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王座七百二十四 雨林行動（十二）
滿目瘡痍——李歡看到的場景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因為李歡特別吩咐留兩隻帶路.黨，而旺財和豹貓的速度都不是一般修煉者能比得了的，所以李歡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和大部隊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反正他也不擔心後面的人跟不上，旺財是沿路重型戰車這樣撞出一條路來，非常好辨認。眾人不上李歡的速度，但李歡可不敢放慢速度，跟著靈魂絲線來的方向，李歡越是深入，越是發現周圍的叢林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一股巨大的靈氣反應出現在前方數公裡的位置，正好是子機看到的其中一座金字塔之一，也正好是靈魂絲線來的方向。李歡敢發誓，在幾天之前這裡是沒有這些金字塔的，它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一瞬間就冒出來了，到底是怎麼冒出來的，大概看到了它之後，一切謎題就解開了。
“嗷嗚！”
大約距離金字塔還有兩公裡的位置的時候，跟著旺財屁股後面的兩隻豹貓忽然嚎叫一聲，不再緊跟著李歡屁股後面，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李歡微微一愣，正在想著兩隻帶路.黨怎麼不跟著一起走的時候，忽然之間，眼前光線陡然一暗，李歡下意識抬頭看，心裡頓時大驚，趕緊勒住旺財的腳步，凝神戒備起來。
靠近金字塔，死氣濃度迅速增加，天空似乎瞬間變得渾濁，空氣中帶上了化不開的血腥味。
抬頭看天，天空佈滿了陰霾，混雜著汙濁死氣的濃重陰雲，彷彿化不開的墨汁一樣被粗獷地潑灑在雨林上空，慘白色的太陽也無力穿透這不知有多厚的雲層，以至於僅僅能在天空上留下一個模糊的白色光暈來證明它的存在。
四周的樹木，不再是被靈氣催生過度生長的模樣，反而都呈現著一種病態的姿態，一種莫名的力量浸透了它們的枝幹，從根鬚和葉片上的每一個空隙侵染著它們的軀體，那佈滿了灰褐色樹幹的大片的灰綠色腐爛斑塊觸目驚心，那乾枯變形的樹枝也奮力地伸向天空，似乎在拼命抓取上方最後一絲陽光。
一片腐爛的味道。
在這些已經說不清是活生生的植物還是已經“死亡化”的樹木之下，是腐爛變質的腐殖土層，黑紅色的泥土在這裡已經不是肥沃的表現，而是腐化的徵兆，昔日充滿生命力的大地現在成了死亡的溫床，土壤粘接凝固成一塊塊的黑色顆粒，期間不斷散發著淡淡腥臭的異味，令人作嘔。
幾天之前還充滿了生機的雨林，似乎瞬間就變成了一塊被生者遺忘的殘破之地。
“怎麼忽然感覺世界的次元都不同了……”李歡喃喃自語：“這是終於迎來了所有人類的終焉，生化危機和寂靜嶺的世界重合了麼……小飛，你說這個古文明是不是接觸過外星人，這一切其實都是外星人創造出來的呢？”
沒錯，越是靠近金字塔範圍，給李歡帶來身在不同世界的感覺就越濃烈，而且隨著周圍的場景越來越崩壞，那種感覺已經接近真實。如果一定要給這個場景下一個定義的話，那就是生化危機和寂靜嶺的結合體。這個巫術太可怕了，能拔地而起的金字塔，無處不在的靈魂絲線，好像生化和巫術結合在一起創造的世界，如果恩內斯特看到這一幕，他肯定會羞愧而死的。號稱生化技術的天才，卻連一個古代文明創造出來巫術都比不過。
雖然阿茲特克人沒有掌握什麼科技，但他們有一些跨時代的文明痕跡，到現在都沒有解釋。阿茲特克文明中有瑪雅文明的身影，除了極具代表性的金字塔神廟、無數金銀寶藏，考古人員還挖掘了一批造型奇特的古文物，事實上這些古文物一直被刻意隱瞞了數十年，直到近些年才被官方官方陸續公佈出來。
