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神獸58、無法到達的彼此
50·無法到達的彼此
窗外是沉寂的風景,冷色調的世界裡,秋風瑟瑟拂過,樹上最後一片枯黃的葉子掉落了。
無聲落寞的街道盡頭,從前幾天僅有的雀鳥也消失了蹤跡。空氣冷冷的回應整個世界,轉眼,不覺已經是深秋季節。
木葉醫院裡,鳴人獨自坐在病房外面,雙手捂住頭,微微發抖,一如這個寒冷的季節。
這是第幾次了……如果說第一次會感到茫然無措,第二次會心急如焚,那麼現在呢……大概只剩下了絕望的麻木。
風徑自穿過迴廊,整個醫院,鳴人覺得格外的冷,他裹緊自己的外套,還是無法汲取一點溫度。
從夏季結束開始,小兔的情況急轉直下,幾乎已經離不開醫院了。
原本好好的樣子,突然好像必須吃藥住院,最開始鳴人還抱著希望。當他看到剛剛沒事一般的小兔再次沉睡不醒的時候,鳴人才知道,事情已經很糟糕了。
綱手婆婆無法解釋小兔的情況,只能說是靈魂的問題,因為是靈魂,所以無法貿然醫治。
鳴人的手一邊無所適從的揉著腦袋,一邊緊握手上的卷軸。
這個卷軸是……從音忍那邊傳過來的東西。
佐助他,殺了大蛇丸,也得到了大蛇丸曾經所有實驗的記錄。但是,木葉這方收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已經沒有用了。
鳴人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他寧願自己不會懂,面對一份希望,為什麼綱手姬會那樣的漠然。
他也寧願自己不會懂,為什麼小兔變得更加不關心自己的未來。
鳴人不理解綱手婆婆那種悲哀惋惜的目光,他不明白,明明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明明是應該一起歡笑一起成長,為什麼到了現在,要他自己一個人走下去。
人生的道路太長,沒有朋友,便不能一個人獨行。
每每看著小兔被送進醫院,鳴人總會產生莫名的恐懼,好像小兔下一秒便不能睜開眼眸。
小兔的身體已經垮掉了。是的,鳴人是單純的。他也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手上這份只是那次對小兔傷害中補充的一部分而已,真正的情況,小兔比他要清楚得多。
時間在擔憂中行進著,綱手姬都沒有辦法的事情,似乎,真的沒有希望了。
鳴人就這樣坐在病房外面,久久的。
很久之後,幾個醫療忍者從房間走出,臉上都是汗水,一出門便大大的松了口氣。
“小兔她怎麼樣了!?”
鳴人腦子裡的弦頓時緊繃,連忙問。
“沒問題了,這次病情比較急,不過已經穩住。”
一個醫療忍者回答說,綱手大人特別叮囑過,並交代了所有的病情,但是真正動手治療的時候才覺得捉襟見肘。
“那麼以後……”
鳴人沒底的問,始終沒說出下句。
小兔每次都這樣發病,一開始還不覺得怎麼,只是簡單的犯困而已,到了後來,動不動就是睡著,怎麼都叫不醒,甚至到了叫不醒後全身冰涼,呼吸急促卻沒有什麼多大的痛苦……最奇怪的,只要醒來之後,小兔整個人便像沒事一般,根本就沒有生病的樣子。
“抱歉,只能……好好養病了。”
醫療忍者也說不出所以然了,其實他們只是做著支援的療法,其它幫不上忙。
“……我知道了。”
鳴人低下頭,湛藍的眸子裡佈滿塵埃,然而幾個深呼吸之後,他陽光般的笑容又重新出現在臉上。
推開門,病房裡是一股濃重的藥水味道。小兔躺在床上,她已經醒過來了。
“啊,鳴人。”
小兔的情況確實好了很多,像之前幾次一樣,完全看不出什麼了。
“鳴人,要是我死了……”
第一句話,便這麼說。
“說什麼呢!”
