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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劍行

花間酒 第八十五章: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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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劍行花間酒 第八十五章:醞釀

正在徐懷谷和樊萱對峙之際,有一道笑聲打破了寂靜。

“哈哈哈,原來紫霞宗就是這麼一個草菅人命的宗門?這次回去,看來我得和江湖上的兄弟們好好說道說道!”

這聲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與狂傲,有一名男子在眾修士的目光下大步走向了臺上,直到和徐懷谷並肩站著,看向樊萱。

徐懷谷瞥了一眼,那是姜承錯。

姜承錯對徐懷谷說道:“徐兄弟,這場下的修士都是有名有派的仙家,怕死,怕宗門被牽連,不敢說話。可我姜承錯是野修,以江湖為家,怕紫霞宗個屁!我來說句公道話,今日之事,樊萱大錯,徐兄弟罵得好!”

樊萱臉色愈漸冰冷,姜承錯冷笑著回應,徐懷谷依舊死死盯住她,殺意凜然。

鬧劇至今,除了這一名九境老修士,還沒有紫霞宗的高層出現,甚至連梅花宗那一名帶隊的老嫗都不知身影。莊野雲的死,連她的宗門都不願意出手,只有徐懷谷和姜承錯來出頭。

徐懷谷的殺意已經抵擋不住,心湖飛劍躍躍欲試,他在考慮自己能否一劍殺了樊萱,至於後果,他不去想。

柳婉兒見他情緒太激動,趕緊走到他身後,提醒道:“徐懷谷,你冷靜一點!現在殺不得她,紫霞宗的宗主還有其他長老都盯著這裡,你現在出劍,必死無疑。再過幾日,我們從長計議,必然會為她報仇的。”

徐懷谷咬牙,狠狠瞪了一眼樊萱,最後收劍回鞘,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柳婉兒看向臺上的莊野雲,心裡同樣悲痛。儘管二人之前並不和睦,可無論誰看見一個今早還鮮活的人,眨眼間就死了,那種通性的感傷還是不可避免。

她嘆了一口氣,走到還在哭泣著不知所措的盧葦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不知道該說什麼勸慰的話。

這一場看似只是修士之間切磋比試的道會,從死了第一個人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

道會的第二輪過去了,以莊野雲的死結束。可是一個人的死只作為談資議論了三兩天,酒樓裡面的話題又都轉向了奪魁之人,彷彿死者不曾存在過一樣。

梅花宗因為這一件事,退出了這一屆道會,莊野雲的屍首也被她的宗門之人帶了回去。為了安撫梅花宗,盧錦和盧葦都被算進了前二十人,有了去中土的資格,可是這資格,是莊野雲拿命換來的。

盧錦聽說這件事,哭得死去活來,可也拿紫霞宗沒有辦法。畢竟那是樊萱,是紫霞宗百年難遇的天才,紫霞宗絕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對她如何,最多只是表面上的一些懲處罷了,誰叫梅花宗與紫霞宗的差距這麼大呢?

徐懷谷覺得世間的道理不該這樣,規則不應該只由強者所決定,弱者只配服從和妥協。

幾年前他與李紫和慕容狄對峙的場景再度出現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已經冷下來的對紫霞宗的恨意,再次高漲,比起以前更甚。只不過這些年過去,他已經會把憤恨隱藏在心裡了。因為他知道,有恨意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只有把心中的恨意發洩出去,真真切切地殺了樊萱,問劍了紫霞宗,那才值得驕傲。

但現在他還不夠資本。

徐懷谷孤身一人坐在一處僻靜的山崖上,看著遠方的景色,心頭間五味雜陳。有悲傷,有憤怒,也有迷茫和無助。

莊野雲與徐懷谷雖說只是有過露水姻緣,但也是他身邊重要的人,何況那一夜的吻,徐懷谷是動了真情的。他還期待著二人以後在中土的相

遇,轉眼間竟是永別了。

他提起酒壺,狠狠給自己灌了一口,再次陷入回憶之中。

那兩晚的纏綿悱惻,徐懷谷以前還可以釋懷,可現在他知道,他是真的永遠也忘不了這個讓他享受罪惡的女子了。

柳婉兒不知何時找到了他,靜靜站在他的身後,就看著他佝僂著身子,一口接著一口地喝酒,像是蒼老了許多歲。

她走了過去,坐在徐懷谷身邊,關心地看向他,說:“我知道你心裡痛苦,但你一定得振作起來,這麼一直喝下去總不是個事。”

徐懷谷搖搖頭,悵然說:“婉兒,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是這樣的。修行和實力可以凌駕於道德之上,而那些天天把仁義道德說在嘴邊的人,才是最不講理之人。”

柳婉兒皺眉,說:“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麼糟,不要對它太失望了,徐懷谷。這只是一個意外,那名九境的老修士確實不是有意為之。”

徐懷谷憤怒說:“他不是有意為之,那麼樊萱呢?再者,不是有意為之便可以無錯?那麼這件事到底是誰的責任,天底下的理還能說清嗎?”

他搖頭,道:“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柳婉兒擔憂地看著他,似乎徐懷谷有心結在莊野雲身上,再這樣沉淪下去,心魔就要滋生了。

她關切地問徐懷谷:“你有事情瞞著我,你到底是怎麼了?”

徐懷谷憤然說道:“莊野雲她曾經找過我,想讓我幫她去中土,我答應了。她的本心並不壞,那些我們曾經見到她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她想要活下去,僅此而已。可現在一個只是想要活下去的人,卻死了,你明白我的心情嗎?”

