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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之乾隆二大爺

71、粘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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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之乾隆二大爺71、粘杆處

“你說什麼?!”魏氏聽了臘梅的話, 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把抓住臘梅的手腕,十指深深的陷入了臘梅的皮.膚裡,她蠟黃枯瘦的臉上因為激動而泛起了一絲紅暈, 原本無神的眼裡也閃爍著讓臘梅看了害怕不已的光芒:“你再說一遍?!”

“娘,娘娘……”臘梅只覺得自己被自家娘娘抓住的手腕火辣辣的疼著, 可她望著自家娘娘眼中那狀似瘋狂的眼神,根本就不敢叫疼:“奴婢, 奴婢是剛才在小廚房裡熬藥的時候, 聽說,聽說皇上帶了個女刺客回宮,而且, 而且奴婢還聽說, 說那女刺客是被,是被五阿哥一箭射中的……”

“還有呢?”魏氏抓著臘梅的手不放, 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

“奴婢還聽說, 皇上從永壽宮出來的時候,臉色難看極了,回頭就傳旨讓太醫們全力救治那個女刺客……”

“女刺客,臉色難看,全力救治……”魏氏睜大了眼睛, 緩緩鬆開手,她喃喃自語著。

“是啊,娘娘, ”臘梅揉著手腕,拿起帕子來把剛才魏氏因為激動而弄灑了的藥湯搽乾淨:“宮裡面都傳遍了,說是皇上為了她,還跟皇后娘娘起了爭執呢!”

“起了爭執?”魏氏念著念著,眼前一亮,是了!如果不是起了爭執,皇上怎麼會臉色很難看的離開永壽宮呢?再想想臘梅所說的皇上命人全力救治那女刺客,魏氏腦海中已然腦補出一副皇上為了那女刺客痛斥皇后,故意給皇后沒臉的情景。

“哈,哈哈哈……”魏氏想著想著,不由的捂著臉開心的大笑起來,笑的一旁的臘梅心底毛毛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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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一邊笑,一邊透過指縫看著髒兮兮的地上——等了這麼久,她翻身的機會總算是來了!

那個女刺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皇上居然會為了她跟那拉氏那個賤人吵架?而且會這麼重視她,竟然下旨要太醫院全力救治?……魏氏心思飛速流轉,唇角越彎越大。

是了,不管那女刺客是個什麼身份,從臘梅的話來看,皇上和那拉氏起了嫌隙是一定的,到時只要自己抓住這次機會從中撩撥,那他們之間的嫌隙只會越來越大,到最後……

魏氏只要一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親手把那拉氏推下皇后的寶座,就幾乎快按捺不住雀躍的心情了,她定了定神,提醒著自己,在完全扳倒那拉氏之前,自己必須要謹慎,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想到此處,她伸手到枕頭下面摸索了一陣,掏出一根攢心七寶梅花簪來遞給臘梅,然後又讓她從櫃子裡面拿了一些散碎銀子出來,才細細的囑咐她說:“臘梅,明兒一早你就去找五阿哥,把這事來龍去脈都給打聽清楚了!”

第二日一大早,臘梅趁人不注意,用銀子疏通了關節,沿著牆根兒溜了出去,一路上,她為了避免被人注意到,小心翼翼,盡是選擇一些人少的地方走。一路上,臘梅走走停停,頻頻回頭,生怕惹人注意,她根本沒有發現,在她鑽過一座假山回頭四處張望的時候,在她的頭頂正上方,一個身著深藍服色侍衛正半蹲在假山頂上,居高臨下冷冷的注視著她。

“什麼?”乾隆聽到粘杆處侍衛的奏報,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魏氏身邊的宮.女去找五阿哥了?”

“回皇上,正是。”那侍衛垂手答道。

魏氏……永琪……乾隆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皺起了眉,他食指輕叩著桌面,想了想,吩咐道:“繼續盯著他們,記住,不準打草驚蛇,朕要看看,他們到底在玩兒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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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出去後,乾隆的眼底一沉,昨天壓下去的疑慮此刻又冒了出來。他細想了一遍昨天進入圍場之後永琪的種種表現,越想越是生疑,這個大清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大清了,那麼……莫非這個永琪,也不是朕所熟知的那個至純至孝的永琪嗎?

