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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迎春花開

7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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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迎春花開73、第 73 章

張氏見王氏又跳將起來, 覺得王氏這個膿包養了幾年是該擠一擠了, 放任不管又該壞事了。微笑著吩咐迎春:“告訴繡橘母親,摸準她們開賭時間。”

唉,且別說, 這個機會還真的難尋,廚房這些賭鬼竟然鴉雀不聞沒有動靜了。

無他, 因為王氏已經暗中聯絡昔日舊部,多方體恤拉攏, 預備要反戈一擊。這些人都被周瑞家裡來西家裡等幾個拉去家裡聯誼吃酒小酌去了。餘下留守值班人員想賭也不夠角兒呢。

別說她們這一私下運作, 日日聚會參商大事體,為了明天揚眉吐氣而努力,把那些打牌賭博的心思也熄了。

只苦了鳳姐主僕, 天天跟她姑母磨嘰周旋, 為何呢?王氏要鳳姐主動跟賈母推薦自己接替,鳳姐卻說要王氏自己爭取, 自己必定配合, 這都是跟她婆婆張氏商議好的推諉之詞。要麼,鳳姐實在沒話說,就偶爾裝裝胎動。把那些外交辭令翻來覆去說了也不知道多少遍。

整整一月過去,繡橘娘才傳來訊息

迎春與李紈這天夜裡等著四門關閉,夜深人靜, 忽然領著一隊執事婆子查哨,重點排查廚房。迎春理由十分充分,天干物燥, 廚房是火種之地,尤其要分外小心。

這一下子關門打狗,將廚房大小一窩賭博鬼抓了個現行。

這個賭博案不僅牽連大廚房主廚分管採買,也牽連賈母小廚房的主廚採買,一下子將盤踞廚房二十年賴大親家吳德家裡敲掉了,葡萄串似的騰出了兩個採買兩個主廚空缺。主廚其實就是分管廚房頭頭,也是肥缺,即便不貪的頭頭,他一家子大小吃喝不用自己掏銀子。起了貪心,那帳沒法子算了。畢竟賈府每年宴會不在少數,不說那銀子嘩嘩溜進荷包,說是沁水坑不為過了。

這次抓賭,除了大廚房大總管張全家裡,其餘頭頭腦腦無一遺漏。這趙全家裡正是張氏陪房,他之所以漏網倒不是有人通風報信,卻是她進廚房之初張氏就有訓誡在先,著她不得養成惡習,否則就沒了主僕情分。

趙全家裡記性不錯,一直謹守本分,從不參與聚賭,否則就是僥倖脫逃,也會有人供出她來。賭博窩一端,趙全家裡暗自慶幸,自己幸虧一切都聽太太,沒貪小利。

鑑於張氏的人已經佔據了大廚房總管一職,總採買一職,迎春與張氏參商決議,用賈母戶下人鴛鴦的父親金彩補上。

迎春之所以提議金彩繼任,一為他識得字又是個老實人,她媳婦跟林之孝家裡有一拼,平素悶聲不肯,說一句頂一句,心裡很有成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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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祖父也曾做過賬房,因性子魯直跟賴大不睦被擠掉了。後來甚至被賴大忌憚,發配到南京看房子去了,後來鬱鬱而終,留下鴛鴦兄妹在京中受孤單欺凌。

迎春知道,如今的金彩已經被擠兌道邊邊角角了,再過些時候,金彩就要被發配了。

這樣的人再次起復,必定會更加小心謹慎,也會對主子忠心不二。

二為補賞,前世賈赦曾經覬覦鴛鴦姿色,好好的姑娘差點被逼死。

賈母一貫信賴賴大,以為金彩父子太過是老實人,不堪大用。賈母之話也很有道理,金彩的確不善機變,不然他身賈母這個當家老太太戶下人,恁被賴大擠兌成了打雜跑腿兒。

張氏起初也覺得金彩不會變通。之所以聽了迎春建議用金彩,是因為金彩家裡是賈母用慣的老人,雖然金彩跑腿打雜,金彩家裡一直在老太太跟前當差。雖是做雜物,也是賈母顧念老人。

