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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迎春花開

132、敗枝腐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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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迎春花開132、敗枝腐葉

迎春笑盈盈起身與眾姐妹辭別, 湘雲神鹿一般飛跳起身, 笑吟吟挽住迎春:“我送二姐姐過去。”

張氏這會子找自己必定要說私房話,湘雲跟著肯定不方便,迎春微笑看眼見黛玉。

黛玉與應快取住的久了, 甚有默契,眼睛盯著孤本棋譜, 嘴裡閒話:“雲丫頭,你不說我的荷包比你的靈巧呢, 你若能贏我三盤, 我就送給你,如何?”

湘雲得了個葫蘆形的荷包,黛玉卻是一早選定蝴蝶形狀, 繡橘特特留給黛玉。卻被湘雲瞧見入了了眼, 纏著要跟黛玉換,黛玉美心東西豈能拱手, 推辭了。這會兒黛玉拿荷包做餌, 湘雲果然被吸引,頓時豪氣幹雲:“別說三盤,三百盤又如何?”

湘雲那頭迎戰了黛玉,回頭跟迎春歉意:“二姐姐,我送你到門口啊!”

迎春對著黛玉暗暗一福笑盈盈轉身:“多謝雲妹妹厚誼。”

一時到了張氏上房, 湘雲撒腿溜了。掐被鳳姐迎在門口看見了:“雲妹妹慌得什麼?”迎春微笑拉住鳳姐進房:“跟林妹妹廝殺去了。”鳳姐瞭然一笑:“她們碰面沒有一日不比試了。”

姑嫂攜手進房,迎春給張氏見禮,卻被張氏吩咐鳳姐攔住了:“快些攙起你妹妹, 一天見十次,豈不要磕頭十回。”及至迎春起身,張氏拉上炕去坐了。

丫頭婆子忙著茶果點心擺上,何嫂就將房中現在人等全部清除了。

迎春吮口香茶,卻見張氏凝眉遲疑著,欲言又止。遂笑問:“母親可是有話要問女兒?”

鳳姐便笑了:“這可真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二妹妹去。”

張氏點一點頭,眼中盡是憂慮:“方才說起東府,我見你眉頭擰緊,可是有何不妥?”

迎春聞聽張氏問起這話,一時間只覺得難以言表,少頓方道:“倒也沒什麼,我只是聽珍大嫂子說聚會者都是世家子弟,就有些擔憂。珍大嫂子以為沒有聚眾賭博就無關緊,我卻以為情形更厲害。聚眾賭博,聖上知道了,最多罵一句糊塗頑劣,尸位素餐。罰俸申飭了事。若是聚眾又不賭博,聖上該怎麼想呢?哪個皇帝樂意臣子抱成一團?”

鳳姐訝異:“這一說來,問題可真是大了。不過,我們家如今都安分守己,老爺叔老爺都不問朝政了,聖上發作也落不到我們頭上吧”

迎春搖頭:“鳳姐姐別忘了,我們跟東府是本宗本家,外人一向把東西兩府相提並論。東府一旦有事,榮府定然脫不得干係。”

張氏鳳姐齊齊挑眉,隨即各自若有所思,大家都是深知宅門規則,對於外面大政治卻有些模糊。說起來迎春也不是政治敏銳之人,不過勝在先知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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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倒黴大限之期就在明年冬季,明年有一系列噩運,平安洲暴動,王子騰鎮壓□□返京途中暴斃。也不知道是暴民所為,還是暴君所為。緊著元妃病逝,聖上秘密發喪,不許賈府扶棺。賈府坍塌湮滅在大學紛飛日子。

在迎春心裡,這一日不衝過去,猶如虎豹酣睡榻側,難於安枕。

卻說迎春瞧見母親嫂嫂懵懂,不知道厲害所在,遂提醒道:“我朝世家都是軍功出身,當年八公共同進退,在戰場守望相互,才得勝出。雖然賈府現在無人領兵,可是八公後代一直沒有斷了聯絡。像石家,楊家,衛家三家實權,一直都跟我們交好。再有我們姻親史家在軍中也是實權,還有王家叔父也是軍政大員。”

鳳姐驚愕:“我叔父不在京中啊?”

