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開封府98、鍘了龐煜
確說祈奕回家, 卻派了護院裡一個叫做天寶的孩子留下等候訊息。天寶爹就被抓了壯丁, 一去不回,大約死了丟進溝裡去了。他在粥棚住成家,祈奕收留他學格鬥做護院。是個值得信賴又肯吃苦的孩子。
申時三刻, 天保回報,蔣明已經命人將金玉娘以及田忠阿桂成功送出了淮寧府, 此刻正是趕往開封府途中,蔣大人吩咐他們晝夜趕路, 想來不出意外, 後天清晨,他們就可以敲擊開封府鳴冤鼓了。
祈奕略微思忖,胖老賊詭計多端, 忙著一聲喚:“小金子, 你去吧今日龐煜大街搶人,以及田家冤屈告知我皇兄。”
小金子一去, 祈奕忙著吩咐張行:“你速速去追趕金玉娘一家子, 務必保證她一家人安全到達開封府,面見包大人。再有,你回去後面見八王爺,就說我感謝王爺為我所做一切!”
張行得令半晌不去。
祈奕訝異:“張護衛有事?”
張行愕然,一句空話給王爺, 這就完了呢?卻是忙著回道:“無事!”
如菊微笑:“公主,前個族人送來一包春茶,都是嫩嫩的葉心一片, 公主給太后皇上各人二兩,還剩下一些呢?”
祈奕抬眸:“你喜歡啊?正好我不喜歡味兒太淡,餘下你拿去吧!”
如菊嗔笑:“奴婢哪有這個福氣,這可是有名劍豪,奴家......”
祈奕擺手:“由你做主吧!”
如菊懨懨下去了,嘴裡呢喃:“萬事聰慧,偏是這裡不通呢!”
祈奕候他去了嘆氣,哂笑一聲,孝敬八王?他舒坦了,白家顏面何存呢!
張行在五日後回報,聖上已經命令包到淮寧查賑來了,後日清晨即到。又對祈奕言道:“龐太師派人呢給龐煜送信,屬下曾經偷看過了,叫他謹慎提放公主與包大人。屬下請示公主,是否將信箋盜取,以為日後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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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奕驚問:“你都到了,他不早進了軟紅堂?”
張行笑道:“屬下打瞎他馬眼,他倒栽蔥折了腿,換了馬車,應該明日晌午到淮寧。”
祈奕聞言略一思忖,倘若截了信箋,龐煜便不會半路截殺包公,少了一個冷孤獨人證。若是不擷取,這樣的好物證豈不白白浪費。十分煩躁:“若有人能夠臨摹,留下贗品盜取真品就好了,只可惜我義兄不在,否則倒可以找一人試試。”
張行笑道:“公主說得黑妖狐?”
祈奕驚詫:“張護衛認得?”
張行笑道:“屬下是黃州黃安人士,與他有同窗之宜,一起習武,後來他入了江湖,屬下進了公門!他如今闔家搬去信陽任上。”
祈奕驚喜:“去他家裡多久?”
張行:“往返千里之遙!”
祈奕嘆氣:“算了,便宜老賊!”
張行卻笑:“智化最愛熱鬧,屬下在街面看見他的徒兒艾虎。”
“艾虎?那個艾虎?”
“小俠艾虎!”
“艾虎會臨摹?”
”不會,不過交給他就是交給艾虎!除非黑妖狐自己現身,否則只有艾虎認得他。“
祈奕恨不得踢他一腳:”還不快去!辦了這事兒,我叫皇兄賞你個老婆!”
張行已經見慣了祈奕言語豪爽,臭著臉退下了。
祈奕在房裡興叨叨轉悠,終於想到了,把棋譜一丟:“如菊,快叫王清。”
少時王清倒來,祈奕忙著吩咐:“快帶你的孩兒兵,通知那些女兒被搶,房屋被拆,親人被抓下落不明者,讓他們去城門口等候,屆時鳴鑼一響,大家夥子夾道喊冤。”
王清答應一聲,自去辦理不提。
祈奕心裡興奮,坐立難安,一時沒有頭緒,想了半晌,想起孫貴,又叫了白貴:“貴叔,後院那人能開口沒有?”
白貴點頭:“行動不便,說倒能說了,只是他說不會背叛本主。”
祈奕冷笑:“那就去告訴他,我這裡不養閒人,叫他滾,再告訴她,他的老母妹子就在白家灣,是來替他收屍,被龐煜看上他妹子姿色要霸佔被我所救收留。去問問他,若是龐煜知道他未死,他一家子是什麼下場!”
