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返回

懷劍行

第六章:得理不饒人
上章 目錄 下章

懷劍行第六章:得理不饒人

山裡的落日要更加早一些,徐懷谷在廚房裡拿了齋飯回到自己住的僧舍,吃過了之後,按照慧成的囑咐,洗好了碗筷,給她送了回去。

一回生二回熟,回去送碗筷和食盒的時候,徐懷谷又厚著臉皮向慧成討要了一隻大的陶瓷罐子,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裝滿了井水,然後放進了自己的法袍裡頭藏起來。這下子,送給白小雨的煎茶好水也有了。

然後他又問了一名和尚,知曉了這寺裡收藏佛經的地方,便去那裡找守佛經的和尚借了一本佛經,就回到僧舍裡面去了。

此時的他,正坐在這簡陋僧舍裡那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埋頭認真地閱讀那一本借來的佛經。

旁邊的桌子上點了一隻紅蠟燭,此時已經流了一桌的燭淚,只剩個蠟燭頭了。蠟燭的火焰忽明忽暗,好在徐懷谷視力好,才能看清佛經上的蠅頭小字。

大約入夜之後一個時辰的樣子,徐懷谷正皺眉看得入迷,卻突然聽見“咚咚”幾聲,有人在敲自己的門。他繼續盯著佛經,頭也不抬地說道:“請進。”

門是虛掩著的,從外面“吱呀”一聲地就被推開了,有一名鬢髮須白的老人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徐懷谷的身前才停下。

徐懷谷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當即臉色變得好奇起來,忙站起身讓開座位,禮貌地說道:“老人家您請坐。”

老人有些僵硬地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用不上,我這把骨頭雖然看起來不中用,但其實還算硬朗,沒到站不起來的地步。”

徐懷谷也執意不肯坐下,說道:“您不坐,我這也不敢坐,那我們就站著說事吧。老人家,您就直接說吧,這麼晚了,來找我做什麼?”

老人停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然後說道:“是這樣的,想必施主你也應該猜到了,我就是成鶴寺的住持,法號白荷。”

“原來您就是白荷大師!”

徐懷谷驚訝地看著他,說:“今天接待我進寺的弘成師父,他和我說了很多關於您的事蹟。沒想到能親眼見到您,真是在下的榮幸。”

白荷大師忙說道:“不必拘禮,不必拘禮。其實我們之前,應該是見過的,施主就不用和我客氣了。”

徐懷谷神情頓時變得困惑起來,問道:“見過?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是這樣的,我見過施主,但施主應該沒見過我。就在今早,那個時候施主你還在昏迷,是我的一名弟子把你帶到寺廟裡來的,記起來了嗎?”

徐懷谷更加困惑不解了,說道:“什麼昏迷?我今早一直在山間趕路啊,然後迷了路,就碰到了這間寺廟,見到了弘成師父,他引我到了僧舍裡面來。我並不曾昏迷,也並不曾見過大師您,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白荷大師目光炯炯,直視著徐懷谷。徐懷谷則回之困惑不堪的眼神,似乎還有點小小的委屈。

“這麼說起來,施主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什麼記得,什麼不記得的,我明明都記得啊!就是我在山間趕路,然後就到寺裡來休息一會兒,有什麼不對勁嗎?”

徐懷谷堅持這一套說法,白荷大師則頗為懷疑地看著他,說道:“是這樣子的,我今早見過了一個人,那個人當時是昏迷的,而且他和施主你長得實在是一模一樣,所以我才特地來找你一趟。既然施主堅持己見,可否讓我看一眼你的胸口,以證實你自己的身份?”

徐懷谷一驚,連忙捂住胸口處的衣襟,一口回絕道:

“這怎麼能行?大師和我都是男兒身,為何要看我胸口?我曾經答應過我娘子,這一輩子只給她看我的胸口,決不能給別人看的!”

“唉,說到我娘子,也不知道她在家過得怎麼樣了,肯定很想我。我得趕緊找到正確的路,回家去找她。”

白荷大師面色平靜,並不為徐懷谷的言語所干擾,緩緩開口道:“施主,我是成鶴寺的住持,好歹也是有臉面的人。實話與你說,要不是有緊急的事情,我又哪裡會提出如何無禮的要求?只要施主給我看一眼胸口是否有一道劍傷,萬事好說。不然的話,我就只能以住持的身份,將你驅逐出寺廟了。”

徐懷谷露出為難的表情,糾結了許久,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道:“那好吧。”

白荷大師伸出手去,想要撩開徐懷谷的衣襟,卻被徐懷谷阻止道:“我自己來。”

徐懷谷極不情願地撩開了自己的衣襟,把自己的胸口給白荷大師露了一點出來。只見那裡是一塊結實的皮膚,光滑細膩,並沒有一絲一毫刀劍的傷痕。

白荷大師的眉頭一下子皺得都快要豎起來,連忙伸出手去,想要把衣服撩開更多看個仔細。

徐懷谷頓時不樂意了,連忙把他的手撥開,穿好了衣服,理直氣壯地說道:“大師不要言而無信!你明明說過的,只看一眼。”

白荷大師百思不得其解,站在原地沉思了良久,才說道:“施主,我得給你道個歉。”

徐懷谷立馬就笑了起來,頗有一種得理不饒人的氣勢,說道:“你無緣無故要看我的胸口,又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是得道個歉。”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白荷大師嚴肅地搖了搖頭,說:“並非因為此事。”

“能淨,進來。”

言罷,一個小孩子嘟囔著小嘴,跟赴刑場似的,一步一步極其艱難地走進了這間屋子裡來,看向白荷大師,委屈地說道:“師父。”

“是我們成鶴寺管教無方,才叫這小孩子差點偷走了施主的劍。作為住持,我責無旁貸,在此,我得和施主說一聲對不起。”

徐懷谷一臉的困惑,皺眉反問道:“什麼?這小家夥差點偷走我的劍?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噢!我明白了,是不是在山林裡面的時候,我被一個石頭給絆倒了撞在樹上,害得我暈了過去,就是你搞的鬼吧!意圖就是要偷走我的劍!”

