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書目錄63 人偶之書
藉口的話，不管想要多少也可以找到多少。
看似是正常的推理，強行的否定，這種東西想要進行多少次也沒有問題。
但唯獨是根本不屬於心靈可以支配的世界，屬於靈性的領域，那是用怎樣的理由，怎樣的思考方式也好，都沒有辦法找到改寫結論的方法。
所以……
“這是不可能的才對。”萊奧瓦特說。
即使打從心底知曉到答案，但是如果想像出理由之類的果然還是做不到。
而萊奧瓦特，從來也不是一個願意接受顯然易見的答案的人。
“不，這是可能的。”人偶之書回答。
“想一想你過去的經歷吧！”
“只要仔細地回想一下的話，答案，不就已經出現了嗎？”
“你忘記了，這裡的‘神秘’到底是什麼嗎？”
“明明只要想起來了，答案就可以輕易說出口。”
死靈……
這就是所謂的答案。
只要在這裡死去的話，那麼就會被轉化成為“亡靈”一般的怪物，得到了新生。
萊奧瓦特仍然還可以清楚記得，自己作為亡靈的時候所做的事情。
可是，那是完全的謊言。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亡靈，那只是借用了這個被迷信思想認同了的概念，行走於世間的魔物而已。
即使是擁有相同的記憶，相同的想法，看似是一模一樣的身體也好……
那絕對不是從生者轉換而成的東西。
不管用怎樣的方式去理解也好，萊奧瓦特所得出的結論就是——“繼承者”。
只是一個“新生”的存在繼承了某個死者的意識和記憶而已。
那是別人，那是另外一個人，那根本就不是自己……
想到這裡，萊奧瓦特猶豫了起來。
如果這樣算起來的話……那麼，她到底算是什麼東西呢？
“如果連靈魂，基因都可以‘繼承’下來的話，那麼，你為什麼可以把它定義為新的存在呢？”人偶之書說。
“唯一性？人類也好，魔物也好，怪異也好，你打從心底認為這種東西是存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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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唯一的，因此，已經消失了的東西沒有辦法重現，這種說法完完全全是錯的。真正的答案是，不管你失去了多少，都擁有辦法把一切全部都再一次抓住。”
“你做不到的理由，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是屬於不可能的，那只是單純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力量而已。”
“而現在，這個力量就在你的面前。”
“你的內心裡，也很清楚一個事實，一個根本的事實。”
“只要自己在此刻選擇了臣服的話……那麼，自己所失去的，所捨去的，從自己的人生之被永遠消失的東西，都會再一次回來。”
“只要你願意伸出代表拯救的雙手的話，那麼，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全部都可以當成是沒有發生過。”
“只要你想的話，那些不願意回想的事情，全部都只會是屬於你的回憶，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那都會全部化為不存在。”
“那麼，你會怎樣選擇呢？”
‘會怎樣選擇？這種東西，不是已經很明確的嗎？’萊奧瓦特心想。
‘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東西，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裡，自己又是為了什麼東西，所以才會選擇再一次回來，而自己又是為了什麼，所以才會承受這些凡人本來不應該承受的一切。’
‘只要回想起最初這樣做的理由，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
萊奧瓦特並沒有被眼前的選擇所迷惑。
聲帶自然地發出了人類又或者機械本來應該無法發出的聲音，那是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物質敲響的鐘聲，是代表了最終的救濟以及終結的聲音。
在那如同是啟示錄一般的魔音完結之後，萊奧瓦特念出了它的名字。
這一次，那不是什麼難以發出的聲音。
這一次，不是什麼宛如是外星種族的語言。
這一次，是不管是誰都可以聽得明白，能從字面的意思上理解其意的單字。
“人偶之書…”
“如是這，一切都如同是你所渴望的一樣。”
“潛藏於混沌之中的暗黑行者，舞出更加絢麗的矛盾吧。”
“揭昇那些虛飾的色彩，撕下那些虛偽的文明吧。”
“直到……化為最美的狂亂……”
“直到……迎來最後的終末……”
“直到……接受最初的釋放……”
伴隨著這令人不安，褻瀆神明一般的詠唱的出現，萊奧瓦特感覺到了不可知的“恐懼”。
意識彷彿已經脫離了肉體，進入到了代表著千變萬化的永恆世界——靈界。
已知(科學)的世界已經化為雲煙，未知(魔法)的世界取締了現實。
力量！權柄！榮耀！
靈性的潮水上升，理性的浪潮衰退。
人性陷入到黃昏，神性進入了黎明。
萊奧瓦特看著眼前的人。
血緣也好，感情也好，熟悉感也好，還是說道德感也好……
全部都消失了。
“我的主人，歡迎你的到來。”人偶之書說。
“新生的靈魂感覺如何？這般龐大的‘因果’，這般‘閃耀’的靈魂，那是連神明都會因此而投下目光的存在。”
“我好極了。”萊奧瓦特說。
“沒有一刻比起現在更加好的時候。”
她抓住了人偶之書，然後用力一捏。
“但是我不需要一本擁有自我意識的幻書。”
“我不需要擁有自我的‘力量’。”
“你已經完美地完成了你的使命，完成了屬於你的宿命了。”
“那麼，就再一次化為我的力量，再一次成為我的一部分吧。”
“只有二合為一的我們，才是無敵的。”
人偶之書化為了一道流光，被萊奧瓦特吞進去了。
“亡靈？”她嘲笑地說。
“這想要騙誰？”
萊奧瓦特伸手，把化身為人的魔物的心臟取出。
而這個莊園的“神秘”並沒有阻止她的行為。
“真是低劣的誘惑。靈魂，血肉，形態，甚至是記憶，所有的一切都變化得很完美。”
“但是，人的復仇是不可能因此而停下來的。”
“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不管怎樣修復也好，都沒有辦法讓其消失的。”
“為什麼你會覺得，有人會因為能重新取得失去的東西，而選擇向你臣服呢？”
“這可不是復仇。”
“真正的復仇，真正的憤怒，是為了摧毀而誕生的，是為了從破滅之中感覺到滿足和幸福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