白貴回報:“那家夥沉默不語,大約不相信打母親妹子事情。”
祈奕一笑:“讓她母子見面。”
少時白貴再來笑的滿臉菊花:“這傢伙哭了,願意指證。”
祈奕吩咐:“那就再把她母親方道隔壁杜家村去,還吃還和好看待,決不能叫他們受委屈。”
如菊擔憂道:“龐煜知道怕是?”
祈奕笑道:“他滿腦子金玉娘,哪裡顧得一個死人呢!”
祈奕正在興奮不了,龐煜,龐老賊,哈哈哈,這回你們就哭吧。
少時張行等人回報,說是所有人等已經通知到了,這些人說不等進城,要去城外迎接包大人。
祈奕聞言皺眉:“只怕訊息走漏,他們人在城外被人滅口就糟了,還是勸他們在城內乞討埋伏吧。”
天保出列跪下:“我不怕,我去城外迎接包大人,我還要帶領包大人去採石場尋找我爹爹骸骨。”
“有志氣!五爺我保你心願達成!”
這話落地,大廳俊目朗朗多了一人。
祈奕驚喜不已:“大哥?你趕回來了?幾千裡路,你飛毛腿啊?”
白玉堂見祈奕眉眼盈盈笑滿面,心裡得意非凡,卻是忍住喜色,熱不住眉眼彎彎,嘴角翹起:“沒聽過千里馬呢!”
“哈哈哈!”
“你就吹吧,五哥!”
祈奕皺眉同時,丁月華彩霞郡主攜手而進。
丁月華彩霞不是一般人品,見了祈奕,也不理睬如菊幾個行禮,齊齊飛步左右拉著親熱,就跟見了鄰家姐姐。如菊行禮未起,一邊咳嗽不已。一為提醒自己在行禮,二為提醒給公主行禮。
彩霞郡主自視甚高,她是正經趙家女兒,金尊玉貴金枝玉葉,雖然不討厭祈奕,願意跟他一起玩耍,卻沒有要敬重之意。聞聽如菊暗示,心頭不悅,笑盈盈問她:“這位姐姐,莫非感染風寒犯了咳嗽呢?我方才見忠孝候府門前就有醫藥幌子,姐姐去瞧瞧去?”
如菊張口結舌。
彩霞一笑:“怕你們公主不許,美事兒,我替你說說......”
祈奕揮手:“郡主逗你呢,快去備茶。”回頭拉著彩霞:“幾時到呢?”
彩霞笑道:“表姐逃婚,我們就相約一起來尋姐姐了。”
祈奕心裡一跳:“逃婚?”不由冷眸死盯一眼白玉堂,暗暗挫牙:“跟誰一起逃婚?”
白玉堂渾身毛孔一收縮,忙著解釋:“就是那個武林世家武林盟主家那個,那個叫啥啥,什麼?”
丁月華當即惱了:“與你什麼相干呢,要你說。我的事情你少管!”
白玉堂則逃之不迭。
祈奕心中稍微舒坦。
少頃,來了精神,雙手一招:“想不想找點刺激?”
祈奕看著丁月華,想著後日展昭跟冷孤獨之戰,正好叫丁月華彩霞去助拳,再伺機叫彩霞偷盜龐府信函,這樣子將來就把襄陽王也拉下水,免得包公孤掌難鳴。
遂悄悄笑道:“據我所知,有許多災民要去攔路告狀,龐煜卻派人阻攔,你們想不想參合參合?”
丁月華彩霞都是唯恐天下不亂得主,當即躍躍欲試。
是夜,祈奕尋著如菊如此這般一番話。回頭跟彩霞等同房睡下,翌日卯正三刻,三位姑娘商議半夜,隔日,俱是一身男裝,手持摺扇上了縣衙府衙所在地,淮寧城。祈奕言道:“我們在軟紅堂門前等候,他的兵丁出發,我們就跟上去。”
二人都說好。
龐煜不會奔到派家將殺害包公,所以當然也沒有跟蹤機會了。
祈奕等得是胖來賊信差,屆時好取得龐煜父子一起貪墨賑災銀兩鐵證,一舉將他們父子搬到了。
當然,這只是祈奕美好設想,能不能成,既要看張行臨摹成不成,還要看丁月華手段成不成。
祈奕等在茶樓耐心喝茶等待,直等到張行訊息方能動手。
這一等就到了酉時,張行方才打了動手訊息。
祈奕故作驚歎:“快看快看,城門口那一輛車似乎不是淮寧所有呢?”