迎春微笑反問:“王舅爺呢?他有無跟珍大哥來往?”

鳳姐聽著這個不爭氣兄長,不免咬牙:“叔父不在,誰說他也不聽啊。”

迎春嘆氣:“我們這些世家姻親,落在皇上眼裡其實就是一夥子。前些日子,我們家兩位老爺退居,皇上對我們已經不甚在意,這從大姐姐如今任居高位悠哉遊哉可以看出來,可是,”

迎春說著頓一頓:“東府如今大張旗鼓糾結世家子弟,落在有心人眼裡就是嘯聚,落在聖上眼裡就是朋黨。倘若聖上一旦尋著機會發作,我擔心傾巢之禍。”

迎春想起明年年底王子騰的隕落,因問鳳姐:“鳳姐姐最近可曾有姻伯父訊息?”

鳳姐搖頭:“確切訊息沒有,傳言有一些,似乎我叔父又要升遷吧。”

迎春知道鳳姐對賈母影響力,她一張巧嘴說服賈母可要比張氏強許多,不過不是切膚之痛,恐怕不會下力,遂喟嘆撥火:“姻伯父已經是就九省檢點了,這回再升就是閣臣宰輔了。若是受了東府牽連,豈不冤枉!最可怕者,榮府比之王家更易受到牽連!”

鳳姐聞言擰眉,如今王家又回頭來待見鳳姐了。若是被東府攪黃了?鳳姐銀牙咬碎,看著張氏:“太太,這可得想法子才是。”

張氏聞言毛骨悚然,卻又有些疑惑: “太平無事的,皇上也不是暴君,哪能因為幾個毛孩子聚眾就大動干戈?世家首尾相連,皇上除非一舉蕩平,只是蕩平了容易,落下誰去替他守疆保土呢?”

張氏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張舅舅透露,番邦笑過蠢蠢欲|動,而我國國庫空虛,無力用兵。眼下聖上致力於江南官場整頓更新,為主是揪出錢糧碩鼠,追擊欠債大戶,藉以充盈國庫。再論其他。張舅舅遞話給張氏,清查府裡老賬,看看有無國庫欠銀,若有,趁早歸還。切勿引起聖上反感。

賈府開府之時,曾經借貸過國庫銀兩二十萬兩,這些年張氏當家,府庫充盈,根本無需借債,所以,所有功勳都把國庫當成自己家府庫,張氏卻是謹守本分,並不伸手。不僅如此,上一次聖上下旨追債,張氏隨大流已經歸還十萬,本當一次還清,又怕做了出頭鳥,引得聖上忌憚,世家側目,故而按照聖上公佈還款措施,分期分批陸續歸還。張氏已經計劃了好了,這次聖上再提債務,張氏則盡數歸還庫銀。

張氏另外一個安心理由,則是這次受到聖上重拳出擊甄家,賈府因為甄家禍害林姑爺之故,早就跟他們斷了聯絡了。

為了找個事情,賈母還曾經暗中責怪過張氏目光短淺,性情涼薄,不想如今正好奪過聖上清查。

綜上所有,張氏以為幾年內,賈府以及京都世家,應該沒有傾巢之禍,張氏有些懷疑迎春這回是否有些言過了。

張氏知道,迎春想把東西兩府紐帶割斷,免得遭受拖累。張氏之前也想過,只是賈母不肯,張氏也不好太過執拗,引得賈母不悅。只得接受賈母意思,帶著東府一起過,張氏一直以來步步提防,無使賈珍造成大禍。

如今眼見迎春一心一意想要脫離東府,不改初衷,她既為迎春獨立自主高興,只是當初,她連一個奶孃也不肯下重手轄制呢?如今殺伐決斷,不眨眼皮。

張氏深恐迎春轉變得太過極端自私了,大家族之間有來有往,才能同氣連枝,首尾呼應。張氏雖然不樂意再跟大家族有過多牽扯,東府錯不過姓賈,一筆難寫。且如今身在其中,不得不遵循遊戲規矩,倘若能拉不拉一把,豈非太過涼薄?將來萬一榮府有事,人人只想撇清,靠誰拉一把呢?