張氏此舉正是為了安撫賈母。免得賈母心生疑惑,以為張氏當家想要一手遮天。

張氏會如此周全細緻,皆因她心裡已經下了決心,遲早要把賴大這個尾大不掉,奴大欺主東西敲掉。而賴大正是賈母當家時一手提拔扶持起來得力幫手,賴嬤嬤跟賈母有著姐妹一般的情分。

張氏在整飭同時也不得不得考慮賈母感受,免得老人多思多想不安寧。

至於賈母擔心金彩不夠聰明能幹,迎春的理由很充分,她說賈府現在是守成階段,所有事情都有一定之規,辦事之人只需按部就班即可。

所以,府中辦事之人忠厚誠實比聰明靈慧更重要。只有誠實忠誠之人,才會時刻以主人利益為利益,才不會膽大妄為,打著賈府旗號招搖撞騙,連累主子名譽受損。

迎春以為,人不能幹可以學習,可以教導。反而是太過聰明,藐視主子就會生外心,背主反噬。迎春告訴祖母,賈府這樣的人家已有百年根基,只要大家一心一意互相扶持,就能抵擋外人攻擊謀算,最怕就是內部作亂反戈一擊,令人防不勝防。

迎春說著話,心裡想的是鳳姐因妒生恨,暗中支援張華投告兄長賈璉之事。這就是聰明的可怕面。

賈母聞聽此言頗有感觸,不期然想起了賴大聯合王氏昧下土地出產之事,賈府對來家可說仁至義盡,他們卻依然不饜足。

賈母心中無限感嘆:人心難料,慾壑難填。

只是,賴家畢竟是跟著老祖宗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伴當,功不可沒。賈母不忍心下狠手,或者說面子上抹不過。

故而,之前張氏要嚴懲賴大,被賈母輕輕放過去了,反勸張氏,水至清無魚,權當酬勞他家幾輩子的恩情了。

對於他的親家,賈母就沒這份顧忌了,爽快發落了這位曾經橫著走得吳大採買守大門去了。

張氏對於迎春所說忠誠很有感觸。鑑於她前次提議拘押賴大質對,著他吐出私吞銀兩,賈母否決了。這次張氏提議,不如就此機會將賴大全家脫籍恩釋。

張氏以為,賴大既然求了恩典將兒子脫籍成了良民,說明他自己羞於為奴。像他這種為自己留下退路的之人,危急時刻多半不會跟主子同患難。倒不如成全他達成心意一家子脫籍為良,省得這樣不奴不良,身份尷尬。

張氏這個提議再次被賈母否決。賈母以為,賴家小輩兒沒成器,老輩子沒營生,這樣放出去不是恩惠是結仇。

賈母態度堅決,不容置否,張氏迎春也不好再違拗。

卻說迎春與李紈是忽發奇想,忽然查崗,賴大這個老太爺早就出府歇息去了。對於賈府昨夜之事絲毫不聞。隔天一早,四門都換上了張氏心腹鎮守,不叫訊息走漏半點。

賴大進府就被老太太傳喚。鑑於有人舉報吳德瞞上欺下,中飽私囊。賈母命令賴大,讓他負責處理吳家一事。這既可說是賈母對賴大信賴,反之也是賈母對賴大一家子的警惕與挽救。有主僕一場仁至義盡之意。

由於張氏是夜間忽然發難,封鎖了訊息,賴大與吳家毫無防備。

卻說賴大帶著大小執事來至後街吳家,吳家境況讓人有些不能置信。不說女人家身上綾羅,頭上珠翠。吳德家中竟然搜出了金銀玉器數十件,最讓人吃驚,一個奴才家裡堂而皇之擺了好幾件價值不菲古董瓷器。更別說那床上帳幔鋪蓋,一色絲綢錦緞。散碎銀子頭面首飾就不說了。光是五十兩一錠現銀整整就有五千二百兩。整整齊齊碼在吳德老媽房間床頭夾牆中。

吳家的人口也很奇怪,吳家老太太跟著小兒子居住,有個小丫頭使喚無可厚非,畢竟上了年紀行動不便。吳家孫子竟然也請了奶孃,吳家二媳婦,亦即賴大的女兒也有一大一小兩個貼身使喚丫頭,廚下有專門廚子。

丫頭也仿照賈府,一色穿紅著綠,塗脂抹粉。

即便吳德兒子是綢緞鋪掌櫃,月例也只有五兩,年底分紅數十輛,也不應該有這樣的家當,這樣的排場。況且這幾年綢緞鋪子一直持平,幾乎沒有出息入賬,掌櫃夥計也不可能有花紅。

