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之晴傾天下61、第六十一章 變 化
小燕子不明白, 為什麼原來寵她寵的上天的皇阿瑪現在居然要發配她, 發配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但她知道，那些個宮女上來扒下她鮮亮的衣服, 換上了寫有“囚”字的破爛衣服。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都給我起來, 我不要穿這個，你們都給我起來, 皇阿瑪, 皇阿瑪，你快來救我啊。”小燕子掙扎著大叫。
宮裡的宮女嬤嬤抓她也算是抓出了經驗了，找來侍衛將她綁上, 就憑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 這麼粗的繩子，是不可能掙脫開的。
“啪！”一個老嬤嬤反手一個巴掌, “皇上那也是你能叫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居心叵測的居然想要行刺皇上，還讓皇后娘娘因此受了傷，你這個罪大惡極的死丫頭，皇上都已經治了你的罪，你就給我老實一點, 再吵鬧我就把你的臉給打腫。”老嬤嬤惡狠狠的說。她雖是太后身邊的老嬤嬤，卻和容嬤嬤的關係很好，五臺山之行她也有去, 回來後聽說容嬤嬤也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以前那是說不上話，做不上事，這回逮著機會了，能不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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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你個死女人，居然敢打我，你不要命了！永琪，永琪，快來救我啊，我要被這個老女人打死了！”其實老嬤嬤的手勁兒並沒有多大，小燕子也沒有疼到她叫嚷的那個地步，只是她心裡認為，只要她這樣叫嚷開了，皇帝和永琪知道了，就算是皇帝不喜歡她了，永琪是一定不會放棄她的，他不是說沒有自己就不能活嗎?現在，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老嬤嬤一臉厭惡的又給她來了幾個耳刮子，一翻白眼，“走，咱們送這位還珠格格一程。”說完，就讓一群粗壯的宮女架著小燕子往外拖，見到小燕子又想扯著嗓子嚎，直接從那粗鄙的宮女懷裡掏出個髒兮兮的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將小燕子的嘴塞得滿滿的。“行了，這皇宮裡頭可不能再有這樣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野鳥亂叫了，尤其是現在皇后娘娘的身子還未大好，要是衝撞了，扒下你十層皮也抵不了你造的罪孽。”
小燕子就這樣被帶走了，同她當初來進宮時的場景差了好多，那個時候雖然是深受重傷，可也是前後簇擁著進的延喜宮，如今，她連淑芳齋的門都沒碰到，就被一群人給拖到宮門口旁邊的小門，那裡已經有好幾個解差在等著了。
見到這群人過來，那群解差裡頭的小頭目低頭哈腰的衝著那位老嬤嬤一通馬屁，老嬤嬤笑嘻嘻的接受後，從袖口裡掏出一小包散碎銀子，在那個小頭目的耳邊低聲道，“這個女的，就是那個還珠格格，別的你們別做，畢竟被皇上冊封過了，雖然沒入冊，可也不能太過分，只是，就這樣便宜了她，別說上頭的心裡憋屈的慌，就咱們這群做奴才的也看的不舒服，所以…”掂掂手裡的銀子，“你自己掂量著辦，這丫頭可是有武藝在身的，身子骨結實著呢，你們可小心別在半道上讓人給跑了。還有，送到那裡之後，記得交代清楚，宮裡面那位都要活著用十年來贖罪，這個，怎麼著也要更長。”
解差的小頭目嘴上答應的勤快，心裡面嘀咕，這是叫他注意了，這個還珠格格，是要她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真不知道這是得罪了多少人，才會讓上面有這樣的暗示，他幹這個幹了半輩子了，還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呢。
頭一次見歸頭一次見，這人還是要領著的，而且這天也不早了，是該上路了。
回頭讓過來幾個人將小燕子帶走，誰曾想，那位老嬤嬤伸手攔住，說等一下，又給那幾個粗壯的宮女打了個眼色，幾個人連忙找出鐵球鎖鏈什麼之類的，套上的套上，拷上的拷上。等什麼都歸置好了，這才一伸手，將小燕子嘴裡的那塊臭布給拽了出來。
“咳咳咳~~，你這個…”小燕子想罵幾句，但嗓子實在是不舒服，愣是說不出個完整的話來。
“下賤胚子就是下賤胚子，披上綵衣也依舊是不入流的野雞，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美不死你。”老嬤嬤又上來補了幾巴掌，看到小燕子張嘴想咬她，冷哼一聲，一跺腳，又狠狠的踹了幾腳，這才拍拍手，帶著人回去了。
一幹解差面面相覷，一年前聽說當今皇上認了位民間的姑娘做義女，封了還珠格格，後來又聽說什麼認錯了，這個還珠格格成了未來的五福晉，就連他們這群人都知道，皇帝喜歡五阿哥，說不定還能是儲君呢，當初聽了也就覺得著皇帝還真喜歡這個民間來的格格，可是，再看看現在，這才多久的光景啊，難怪人家說一如侯門深似海，這比侯門大多了的宮門，更不是一般人可以進的。
