的笑意。

只是,腹部不知道怎麼地有種絲絲拉拉的痛感,但是並不太明顯,寶釵以前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感覺,知道是孕期之人常有的,便不太在意,在溫暖如春、光彩華美的寢殿中朦朦朧朧地睡去。

鳳翔宮的寢殿的四角都籠著炭盆,紅紅的炭火透過低垂的湘簾,映在粉白的牆壁上,在光影的放大下牆上的火苗搖來晃去,張牙舞爪,像是擇人而噬的兇狠野獸。

半夜醒來,寶釵覺得腹部一抽一抽地痛得狠了,心知有些異常,張口欲喊人扶自己起來,卻覺得一股子胸悶心悸直透腦門,她不禁緊緊捂住胸口,咳心漱肺一般大聲咳嗽起來,黃鶯兒等宮女聽到響動,急忙移燈過來服侍。

黃鶯兒見寶釵支撐著身體半跪著伏在枕上,滿面通紅,邊咳邊喘,急忙扶著寶釵的背部,輕舒胸口,幫她順氣。

寶釵還是咳得天翻地覆,將昨天晚上吃下去的清粥小菜等物都一徑吐在了被褥之上,十分支持不住,她心裡卻明白,這是咳疾犯了,須得用“冷香丸”鎮下去。

寶釵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用手指著放置丸藥的案牘之處。黃鶯兒明白她的意思,確認似地詢問道:“娘娘是要現在馬上服藥?”

寶釵額角粘著的幾縷髮絲已經全溼了,一頭烏髮散亂地披下來,瞳孔散亂沒有焦距。時值隆冬季節,她那一身薄薄的中衣都因為劇烈的咳嗽和淋漓的虛汗而幾乎溼透了。

黃鶯兒心頭突突直跳,罵著旁邊的宮女說:“你是死人啊只管看著?還愣著幹什麼?快扶著娘娘,我去給娘娘拿藥來。”

黃鶯兒取了一丸冷香丸,用溫水研開,急急忙忙給寶釵端了去,說:“娘娘,來了來了。別慌,別慌,慢慢喝。”

寶釵喝下藥,松了一口氣,心裡納悶怎麼這次的咳疾這般來勢洶洶?這可是多年都沒有過的。

還不等她思考明白,胸口的煩悶難受之感卻一點也沒有祛除,緊接著又是一陣狂咳,這一次幾乎不曾將心都從心窩子裡咳了出來一般。

黃鶯兒不住給寶釵拍著後背,聲音裡面已經帶上了哭腔:“娘娘,娘娘,你可好些了沒有?要不要傳太醫來看看?”

正在這時,黃鶯兒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而慌亂起來:“哎呀,娘娘流血了,不得了了,快傳太醫來,快去稟報皇上……”

寶釵的喉嚨格格作響,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是強撐住自己,死死地抓住黃鶯兒的手臂,就如同溺水的人試圖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可是,下腹好痛好痛,寶釵努力想聚集起散亂的心神,卻感覺到黃鶯兒驚慌的叫喊就在耳邊,卻是怎麼也聽不清楚。迷迷糊糊的意識中自己像是從這笨重的身體裡拔了出來,飄到了外面,白茫茫地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抓不住……

鳳翔宮外殿,皇帝心煩意亂,踱來踱去地等著內殿的訊息。

一會兒,太醫院院使顫顫巍巍地出來,跪下說:“啟稟皇上,奴才無能,請皇上治罪……”

皇帝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吼道:“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院使乾瘦的身體抖得跟寒風中的枯葉一般,暗啞著嗓子說:“皇上恕罪。娘娘因為誤食了含有藏紅花的藥物才會如此,現在娘娘氣血虛弱,元氣已經傷了十之八九,產道卻還未完全開啟,孩子遲遲不能出世。若是任由如此下去,只怕娘娘和孩子都……”

皇帝頹然鬆手,閉目沉思不語。

院使跌坐地上,此時爬了起來,伏在皇帝腳下,抖抖索索地說:“皇上,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您該拿個主意啊,不然,孩子一直出不來,娘娘和孩子都保不住。皇上您看……”

皇帝猛然睜開眼,卻疲累地垂下肩膀,無力地擺擺手,說:“就按照慣例做吧。”

院使急忙磕了頭,轉身往內殿飛奔而去。

稍後,內殿的生產嬤嬤得到“皇上口諭,保皇子為上。”的指令,迅速而老練地行動起來。

隨後,“哇“地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聲,震驚了內外兩殿。

一瞬呆滯之後,皇帝看見太醫院院使快步出來,滿面喜色,跪在地上說:“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又得龍子。”

片刻之後,莊妃的貼身宮女黃鶯兒滿臉淚水飛奔而出,跪下哀哀而泣,說:“皇上……娘娘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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