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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後的青蔥歲月

(953-954)又是一年秋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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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後的青蔥歲月(953-954)又是一年秋風起

我和老四重新入座,一人倒了一杯茅臺酒。確實跟老四有幾年沒好好坐下來,單獨弟兄倆好好說說話,聊聊天了。

老四今天新店開業,又進了臘月,又快迎來新的一年了,頗有感慨,很動情地跟我說了很多。

我們聊起了當年一起在學校時的往事,聊起了一起去“大美舞廳”跳舞,一起去北華浴池洗澡,第一次在一起喝酒,一起在煙墩山下,撮沙為香,用香菸頭在手脖子上燙煙疤,結拜兄弟的往事。

聊起了美東,聊起了劉超和唐曉紅,也聊起了我們這些年從創業到發展,一路走來的不容易。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我們倆儘管沒到憂國憂民的高度,但也是經歷了一些人生坎坷,風風雨雨的人了,也有了不少自己內心的感慨。

老四已經結婚了,是選擇了自己店裡一個從農村出來的服務員,老四說,還是老家出來的女孩本分、踏實,能安心過日子,不會惦記他的錢。也不會跟他爭權奪利。

孩子已經兩歲多了,很快,老四儘管歲數比我小,但也是當父親的人了。所以他對人生的感悟可能比我還要深一些。

我們的重點還是在美東和劉超身上,因為跟唐曉紅有過一段不成功的過去,也許老四心裡還有些芥蒂,或許還有些情感的成分埋在心底,不想再提了。

美東出國已經近十年了,還從來沒回來過,大家也都沒收到過他的信。老四說,他的一個老客戶最近要去美國,行程主要在紐約,他已經託這個老客戶到了紐約後打聽一下美東的訊息。

老四的這個老客戶在美國也有親戚,聽他說,國人出國後基本上還都挺扎堆,尤其是老鄉。他會讓他的親戚在煙海老鄉堆裡打聽打聽美東的行蹤。

這幾年我也是國內國外跑,從劉超考上了軍校,也沒有再見過。按說,劉超早應該畢業參加工作了,也不知道分到哪個部隊去了。

當年的好哥們兒,沒想到一別這麼多年,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我們都是快往三十歲上數的人了。快要邁入中年的門檻了。

這些年,除了老四經常見面,再就是跟唐曉紅偶爾經過深圳時見個面,其他的哥們兒朋友都各自東西,許多年未見。但就算這麼多年不見,心中依然有個想念,就像我們昨天剛剛分別一樣。

跟老四喝著,聊著,越聊感覺越好,像是又回到了從前的日子。所有的煩心事都拋到了腦後。

轉眼又是二十多年過去了,又是一年秋風起,又是一年秋色雍容。

秋天像是現階段的人們,既有著每天喝雞湯的激情和鼓勵著自己正能量的一面,也有著挫折時疲憊不堪,勸說自己放棄的時候。秋天,也是這樣,兩個極端,是具有兩面性的季節。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有晃動著無比豐腴身姿,展現著沉甸甸果穗的玉米秸。看著就有了那種金燦燦的溫暖和收穫的滿足感。

也有著秋風瑟瑟,枝頭飄零,落葉昏黃,隨秋風狂舞,轉著圈地被扔進陰暗角落裡的枯葉,那種無比清冷,蕭瑟的場景。

無論如何,秋天都是我最喜歡的季節。我喜歡那種沉甸甸的,到處熱鬧非凡的收穫感,儘管有時是在看著別人收穫,而自己內心是空落落的,但就算旁觀,也是歡喜的。

我甚至也很習慣了那種孤獨冷清,甚至淒涼失落的情境。

像是人間始終是日月交替,寒來暑往,心情也是有喜有憂,有熱鬧舒心的日子,就有散場時的冷清失落,甚至悲傷的時候。

喜歡秋天,更是因為在秋天有著許多令我難以忘懷的日子和故事。

每當忍受了一夏的酷暑,終於從熱浪氤氳中逃出,欣喜地看到第一片落葉時,躁動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每當落葉飄零,秋高氣爽,看到棉花糖般的雲朵又漂浮在湛藍的天空時,世故了好些年的心又純真起來。

