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寡第118章 此一時彼一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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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淨雪醒了。
郝月嬋非常害怕她一醒來就會變得十分激動,不停地鬧,大聲叫嚷嚷的,讓整個錦瑟居的人都聽到她憤怒的控訴。
郝月嬋已經準備好了隨時上去捂住韋淨雪的嘴,聲色厲荏地脅迫她,讓她收聲閉嘴,對今日之事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韋淨雪卻什麼都沒有說,她十分地平靜。睜開眼,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已經死了嗎?”在知道自己僥倖活下來之後,看了柳懷袖一眼,便就低下頭,對郝月嬋說道:“奴妾什麼都不會說的,請夫人放心。”
郝月嬋十分訝異,那時韋淨雪瀕死時刻,曾經放棄過求生意念,想要與她對著幹,如今卻只是看了柳懷袖一眼,便就放棄了與她對著幹的念頭?
她狐疑地看了柳懷袖一眼,只見柳懷袖亦是一副茫然的模樣,便就猜到她也不知道這算是怎麼一回事了。
韋淨雪醒過來後,身體十分的虛弱,可是按著她們編排好的劇本,今日錦瑟居內只是郝月嬋得了父親送來的一罐御茶,所以特地邀請了老王妃、柳懷袖、韋淨雪三人前來品茗,沒有服毒、沒有陷害、也沒有任何爭執,夜色暗了,也該各回各屋了。
郝月嬋命人好好地服侍韋淨雪起身更衣——韋淨雪今日折騰了一日,衣裳髒了、頭髮亂了、氣色差了,身上一股弄弄的藥味,靠近一些,仍能嗅到她嘴裡殘留的參湯的味道。所以郝月嬋命人好好地把韋淨雪收拾了一番,贈了她一套新衣,也從自己的首飾盒裡頭挑了不少好看的首飾送給韋淨雪打扮,給她抹了胭脂,這一番打扮下來,韋淨雪褪去了平日裡寒酸的模樣,頓時變成了一個氣質婉約貴氣的俏佳人。
郝月嬋看著銅鏡裡的人兒,不僅感到些微妒忌,心道:若不是這副狐媚樣,又怎麼能勾得住王爺呢?也正是因為長成這副模樣,才能被雲姬收入麾下。
老王妃也十分羨慕,她永遠都想不明白,同樣一件首飾,為什麼戴在別人的身上會是那麼的好看,而戴在自己的身上,便就不好看了呢?
待收拾好主房裡的一切,郝月嬋將人送出了門口。
此時已過了一更,這漫長的一日也終於結束了。
“韋沁華,你這樣子可還能走得回去麼?可要我命人備轎,送你回去?”郝月嬋瞅了韋淨雪一眼,錦瑟居外燈火不旺,顯得夜暗沉,而韋淨雪的臉沉在夜色中,襯得肌膚如紙一般的蒼白單薄,好似一個隨時都會一命嗚呼的病秧子美人。
林老良醫都說此次救下人來之後,應當好生調養身子,否則這日後拉下病根子,便就是一世煎熬了。
韋淨雪慢慢地低下身子來,行了個福禮,她身子實在虛弱,所以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的緩慢:“不勞夫人費心了。不是說好了今日之事就當作是平常品茗麼?奴妾位分低微,在府內出行怎能用得上轎子?這若是忽然用了轎子,怕是更容易讓人生疑吧?”
郝月嬋猶豫地看了她一眼,此言說得確確實實合情合理,只是韋淨雪此時的身子實在是虛弱,若是在半途中暈倒了那該怎麼辦?就算她真的那麼厲害,能撐著回到映月樓,那這一路走回去,是不是會被別人瞧見她的這副蒼白的模樣?雖說她已經吩咐了璃茉香菡給韋淨雪用最上等的胭脂,將她的臉粉飾得晶瑩剔透,可這一沉入夜色中,看上去依舊是蒼白得嚇人。
柳懷袖看了她們一眼,一眼便就看出了她們的顧慮,便就開口說道:“郝姐姐,懷袖這些日子裡擔驚受怕,現今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你便就替懷袖備個轎子,懷袖先送韋姐姐回映月樓,再回無名院。”
“好!好極。”郝月嬋眼神一亮,立即吩咐了下去。
這柳懷袖嫁入王府裡不過十天,這嫁過來時,也是被家人逼著服了鴆毒,這小產過後,身子更是大損,林老良醫也吩咐過了,讓她好好調養身子,平日裡不要太過勞累了。如今她覺得身體不舒服也是合情合理的,這讓下人備轎送她回去,也是合宜的。她若是好心,見韋淨雪“身染風寒,極為不適”,便就先送她回映月樓,也是合宜的。
這為什麼要用轎子呢?自然就是為了遮去韋淨雪那蒼白的樣子。
老王妃等不及這般磨蹭,道了別,便就先行離開了。
轎子是備了雙人的大轎,兩人同坐也猶嫌寬敞有餘,柳懷袖與韋淨雪同乘,便就不會顯得太擁擠了。