從這些神秘的古文物中，能看到了阿茲特克人與外星文明接觸的身影。從天而降的外星人，被視為阿茲特克族人的神明。
這些飛碟形狀的文物清晰地向人們展示了整個飛碟的外形以及飛碟上的舷窗細節。在這裡要提到一點，包括那些描述外星人降臨地球的遠古巖畫在內，古人創作這些石刻雕像其實是有一定的參照，就像遠古人類將日常狩獵祭祀的場景描繪在巖壁上一樣，阿茲特克人極有可能目睹了飛碟降臨場景甚至與這些先進的外星人文明有過某種接觸，這些石刻雕像是最有力的證據。
而這樣的雕刻文物打量存在於阿茲特克出土文物之中。
主流科學家一直認為這些文物不過是古人們腦洞大開的想象力之作，而部落間世代流傳的故事也一再被當作毫無根據的神話被忽視。古人由於科學技術限制，認知有限，將神奇的天外來客當做神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我們的高科技飛船降落在與世隔絕的亞馬遜原始部落，他們也會將我們當作神明一樣膜拜，古人不可能像現代的人有專業的詞彙去描述所看到的景象，只能用一些近似或者比喻的形象去描述，儘管有些誇大，但絲毫不影響外星智慧生命曾降臨過地球的事實！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具體到李歡身上，他身體裡不就住著一個外星人麼。
“這個……我不能下判斷，但我只能告訴你，是有外星人。”小飛乾巴巴地說道，她其實也對這個場景感覺到挺震撼的：“但你別忘記了，這可是綜合兩個古文明的智慧打造出來的巫術。他們那個時候就算不懂什麼科學，但也絕對不意味著他們沒有辦法創造出類似生化的技術。你別忘記那條縫合怪。”
小飛說的是“羽蛇神”。
小飛說的沒錯，對於阿茲特克和古埃及那種超級古代文明，他們從誕生那一刻開始其實就是伴隨著神化的。他們漫長的種族歷史之中，充滿了各種奇特神話和技巧。可以這麼說，他們走的科技樹都和現在的人類不是一個道路，用現在人類的思維去判斷他們，有些太狹隘了。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羽蛇神”，那種東西李歡親眼目的，其抗打擊能力驚人的強，就算放在現代，用現代的技術去創造，集中全球的高階技術，也不一定能重新創造出這麼一個怪物來，就憑這一點，誰敢小看他們的技術？更何況，他們掌握的不僅僅是這些點歪了的科技樹，他們還掌握了神秘與未知的力量，將技術和這些未知力量結合起來，所取得的成就只能讓人冒冷汗了。
這時候，小飛還嫌打擊不夠大，還添了一具：“而且根據你們的體系，他們恐怕掌握了相當強大的靈魂法術，這點就是科學都無解。”
沒錯，看看地圖炮一樣的靈魂絲線，還讓不讓人活了？！
點歪了的，能創造羽蛇神的科技樹，各種未知力量，靈魂法術，再加上兩萬人命祭祀的，來自古埃及的變種巫術，這他媽還讓不讓人活啊。沒跟小飛具體討論之前，李歡還覺得自己能硬懟一下的，討論一下之後，李歡覺得自己也有點慫了。
不過鑑於這些問題太讓人頭疼了，所以李歡決定——不想了，不要慫就是幹，不然自己進來幹什麼來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好刺鼻的味道……旺財，你聞到了沒有？”
在跟小飛一路交流，一路越來越靠近金字塔，李歡忽然捂上了鼻子，那是一種腐爛中帶著血腥的味道。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裡的死氣濃厚的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嗷！”旺財甩了甩頭，它不喜歡這種味道。
“不解決這些死氣，大部隊根本進不來，這應該也是靈氣探測衛星被遮蔽的源頭吧……”李歡下意識地用腳踢開了地面，肥沃的腐殖土層，下面竟然都是白花花的蛆蟲蠕動，那些白花花的蛆蟲不禁讓李歡大罵了一聲：“噁心！”
