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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眉(GL)

89、援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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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眉(GL)89、援軍至

阮夫人決計想不到,時隔余月,沈墨歡就再次回到了這裡。

她以為那次的重創,至少能逼得沈墨歡無計可施才對。可是如今看到大門外的沈墨歡,她才驚愕,沈墨歡比她想的要來的早了太多。

“沈墨歡,看來你還是不死心,之前的事情,想必你是沒有得到教訓。你當真寧可為了一個姜衣璃,不顧性命三番兩次闖我營地麼?”

沈墨歡聞言,不知可否的一笑,道:“從夫人這得到的教訓,只有一個,那就是永遠都不必跟夫人談條件,因為根本沒有條件可談。”沈墨歡說著,朝著前面走了兩步,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冰冷卻又越發的動人。“我想從夫人這要回來的,只需自己動手搶回來就可以了。”

沈墨歡最後的話音剛落,身形就瞬間向前移動了幾步。看著沈墨歡步步逼近,阮夫人心頭大急,趕緊招手示意,一排隱在身後埋伏著的侍衛們紛紛現了形,手裡的弓箭與長劍都指向了沈墨歡的方向。

“攔住她,不準她進到廂房內去!”阮夫人眼見沈墨歡的影子不停在地面穿梭,心急命令道,隨後正要招手命侍衛們房間進攻,卻見遠處隱約趕來一個人。

那人騎著白馬而來,停在了她們的馬車之前。玉靴藍衣,明明是一副男子打扮,但是精緻如玉的面龐,沒有一絲男子的粗獷之氣,有的,只是一股子溫潤如華,慢慢的從眉眼裡透出來。

她的面龐猶如精緻,長髮隨風微微的飄動,藍色的衣衫似乎都在吹動下泛著粼粼的水光。她下了馬,四周張望了下,直到望見沈墨歡,才停留了幾秒目光,微微啟齒一笑。

那笑,不張揚卻又是包含著滿滿的深意。

“墨歡,有人來了。”離若此時已經行到沈墨歡身邊,對著她低聲耳語道。

說罷,離若又忍不住多看了眼前的人幾眼。畢竟這樣氣質不凡從容不迫的人,可不是處處都可見的。更何況,那人居然能在銀光寒涼的弓箭面前笑得自在自得,這真是叫人不得不投出幾抹打探和側目來。

而這人雖故意扮成男子模樣,可是卻沒能逃得過離若的那雙識人千萬的眼睛。所以這就使得離若更加的好奇,這是怎樣的一個人,突然而至,隱著一身的秘密,稀奇的很。

但是她唯一能肯定的是,這個人,並非是敵人。沒有理由,就是這般認定。

這麼想著,那人已經朝著她們的身邊走來。她隨意至極的雙手叉在胸前看著沈墨歡,嘴角輕抬,笑得戲謔而隱約。

“好像來的剛剛好。”她說著,面含笑意地睨了沈墨歡一眼,笑得越發狡黠。

這話明顯是對沈墨歡說的,還不等沈墨歡說什麼,離若便先按捺不住性子,插了話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來這裡?”

“南宮流煙。”她說著,偏過頭對著離若狡黠一笑,額前的頭髮順勢滑落遮住眼睛,卻蓋不住她眼裡的光華。“是你家主子特意邀來的客人。”

南宮流煙?!

這四個字彷彿重如磐石,壓得離若失了半會的神,隨即才回過頭去向著沈墨歡投去疑惑的眼神,看見沈墨歡不置可否的神情,這才緩緩深吸了口氣。

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就是之前沈墨歡要自己去查的人,前朝狀元南宮流煙。

可是她的情報不曾出錯過,南宮流煙的的確確是被先皇詔去了塞外,沒想到如今卻因為沈墨歡的原因,而悄悄從塞外回到了這裡。

這一切,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議。

離若瞠著眼看著眼前的二人完全不似陌生的樣子,心裡疑惑不解,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只是眼前情勢緊迫,再多的疑惑她都全全壓回了肚子裡,不再多問什麼。