“韋姐姐你先請。”柳懷袖走到轎子邊上,她身份較為尊貴,可是卻先請了韋淨雪先入,可見她平日裡是個修養極好、溫良謙恭的女子。
韋淨雪此時身子虛得很,腦子渾渾噩噩的,也沒有顧忌到這尊卑之禮,柳懷袖一請,便就矮身鑽入了轎中。
等人入轎之後,柳懷袖這才回過頭來同郝月嬋道別:“郝姐姐,夜深了,你也不必再送我們了,回去好好歇著吧。”
暗色中,郝月嬋眼神閃了一閃,道:“小王妃也是,你還在靜養階段,妾身便就請了小王妃過來飲茶,實在不該,還望小王妃早些回去,好生休養。”她頓了一頓,又擔憂地叮囑了一句:“還望小王妃回去之後,能在王爺面前替妾身美言幾句。”
柳懷袖輕笑一聲,道:“郝姐姐抬舉了,王爺可沒說今日會在無名院裡過夜。”說罷便就坐入轎中,命人起行。
她雖是這樣說的,可是誰不知道,過了昨夜之後,柳懷袖在楊晟涵的眼中就是這世間裡唯一一個可以為他生兒子的女人,想麟王盼了多少年啊,都快要絕望了,忽然又給了他一個盼頭,他又怎麼可能會冷落柳懷袖呢?今夜,麟王也應該是會去無名院裡過夜的。
郝月嬋眼睜睜地看著雙人轎沒入夜色中,心裡不甘且恨,卻又無可奈何。
她更多的,是憂慮。
韋淨雪醒後看柳懷袖的那一眼,究竟是什麼意思?
韋淨雪有話要對柳懷袖說,所以才不會再輕生,才會忍下這一口氣不發作。
郝月嬋不知道韋淨雪究竟想對柳懷袖說些什麼,可今日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令她不得不擔憂韋淨雪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她以前,是稱柳懷袖為“妹妹”的。
那時她有意拉攏柳懷袖,所以用上了“妹妹”這一稱呼,實在不敬。可那又怎樣?那時她輕狂,同麟王府裡的所有人一樣,都不承認柳懷袖王妃的身份,所以她寧可用“妹妹”這一稱呼來拉攏柳懷袖,而不願稱上一聲“王妃”。
如今卻是屈服了,把柄捏在別人的手中,不得不低頭,尊稱一聲“小王妃”,自稱一聲“妾身”。
她最後一句話是盼著柳懷袖回去之後,不要在王爺面前胡言亂語,將今日之事抖摟出去,所以多低聲下氣,她都求了。
可是柳懷袖這只小狐狸,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所求,偏就不願意讓她得償所願,輕飄飄地一句話打發了回去,讓她無可奈何至極。
她對著什麼都沒有的黑夜深處,憂愁地嘆了一口氣。
璃茉香菡知道她心裡苦悶,都是今日之事招惹的。她們分立左右,扶著郝月嬋就要折回屋去。
璃茉安慰道:“夫人,你也莫要怨惱了,小王妃現在是得意了,可是來日方長,她也總有一日會露出自己的馬腳,到時候,便就是夫人您翻身的日子了!”
“一個聰明人的馬腳可不是那麼好捉的。”郝月嬋慢慢地走在青石子路上,慢慢地回憶起今日的事情,便就一股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無奈地說道:“這小王妃的心真是大啊!我以為一個剛入王府的小丫頭,斷不會立即就生出坐大的念頭的,可沒想到,她卻是有著全盤通吃的大胃口。今日只是一個開端,所幸比起我來,她更想拔了雲姬的根基,所以今日才會放過了我,並藉機與我立下盟約。可這盟約啊,卻是不平等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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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茉道:“夫人莫惱,憑夫人的聰明才智,總有一日是會扳回上風的。這小王妃年輕得很,你看她今日這得意的樣子,便就知道她是一個耐不住的性子,只要夫人比她還能忍,遲早有一天,她會自己耐不住自己的得意,把自己的小聰明顯露出來,而到那一日,她便就會自取滅亡的。”
“你錯了。”郝月嬋嘆道,“她能忍。想我像她這個年歲時,心裡有許許多多的聰明的小點子,一冒出來便就會忍不住同身邊的人說出來,讓別人來佩服我的聰明才智。可是她卻忍住了。今日我本想,像她這個年紀的小丫頭,一旦佔了上風,一定就會忍不住炫耀吧?一炫耀,便就會將自己的心裡的小聰明拿出來顯擺,她越是顯擺,就陷得越深,便就更不能擺脫我。可是她那時候忍住了,她不像一般的小丫頭那樣呀……”
錦瑟居內,飄蕩著郝月嬋幽幽的嘆息:“這一次是真的碰上敵手了!”
——END&CONTINUE(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