就如同進來偵查的人說的一樣，這個地方四處都充滿著死氣，空氣，水，土壤都被
死亡氣息感染，毫無疑問，這些這些蘊含著死亡氣息的東西，對任何生者都是有害的，儘管這死氣不像飛天夜叉那麼無解，但已經足夠侵蝕煉氣五層左右煉氣士了。而如果一個健壯的普通人假如沒有任何防備地進入這裡，在一分鐘內就會被疾病折磨地奄奄一息，就算體質強於常人的修煉者，可以憑藉自己的修為抵抗一下死亡氣息，但也絕對不好受。
當然，至於李歡他們這樣煉氣八層左右的修煉者，猶豫精神力屏障和被靈氣錘鍊的百毒不侵的身體，當然可以無視這樣的死亡氣息，但是這地方的空氣中充斥著的腐化之後的腥臭氣味卻不是實力強就可以接受的，確切地說，由於嗅覺比常人更加靈敏……所以……
太可怕了，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雨林都忽然變成了一片死地。
一邊忍受著空氣中的異味，李歡一邊嘗試用小飛的通訊通道連線外部，因為強大的死亡氣息干擾，所有通訊設備已經不可用，不過小飛的通訊果然給力，一連就通，那邊陳經理的聲音顯得很詫異：“李歡？你還能在裡面打電話？干擾消失了？”
說完，陳經理趕緊喊道：“快，把我的手機信號接到外放上，裡面有通訊出來了！”
緊接著，電話那邊就是一陣乒鈴乓啷的聲音傳來，而且還夾雜著一些歡呼聲，聽得出來，那是極端興奮的情緒。至於眾人為什麼興奮，因為李歡他們進入雨林太久了，這些精英份子是幾十個國家管理機構拼湊出來的，損失一個就少一個，可自打他們進入雨林，已經斷了通訊訊號快兩個小時了，外面的人怎麼能不著急，李歡的電話打出來，自然是給眾人打了一針強心針。
“李歡，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聯絡我們？”那邊忙活一陣的聲音停下，似乎是訊號已經接出去了，陳經理的聲音傳來：“我們還是找不到其他人的訊號，其他人都沒有迴音，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咱們移動通訊訊號好。”李歡當然不能說是小飛的功勞，只好隨口瞎扯：“你們在外面看不到，偵察隊也沒有發現，深入雨林內部的位置，出現了三座金字塔，似乎是那些靈魂絲線的源頭……我已經達到了其中一座，不過還沒有靠近。其他人很安全，我在前面開路，他們還沒有跟上。”
“哦！還是我們李主任給力啊！”
“哈哈哈哈，最後要靠我們紅海貿易，李主任牛逼！”
“這個死氣越來越濃了，裡面的人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是傻子麼？聽說過咱們李主任收拾過飛天夜叉麼！”
聽到李歡在電話那邊這麼說，紅海貿易的員工們爆發出一陣歡呼來。雖然已花旗國為首的陣營聽到這陣歡呼覺得很沒面子，但只要大家是安全的，那就還有希望找回面子來。
陳經理壓住了眾人的歡呼，在電話裡問道：“你是不是一個人把戰線拉得太長了，我覺得你應該等著其他人一起，安全第一。”
“金字塔有三個呢，我這就準備先去看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這麼多金字塔，要摧毀肯定是要分兵的，不能浪費時間，我先摸清楚其中一個的情況，等大部隊跟上來了，我交代他們就是。”李歡說道：“我覺得死氣應該是這些金字塔造成的，如果是的話，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淨化這些死氣。畢竟太陽徽記在我的身上。”
“有把握嗎？”陳經理問道。
“有一點吧，得先去看看。”李歡說道：“好了，我先過去看看再說。”
說完，李歡掛了電話，現在外界和雨林裡的精英小隊唯一的一條通訊通道就這麼被結束通話了——陳經理那邊還想囑咐兩句，話還沒說口，電話裡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了……