“我就說呢,今天在廚房門口的時候,你怎麼見了我就和見了鬼似的,原來就是這個原因!好小子,我這把劍可值不少錢呢!我要報官抓了你們!”

白荷大師趕緊勸道:“施主請冷靜一點,千萬不要聲張。”

徐懷谷冷笑了一聲,說道:“現在叫我不要聲張,怕了是吧?也罷,我倒要看看你們的認錯態度如何,再決定要不要報官。”

白荷大師看向能淨,嚴厲地呵斥道:“能淨!”

能淨埋著腦袋,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沉默了好半晌,他才用很輕的聲音說道:“對不起。”

“施主對不起,是我一時起了貪心,請你看在沒有釀成錯果的份上原諒我。”

徐懷谷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了能淨許久,才緩緩點了點頭,說:“行吧,看你年紀還小,我就原諒你。不過你要是下次還敢動貪念,當心我的劍可不長眼睛。”

白荷大師連忙說道:“多謝施主寬宏大量。”

徐懷谷狡詐地笑了笑,說:“不用謝。只不過既然大師如此有誠意給我道

謝,一定也不會介意在下提幾個小要求吧?”

白荷大師楞了一下,然後說道:“施主請說。”

徐懷谷伸出了三根手指,分別代表著三個要求,說道:“第一,我要在這座寺裡的人身自由。無論我要住多久,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都不能有人攔著我。”

白荷大師幾乎不假思索地就點了頭,說:“可以。”

徐懷谷滿意地笑了笑,繼續說:“第二,我要在寺裡喝酒吃肉,你們得按我的要求買好給我送過來。”

白荷大師面色開始為難了,不過他猶豫了片刻,也答應道:“好,我答應你,我會專門派一個人負責此事。”

“好!”

徐懷谷十分滿意,狡黠一笑,說:“至於這第三嘛。”

他並沒有直接明說,而是拿起桌子上的那一本佛經,有些嫌棄地說道:“這東西字太小了,又晦澀難懂,我實在看不進去。但是在你們這寺廟裡也著實沒什麼消遣,只能看這東西。這樣吧,你們派一個和尚出來,專門給我唸佛經,怎麼樣?”

白荷大師還以為徐懷谷要提多麼無理的要求,聽到這裡才松了一口氣,因為這個要求聽起來比第二個要求還合理一些。

他正準備答應下來,徐懷谷卻突然打斷了他,說道:“大師先別急著答應,這個為我讀佛經的人,我有要求。”

“什麼要求?”

“我今天去廚房看了看,那個慧成師父就很不錯啊,我就要讓她給我讀佛經。”

白荷大師神色一變,連忙說:“慧成是專門做飯菜的,並不精通佛經。要不我選一個更年長更加精通佛法的弟子來給你念?”

徐懷谷卻搖了搖頭,湊近白荷大師,壓低了聲音,不懷好意地說道:“大師,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個慧成的底細,告訴你,我一眼就看出來了。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們寺廟裡面藏了一個女人,落得名聲敗壞的下場,就答應我。不過是權衡利弊而已,大師活的歲數比我長久多了,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說罷,徐懷谷還奸詐地笑了笑,給白荷大師挑了個眉,惹得一向溫和的白荷大師臉上竟然都起了慍怒。

徐懷谷視若無睹,問道:“大師不答應?那我就不接受你們的道歉,明天我就去官府報官。”

白荷大師臉色陰沉,低頭沉吟了許久,才說道:“好,我也答應你。”

徐懷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高興地說道:“大師果然是帶著誠意前來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接受你們的道歉了。今天也晚了,我要睡了,大師請回吧。”

白荷大師再次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了徐懷谷好幾眼,才點了點頭,轉頭說道:“能淨。”

能淨站在一旁,聽見因為自己犯下的錯事,師父一下子答應了那家夥好多過分的要求,早就淚流滿面,後悔不已了。此時他聽見白荷大師叫他,趕緊嗚咽著說道:“師父,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再也不給你惹事了!”

白荷大師皺眉說道:“出去再說。”

徐懷谷樂意至極,春風滿面地笑道:“大師,慢走不送!”

能淨狠狠地瞪了徐懷谷一眼,然後才跟著白荷大師走出了他的房間,房門也被“哐”的一聲帶上了。

二人一走出去,徐懷谷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收斂了起來。

他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碗喝了口水,看向房門,口中唸唸有詞道:“這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上章 目錄 下章
本站推薦
我真不是魔神女配她天生好命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我有一座天地當鋪諸天新時代特種兵之戰狼崛起宇宙級寵愛劍仙三千萬都市國術女神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相關推薦
貧道就要當影帝家族,我開局便長生不死鬥羅之死神滅卻鬥羅之獨孤博的人生模擬器喜歡我的女生好像有問題玄荒武帝鬥羅之玄武鎮世大魔頭種的小花花成精啦麒麟崽崽三歲半:我是流放路上最橫的崽我真不是大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