過去兩個人，拉著小燕子，離了皇宮，和另一堆犯人匯合，一起向寧古塔走去。
最初的今天，小燕子還一個勁兒的擺她格格的架子，這個不吃，那個不用的，把這群解差給惹煩了，本來還存著的一點點憐惜，也都被她給煩沒了，上去就一頓鞭子，總算是老實了。
快到寧古塔的時候，還真來了一對男女，花了好些錢，求爺爺告奶|奶的請求他們通融一下，見見小燕子。
“小燕子。”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柳青柳紅兩兄妹。
“柳紅。”小燕子一聽聲音，再看清楚了來人，眼眶馬上紅了，“你們可算來救我了，你們都不知道我都受了多大的苦啊，紫薇呢？永琪呢？他們怎麼還不來救我啊。”
“你還說呢。”柳青看著小燕子哭喪著的臉就來氣，“你怎麼從來都不說當今皇上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怎麼從來都沒告訴我們太后一點都不待見你？還有那個什麼香妃娘娘，你知不知道，要是當初你沒有給蒙丹希望，說不定他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呢。你怎麼就這麼不會辦事啊。再有那個蕭劍，一個刺客，你也敢往宮裡面帶，這皇上不治你的罪還去治誰的罪啊。”
小燕子眨眨她有些空洞的大眼睛，“蒙丹死了？蕭劍呢？也死了？”
“當然了。”柳青沒有好氣兒的說。他知道一切後心裡也很難受，不管怎麼說，都是兩條人命，永琪找上他們的時候，還告訴他說，若是小燕子進宮後能不那麼刁蠻，他一定會給她找一個好的出路的，可惜，沒有可能的事也就不說了，他還算敬重柳青和柳紅的，最後一次去探望帶了好多的銀子，說是讓他們安頓好那些孤老和孩童，會賓樓暫時還是別開了，滿京城的誰都知道那是誰的大本營，估計就是繼續開下去也不會有人上門的了。
柳青和柳紅也沒推辭，拿了銀子，安頓好大雜院的老小後，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小燕子，又一路追了過來。
“是的。”柳紅眼圈也紅了，蕭劍他不知道，可是這個蒙丹他們還是相處過一段時間的，最後落了這樣一個下場，心裡真的很難受。
小燕子眼睛一亮，“那，既然他們都死了，皇阿瑪是不是氣也消了，我是不是也就可以回去了？”
“小燕子！”柳青柳紅不可置信的看著傻笑著的小燕子，這還真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那個，純真善良，俠骨柔腸的小燕子？那個會善待老人，友愛孩童的小燕子，如今，她的心腸怎麼這麼惡毒！難道進宮的這一年，她的心性真的變了？難怪五阿哥會這樣的絕情。
“你們快些回去告訴永琪，讓他抓緊時間來救我。讓他想辦法告訴皇阿瑪，就說一切都是晴兒設得計謀，我們都是受害者，到時候，皇阿瑪一定會放我回去的。”小燕子推搡著柳紅，讓她快些回京城將永琪帶來。
“小燕子，你清醒一些吧，你也看看自己的處境，好好的動動腦子，不要再做什麼不切實際的夢了，好好地在這裡活著吧，我會找人儘量照顧你的。”柳青說完就拉著柳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是徹底的對小燕子死心了，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怎麼陷害別人，真不知道是說她傻的無藥可救還是心性本就如此。難道她就真的不知道，要是她再惹惱了乾隆，他們這群和她曾經有過關係的人也會受到牽連的。
小燕子不解的看著柳青和柳紅的離開，她心裡還以為兩人是回去幫她忙去了。只是那天過後，她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寧古塔，清代統治東北邊境的重鎮，在戰略位置上佔有很高的地位，只是，對那些來此服刑的囚犯說，這裡則是不折不扣的人間煉獄，沒完沒了的勞作，永遠都不會新鮮的食物，以及滿身就一件單薄的衣衫，和四面漏風的屋子。
大半年後，那批當初送小燕子過來的解差再次來到這裡，送另一波犯人，那個小頭目很好奇，就問了一句那位還珠格格怎麼樣了。
管事的一聽，咧著那張滿口槽牙的嘴一笑，指了指不遠處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說，“你還真別說，這位，還真就是天生的賤命，那麼餿的飯菜，吃死了不知多少了，就她，不但沒事，還越來越胖，現在，再難吃的飯她也能吃上個兩三碗，剛開始來的時候晚上還會叫什麼‘皇阿瑪’‘永琪’，現在，幹完活吃了飯悶頭就睡，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她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了。怎麼著？京裡面還有人惦記著她？”
小頭目苦笑一下，“還惦記呢，就她那位據說是好姐妹的嫁給了福家大少的紫薇格格，現在也是不好過，身邊的小丫頭被開了臉得了寵，她心裡不舒服，兩個人整天滿院子打，別看這個福家是落敗了，可這新聞是天天有啊，這幫子兄弟，沒事就蹲在他們家牆頭地下聽這趣聞呢。”
管事的滿不在乎的掃了眼小頭目，“那叫做活該，誰讓他們不好好的活著，上趕著找死呢？上面已經夠仁慈的了，是她們自己非要作踐自己，現在活著累，自找的。”說完，就回屋暖和一下去了，留下小頭目一個人看著那位膀粗腰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