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之主第五十二章 心病
“叔叔，我叫尤娜莉。”
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小夥子你醒了？”
二人正交談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道爽朗的笑聲。
“惠特爺爺！”
尤娜莉像乳燕回巢般跳起來撲到推門進來的老者身上。班伽羅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惠特。
一身褐色的麻衣，頭髮和鬍子都已經發白，但是作為老人身形並不佝僂，聲音也是中氣十足。可惜現在自己還是有那種空虛感，不然就可以用靈魂之眼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實力。
惠特笑著把尤娜莉放了下來。拉開凳子坐到班伽羅床邊。
“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惠特看著班伽羅問道。
“就是有些頭暈。”
班伽羅如實說道，自己靈魂力和精神力並沒有枯竭，但是這種眩暈感揮之不去。
“哦？嗯，應該是心力憔悴導致的恍惚。”
言畢，惠特仔細地看了看班伽羅的面色，斟酌了一會說道。
“心力憔悴？”
“嗯，是的，就是你的認知思維和意識產生了一定的衝突。你現在應該是內心焦灼於某些選擇才會導致精神不振，沒有活力。”
惠特看著班伽羅肯定的道。
“惠特爺爺醫術很厲害的呢，周圍的鄰居沒錢去請祭祀，生病了都是惠特爺爺給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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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尤娜莉見班伽羅有些猶豫不禁有些著急。
班伽羅陷入沉默並不是因為他懷疑惠特，而是因為惠特很可能說道了他的病因上，自己在異常的狀態下對紅鬼傭兵團一行人進行了毫無人道的屠殺，清醒過來以後自己的內心一直是矛盾的，他無法評判自己做的是對是錯。畢竟在之前兩夥人可以說是毫無瓜葛才對。
“我們先走吧。準備晚飯。我買了好東西今晚給他補一補。”
惠特見班伽羅陷入了沉思摸著尤娜莉的頭說道。
“可是爺爺你還沒有給叔叔配藥啊。”
尤娜莉此刻關心的還是惠特說的那個什麼病。
“這種病別人幫不了他，只有他自己想明白才行。我們先不要打擾他的。”
惠特笑著對尤娜莉說道。
“好吧。”
尤娜莉這才不情願的跟著惠特出去了。
“對還是錯...”
班伽羅思考時目光瞟過自己的手，鳳凰圖騰的鎮魂歌戒指偶爾流轉出光芒、他不禁想起了當初和那個神秘的傢伙的對話。
“生殺予奪，全憑本心！”
是啊，這世上哪有什麼對與錯。都是人性的隨意區分而已，獅子捕獵難道就是錯麼？獅子也會被捕殺，捕殺它的獵戶也是錯麼？這是不是錯，是規則！
而且也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這些住在貧民區的人憑什麼不去享受輝煌豪宅，珍饈美味？只能在這裡挨餓受凍，看著外面的富人貴族享受著奢華的生活。世間的秩序都是一種假象而已。
自己還沒有當初還是孩子的時候看得透徹，班伽羅不禁失笑。原來自己內心深處早就有了答案。現在回想起昨晚的事，即使自己做的過了，然而殺了就殺了，又能怎樣？
想通的班伽羅下床抻了一個懶腰，自己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有些餓了，此刻門外飄來了香味，想必是惠特和尤娜莉的晚飯準備好了。班伽羅看了看自己身上有著補丁的內衣，也沒有在意，他不是在乎什麼尊卑貴賤的人。取出一件黑袍披在身上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不大的院子裡支起了一個簡單的灶臺，窮人用不起魔核，在這個魔法文明極度昌盛的時代卻還在用古老的生火方法。灶臺上一口鍋裡面正翻滾著不斷溢位香氣的肉湯。
正準備餐具的尤娜莉看到了出門的班伽羅，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小跑過去。
“叔叔你怎麼下床了？你的病還沒好呢，別著涼了。”
尤娜莉不懂心病的意義，以為班伽羅真的生病了，看到班伽羅出來怕他身體受不了。
“沒事的，叔叔的病已經好了。”
班伽羅很喜歡這個孩子，最開始看到她的時候只是出於憐憫，但是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的堅強班伽羅也有些動容，透過最近幾件事也可以看出尤娜莉很善良。這樣的小丫頭誰都會喜歡。
“真的嗎？”
尤娜莉抬起頭眨著大眼睛看著班伽羅。
“真的。”
班伽羅伸手拂去了尤娜莉小臉上的黑灰，第一次見的時候那真是髒的不成樣子，現在已經乾淨多了，可能是弄灶臺時沾上的灰。班伽羅四下打量了一下，此刻貧民區這一片每家都泛起了一縷縷炊煙。貧民區的都是普通人，是沒有戰鬥力的非職業者，這也是他們貧困的主要原因。他們是帝國最底層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一群人。這幫命運不在自己手裡的人也在透過各種方法努力的活下去！班伽羅有些感觸。
“看來你已經想通了。”
惠特手裡拎著一隻燒雞從門口走了進來對著班伽羅說道。
“是的，想通了。多虧了閣下的提醒。”
班伽羅對惠特點頭示意。
“哈哈，什麼謝不謝閣下不閣下的，叫我老惠特就行，解開心結還是你自己的功勞。”
“我還得謝謝你，你要是不給娜娜那袋金幣我們可沒有肉吃。”
惠特放下手中的燒雞笑著說道。
“吃飯了。”
尤娜莉脆生生的喊到，遞給了班伽羅和惠特一人一碗肉湯。班伽羅接了過來摸了摸尤娜莉的頭，想了想以後從戒指裡翻出兩瓶上等紅酒，遞給惠特一瓶後又取出一瓶果汁遞給尤娜莉。
“叔叔你這就是空間戒指吧！好漂亮。”
尤娜莉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班伽羅手上的鎮魂歌戒指。窮人根本用不起空間戒指。平時尤娜莉也是看見別人貴族用才知道有這麼個東西。
“下次叔叔來看你，給你買一枚。”
班伽羅手上有兩枚戒指的，另一個是卡德加送的，他雖然不用但留著當紀念。空間戒指是不能放到空間戒指裡的，想送尤娜莉只能等自己回去的。
“不要不要。我就用不到的叔叔。”
尤娜莉趕忙推脫，她只是覺得漂亮才誇讚，並不是變相的索求，一聽班伽羅要送她趕忙拒絕，空間戒指很貴的。怎麼能讓叔叔花錢，尤娜莉內心想道。
班伽羅笑了笑沒有說話，把這個小承諾記在了心裡。隨後衝惠特舉杯示意了一下，惠特笑著也示意了一下。兩人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尤娜莉抱著果汁，臉頰被灶火映的紅撲撲的。
這個惠特並不如表面那麼簡單，班伽羅雖然在喝酒但是頭腦很清醒，首先是那帶金幣，接著自己渾身是血的昏迷，最後是這試探性的兩瓶單價上萬金幣的酒。惠特居然自始至終根本沒有問過自己身份！
這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