彩霞一看:“確乎不像,風塵僕僕,應該趕路很急。”
祈奕誘導:“誰會這般著急,跟包大人比賽似的,包大人明兒來,這車就匆匆先來了?“
彩霞眼睛瞪得溜圓:“會不會京中有人來尋小螃蟹?”
祈奕一拍桌子:“著啊,走,看看他是不是直奔軟紅堂,若是,我們就攔了他,胡攪一番,看看他來做什麼。”
丁月華拍胸脯子:“你們些微攔一攔,只要她稍微停頓,我就能摸了他的。”
祈奕等下得樓去,張行卻悄悄言道:“五爺放他進去,出來再截。”
祈奕下樓故意把腳一錯,將身就倒了,丁月華彩霞慌忙搶救,忙了半天,又是問東問西,可曾手上,及至完結,車馬不見了。
丁月華氣得直頓足。
祈奕皺眉:“著也無妨,但凡有信來,必定有信往,我們就截他回信也是一般。”
彩霞郡主嘆息:“也只有如此了。”
祈奕腿腳受傷,只能在茶樓觀戰了。
卻是龐煜無情,人家幾百裡趕了來,他並不六人吃口茶水,就把人趕了出來,那人被攙扶上車,垂頭喪氣。彩霞等見他揹著公門挎包。立時上前搗亂,丁月華摸了人家包裹。代收卻被張行假作無意一撞而飛,忙著賠小心送回。匆匆逃竄而去。
丁月華得手匆匆回到茶樓包間,三人頭挨著頭閱讀信件。大驚失色。
一封是龐老賊再三叮嚀龐煜要將賑災銀兩賬務做平。免得被包老黑子拿住贓證。最後叮囑龐煜不要妄動公主,並說龐妃已經懷孕,等到龐妃降下皇子,別說迎娶,就是要她做偏方平妻卻也使得。
看的祈奕只挫銀牙。
彩霞啐聲叫罵:“老賊,欺我趙家,豬狗不如!”
丁月華卻道:“快看快看,還有一封回函。”
大家看時,卻是龐煜回信,說是做什麼賬務,他已經安排殺手結果老包。叫老爹龐老賊稍安勿躁。
彩霞當即發狠:“我今兒返回汴梁去告他一狀!”
祈奕忙著阻攔:“先救包大人,否則,包大人若有閃失,龐老賊可是天下無敵了。”
彩霞一啐:“還有我爹呢!”
祈奕故意醋她:“他有女兒伴駕,太后與八賢王也莫之奈何,你爹?”
彩霞卻置了氣,一鞭子把人家屏風抽塌了:“龐籍,狗賊,我不搬到你,我就不姓趙!”
祈奕拉著二人就逃:“快快快,抓住了可是纏不清!”
三人一同猛跑,脫離了茶樓。祈奕提議,回家找白玉堂商議,只怕龐煜拍得不是家將而是武林高手。彩霞也有此意。她知會鞭法,打擊宵小沒問題,江湖高手,她已經知道不成了。
熟料丁月華渾然不怕,她有跟白玉堂制氣之意:“放眼江湖,能夠打到我丁月華者還不多。你們害怕,只顧拿回去躲避,我是不怕的。”
彩霞馬上言道:“表姐,我陪你!”
祈奕只得言道:“朋友要講義氣,我陪你們走一遭。“
自有僕從牽馬墜蹬,三人揚鞭出城。祈奕是不怕的,前頭應該展昭早有防備,後面自有張行王清保駕護航。三人一起馳騁,往汴京方出迎。
丁月華道:”知不知道往何處迎接。”
彩霞道:“包大人是欽差,必定到驛館下榻,我們就往城外最近驛站等候埋伏,伺機救援。”
結果,祈奕們三人在驛館埋伏一夜,無果,天亮不見丁月華。
祈奕彩霞大驚失色。急忙趕到包公居所。丁月華被展昭當成刺客擒拿,正氣哼哼跟展昭質對。
恰巧祈奕彩霞趕到,丁月華曾經發下弘誓,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彩霞大驚失色:“表姐,你的耳環呢?”