看著滿地落葉,想起了許多年前的那個秋天。想起那個比我大的老同學老黑,老黑有時大一歲,有時大兩三歲,隨他性子。不管怎麼都是大,我尊稱他為:黑哥。

想起那個相隔已久的年代,想起了那些與黑哥還有班長的往事。1987年,因為期中考試前的一場打架,讓我頭縫了若干針,誤過了考試。我竊喜,父親暴怒。

遂在那個秋天,被轉學發配回老家,與黑哥成了高中同學。黑哥父親原是武裝部長,母親是老師。在那個年代的農村,生活條件算好的。

剛轉學過去,一切皆陌生,唯有黑哥見面即有親近感,多方關照於我,遂成好友。

黑哥帶我去學校旁的,在微風中搖曳著豐腴身姿的玉米地裡偷摘苞米,遍訪縣內名校,夏店,一中,職業中專,所到學校,皆有校內名人接待,並安排下榻於宿舍之大通鋪,去村子裡的朋友家打尖。

黑哥待人友善,談吐風趣,儘管本事不大,但不妨礙他樂於助人,就算求遍拐著彎的幾道關係,也不會磨滅他助人的熱情。所以在學生時代即是縣內著名的社會活動家。

記得一個秋後的清爽日子,黑哥與我感到總在小縣奔走,格局太小。決定去趟大城市旅旅遊,小縣南北長,東西短。南方一公社岞山有火車站,我倆準備到小站喝了一碗麵條,坐七個小時的每站必停觀光綠皮車,來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後來,走之前,因為我掛念著佳慧晚自習後沒人送她回家,於是作罷,取消了那次說走就走的旅行,說走了,但沒走成。

我們的班長是個學霸,家庭條件很差,母親早已過世,跟著爺爺和父親過。

班長長得很白淨,吃穿都很簡單樸素,補丁衣服+鹹菜疙瘩,性格內斂,看起來像是有些柔弱,我曾經很是懷疑班長看起來這麼謹小慎微,柔柔弱弱的,是怎麼管理好一個班,當班長的。