這樣的富貴榮華,體面排場,若非大家心知肚明這是一家奴僕,還當是進了官宦之家了。

追查這些金玉器皿與綢緞一下子又牽出了吳家二兒子,賈府綢緞莊的掌櫃吳興。

賴大被點將查證親家,為防止他半途通報,張氏早有安排,著他帶領一班小管事隨同前往。眾目睽睽之下,賴大毫無辦法,顧不得他女兒哭訴撒潑,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追查綢緞金器來源。

吳興倒很合作,不僅爽快交代這些銀錢錦緞來源,還交代出這些金玉器皿來源,俱是從金鋪低價掏摸而來,金鋪的掌櫃來喜因此也被牽連出來。

來喜正是王氏倚重奴才,也是王氏子王家帶來的陪房。

吳興扯出來喜,因為這來喜是王氏陪房,吳興以為,來喜受命王氏,這樣牽絲絆藤滾雪球滾到主子名下,就會讓上頭顧忌。

是所謂板子再也打不到主子身上。這內裡牽著王氏的隱私,王氏一定不會就範,必定要垂死掙扎。賈母為了賈府聲譽,也為了王家權勢,勢必會選擇裝聾作啞,暗中陰消這事兒。

如此一來,大家就搭載過渡,逃出生天。這也是賴大暗示女婿坦白之意。

賴大為了表達自己公正無私,遂不隱瞞,點點滴滴毫無遺漏,和盤托出告之賈母。

賈母看著供狀,氣的渾身亂顫。若說之前只是氣惱,這下子可謂如遭雷擊了。

這王氏把兩家鋪子當成她自己私產也不算什麼,因為賈母從未真正在意這玩兒間置辦鋪子出息。在賈母心裡,她樂意置辦產業租賃,卻不願意親手涉及生意。

賈母恨的是王氏不尊重。

王氏為了遮掩自己私吞出息,不惜與奴才同流合汙。這讓賈母分外痛心。

迎春知道鳳姐曾經高利放貸,看著古董瓷器,迎春一眼看出這是一個隱藏禍端。

心頭一動,想起周瑞女婿冷子興。前世,鳳姐二嬸可是跟他關係密切。

她故作懵懂,指著其中一項記載追問賴大:“賴大爺,金鋪緣何竟有古董?別是記錯了?”

賴大盯了迎春一眼,直覺她眼神犀利,不由心中一凜。

賈母聞言警覺,冷聲道:“是啊,這是怎麼回事?”

賈母一貫對賴大一家子和顏悅色,如同親眷,這是第一次冷眼以對。

賴大在賈母冷眸之下低了頭:“這個奴才也問明了,金鋪生意不大好,掌櫃的便以金器為本,偷偷做些典當放貸業務,以補鋪面虧空,平衡收支。”

賈母聞言眼眸犀利起來。她可是活了半輩子,老成精的人物。精明賈母馬上嗅到一個危險氣息:王氏掛羊頭賣狗肉,利用金鋪幌子,暗中經營當鋪與黑錢莊。說白了就是打著金鋪幌子,幹著高利盤剝勾當。

賈母不由攥緊了拳頭,朝廷明文禁止高利盤剝,當鋪猶可,放貸就是大惡。

一旦被御史言官獲悉張揚出去,賈家愛惜了幾輩子老臉也就丟盡了。

無論典當行還是地下錢莊,往往會為了一己私利,逼迫人家傾家蕩產,一般慈善人家不屑以顧,只為此行利雖大卻有傷陰騭,會禍及兒孫。

像賈母這種連張氏支援子孫做正當生意也反對之人,豈會去賺這樣昧心財。

賈母看著來喜與吳興交待,只氣得渾身哆嗦,血衝腦門,上下牙直掐架就是說不出話來。

迎春指點之下,賈母發覺王氏私下經營當鋪放貸已經五年,看來她是自從接手鋪子就在動這個歪腦筋了。看著王氏為了謀財不惜以身試法,連子孫後代也不顧了。賈母甚是後悔,當初不該為了平衡二房媳婦讓王氏接管家務。

賈母再看賴大,那眼中就有了毒了,連連揮手,讓他滾蛋。話也不願意說了。

打發賴大,賈母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有請你們二太太!”