李歡掛掉電話之後，給自己掛上了一層精神力護盾，更大的場面他都見過，“神血”的侵蝕力可比死氣大多了他都沒怕，給自己掛上精神力護盾之後，李歡小心翼翼讓旺財在充滿死亡氣息的腐殖土層裡前進。
真的，太噁心了，幾乎每片脫落枯黃的樹葉下都是蠕動的蛆蟲，白花花的扭曲成團，四周放眼望去都是那種病態的黃中帶紅的顏色，旺財一邊嫌棄一邊走，很快就看到了那座拔地而起的金字塔。這是一座典型的阿茲特克人修建的金字塔，四面八邊，頂上是一個平頂狀態的祭壇，李歡看的清楚，那沖天而起的黑氣，和正在朝回縮的靈魂絲線，就是從金字塔頂端放出來的。
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那沖天而起的死氣，就是從這些金字塔放出來的，解決了金字塔的問題，死氣就能消散。這座金字塔不高，大約只有二十多米的樣子，和那座“白色幻城”相比，簡直就是兒子，可現在它發散出來的氣息，卻是那麼的不可忽視。
李歡正欲讓旺財靠近一些看看清楚，忽然聽見旁邊一陣響動傳來。這響動不是自然出現的，而是好像什麼東西踩斷了枯枝一樣。李歡趕緊停下了腳步，循聲望去，看到了聲音來源的時候，頓時心裡一個咯噔，差點吐了出來。
出現在李歡面前的，是一個身體幾乎腐爛，卻穿著新鮮獸皮的傢伙，在他身後還跟著一隊表情更加呆滯的，看起來更加破破爛爛，身體上到處都是腐爛滴水的傢伙——這些傢伙身上牽著靈魂絲線，從物理學和生物學的角度講，雖然李歡覺得它們跟紫僵青僵之類的殭屍差了太多，但這應該也是殭屍，而且是最貨真價實的行屍。
其實，李歡見過不少殭屍，但很明顯，中國的殭屍雖然也是死者復生，但起碼從外表上來說，相貌堂堂，皮膚皺是皺了些，顏色也不那麼好看，但終歸是個人模樣。這直接導致了李歡對殭屍的長相產生了相當不理智的樂觀情緒，結果就是，這次直接面對兩個貨真價實的最常見的殭屍，他差點吐出來……
特別這兩個傢伙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道……簡直不能再說。
這是黃泉衛士的復生者？李歡不知道。
但看到殭屍怎麼辦？打唄！
李歡抽出山銅大刀來揮舞兩下，看到李歡的動作，這些傢伙也舉起了手裡的武器——各種阿茲特克時代的典型是石矛石斧，二話不說就朝著李歡衝了過來。李歡看著第一個衝上來，滿身流淌粘液的傢伙，他揮刀一砍，正要將這傢伙從中砍成兩半，卻在關鍵時刻，將刀鋒讓開了對方的身體，沉重的山銅大刀一下砸入了地面上，轟隆一聲巨響，地面被砸出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大坑。
李歡驚疑不定地看著披著獸皮的“殭屍”，對方卻不依不饒，再一次朝著李歡撲來。他們的動作十分機械僵硬，除了一身恐怖的造型有威懾力加成之外，看他們的動作，可能連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都敵不過——這就是黃泉衛士的士兵，弱成這個樣子！？
而最讓李歡趕到驚訝的是，雖然周圍的死氣濃重，血腥味和腐臭味一陣一陣從這幾個“殭屍”身上傳來，但在剛剛李歡揮刀要砍的那一瞬間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些“殭屍”，不是“殭屍”，周圍的死亡氣息和他們格格不入，準確的說，他們身上沒有任何死亡氣息，反而，卻有一陣陣活人的氣息不斷地傳來……
活人！
這玩意是活人！
“等等！”李歡再次讓開了這些傢伙的撲擊：“你們是活人？是死人？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你們究竟從哪裡來的？為什麼忽然會起來這麼多金字塔？”
李歡看到這些“殭屍”的第一印象是噁心，第二印象就是懵逼。
李歡見過的殭屍裡，大部分是不腐不化的，也就是說自身好像鋼鐵一樣，能經歷得起時間的摧殘。就比如紫僵或者飛天夜叉那個等級，如果不是外力導致，它們幾乎是永遠不腐不化的，
