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風雲錄第十二卷第二章第十九節 碾壓
隨著李定國一聲令下，遼南鎮、塔山鎮下屬的兩個炮營將士便開始忙碌了起來，將士們喊著號子將一門門各式火炮推到了大軍陣前，並且十分熟練的在大軍陣前修築起一座規模巨大的火炮陣地。
李定國和艾能奇看著逐漸成型的火炮陣地，心中戰意高昂，看著遠處依舊在加固防禦工事的日軍，二人的心中都是一聲冷笑。
面對兩百餘門火炮的轟擊，任何防禦工事都是枉然。在明軍兩個炮營的猛烈轟擊下，就連堅固無比的城牆都不在話下，頃刻之間就會轟然倒塌、出現缺口，更不要說日軍臨時修築起來的簡易工事了。
在李定國和艾能奇的眼中，遠處的一萬日軍已經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一個時辰之後，明軍陣前的兩個炮營已經部署完畢了，兩個炮營的守備都在等候李定國和艾能奇的明星，六十門大佛郎機炮、八十門虎尊炮、八十輛神機炮車已經填裝完畢，隨時都可以開炮轟擊遠處的日軍陣地。
艾能奇望著大軍陣前不斷搖動的號旗，對身邊的李定國說道：“大哥，下令開炮吧！”
李定國點了點頭，大聲說道：“傳令炮營！輪番轟擊日軍陣地，同時遼南鎮、塔山鎮鐵騎將士集結待命，隨時準備追擊日軍潰兵！”
“得令！”
中軍的傳令兵頓時四散跑開，沒過一會兒大軍陣前的兩個炮營便響起了刺耳的天鵝哨聲。
“所有大佛郎機準備！放！”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一瞬間，明軍陣前炮營陣地的六十門大佛郎機炮一同開火，頓時就在明軍陣前升騰起陣陣濃煙，幾乎將數萬明軍將士全部籠罩其中，就好像是身處仙境一般。
只見數十顆炙熱的炮子呼嘯著砸向了一裡外的日軍陣地，頓時將日軍剛剛修建起來的簡易工事破壞殆盡。那些日軍士兵堆砌起來的土牆、柵欄紛紛被炮子砸毀，到處都是炮火留下的彈坑，整個日軍陣地都是滿目瘡痍，駐守在陣地中的日軍士兵更是死傷慘重，到處都是日軍士兵的殘肢斷臂和屍體，整個日軍陣地都好像是地獄一般，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填裝火炮！快點！”
“預備！放！”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一輪又一輪的炮火讓日軍陣地幾乎化作火海，六十門大佛郎機炮分作兩班，幾乎不間斷的輪番轟擊，讓駐守在陣地之中的一萬日軍狼狽不堪。在絕對火力面前，一向以武士道激勵大軍士氣的日軍竟然開始成建制的出現逃兵！
指揮日軍斷後的渡邊半藏躲在一處土牆夾角大聲怒吼著，不斷指揮手下的士兵在陣地上攔截逃兵。
“將這些沒有武士道精神的懦夫全部斬殺！”
渡邊半藏的怒吼聲很快就被明軍炮營新一輪的轟擊所掩蓋，一顆顆炮子幾乎將日軍陣地覆蓋住，沒過多久那些前去阻攔逃兵的日軍士兵也加入到了潰逃的行列中，一同向北逃去。
就在這時，還想著阻止麾下大軍潰敗的渡邊半藏忽然察覺到明軍的炮火減弱了不少，頓時大喜過望。但是緊接著，渡邊半藏便反應了過來，那是明軍準備更換火炮的種類繼續轟擊了！
“防炮！”
話音剛落，只見明軍炮營陣地上的六十門大佛郎機炮停止了轟擊，而八十門虎尊炮卻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向前推進了數十步，明軍炮手一番操持之下，八十門虎尊炮開始一同轟擊！
雖然大佛郎機炮的射速很快，數十門火炮分成兩班就可以保證火力的持續不斷，但是和虎尊炮比起來還是慢了不少。
虎尊炮的填裝非常簡單，在炮手的熟練度相同的情況下，大佛郎機炮發射一炮的時間，虎尊炮完全可以發射兩到三炮。所以，明軍炮陣中的八十門虎尊炮根本不用分批輪射，八十門虎尊炮一同開火便可以保證火力的持續不斷！
“放！”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快速填裝！全部散彈！預備！放！”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換大子！預備！放！”
明軍一輪又一輪的轟擊，將本就已經殘破不堪的日軍陣地徹底橫掃了一遍，此前日軍搶時間修築的工事已經被明軍炮火摧毀殆盡。在日軍陣地上的塵土狼煙之中，幾乎已經看不到任何日軍的活動，入眼之中之剩下各種廢墟和殘肢斷臂被明軍炮火轟上半空，再重重的落在地上！