起初,我跟班長是沒有交集的,直到有一天我和老黑得知班長請假。班長從不請假的,而且聽班裡同學說,是哭著走的。所以老黑分析是家裡出事了。

果不其然,兩天後的上午第二堂課後,我回宿舍拿東西。正要回教室,發現班長很憔悴地出現在宿舍門口。

兩天不見,班長臉更瘦了,面色暗淡,頭髮亂蓬蓬的,黑眼圈,衣服也不像以往那般整潔,腿上佔滿泥土,尤其膝蓋處的褲子,已經破了。

於是,在班長孤立無援的時候,我客串成了他的親人,陪了他一節課時間,也看著他哭了一節課。

我不知該怎麼勸班長,只能靜靜地陪著他,手摟著班長的肩頭,與他並坐在床邊。等班長平靜下來。

在班長爺爺去世那段時間,是他心情最低落也是感情最脆弱的時候,但也只有我看到了班長流淚,堅強的班長沒有再在別人面前掉過淚,包括老黑。

那段時間,我和老黑給了班長無微不至的關心和鼓勵。由此跟我和老黑成為好友。

轉眼,又到秋天,我到了轉學回自己城市的日子,準備來年參加高考。

頭幾天,宿舍窗外知了還在枝頭徹夜鳴叫,不管不顧地進行著它們的狂歡。

天說冷也真快,這才過了沒多少日子,樹葉已經快掉沒了,剩了幾片比較倔強的樹葉仍掛在枝頭承受著秋風的無情蹂躪。才發現知了也不知何時跟我們不辭而別了。

地上已經一堆一堆枯黃的落葉了,在隨著秋風不停地打轉,與之進行著最後的狂歡。

老黑幫朋友聯絡賣了不少肉火腿,發了點小財,口袋有了點錢就跟班長商量著要一起給我送送行,晚上去鎮街的小飯店喝上幾杯。

鎮街上沒有路燈,只有電影院門前有兩盞瓦數比較大的燈,充當了路燈的作用。電影院平常也是這個小鎮的中心鬧市區。

尤其有電影上映的日子或是有草臺班子表演歌舞的時候。小鎮的電影院,不是每天都有電影上映,一個禮拜也就一兩次。

入夜,電影院前也沒什麼人了,在不演電影的日子了,小鎮的鬧市區也在享受孤獨,最多就是幾個小飯店和小商店門頭前,會各自安裝有一個電燈泡,起到現如今的霓虹燈廣告牌的作用。

有心的飯店老闆,會用一盞紅色燈泡營造出一個富有浪漫色彩的氛圍。

除了幾個小飯店會傳來一陣嘈雜聲,鎮街上其它地方靜悄悄的,偶爾,從鎮街後邊的村子裡會傳來狗叫聲。

老黑說的那家請吃飯的炒雞店,就在電影院東鄰,應該說是小鎮上的黃金地角。老闆的眼光確實值得稱道。

“班長,我和海超可能都與大學無緣了,你一定努力考上大學,以後有個好的發展!”

在班長敬我的送行酒喝過後,老黑又端起酒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班長,“這杯酒呢,算是我和海超的祝福酒,祝你順利考上心目中的大學,改變自己的命運!”

“老黑說得好,也代表了我的心聲,真切地盼望你的好消息,班長。”我也端起酒盅。

“謝謝你們,我一定會努力爭取的,我下了決心要改變自己的生活軌跡!”班長鄭重地雙手端杯,一飲而盡。

這杯酒班長居然一點也沒像喝第一杯酒時那樣咳嗽,只是臉越來越紅了,班長本來臉就白,這下顯得格外紅。

老黑看著班長的臉大笑起來,“哎呀,班長,你這臉紅的。”

我也跟著笑起來,老黑對我說:“海超,你有文采,你形容一下班長的臉。”

然後老黑又補充了一句:“不準用猴屁股形容啊。”

我和班長都大笑起來,班長一邊笑,一邊找鏡子,“我沒喝過酒,臉真的那麼紅嗎?摸起來是挺燙的。”

“老闆?有鏡子沒有?”我問到。

“有,有。”老闆娘從櫃檯裡拿出一面小鏡子遞給我,我直接把鏡子面亮給了班長。

班長伸頭一看,“哇,這麼紅。我不能再喝了。

“沒事,班長。喝酒不能小瞧喝酒臉紅的人,可能更能喝。”老黑擺擺手,不同意班長的說法。

“來,讓一下,炒雞好了!”老闆娘過來把桌面幫我們收拾了一下,這時老闆把滿滿一大碗炒雞端了上來。

“你嚐嚐怎麼樣,按你的辦法做的。”老闆跟老黑說。

“不錯!不錯!就是這個味!”老黑嘗了嘗,嘖嘖稱讚。

“班長開始,上油水啦!狠勁吃,多補補。來海超!”老黑招呼班長和我吃雞。

雞炒的確實不錯,肉質鮮嫩,也入了味,醬油色也夠,最重要,老闆還放了點幹辣椒,輕微的辣味,很開胃。

我們三個顧不上說話了,頭不抬眼不睜地吃了好半天。眼看一大碗炒雞吃得快剩底了,才紛紛放下筷子,真是大快朵頤。

“海超,真不捨得讓你回去。”喝了酒的班長開始有點動情了。

““來,老黑,幫我們添點酒,我想再跟海超喝一杯。”班長抬起頭來跟老黑說。

“海超,回去後繼續努力,儘管暫時成績不太好,不過不要緊!對我來說,考大學就是選擇命運,而對你來說,可能不是那麼至關緊要,也就是錦上添花而已,所以在某個階段鬆懈了,不要緊,你能行!就算上不了大學,我相信你以後也會是很優秀的!”班長端著添滿的酒盅安慰著我。