而自南宮流煙出現開始,阮夫人就一直靜待一邊默默不語。她離得沈墨歡太遠,所以自也聽不見兩人方才的對話,只是突然對峙的局面生生多了一個人,這著實不在阮夫人的計劃之內。

沈墨歡便已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這時能隻身前來這裡的,想必也必定不是個能輕易小看的人。這一番深思,倒叫阮夫人沒了底,一時也只是看著二人交談幾句,並沒有趁其不備先行進攻。

一時間,隨著南宮流煙的到來,樓閣上下紛紛安靜下來。

南宮流煙悄悄打量了四周,倏地回過了頭,對著沈墨歡微微一笑,也不說話,更不懼怕一齊整整對著自己的侍衛。氣氛劍拔弩張到了極點,彷彿誰先沉不住氣,誰就會功虧一簣。

可是這抹笑,沈墨歡卻是心領神會了。只見一眨眼的工夫,沈墨歡突然躍地而起,隨後地面再難尋到她的蹤影。唯有地上的影子穿梭而去,才依稀能捕捉到她如同鬼魅般的影子。

阮夫人手抬到了半空,卻看見樓閣之下,南宮流煙朝前走了幾步,抬頭對著她微微一笑。“想必您就是阮夫人?”南宮流煙說著,嘴角含著一抹笑,卻誰人也猜不出笑裡的深意。

阮夫人不動聲色地打探著遠處的南宮流煙,心裡隱隱唏噓,能在這樣的情形下有這樣的從容不迫,不急不躁,並非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她不答,只是凝視了南宮流煙許久,覺得眼熟,卻又不敢確定。

“你是誰?為什麼要插手我與沈墨歡之間的恩怨?”阮夫人說著,揚了揚下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竟還敢跟著沈墨歡一同前往,你就不怕麼?”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願意淌這趟渾水。”南宮流煙說著,深表無奈的嘆了口氣。若不是沈星沉一封密報傳的十萬火急,若不是知道這次情勢萬分緊急,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向來為所欲為詭異百般的沈墨歡居然也有犯難的一天。

阮夫人蹙眉,打探南宮流煙許久,才道:“你到底是誰?”話一出口,心裡卻隱隱有了答案。

“南宮流煙。”她說著,不滿的撇撇嘴。今日光是自報家門,她就已經幹了兩回。

而相對於南宮流煙的悠然自得,阮夫人的心裡卻開始疑惑起來。

“朝廷的人,什麼時候也開始插手這些事情了?”阮夫人眉心輕蹙,說出來的話不急不緩,內心卻開始有些沒底。“我們向來與你們朝廷相安無事,犯不著派你南宮大人親自來我們這拜訪吧?況且,你南宮大人不是受先皇旨意前往邊疆鎮壓叛軍了麼?我們可是好大的面子,能把你給親自請到了這裡來,插手我與沈墨歡之間的事情。”

南宮流煙的身影在閣樓下晃動片刻,隨即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躍到了二樓的站臺上,逼近到了阮夫人的身邊。侍衛們的速度顯然比不過南宮流煙這一出乎意料的動作,再對準她的時候,她的劍已經抵上了阮夫人的脖子。

“哦,夫人若是不提醒,我都險些忘了告訴夫人...”南宮流煙說著,無懼眼前銀光閃爍的箭心直直對準自己的方位,只是掩低了聲音,用只有她與阮夫人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這沈墨歡,本就是我們朝廷的人。”

銀亮的劍面閃的幾乎叫阮夫人睜不開眼,而冰冷的劍抵在脖子上的感覺,也許就是人最接近生死一線的時刻。

“南宮大人,你身為朝廷中人,而我不過區區一介草民,你要殺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阮夫人心裡發顫,但是聲音依舊平穩,就似乎是在敘述別人的事,而非關乎自己的生死。“可是你確定你想清楚了麼?大人當真要為了個人私怨,而擔上濫殺百姓的罪名麼?大人你是清楚的,殺了我一個,或許是算不得什麼。但是倘若除掉我天煞教一幹人等,那麼大人是否有點得不償失了呢?”