此時，渡邊半藏已經顧不上再去理會四處逃散的部下了，因為幾顆虎尊炮射來的散彈就在渡邊半藏身前幾步遠的地方重重的砸下，嚇得渡邊半藏大叫一聲朝著另一處土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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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渡邊半藏周圍的數百名日軍也是一鬨而散，紛紛朝著左近能夠躲藏的地方跑去。
突然，明軍炮陣那邊傳來了一陣天鵝哨聲，原本異常猛烈的虎尊炮幾乎是在瞬間就停止了咆哮。
緊接著，只聽一陣轟鳴聲傳來，無數遮天蔽日的箭矢朝著幾乎已經崩潰的日軍射來，明軍炮陣的八十輛神機炮車開始發揮了！
“放！立即填裝！”
“嗖！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
神機炮車的射速較之虎尊炮又是提升了不少，密集的箭矢幾乎將日軍陣地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刺蝟，到處都是斜斜的插在地上的箭矢，以及被箭矢透體而過倒在地上的日軍屍體。
面對明軍八十輛神機炮車的猛烈轟擊，剛才還在陣地上到處亂跑的日軍潰兵瞬間就成片的倒下，轉眼之間日軍陣地上的駐守兵力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明軍炮營的八十輛神機炮車足足轟擊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才逐漸停止了轟擊。
經過明軍炮營“三板斧”的洗禮，駐守在陣地上的一萬日軍已經傷亡過半，剩下的日軍士兵也是戰意全無、四處潰散，還能夠聽從日軍大將渡邊半藏指揮的日軍士兵十不存一，只剩下數百人而已，其中還包括許多傷兵！
眼見如此，渡邊半藏心知此戰已經事不可為，就算再堅守下去也只能是讓麾下的大軍白白送命而已。再者，渡邊半藏認為在這裡自己用了數千條日軍的性命，將數萬強大的明軍拖延了許久，已經足夠主將酒井忠次和麾下大將本多忠勝率領六萬主力大軍撤離了，現在是該考慮一下自己和剩餘士兵的生存問題了。
於是，渡邊半藏便對聚集在自己身邊的數百名殘兵大叫道：“撤退！全軍朝著東面撤退！”
渡邊半藏心中盤算得好，此時再向北逃跑也是無濟於事，自己和身邊的數百士兵跑不出多遠就會被明軍的鐵騎大軍給追上，然後被明軍鐵騎屠殺一空。
所以，渡邊半藏準備率領身邊的數百殘兵直接衝進東面的妙香山裡，茫茫大山之中，明軍就算是有數萬大軍的兵力也是無濟於事。
至於進入妙香山之後何去何從，那就不是渡邊半藏此時該考慮的事情了。
周圍數百名日軍殘兵聽到了撤退的命令，頓時松了一口氣，紛紛朝著東面衝了出去，將大將渡邊半藏護在中間，數百人越過了滿是彈坑和屍體的陣地，幾乎是拼盡全力的奔跑著，企圖在明軍殺上來之前，衝到數里之外的妙香山裡。
與此同時，正在中軍觀戰的李定國和艾能奇正在調兵遣將，準備出動所有的兵力攻佔日軍陣地。
李定國囑咐道：“命令所有鐵騎大軍嚴密封鎖東面通往妙香山的通道，嚴防日軍潰兵逃進妙香山之中！”
周圍的傳令兵聞言頓時四散開來，緊接著數萬明軍將士便分頭行動，朝著遠處已經殘破不堪的日軍陣地衝了上去。而遼南鎮、海西鎮的所有鐵騎大軍全都沿著日軍陣地向東衝去，沿途不斷砍殺著潰散奔逃的日軍潰兵。
“哈哈！將士們衝啊！殺光倭寇，衝！”
兩營共計一萬五千餘名鐵騎將士策馬狂奔，沒過多久就在日軍陣地和妙香山之間建立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線。
而正在率領數百日軍潰兵向東逃竄的渡邊半藏終究還是沒能逃掉，直接就被一萬五千餘名明軍鐵騎將士堵在了半路上。
望著一眼望不到邊的明軍鐵騎大軍，渡邊半藏自知死期已至，於是便大吼一聲，準備率領身邊的數百日軍潰兵衝上去，和明軍鐵騎決一死戰。
“日照大神的子孫！此戰已經必死，就讓我們如同櫻花一般絢爛的死亡吧！”
數百名日軍潰兵終於是鼓起了最後的勇氣，紛紛吶喊著跟在渡邊半藏的身後，朝著遠處的一萬五千餘名明軍鐵騎衝了上去。
此時，明軍鐵騎的兩名領軍參將見狀都是冷笑一聲：“哼！自不量力！”
“將士們！擊殺倭寇、一個不留！”
“虎！虎！虎！”
一萬五千餘名鐵騎將士發起了衝鋒，轉眼之間就將渡邊半藏和區區數百名日軍潰兵踩成了一地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