張氏雖然只在心裡心思一晃而過,卻被迎春看懂了。張氏眼中一瞬間的疑慮被迎春捕捉住了。迎春頓時後悔,自己是不是說話太直接了。

不過,迎春已經得知,今年平安洲旱情嚴重,明年將會持續旱災。五月,平安洲將會全面暴|動,王子騰血|洗鎮壓,尚未得及享受榮耀,就暴|斃半路。

隨即,平安洲反叛餘孽再一次糾結,乘著聖上圍獵,在鐵網山發難,預備改朝換代。

因有□□之徒曾經參與賈珍聚眾騎射。西府被指籌謀暴|動之事,雖然沒有確切證據,架不住御史大夫撞柱泣血。

榮府因此遭到聖上忌憚。為賈府湮滅埋下禍胎。

恰在此後不久,元春莫名亡故,賈府最後一根稻草倒掉。隨即坍塌湮滅。

榮府這一世雖然已經退避低調,一旦東府沾上□□之罪,榮府依舊在株連首列。

迎春記得,四大家族最先倒臺從史家開始。事由正是平安洲暴|動。其實平安洲軍政最高長官就是史家三叔父。他制下暴|亂首先有罪,暴|動發生之初,他以為不過烏合之眾,輕忽從事,致使暴|亂迅速成燎原之勢。倉促鎮壓,已經難以翻轉局勢,罪加一等。

暴|民乘勝夜襲府城,他不僅戰死了兒子,還因玩忽職守,被降爵停職。

再後來又一次邊關戰事,史家偕同石家出戰,再次敗白,一起玩完了。還連累衛家與湘雲。

後來賈府出事,史家倒了,王子騰死了,石家衛家也被發配。東西兩府下獄,竟然無人相救,只餘一個北靜王,卻恰好在邊關督戰。賈府倒塌猶如催腐拉朽。乾淨徹底。

這是後話,不提了。

想起過往,迎春心情沉痛,之前不是沒有給過洞府機會,沒有提醒過,他卻執迷不悟走到今日。他自己都不愛惜身家性命,又豈能怨懟別人涼薄?

倘若明知死路一條,還要執意綁在一起,豈非太過愚蠢?與其愚蠢致死,何妨涼薄一回?

迎春抬眸對上母親,緩緩言道:“太平之年,當然無事,若是天下不太平呢?”

張氏嚇得不輕:“你怎說?怎麼會不太平?”

迎春壓低聲音道:“母親知道,女兒因何上一次極力勸慰咱們老爺致仕麼?”

張氏心臟收縮:“怎麼?”

迎春道:“我曾經瞧見幻境,咱們老爺披枷帶鎖。“

張氏扶胸,氣悶不已:“何故?”

“一來因為東府被人誣陷參與謀劃暴|動,榮府因此受到牽連。二來,老爺多年跟史家三伯父串通糾結,包攬詞訟,買賣人命。再有二嬸牟利事情,再有尤氏姐妹事情,零零總總合起來,就……”

張氏心裡著急竟然說不出話來,她甚為擔心,那個暴|動分子只怕已經到過東府了。心中焦慮,這樣的罪責如何擔得起。張氏激怒之下,怒氣攻心,嘴唇嚅動,卻說不出話來,只是幹抽噎:“這,這……”人有些支撐不住往後仰倒了。

迎春見張氏這般,唬得不輕,忙著替張氏抹背順氣:“母親,醒醒,醒來啊。”

鳳姐心驚肉跳,卻是把手心死命一掐,頓時穩住神,忙著給婆婆喂水:“您別急啊,別急啊,總有法子可想呢。”

姑嫂聯合將張氏救醒了。

迎春甚是後悔,不該急躁如此:“都是女兒不好,不過是幻覺,不該這樣直通通的就說出來。”

張氏拉住迎春,眼圈也紅了:“這怎麼怪的你,子孫不爭氣啊,你說這是孝期,正是躲禍機會,偏生做出這些事情。”

迎春忙著安慰:“好在我們老爺,叔老爺已經不在官場,聖上念在我們一門謹小慎微,就是發落,也該斟酌一二。”

鳳姐忽然言道:“太太,現在正有個機會,我們可以藉此吵嚷起來,逼迫老祖宗答應分府。”

張氏聞言,忙問:“快說?”