柳婉兒試探著問道:“你是覺得世道不公?”

“如果一個人僅僅是想要活著,都是一種錯誤,都有人要攔著她的路的話,那我不喜歡這個世界。”

徐懷谷痛苦地別轉過臉,落了兩行淚,又趕緊拭去,說道:“我是多麼希望這樣的一個人能好好活著啊!不為別的,只為了她求生的心。可是事已至此,她死了,必須有人付出代價。”

柳婉兒擔心地問:“你想要幹嘛?”

徐懷谷猛地把手中的酒壺擲向地面,砸得粉碎。

他冷冷說道:“我說過,一命償一命,我要樊萱死!”

……

紫霞宗群山的一處不知名樹林裡,有一名白衣女子躺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樹枝上,曬著太陽,懶洋洋地打著哈欠。

她已經有好幾日都住在這樹上了,沒辦法,下面有紫霞宗的弟子在巡山,嚴格得很,她想要不被發現,只能躲在樹上。

突然,她抽了抽鼻子,像是嗅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看向樹林的一處。

她的眼睛很美,柳葉細眉下,那是一雙淺綠色的眸子。

有一名男子從樹林的那個方向走了出來,他邊走路邊仰著頭,往樹上四處打量著。

白衣女子看見他,終於來了興趣,輕聲說:“姓姜的,我在這,快點上來!”

姜承錯轉過頭,趕緊跳上了那一條粗大的樹枝,與白衣女子對坐。

白衣女子好奇地問他:“還沒到我們上次約定的時間,你來找我幹嘛?是不是道會輸了,找我一起回去?”

姜承錯神色焦急,說:“白師姐,壓根就不是這事兒,是你上次囑咐我好好關注的那個叫徐懷谷的人,他出事了。”

白衣女子臉色一變,嚴肅

起來,問:“什麼事,快點告訴我。”

姜承錯說:“昨天道會的時候,有一輪比試,是梅花宗的莊野雲對陣紫霞宗的樊萱。那叫做莊野雲的女子自然不敵,但又沒有及時認輸,而那負責保護道會不出人命的九境老修士也失手了,莊野雲便意外死在了樊萱手下。”

樊萱的名頭,白衣女子自然知曉,而這叫做莊野雲的人,她卻從未聽說,這結果並不意外,只是道會死人一事確實不光彩。

她趕緊催促姜承錯:“你別賣關子,趕緊說,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這在眾人心中傲然不可一世,又來歷神秘的野修,在白衣女子面前卻毫無脾氣,繼續說:“誰知徐懷谷與那一名死去的女子相識,似乎關係還並不一般。他當即就跑上臺,痛聲斥罵紫霞宗和樊萱,還說要樊萱償命。我這尋思著他想讓樊萱償命,紫霞宗還不得先要了他的命,便趕緊告訴白師姐你來了。”

白衣女子略皺秀眉,問:“徐懷谷他現在實力如何,當真有本事讓樊萱償命?”

姜承錯不確定地說:“在這一輪的比試中,他對陣的是金剛宗的曹知春,最後雖然是險勝,但也看得出來他實力不俗。只不過對上樊萱,勝算估計還是不大,更別說要殺她了。白師姐你這麼關心他,要不去勸勸?”

白衣女子仔細想了想,問:“師父她現在在哪?”

姜承錯一拍腿,急得滿頭大汗,說:“白師姐,師父她老人家還在白芷洲,你要把她找來東扶搖洲,就為了救這姓徐的?那師父還不得怪罪死你。”

白衣女子搖搖頭,說:“你來師父門下時間晚,還不知道幾年前在興慶的時候,師父曾經與這人有過善緣。現在他出落得不錯,資質也好,說不定願意在他身上加大點投資呢?而且我認他做弟弟,那你們也是兄弟,師父若是怪罪下來,難道要我一個人扛著?你這做師弟的拉的下這個臉嗎?”

姜承錯無奈地聽著師姐扯歪理,只好叫苦不迭地答應了下來。

白衣女子從袖口裡捻出了一柄傳信小飛劍,約莫兩寸長,用信紙寫下事情原委,系在劍上。她放開飛劍,那傳信飛劍便如入水之魚,轉眼消失不見了。

白衣女子做完這一切,才舒心起來,繼續躺了下來,揉了揉眼睛,似乎又要睡覺了。

姜承錯心裡有點後悔,他本來只是把這事作為談資和白師姐一說,哪知就要驚動師父了。這要是師父知道事情是他告訴白師姐的,自己還不得掉一層皮?

他哭喪著臉,像個小孩子一樣,與那眾人眼裡的姜承錯判若兩人。

白衣女子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坐起身,摸了摸他的腦袋,補了一句:“你順便去查查那個叫莊野雲的女子和徐懷谷是什麼關係,要是樊萱殺了我的弟媳婦,我也饒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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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一句,也不等姜承錯回答,女子把他的腦袋順勢一推,便把他推下了樹枝,掉到樹下去了。

白衣女子閉著眼睛躺下,想著幾年前那個在興慶城裡為了幾兩銀子而發愁的孩子,現在已經可以提劍對著東扶搖洲最傑出之人,要她殺人償命,白衣女子的心裡就很欣慰。

只是他成長得太快了,快到她這個姐姐都有點始料不及。

她還記得他當初告訴她的話。

若是有人與你為敵,便就是與我作對;若是天下人與你為敵,我便幫你問劍天下人!

她嘴角微微上揚,淺笑起來,她會很期待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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