此刻臘梅已經急匆匆的回了延禧宮,她跪在魏氏的床前,低聲回稟著:“回娘娘,五阿哥說那女刺客隨身帶著一把摺扇和一幅畫,說皇上看了那把摺扇以後,臉色都變了,還說,還說……此種內情,就在那摺扇上,皇上所題的那首詩中!”

“詩?”魏氏看了眼臘梅:“五阿哥可有告訴你,是什麼詩?”

“回娘娘,”臘梅解著釦子,從袖口貼著裡衣的暗袋中取出一張紙卷兒來遞給她:“奴婢愚鈍,哪裡認識什麼詩啊詞的,五阿哥說,您看了便知道了。”

魏氏接過紙卷,掃了臘梅一眼後便慢慢的展開那張紙卷來,只見上面寫著:“雨後荷花承恩露,滿城春色映朝陽。大明湖畔風光好,泰嶽峰高聖澤長。”

這,這詩……魏氏看著看著,臉頰一紅,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著,拿著紙的手竟是微微顫抖起來,嚇得一旁的臘梅緊張不已:“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我沒事兒,沒事兒……我只是在感慨,”魏氏紅著眼圈,安撫著臘梅,她一看這首詩便知道這是皇上在極度歡愉下才會寫下的詩詞,有了這首詩作證據,再加上下面那一行煙雨圖,辛酉年秋,煙雨濛濛……等字樣,魏氏已經能百分之百確定,那個被皇上帶回宮,此時生死不明的女刺客,定然就是皇上在辛酉年微服出巡時留在外面兒的滄海遺珠啊!

“感慨?”臘梅看著自家娘娘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模樣,實在是有些疑惑那張紙卷上所寫的究竟是什麼樣的詩詞,能令自家娘娘失態到這個地步。

“沒錯,”滄海遺珠,滄海遺珠……魏氏深深的吸了口氣,她幾乎能看見光明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了,她定了定神,微笑著轉過頭,對臘梅說:“本宮是在感慨,這首詩,實在是太好了,太妙了!皇上……真是吟了一首好詩啊!”

魏氏在這一瞬,已經決定了,眼下自己剛剛失去了一個女兒,如今上天就給皇上送來了這麼一個滄海遺珠,而且此刻皇上和那拉氏之間又因為她起了爭執,這不是自己趁虛而入的大好機會麼?

憑著皇上對她的重視,自己若是能將這個格格抓在手中,那豈不是又多了一張好牌麼?

一念至此,魏氏是興奮的眼睛都發亮了,她示意臘梅把桌上的紅木六屜梳妝匣拿了過來放到自己膝蓋上,然後魏氏抬頭掃了眼臘梅。

臘梅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背過身去,魏氏開啟那匣子,然後伸手從頭上取下一支簪子來,把尖利的那頭對準匣子中如意雲紋圖樣中的那個小.洞裡撥弄了幾下。

只聽得“喀嚓”一聲,魏氏唇角一彎,伸手從匣內暗藏的夾層內取出一沓厚厚的銀票來。

她不捨的撫摸了下那沓銀票,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行非常之事當用非常之手段,此刻不花大錢是辦不了大事兒的。

想到此處,魏氏眼一沉,咬咬牙,伸手抽出幾張來放回匣子,鎖好。然後才從生下的銀票中抽出一張來:“臘梅。”

“奴婢在,”臘梅忙回過身來,剛一回頭,她就被遞到眼前的銀票嚇了一跳:“娘娘,您這是?”

“臘梅,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是賞你的,你就收著吧。”

“娘娘……”臘梅看著那張銀票,只覺得眼前模糊了,她哽咽著雙手接過來:“奴婢伺候娘娘,是理所應當,娘娘這樣厚待奴婢,奴婢,奴婢怎麼擔待的起?奴婢願誓死追隨娘娘,聽憑娘娘差遣!”