大概哪天地球壽命到了，它們才會跟著地球一起滅亡。
而這些傢伙顯然不是呀！他們的身體是腐爛的，雖然腐爛程度不同，但明顯是新鮮腐爛的！所以李歡敢百分之一百地肯定，這些傢伙肯定和黃泉衛士有關係——他們既不是活人，也算不上死人，在連續躲開了幾次撲擊之後，李歡索性用精神力上上下下將它們摸排了一遍，最終下了定論，然後差點又吐出來了。怪不得身上有活人的氣息，準確地說，是活物的氣息。根據李歡精神力詳細的檢查，最終確定了活物的氣息來自這些怪物的身體裡。
他們身體裡的器官是活著的，卻不是人類的器官……
李歡差點又吐了，那些器官新鮮無比，顯然是現挖出來的，怪不得一路上除了豹貓群就沒看到什麼其他的生物，李歡仔細分辨一下，那些內髒器官，幾乎都是幾種動物拼接而成，估計雨林裡的大型生物都被這些傢伙殺光了，收集器器官一拼接，就成了人類的屍體和各種動物內髒器官拼湊的大雜燴，這就是所謂的阿茲特克帝國重返人間？
那幾個怪物還在不斷撲擊李歡，它們身上雖然沒有死氣，但都連線了一條靈魂絲線，顯然，這些人和各種生物拼湊的“縫合怪”，也是被那個“首腦”控制著。這些傢伙的模樣和穿著打扮，和阿茲特克人的風格一樣，大概113哨站的軍官看到的，就是這些傢伙，將他們誤認為成了阿茲特克戰士復活。
在徹底搞明白這幾個貨色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後，李歡覺得自己必須要毀掉它們，這簡直是違反人倫的行為！
這些行動機械的傢伙，在李歡下定決心要消滅的情況下，哪裡有還手的機會，幾個“縫合怪”舉著冷兵器時代的武器衝上來，李歡橫掃豎砍，幾下就將“縫合怪”清理乾淨。不過他一邊打一邊後退，不是因為這些傢伙厲害，而是它們他噁心了——身體是人和各種動物的內臟簡單拼湊，又被某種法術驅動，就算跟最低階的黑僵比起來，也相差甚遠。最厲害的就是一砍就變成各種碎片，血肉橫飛。好在李歡給自己掛上了精神力護盾，各種橫飛的，已經腐爛的血肉沾不到他身上，否則李歡還真的不想跟這些一碰就碎，而且血肉還有傳染能力的傢伙們交手。
沒錯，有傳染性，而且還是烈性傳染。
當李歡砍碎了第一個被縫合拼接起來的怪物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了。那個新鮮獸皮的“縫合怪”，被李歡當頭一刀，腦袋直接拍進了胸腔裡，骨骼頓時寸寸碎裂，當時就血肉橫飛。李歡開著精神力護盾，被這些血肉潑了一頭一臉，好在精神力護盾不是這些血肉能穿透的，所以橫飛的血肉統統都被擋在了外面，但幾乎是同一時刻，李歡也察覺到了這些“縫合怪”的作用。
它們的確很弱，非常弱，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就能一對一單挑幹掉一個“縫合怪”，這些怪物除了力氣大一點，不畏疼痛，動作十分機械，李歡一開始就以為，它們就是送上來當靶子的一樣。
沒錯，還真就是靶子，它們的作用就是靶子。
只要一打，就血肉橫飛，橫飛的血肉沾染到生物上，立刻就會被感染。感染者幾天之內就會變成和它們一樣的生物，然後感染下一個，週而復始。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縫合怪”的作用是完美的，一想到這些“縫合怪”如果出現在雨林外圍，執法機構的探員們一擁而上，頓時血肉.漫天，然後大批大批感染者出現，李歡打了個寒顫。
這簡直就是現實版本的行屍走肉啊！
李歡本來以為它們已經被幹掉了，不過還沒等李歡噁心完呢，地下那些碎肉繼續朝著李歡蠕動過來……
“呸！也只有阿茲特克那種崇尚血腥的文明，才能想出這麼噁心的戰術……這簡直就是瘟疫怪！”李歡吐了口口水，跳上旺財的後背：“走，再怎麼下去打得沒完了！”