鳴人突然衝小兔嚷。
“對不起……”
他突然想到小兔還是個病人。
“沒事。”
小兔伸手,去拉扯鳴人苦悶的臉。
“鳴人,要是我真的有什麼了……你不要太難過啊。記得要給我很多很多彩虹糖才可以喲。”
“不會的小兔……佐助他,他沒有忘記你,他有帶東西給你。”
鳴人把卷軸放到小兔手上。
“我知道。”
片刻驚訝之後,小兔的目光根本沒有停留在那個東西上。
“嗯,沒事的。”
突然發覺身邊的鳴人已經低低的埋下了頭。
“你這是做什麼啊笨蛋……”
小兔無奈,只能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卷軸。
這個東西,自己之前也有一份相似的。
神月一族的血繼限界和自己被實驗的內容……靈魂切割什麼的……這個東西果然是被綱手大人料到了啊。靈魂既然已經受損,怎麼可能好起來。
小兔放好卷軸,嘆了口氣。
果然,是要死了嗎。
嘛,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鳴人要怎麼辦呢,看他的樣子是能照顧好自己的吧。是不是自己死了,除了鳴人也沒有多少人在意呢?想來,還真是不太甘心。
“小兔沒事吧?”
鳴人感受到了小兔的低落。
“我能有什麼事?”
小兔繼續拉扯鳴人的臉。
“唔……對了鳴人,給我買彩虹糖吧。”
“哦——好!”
突然的轉換讓鳴人愣了下。
“鳴人,以前我是希望能找個能打又掙錢回家聽話的男人過一輩子的,不過……”
“小兔!”
鳴人現在特別討厭聽到這種回憶自己的語言。
“哈,鳴人你真的太可愛了嘛。”
拉扯鳴人的臉,小兔明白對方的貼心。
“鳴人……抱歉。”
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小兔也不知道是在抱歉什麼。
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看向外面的秋景蕭瑟,片刻,又回過頭來。
“我睡一會兒,嗯,你給我買糖吧,然後我們一起回家。”
“嗯。”
鳴人找不到理由拒絕小兔,只能千叮萬囑之後離開了。
隨著鳴人離開,門再次被關上,房間裡,只剩下小兔一人。
“你出來吧。”
過了一會兒,小兔對著房間虛無的地方,淡淡的說。
最近,對某個人的氣息,她好像越來越敏感了。
“嘖,九尾的小子真麻煩。”
果然,阿飛從幻術的遮掩下出現。一張詭異品味的面具,一件黑底紅雲的袍子……小兔無奈,這樣的人,怎麼看怎麼奇怪。
“鳴人是我朋友。”
小兔嘟嚷。
“小兔子,嘛,都說要吃藥的了,你又不乖喲~”
這樣的身體,估計……當小兔被治療的時候,他一直待在附近看著,阿飛的情緒調整了很久,所以現在的他沒責怪什麼,語氣依然沒心沒肺。
“我……”
想起對方每三天送到的藥都被自己扔抽屜裡了,小兔突然覺得心情複雜。
她知道,那些藥也絕對不是很容易得來的東西。
“吃不吃有什麼用,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嘴上這麼說,卻避開了對方的目光。
小兔很害怕,她不知道為什麼而恐懼,所以便更加害怕了。有時候,她甚至恨不得眼前的人快點離開,因為每當面對他的時候,小兔總會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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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在背叛什麼,又好像是在虧欠什麼。每每面對眼前的人,她總是找不到合理的情緒,只能演戲一般敷衍著。
阿飛的臉上變的不太好看。
他總覺得,最近的小兔開始變了,到底變成什麼樣他又說不出。
原本的小兔便不記得自己了,但是現在……有時候阿飛甚至覺得小兔是知道的,卻什麼也沒說。
親吻也好,牽手也好,都覺得遙遠了許多。
他不是沒注意到小兔眼眸中的複雜,也不是沒發現小兔對自己親暱時候的躲閃。但真正要說出個什麼,也沒有什麼。
他們那樣熟悉,卻總有種說不明的距離。
“小兔子,別這麼說,這個藥是……”
阿飛撫摸小兔的頭,褐色的長髮如今黯淡了許多。
“好啦好啦,剛好一點別說藥了嘛。”
小兔打斷阿飛的話。
阿飛的眸色有些暗淡。
是的,這藥沒什麼用,即便幾乎是這個世界最好的藥了,卻只能減緩病情發展而已。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是最清楚的,神月兔的結局最後……
“要散步嗎?”