“臘梅,”魏氏看著她那般,伸手撫弄了下臘梅的頭髮道:“別這麼說……”她抬起頭,看著窗外道:“你我二人,不會一直呆在這裡的……”

“娘娘?”她此言一出,臘梅悚然一驚,她剛才就在疑惑,娘娘怎麼會突然賞賜如此豐厚,現在看來,娘娘這是要……臘梅一想到這兒,渾身禁不住的有些發抖,知道接下來魏氏所要說的,定是攸關她二人生死存亡的大事。

“你拿了這些錢,去找五阿哥的伴讀,就是我的侄兒,爾康和爾泰。”魏氏將那沓銀票分做數張,拿出一部分交給了臘梅:“告訴他們,務必要將那女刺客的情況一一打探清楚。”

魏氏說完,又壓低了聲音說:“爾康和爾泰跟著五阿哥在上書房唸書,如今五阿哥又在宮內,往來自由,你將這部分錢交給爾康,告訴他……”她的聲音漸次低了下去,只見得她嘴唇微動,而臘梅聽得頻頻點頭。

儘管心中已經認定那女刺客就是皇上的滄海遺珠,可魏氏為了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叮囑臘梅一定要轉告爾康,讓他在跟那女刺客接觸的時候,一定要認定她的身份了才能行事,絕不能貿然暴露了自己。

就在五阿哥、爾康和爾泰得了魏氏的信兒,在宮裡大肆活動之機,過了幾日,距離胤g給出的期限不足一日的時候,粘杆處的奏報終於呈了上來。

因為時間緊迫,乾隆也來不及先看,便命吳書來捧了裝著匣子的奏報,匆匆忙忙的跑到永壽宮中,先將密報呈給自家皇阿瑪御覽。

乾隆把密報呈上去了之後,等了老半天,也不見自家皇阿瑪有所反應,他忍不住悄悄抬頭窺了眼自家老爹,這麼一打眼,他才發現隨著老爹翻動著那一沓奏報,他的臉色是越來越黑,且那臉頰上的肌肉還微微抖動著,顯然是氣到了極致。

壞了!

乾隆暗叫不好,那奏報上到底寫的是什麼,皇阿瑪怎麼會氣成了這樣?就在乾隆忐忑不安的猜測著的時候,胤g總算是抬起頭來,父子二人四目相對,乾隆看著自家皇阿瑪那寫滿怒火的漆黑眼眸,禁不住一個哆嗦,腿一軟,差點兒跪不住了。

“愛新覺羅弘曆!瞧瞧你幹的好事兒!”胤g咬著後槽牙,狠狠的將兩沓奏報摔到了他臉上。

“皇阿瑪???”乾隆被這一下皇阿瑪的這一下給弄得雲裡霧裡的,朕又怎麼了?這奏報不是說的那女刺客的事兒麼?上次皇阿瑪不是已經訓斥過朕了麼?怎麼這次還來?乾隆心裡頓覺的有些委屈。

胤g看著他的模樣,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麼?還不服氣?你自己好生看看這摺子再說!”

乾隆鬱悶的看了眼皇阿瑪,然後低頭揀起奏報細看,看著看著,他的臉色也開始跟自家皇阿瑪剛才那樣,像是一口鍋底一般,越來越黑了。

那奏報上寫著,在女刺客出現當日,曾有人在自己拔營回京時必經之路上打探過自己的行蹤。粘杆處接到密報後,便立刻著手調查,在數日前,將此可疑的二女捉拿歸案,經過連夜審訊,終於問出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原來此二女為主僕關系,小姐姓夏,名紫薇,丫鬟名叫金鎖。二人是從山東濟南大明湖畔一路向京城尋親的。

據夏紫薇供述,她們進京以後,先去了大理寺找大理寺的梁大人,請求面見皇上不成,只得先行在客棧中住下,再尋機進宮面聖。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二人在街上偶遇大雜院中居住之賣藝女小燕子,她和小燕子一見如故,後來便義結金蘭,結為異性姐妹。