“謝謝班長,我會好好記得你的話,說實話我很感動,也很後悔在前邊沒用勁,沒能跟你一起在不遠的明天邁入大學的校門。”我低著頭跟班長訴說著。

“記住!海超,別放棄自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班長一字一句地說。

“謝謝班長!我永遠記得今天你說的話!”我倆一口喝盡,放下酒盅,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久久也沒分開。

“好!”老黑在旁邊鼓起掌來。

“我也是這個想法,也跟海超說過,千萬別受打擊,感覺沒能考大學,這輩子就是灰暗的了,加油!海超!”老黑也在給我鼓勁。

“人生的魅力就是不能重來,好在我們還有那麼多的未來可以期待。雖然大學離我遠去,但我在河東高中收穫了很多,也交到了幾個好朋友,班長你,還有老黑。也不算白來!”

“很好,海超,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我也會永遠為有你這樣的好朋友,好同學而感到自豪。”班長依舊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又使勁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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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酒沒白喝,這頓雞吃得好!”老黑大笑著又使勁鼓了兩下掌。

“來!以後這樣的機會難找了,班長,再喝幾杯!”

“行!我感覺越來越好了,臉好像也不那麼燙了。”班長說著摸了摸臉。

“來吧,喝個痛快!”我把酒盅往老黑面前推了推。

“熱合菜!熱合菜!”老闆一邊提醒著一邊端上桌。

“菜點多了。”班長皺著眉頭說。

“不怕,班長,吃不了,帶回去,明天也不用再吃鹹菜了。”看樣老黑早有安排。

“你這有飯盒吧老闆?”老黑問。

“有有有!吃不完都可以給你們裝飯盒裡。”老闆娘說著從櫃檯裡拿出一個鋼精飯盒遞給老闆,“去廚房好好刷一下。”

“放心了吧班長?盡情的吃,吃不完帶回去,明天中午吃。現在這個天,一晚上壞不了。”老黑安排周到。

“謝謝老黑,考慮的這麼周到。”班長說著放開我的手,又把手伸向了老黑。

老黑握住了班長伸過來的手,“咱先說好了班長,考上大學,以後當了大官,不準忘了我和海超。別到時去找你,你裝著不認識!”

“不會,不會,就算當了什麼官,你倆也是我永遠的朋友!”

“你如果忘了,以後去找你,我就提著一飯盒炒雞去找你!”老黑故作發狠的樣子說。

“行!一言為定!”班長哈哈大笑。

在那個深秋的夜裡,班長、我、老黑在那個等於包場的小飯店,喝了個痛快。

(954)

回想起跟班長黑哥相處的日子皆是快樂,人總要成長,大了以後就會有很多不快樂。黑哥去BJ當了幾年兵,復員回縣後,自己開過茶莊,也在鎮街上開過飯店。我也曾經去過兩次。

後來生意不知怎麼樣了,但我知道老黑開飯店的主要工作是每天接待南來北往的兄弟和朋友。

後來聽說鎮街的飯店入不敷出,關門大吉。回到了就業的事業單位,也混得個輕鬆閒散,每日主要業務還是迎來送往,有朋友笑稱:老黑早上出門就開始舉起手打招呼,到晚上回家才放下。