丁月華惱羞瞪視展昭。
展昭卻無暇跟她磨牙,與包公一起跪倒拜見:“屬下參拜郡主公主。”
彩霞不避不閃,祈奕也值得跟著受了,揮手叫起。
彩霞得意洋洋表功,將信箋奉上。
包公大怒,吩咐啟程,直奔淮寧府。
少時,金玉娘出來,見了祈奕慟哭不已:“公主,您為何在此?是不是相公?”
金玉娘不敢說下去。
祈奕搖頭:“你放心,我已經嚴令蔣明,他若敢屈斬良善,我會叫他全家不得善終,他不敢。”
包公搖頭:“公主,您怎麼能......”
祈奕笑道:“包大人可是說我一個婦孺不該干涉社稷之事?大人意思,是說我應該眼睜睜看著金玉娘被龐煜糟蹋,他丈夫也會被龐煜殺死?”
包公耿直正是此意,雖不辯解,只是滿臉痛楚。
公孫先生一笑:“老夫公孫策,拜見公主。”說話就要下拜。祈奕忙著飛身阻攔:“先生請起,該是學生拜見師傅才對。”
這一參合,方才話題不復再議,大家啟程往淮寧城進發。卻在城門外被幾百鄉鄰攔轎喊冤,阻塞了通道。
這樣的龐大的喊冤隊伍,只怕在場眾人鎮住了。
包公鐵面含霜:“你們果然要告安樂侯?”
哭聲震天:“是,青天大老爺,求您為民做主啊!”
包公把手一揮:“進城!”
大多數人閃讓開去,卻有數十人依舊跪的直挺挺,不肯起身。
包公沉聲問道:“你們還有何話?”
天保言道:“草民想請大人隨我們去採石場救人,也請您先去看看那溝壑之間累累白骨!”
包公震驚:“什麼?白骨累累?”
哭聲頓起:“是啊,大人!求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主啊!”
祈奕也甚驚詫,天保不識得字,這話說得甚有水平。不免左右檢視,卻見極目山丘處,有白衣飄飄。
包公在天保帶領下,在採石場下溝壑中尋找出屍體三十九俱。已經腐爛不堪,面目皆非。
包公當即跪倒在地:“包公在此發誓,必定為你們討回一個公道!來人啊,速買棺木,將他們收斂,送達義莊,查明身份,回家安葬。”
當日,包公帶領四門柱直闖軟紅堂,一聲令下,將龐煜逮住,下在淮寧府大牢。蔣明被停職查辦。隨即,包公在淮寧大街小巷張貼佈告,包公駕臨陳州府,放告三天。我的黑天爺,告狀百姓猶如飛蛾撲火而來,阻塞街道。
這一場審訊毫無懸念,龐煜放賑銀兩,祈奕給他做了詳細記載,不及賑銀百分之一。
就在龐煜強詞奪理之時,祈奕與玉瑞攜帶孫貴上告包公,龐煜偷盜御賜之物,罪在不赦。
龐煜面對孫貴張口結舌,啞口無言,知道罪責難逃,痛哭流涕,交代罪行,懇求包公網開一面,放他一條生路。
包公依律判他七款大罪:不遵聖旨,不放賑銀。強拉民夫,私造軟紅堂,搶掠民女,肆意□□。威脅地方官,為虎作倀。強搶民女,殺夫奪妻。最後一條最重,偷盜御賜之物,最在不赦。判決三字:斬立決!
回頭卻說龐老賊,送信出京,心神不寧,夜間一夢,卻是兒子提頭慟哭,呼喊救命。夜半驚醒,即可啟程,直奔淮寧府。也是他救子心切,日夜趕路,竟然在審訊前夕堪堪趕到淮寧城外。
本來,龐煜有機會跟他老子回京一趟。卻是祈奕棋高一著,派了張行王清雙保險。將他馬眼打瞎,卻是老賊頑固,竟然僱車再行,又被人飛石打斷車軸。
龐老賊頓時明白,龐煜天怒人怨,有人不想叫他活了,索性改而讓人抬著飛奔。白玉堂將四人射傷退杆子。老賊落地飛奔起來。
白玉堂又發飛石將他腳踝擊傷,他卻拐著腳步狂奔亂跳。
至此,白玉堂看著他白髮蒼蒼,甚是驚駭。遂停發飛石,嘴中喃喃,你若跑得贏,就讓小賊多活一天吧。
卻說包公開鍘,祈奕心驚退出。卻在府門瞅見龐老賊顛簸而來,伏在府門石獅子身上連連喘息:“包大人,刀下留情......”
怎敵的門外數千百姓齊聲喊冤:“包大人,為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