夏紫薇將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告知了小燕子,她正愁不知該如何進宮之際,小燕子卻突發奇想,說可以趁皇上出宮之機,面見聖上將此事稟明。其後,夏紫薇、小燕子、金鎖二人便到了西山圍場北面山崖下,因夏、金二人手無縛雞之力,無法爬上高崖,夏紫薇擔心錯過這次,下次不知何時才能見到皇上,是以才將信物交託於小燕子,請她務必要將此物面呈皇上……

乾隆看到此處,面色是難看極了,原來躺在淑芳齋中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麼龍種,也不是什麼刺客,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信差而已。

而且……瞪著那封奏報,乾隆是真想把那個什麼夏雨荷拎到面前來問上一問,她究竟是怎麼教女兒的,大理寺的職責乃是平凡重闢,以貳邦刑,哪裡會管這皇家子嗣之事?

還有那個什麼梁大人……

乾隆的臉陰沉沉的,你堂堂大理寺卿正,有百姓攔轎喊冤,你不知道將其帶回府衙,慢慢詢問,以察其情,你倒好,直接把人搡到一邊兒去,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乾隆磨著牙想了一會兒,又接著往下看去,這一看,他的面色才真是難看到了極點,這一份,正是他前些日子讓粘杆處監視魏氏和永琪的奏報,那上面寫的分明,說這些日子以來,永琪和他的兩個伴讀在宮中大肆打聽那女刺客的情形,後來又曾在深夜中意圖靠近淑芳齋,不過因為當時恰好碰到侍衛們輪值換崗,才作罷,其後又寫,五阿哥在某次回到阿哥所後,曾替魏氏抱不平,又將已過世的愉妃娘娘同魏氏相比較,又嘆息說自己的額娘為什麼不是……

看到這裡,乾隆已是面色鐵青,此刻他已經篤定,這個罔顧宮規,與後宮年輕妃嬪私下往來,並還埋怨自己的額娘為什麼不是魏氏的永琪,絕對不是他印象中那個溫潤如玉,純善至孝的五阿哥永琪!

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混賬東西披著永琪的皮,做出了這等齷蹉事來!

乾隆正恨的牙癢癢的,胤g在上面看著他這副模樣,冷哼道:“弘曆,朕問你,你打算拿這魏氏怎麼辦?”

“魏氏?”乾隆一怔,從剛才的奏報中,他自然能看出來,這魏氏是打算藉著這所謂的女刺客,來撩撥他和珊圖玲阿的關係,自己從中獲利,至於永琪,他暗暗冷笑,這個東西也是個沒腦子的,這魏氏無端對他這麼好,難道他就沒一點兒警覺?

竟還埋怨自己的親額娘為什麼不是魏氏?

真真可笑至極。

只不過,乾隆覷了眼自家皇阿瑪為難的說:“皇阿瑪,不是您說……”若不是礙著皇阿瑪的旨意,自己早將魏氏全族千刀萬剮了,哪裡會等到現在……等等!乾隆腦海中靈光一閃,剛才皇阿瑪問他準備拿這魏氏這麼辦,難道說……自己是理解錯了皇阿瑪的意思?!

一念至此,乾隆只覺得一股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皇,皇阿瑪,難道,難道您的意思是……”

胤g看著現在才明白過來的笨蛋兒子,恨不能狠踹他一腳:“你愚鈍!弘曆,你實在是太令朕失望了!”他眯起眼睛道:“朕當時只讓你將該生的孩子都生出來,朕何曾說過……這孩子的額娘不能換?”

他此言一出,乾隆險些一口血噴出來,他心底的小人兒淚流滿面的望著自家皇阿瑪嚴肅的面容,皇阿瑪,這些話,您怎麼不早說,您知道兒臣下了多大的功夫才能在和那魏氏……那什麼的時候不吐出來?

一想到自己每回同那魏氏那什麼以後,光是洗澡的時候,香胰子都要用上一整塊,皮.膚都快搓爛了的悲慘遭遇,皇阿瑪,您是在逗著兒臣好玩兒麼?想到此處,乾隆徹底悲憤了:“兒臣明白了,兒臣謹遵皇阿瑪的旨意,生下面的孩子時,一定要把孩子的額娘給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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