黑哥是個開心果,每每都是給別人帶來歡樂。有他在的酒桌都是笑聲。黑哥比較貪酒,中年以後,從早喝到晚。

幾次住院,我去看他,病床旁的床頭櫃裡都必有一小瓶二鍋頭。黑哥越來越瘦,但菸酒不離,他自己笑稱會長命百歲,負責寫我和班長等幾個弟兄們每一個人的馬票。

成年以後,不在一個城市,後來我多次出國。多年未見,交往少了,但不耽誤我們一見面還如學生時一樣融洽,說起少年時,哈哈大笑,笑得徹底。

黑哥給大家帶來的都是歡笑和快樂。但我知道他自己內心並不快樂,他在借酒澆愁。黑哥是很有才的人,書法寫得很好,通古博今,出口成章。

黑哥是曹姓後人,總是笑稱也是英雄之後。黑哥沒什麼錢,也沒什麼大本事,但他是我一輩子的好哥們兒。

又是一年秋高氣爽,又是一夜月朗風清。幾十年的人間風景,黑哥率先看到了盡頭,不再留戀,在那個秋天,拂衣遠去。老黑走得很突然,在那個秋夜,心臟出了問題,沒來得及給我們寫馬票。

已經有些年沒見過班長了,班長在那個山溝裡的鄉鎮工作時,我跟老黑還有團支書去看過他一次。

那次我們在食堂做的菜,在班長宿舍吃的,老黑掌勺,做的菜跟我們在學校那年聚會時差不多,也算重溫了一遍學生時代的生活。

從那以後,班長的官越當越大。在一個縣級市當市長的時候還跟老黑去見過一面。

前幾年,老黑跟我商量著要去看看班長,本來想見一面就走。但班長提前給我倆訂的酒店,說來了就要住一晚,好好喝喝,好好聊聊。

在酒店客房裡,班長和我們擁抱在一起,聊了片刻,班長說,“你們來了要去我家吃飯!”

班長的家在政府邊上一個安靜的小區,房子很大,班長的夫人就是那年在山溝裡見到的那個女孩,從大城市跟他回了小縣城,又到了小山溝,陪著班長一直從基層做起。

班長的兒子已經讀大學了,是體育大學,看照片虎背熊腰的,跟班長年輕時不一樣。老黑跟班長笑稱,你是被鹹菜疙瘩耽誤了。

那天,班長夫人親自下廚,我們三人在班長家裡,回憶著幾十年前的那個鎮街小飯店的秋夜,也回憶了在班長起步那個鄉鎮的夜晚,以友情作餚,那個秋夜,我們三個又喝了不少酒。

老黑逗趣地說,“你現在當了這麼大的官,是真沒忘了我們兄弟們,還是怕我提著一飯盒炒雞來找你?”

我們三個哈哈大笑起來。

聊起當初,看看眼下,班長也是感慨萬千。班長透過自己的努力終於改變了自己的命運,甚至也已經有能力改變別人的命運了。

那天吃完飯,班長夫人一邊收拾,一邊說,班長好些年沒喝酒了。

此後,班長工作越來越忙,官也越做越大,現在已經是一個地級城市的常務副市長了。從那次見面後,我和老黑再也沒去打擾過他,老黑說,“忙得層次不一樣了,心中有個想就行了。”

於是,我們跟班長,只是在過年時發個資訊,互致問候,互致新年祝福。君子之交淡如水。

再見到班長的時候是去年在老黑的告別儀式上。跟班長一起給躺著的老黑鞠了躬,跟家屬握了手,一起送了些錢,表達一下兄弟情義,也給家屬致以慰問。

老黑的兒子長得跟老黑年輕時差不多,黑黑瘦瘦的,班長抱著老黑兒子的肩膀和哭得跟淚人似的老黑妻子說了幾句話,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了老黑妻子,說孩子以後有啥困難,就聯絡他。

我送班長到他的車前,秘書早已把車門開啟,班長駐足回首,跟我又緊握了手。左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想說什麼,又有些無言。

“我們都快到站了,多保重吧,老黑沒來得及給我們寫馬票啊。”班長嘆了口氣說,“我想,我們終會那邊相見,老黑這邊不送,定是先去那邊迎接了。”

班長的車開走了,我看著班長車後噴出的青煙,越來越遠。

回頭望去,湛藍的天空中,漂浮著棉花糖般的雲朵,前面不遠處高高煙囪口上也在冒著青煙,許是老黑已駕鶴西行了。

又是一年秋風起,又是一年落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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