穿過一片已經完全腐化，已經沒有樹葉，樹幹上爬滿了蛆蟲的林地之後，那座憑空出現的金字塔就在李歡眼前。那個在遠處被小飛子機發現，連線了無數靈魂絲線，發出沖天死亡氣息的金字塔，當李歡真正看到它的時候，卻愣了。
怪不得小一號，怪不得這麼矮，它的材料就限制了它的高度——這不是什麼金字塔，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頭骨塔！而那些死氣和靈魂絲線，就好像蜘蛛絲一樣，密密麻麻地從每一個頭骨上升起，那就是靈魂絲線的出處！
“黃泉衛士……”李歡雖然不敢確定，但看到這座金字塔的時候卻有強烈的感覺，於是長長感嘆了一聲：“這就是黃泉衛士的真相？”
人骨金字塔，阿茲特克血腥文明的巔峰之作。
2008年至2012年期間，在墨西哥城地鐵裡一處延伸工程的施工過程中，工人挖掘出了一些人類頭骨，其歷史可追溯至墨西哥阿茲特克帝國時期，這些頭骨是製作人骨金字塔的一部分。這種架子一般用來展示祭品的頭骨。在這恐怖的挖掘過程中，人們發現了一萬三千個男性頭骨，七千個女性頭骨。這些頭骨上都有穿孔，以便將其穿過橫杆，最終排列成金字的錐形展示。
在傳說中，阿茲特克文明之所以會儲存這些犧牲者的頭骨，只要是想要藉由保留靈魂“作為永續的象徵”。也就是說，阿茲特克人認為，只要用犧牲者的頭骨堆成金字塔，那麼這些靈魂就會永久地留在塔樓之中，不會離開。
這就是黃泉衛士的真相麼？
李歡猜想得沒錯，這就是黃泉衛士的真相。其實黃泉衛士於其說是巫術，還不如說是某種機關。所謂的黃泉衛士，就是幾萬被折磨得幾乎崩潰，只要一被觸動就會無差別地屠殺看到每一個生命的，被關押在金字塔裡的靈魂態和半靈魂態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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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靈魂態和半靈魂態生命，就是黃泉衛士。
它們在過去的一直被關押在三座金字塔之中，飽受禁錮和折磨的苦頭，一旦現世，除了瘋狂殺戮沒有其他的可能性。而因為它們的特殊性生命形態，可以透過伸出靈魂絲線來控制傀儡。光是擊殺這些傀儡是不夠的，擊殺了傀儡之後，靈魂絲線斷開，黃泉衛士又會尋找新的傀儡。所以，不殺傷它們的本體，這些黃泉傀儡無窮無盡的。
對，就是黃泉傀儡，這個名字相當貼切。
禁錮了幾萬靈魂在這裡，讓它們成為了黃泉衛士，讓黃泉衛士自行控制周圍的生命。所以金字塔就是黃泉衛士本身，黃泉衛士是金字塔，金字塔也就是黃泉衛士。
聯絡前後，再加上大祭司的描述，李歡很快想通了這一點，反倒小小地松了口氣。
也就是說，不是什麼異常強大的“首腦”分發出了數十萬的靈魂絲線，而是阿茲特克人的人骨金字塔，也就是“黃泉衛士”這個巫術自行散發出的這些靈魂絲線，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好消息。一開始眾人認為雨林裡有一個強大到了極點的“首腦”，它一個人就控制了數萬靈魂絲線，產生了這麼濃重的死亡氣息，這種對手如果真的出現，可能到最後就是核彈洗地的節奏。還好，李歡猜對了，這些靈魂絲線不是一個“首腦”發出的，按照目前的情況看，應該是人骨金字塔自行發散的，說簡單一點，就是一個個的單個靈魂。
沒有了那個強大到極點的對手，不能不說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靈魂絲線和死氣來自巫術，那將人骨金字塔毀掉一切就OK了。至於怎麼毀掉，這個骷髏不過二十多米的高度，李歡眾人進入叢林之前，各種補給品武器可是隨意挑選，李歡的虛擬空間裡此時又一次裝滿了危險的軍火，炸就是了。
炸不掉，李歡再嘗試看看手上的太陽徽記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