阮夫人的質問的確是有力的,而且步步緊逼,是容不得人過多分析這話裡的真假的。但是南宮流煙卻只是淡淡一笑,手裡的劍又是逼近了她幾分。

“你看,夫人你顯然是不夠瞭解我。於我而言,我若是害怕這些,那麼我今日就不會站在這裡。況且,人人都知道我正在邊疆禦敵,誰人能知曉我今日的所作所為。所以,夫人大可不必這樣嚇唬我,我可不是小姑娘,經不住嚇承不住壓。”說著,南宮流煙嘴角的笑意瞬間變得寒涼起來,帶著迫人的殺意。“把人交出來,人與夫人的命,孰輕孰重,夫人還是很好掂量的不是麼?”

“不可能。”阮夫人搖了搖頭,深深抵在脖子上的劍就順勢在她的頸項上劃出傷痕,幾滴血珠很快就滾下來,染紅了她身下的牡丹花繡。“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放過我天煞教的叛徒,更不會允許她們在一起。”

沈墨歡今生不管她愛誰,不管她身在何處,她都必須是阮七七的人,阮七七對她的情,對她的意,正因她看的明白,所以才更不允許沈墨歡有一丁點的辜負。而她或許最不能承認的,大概就是她親手自作聰明將姜衣璃作為棋子安在阮七七的身邊,卻給自己的女兒無形中製造了最潛在的危險。自負如她,怎麼肯承認,這段姻緣,一開始就是自己製造的先機。

越是不能承認,越是難以接受,就越是想要斬斷她們的一切,就算賭上所有,也要將釀成的錯誤糾回原處。

“不用去找了。”冰涼的劍抵在脖子上,阮夫人卻覺得有一種釋意的快感。“找不到的,姜衣璃早就已經不在這裡了。就算沈墨歡將這裡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姜衣璃的下落。”

沈墨歡這次不惜請來遠在邊疆的南宮流煙,為的就是籌足人手,救出姜衣璃。以為自己萬無一失,以為馬上就能見到思念的人,卻不想一切都將成為泡影。想必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絕望的事情了。

想著,卻見沈墨歡的身影從內院的長廊裡隱隱浮現出來,抬頭看了眼站在二樓站臺內的南宮流煙和阮夫人,隨後輕身一躍,一眨眼的功夫就落到了她們的面前。

“她在哪?”

沈墨歡的聲音很輕,問出口的話卻凝重的清晰可聞。她的眼裡透著冰涼,裡面凝著一種危險的殺機和絕望,似是要將眼前的阮夫人千刀萬剮而後快,卻又偏偏安靜的叫人察覺不出多餘的情緒來。

姜衣璃的確是如阮夫人所說,確確實實不在這個院子內了。沈墨歡幾乎將這座樓閣翻了個遍,可是依舊找尋不見姜衣璃的身影。

沈墨歡問完,南宮流煙的劍就更加緊了一分,此時莫說是阮夫人隨意動彈不得,就連微微擺動下頸項,刀都有立即切開皮肉割斷呼吸的可能。

可是偏偏阮夫人什麼都不說,沈墨歡此刻有多麼的心急如焚,阮夫人光憑那雙眼睛,就能一一獲悉。她不說,便誰人都奈何不了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沉默的僵持無聲的遊走。

沉寂間,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馬蹄奔跑擊地的清脆聲,隨後便見衣衫翻飛,一襲白衣停在了離若的身旁。馬背上下來一年輕女子,風塵僕僕的模樣,卻叫在場的人一瞬間都被奪去了注意力。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阮七七。

只見她匆匆翻身下馬,腳一落地就站不穩向一旁歪去。離若心急手快,搶先一步扶住她,才使得她沒有摔倒在地。

她扶著馬站穩,抬起一張疲憊的臉龐,望住了閣樓上的沈墨歡和阮夫人。眼裡帶著參不透的光芒,最後落在了阮夫人的身上。

此時的阮夫人顯然沒能從這般震驚中緩過神來,雖然曾經悄然潛伏進繡城的時候,曾在暗地裡見過阮七七。可是那畢竟是匆匆的幾眼,如今她日思夜想的女兒就站在她的對面,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女兒。