少時,王氏歡天喜地來了。她以為賈母回心轉意了,又要支援她復出了。心裡得意洋洋,一路盤算著要如何擠兌的張氏山窮水盡。

不料她這裡喜滋滋見禮請安,不提防賈母揚手將賬簿狠狠砸在王氏臉上:“重利盤剝,有傷陰騭,禍及兒孫,你知不知道?”

王氏愕然:“老太太,您這是什麼話?媳婦何曾重利盤剝,何曾有傷陰騭,又何曾禍及兒孫了?”

賈母見她振振有詞,氣得渾身一陣冷顫,手指地上賬簿供狀:“你好,好家教,好涵養,好口才,好手段。我也不多說什麼,你自己看看罷,你做的好事,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對你的信任與恩情?”

王氏也認得幾個字兒的,賬本她看過無數遍了,供狀上字兒大多數也認得,都是她平日看熟悉的。

王氏看過賬冊供狀,人雖跪倒,卻並不驚慌,她以為自己委屈受得夠了。她是堂堂王家嫡女,王家是豪富門庭,功勳之家。張家不過是一戶窮酸耕讀人家,僥倖出了個進士罷了。自己堂堂豪門貴女,卻要在張氏這個窮酸女兒手下討生活,忍受她的指手畫腳與排擠。

王氏覺得這本來就是個笑話。

王家如今如日中天,王子騰步步高昇。賈府上下受著王家恩惠卻不待見自己,天下哪有這樣道理呢?

王氏毫不以為自己有錯,她雖跪地低頭,卻不認錯求饒,只是聲聲哭訴:“老太太總說疼我們老爺,疼寶玉,疼元兒。媳婦一直相信您,可是,您是如何疼愛呢?爵位沒有,元春在宮中無人理睬,府裡一切都是大房把持,我連邊角也摸不著,您叫我二房子孫今後如何吃飯呢,老太太?”

見她這樣黑白顛倒擰不清,枉費自己一片心意。賈母氣得渾身亂顫。張氏迎春合力勸慰也止不住賈母將一切手邊東西砸向王氏,卻是嘴唇顫抖,罵不出一句話來。只恨自己當初瞎了眼睛,找了這樣無知蠢貨。

賈赦賈政聞訊而來,這賈赦原本對王氏懷著殺妻滅子仇恨,又見她吧賈母氣成這樣,他可是流氓莽夫,不似賈璉賈政酸溜溜文人腔調,衝動之下就是一記耳光扇出去,猶自氣不忿,又飛起一腳,要踢王氏。唬得身後賈璉半死,大伯子打小嬸子傳了出去還不是笑話呢。忙著飛身上前,拼命抱住了賈赦腿杆子,將之托住了:“父親,父親息怒,自有二叔呢!”

賈赦大怒,收回腿來要踢賈璉。

張氏高聲喝住了:“老爺這是做什麼?老太太氣得都快暈厥了!”

賈赦這才警覺失禮,忙著跪倒:“老太太息怒,兒子孟浪。”

卻說賈政,他得了賴大耳報神,賴大當然是叫他來救火,誰人不偏自己房裡人呢。

賈政昏頭昏腦而來,進門第一個念頭就是跪下磕頭給賈母賠情,不妨頭賈赦來了這一出,到把他唬住了。及至聽了賈璉之話,他方回過神來,這個溫煦老實人發了狠,悍然起身,再沒了讀書人體統,一把薅住王氏頭頂髮髻,下死命拖至賈母面前:“賤人,快些給老太太認錯,否則,我休你!”

王氏聞言更是悲從中來,撲地大哭:“老太太,您說媳婦倒底有什麼錯,媳婦幾十年來,那一日不是為了老爺為了孩子在操心,媳婦操勞一生卻落得休棄下場,媳婦還活著做什麼?我還不如死了,大家也好乾淨。”

王氏哭著嚷著,發了瘋癲一般迎頭要撞柱子。

唬得所有人等拉勸不及,吵吵嚷嚷一片混亂。

賈母卻是一聲斷喝:“放了她,讓她撞,王氏,你有毒氣撞死了,我老婆子替你填命,一命不夠還有政兒與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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