鳳姐眼眸閃閃發亮:“尤二姐生了兒子,珍大哥把他們母子接進府裡來了,這可是犯了老太太忌諱了。”

張氏愕然:“這是什麼話?不是在花枝巷單住去了?如何敢這樣大膽把有夫之婦接進府裡佔有?”

鳳姐道:“我聽容兒媳婦說的,張華卷走錢財花盡了,又回來找二姐,尤老娘又死了,尤二姐便找了珍大哥,珍大哥就著人把他拿住了,逼迫叫他寫了休書,給了他二百銀子叫他另外娶妻。”

張氏訝異:“珍兒媳婦就由得他胡鬧?“

鳳姐咂舌道:“珍大哥與尤二姐答應把那孩子認在大嫂子名下,當成嫡子,大嫂子何樂不為呢,自己養大的孩子必定不同。因此,蓉兒兩口子覺得委屈,怕將來被掃地出門,私下裡在二爺與我面前落淚哭訴,我們這才知道了。我也是因為蓉兒不爭氣,大嫂子也可憐,遂沒吱聲。”

迎春額首:“想必蓉哥兒是想讓鳳姐姐替他在老祖宗面前遞個話吧?”

鳳姐點頭:“想來如此。”

迎春撫手道:“這且好了,怪的鳳姐姐說是機會呢。”

鳳姐有些猶豫:“我是又怕氣著老祖宗,最怕受了氣最後還是沒結果,白白操心。”

迎春言道:“總要試試。鳳姐姐莫要正兒八經,只當笑話提一提,把蓉哥兒話透露出來,看情形再說。若是老祖宗看著精神尚好,姐姐就細細剖析厲害給老祖宗知道。”

“這宗事情老來祖宗必定不許。就會教訓珍大哥。珍大哥做了這些年族長,大權在握,我行我素慣了。這裡頭牽著尤二姐還有孩子,珍大哥最是見了女色犯糊塗主。肯定覺得老祖宗多管閒事。”

迎春說話間看這張氏:“母親,您只要說服老爺跟老祖宗站在一起,整個榮府一致態度強硬,絕對不允許那惹禍孩子入嗣,這一來,珍大哥必定毛躁,到時候,就不是我們要分宗,只怕珍大哥自己就要提出來了。”

鳳姐高興撫手:“這個主意好!我早就在思忖了,只是沒得這般周全。”

回頭拉著張氏:“太太,您說呢?”

張氏臉色甚是無奈:“也只好如此了。希望老祖宗想得開。”

“只要母親有決心,必定能夠說服老祖宗,老祖宗年紀大可是不糊塗。親疏可是分得清楚。”迎春言罷笑著看鳳姐:“只怕二哥哥同情珍大哥呢!”

鳳姐笑得甚是自得:“我有法子叫他同情蓉哥兒。”

迎春盯了鳳姐一眼,慌忙低頭,原來鳳姐想利用賈珍霸佔秦可卿之事說服賈璉同情蓉哥兒。先奪□□,如今又來奪爵,何其可憐呢!

這個法子卻是是個好法子,賈璉是個性情中人,必定會偏賈蓉。只是,可卿死不得安寧了。

迎春心裡合十祝告:“可卿,可卿,英靈不遠,切莫怪罪。你那個公公實在太混賬了。”

這事兒議定,張氏甚是疲倦。鳳姐迎春姑嫂免不得拿話開解逗趣。見張氏之不開懷,鳳姐暗示平兒將巧姐兒葳哥兒帶了來,張氏見了花朵兒似的孫女兒,粉團團的長孫子,再大不快也煙消了。

這是賈府存亡重中之重,如今已經著手清除,迎春直覺五臟六腑都清新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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