“我都知道了。”阮七七的聲音乾澀而顫抖,她說著,望住阮夫人,卻發現視線已經漸漸模糊不清。“這些年,你瞞著我,當真是瞞的我好苦。”

對於親孃的記憶,阮七七其實已經記不太清了。

這麼多年,她只記得如何在煙花之地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像身邊其他的姐妹一樣,被那些紈絝子弟隨隨便便花幾千兩金買下清白。而雲蘿的一封信,竟叫多年不再思及親情的她,心裡又激起一陣不知名的悸動來。

如今阮夫人就站在她的眼前,身受人挾,命懸一線,生命居然脆弱的像是秋天的落葉,渺小的螻蟻。

她能清晰的看得見阮夫人眼眶裡泛起的淚花,那雙一向孤傲的眼裡,居然在望見自己的一瞬間激起淚意。阮夫人的嘴張了張,卻喉頭發澀,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她垂下了眼,淚就這麼滴在了衣衫之上,碎了。

瞧見阮夫人的淚水,阮七七便知道了答案。她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看了眼一旁的沈墨歡,沈墨歡只是微微蹙了眉看著她,似是不明白為何阮七七會來,也不明白她為了什麼而來。

“雲蘿託離若給我捎了封信,她在信裡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了。”阮七七說著,朝著沈墨歡這邊走了過去。“是我娘派姜衣璃來到我和你身邊的,我能嫁進沈家,也都是我娘一早算計好了的。姜衣璃只是我娘的棋子,可是後來她卻愛上了你,所以她背叛了我娘。而你明明知道這一切,卻從來沒有告訴我,你不希望我參與這場糾紛當中,墨歡,你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對一個人好,對一個人用情,卻從來都不會掛在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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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七七此時已經走上了二樓,來到了沈墨歡她們身邊。她看了阮夫人一眼,隨後撇開了頭,深吸了口氣,才說道:“放了她吧,她做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我,讓我來跟她說。”

“好。”

沈墨歡點了點頭,南宮流煙見沈墨歡應允,便也松了抵在阮夫人脖上的劍,兩人隨後退後一步,默默讓出空間來,靜觀其變。

“娘,罷手吧。”阮七七想說的話很多,可是能說出的,卻只有這一句。“放了姜衣璃,不要再為難她們了。”

“你不是愛沈墨歡麼?我做一切都只是為了你,當初是娘的失誤,是我錯將姜衣璃安進沈家,如今這些錯誤娘都會替你挽回。”

阮七七聞言,卻笑著搖了搖頭。“是,我是愛她,所以我希望她能快樂。曾經她還小的時候,我以為事事順著她的心就能叫她快樂,所以我事事順她的心。後來她離開了沈家,我難在見到她,就開始事事要她順著我的心,淨找些不順心的事情煩她,想她多在意我一切,記得我這個人。總以為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她便不再喜歡我,開始遠離我。可是直到她愛上了姜衣璃,直到我徹徹底底的失去她,我才明白。愛一個人,若是她不順心,你又能有多順心?愛她,便也就是希望她能夠快樂。她愛姜衣璃,我知道只有姜衣璃才能叫她快樂。想想我愛她這麼些年,的確也沒做過什麼她真正想要的事情,如今明白了,自然要為她做些什麼。”阮七七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遠方的,她眼裡噙著淚,卻輕輕的笑了。“所以娘,我能看透,你自也不必再替我執著。姜衣璃到底在哪,你就告訴墨歡吧,不要再叫她傷心。”

“來不及了。”阮夫人聽完阮七七的話,只是漠然的搖了搖頭,嘴裡低低的道:“來不及了,你們來之前,林悅然帶著姜衣璃逃了出去。把守的侍衛追捕她們無果,沒人知道她們逃到了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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