他覺得自己想多了。
“嗯。”
小兔答應,這個醫院讓她厭倦。
阿飛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替小兔穿上鞋子。
慢慢系上帶子,男人一絲不苟的樣子,一瞬間讓小兔恍惚。
“乖啦。”
伸手抱過小兔,像抱小孩子一樣的姿勢。
“喂,放下我!”
這才發覺了對方動作的不對勁。
“病人就不要吵了,還是說你要我扛著你。”
阿飛露出一個略微惡劣的笑容,手不自覺又拍拍懷裡小動物的背。
不過話雖如此,他的手腳卻放得很輕,生怕懷裡小動物一個不小心又怎樣了。
**
“這裡是哪裡……”
望著這個不大的湖泊,即使到了深秋季節依然綠翠環繞的湖泊,小兔還真不知道,死亡森林的深處,還有這樣的地方。
上一次是帶著考試的心態來這裡的,很多地方,小兔根本沒看清楚。
“曾經的地方。”
阿飛敷衍的扯了幾句。
“真是寧靜的地方吶,是吧……說起來木葉的草木總是這樣寧靜喲,真是太……刺眼了。”
“嗯?”
小兔好像聽到了什麼,不過對方還戴著面具,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小兔子,過兩天一起出去玩吧。”
阿飛突然轉換話題。
“過兩天?為什麼?”
隱隱覺得不祥。
“嘛,不是一天到晚在醫院覺得煩嗎?”
阿飛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自然。
“不去。”
第一時間,小兔覺得阿飛是要做什麼的。如果離開,木葉鳴人有危險嗎?如果這個人還顧及自己,是不是也不會輕易的——神月兔,你在想什麼,怎麼可能,笨蛋啊,忘記了自己的病情不就是最殘忍的證明嗎?
瞬間小兔便清醒過來,但同時,也深深的感到了無奈。
小兔自從想起之後,並沒有告訴阿飛。她似乎是在防備著什麼。從最初的依賴到現在的猜忌,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
“在想什麼?”
阿飛看到小兔不說話,有些疑惑。
“想你。”
這點倒是真的。褐色的眸子眨了眨,隨之繼續補充著。
“想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哦~阿飛真高興呢~”
似乎完全沒有抓到重點的某人依然開心。
“小兔子經常這麼想也不錯喲~”
“是啊,我經常想,想你的面具什麼時候換一個好看的。”
小兔知道對方故意誤會了,沒好氣的哼哼。
“換掉嗎……倒是快了。”
阿飛的話語間似乎另有所指,小兔敏感的捕捉到了。
“小兔子……”
沒想到,就在小兔疑惑的時候,突然察覺有人從後面抱住了自己。
“什、什麼?”
突然多出的溫度,瘋狂的蔓延開來,讓人無所適從。
“事情結束之後,帶你去玩吧。”
“帶你去,最好的地方。”
黑色的眼眸裡,慢慢浸出勾玉的形態,然後消失不見。
“……哦。”
覺得不對勁,卻無法抵擋的蠱惑,小兔還是答應了。
如果,還有以後的話……
她嘆了口氣,然後搖搖頭。
“包吃包住嗎?”
“這個?”
阿飛似乎是有點驚訝,很快的,變為了深深的無奈。
“啊,阿飛倒是不介意多養一隻小兔子。”
“對了,這個給你。”
伸手弄弄,小兔發覺身上多了什麼。
“好醜……這是什麼?”
一個小小的掛飾落到小兔脖子上,仔細一看,是一個金屬的指環。
小兔可不認為這是什麼信物,鬼浪漫什麼的老男人是不可能有的。
“寵物牌。”
“喂!”
小兔聽到這話,生氣的想要反駁,但是一抬起頭,瞬間對上那人的眸子,便愣了。
那樣的眼眸裡,溺出的,是滿滿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