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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我愛你

67、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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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我愛你67、惡女

十六夜花夢。

這是我這一世的名字。

我自覺自己的顏值很是對得起這個綺麗夢幻的名字,但為什麼澤田綱吉還是會喜歡上g川京子呢?難道青梅竹馬的十五年都比不過與她一瞬間的初遇嗎?這個問題我糾結了很久,痛苦了很久,最後終於想通了。並不是我不夠好,而是愛情本就是那麼蠻橫不講理的東西,它不會因為你和那個人最早認識,朝夕相處就將他賜予你。

最好的朋友,呵,誰稀罕。

我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想起七年前澤田綱吉到機場來送我時的情景。

他的表情看上去那麼委屈,就好像一隻被主人拋棄了的小奶狗,直到裡包恩拿著槍頂在他背後,他才勉強撐出一個笑容:“我聽說英國經常下雨,你一定要記得在身上帶一把傘……”他像是老媽子一樣碌刂齦懶艘淮蟠愕夢葉加械慊騁勺約好∧敲炊嗝渙慫趺椿畹孟氯ァk檔階詈螅拿技瀋涼凰坎桓市牡那樾鰨嶸止荊骸壩9降子惺裁春玫摹4蠹以諞黃鴆皇嗆芎寐穡俊

“你這種廢柴當然不懂一所頂尖學校對花夢醬的吸引力啦。”裡包恩還是一臉天真地打擊著澤田綱吉。

“好啦好啦,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這些事我會注意的。”我翻了個白眼,帶了點惱怒地戳了戳澤田綱吉的額頭。“你還要拉著我說多久,我跟你說,你要是害我趕不上航班我就打死你啊。”

“你對我好凶!”他控訴地看我,水潤澄澈的棕眸突然就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淚膜。

“……”我有點惶恐,怎麼就要哭了?

到底是十五歲的少年,有羞恥心了。澤田綱吉不再像小時候一樣在我面前說哭就哭,說打滾就打滾,他抽了抽鼻子垂下頭,深棕的額髮遮住了他的眉目,我只能看到他緊抿的唇瓣。

我看著這個這輩子喜歡了十五年,上輩子喜歡了五年的男孩子,想到自己就算呆在他身邊十五年都不能贏來他一絲的喜歡,想到以後各自遠離的人生,心頭也湧上一股苦澀酸楚的情緒。我裝不下去了,裝作一副好朋友的樣子跟著獄寺和山本一起打趣他和京子,他每對京子露出一個笑容,就有一把刀子插|在我的心臟上。我努力讓他喜歡我了,但這世上不是努力就會有結果。既然得不到就算了吧,世界這麼大,我總不能讓自己的人生停留在原地。

“我有空會給你打電話的,要是你想見面,我們也可以影片。好了,我走了。”我嘆了一口氣,拉起行李箱轉身。

衣角被扯住,我回頭疑惑地看向澤田綱吉,卻見他的眼淚已經流了滿臉,肩頭一抖一抖地顫動。他也不去擦眼淚,只是凝視著我,用哭腔低聲問我:“一定要走嗎,阿夢?我們都拉過勾了,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你的一輩子要跟幾個人在一起?”我將跑到臉側的碎發撥到耳後,冷靜地問。

他露出了懵懂的表情。

“人的一輩子當然要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過。你已經找到京子了,難道你不想跟她一輩子在一起?”

“那才不一樣!”他根本沒有細想,立刻辯解。“阿夢是我最好的朋友,當然要……”

我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話。大概是因為憤怒才親下去的原因,我並沒有感覺到幾分羞澀,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當然一樣了,蠢貨。我喜歡你,就像你喜歡京子,所以我才不要摻和進你們的一輩子裡。”

他愣怔地鬆開手,臉紅得像一個猴屁股——實在不想花費美好的詞句形容他。

他沒有再說話,可能仍舊震驚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想上自己的事實裡。

我轉身走向安檢口,將脊背挺得筆直。說來可笑,兩輩子加起來35歲的人了,卻仍舊像個少年一樣死要面子,倔強得不願意暴露一絲脆弱給那個人看到。

眼淚這種東西,真是毫無意義啊。我擦了一把臉頰上的淚水,將登機牌遞給安檢人員,走進候機廳,再也沒有回過頭。

我原本是打定主意再也不回並盛町的,因為這裡承載了我太多美好的記憶,所以我不願意體會那種數年後物是人非的感覺。我想我應該是有點完美主義的,比如我的愛情觀,一旦發現澤田綱吉是真的喜歡上京子了,我就再也不想看到他,再也不願喜歡他一樣。一旦有了瑕疵的東西,即使之前再喜歡,我也會扔掉。

我會回來是因為——京子結婚了。當然新郎不是澤田綱吉。哈哈哈請容許我大笑三聲來抒發心頭的舒爽,看到他得到了跟我當年差不多甚至更慘的結局,我心甚慰。

“夢醬,你怎麼又不打傘!”路過的小春看到我站在飄著雪的庭院裡,頓時鼓起腮幫子朝我吼。

“唉,春醬你不懂,這是文學少女必備的素養,不然哪來霸道總裁看到雪地裡的我心生憐惜,撐著傘走過來發展出一段這樣那樣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呢。”我對她做了個鬼臉,然後便發覺一片陰影遮在了頭頂,擋住了飄若柳絮的雪花。

“霸道總裁”低頭耐心地拂去我頭頂和肩頭的雪花,輕嘆了一口氣:“所以這就是你在英國老是感冒住院的真相嗎?”

“……”媽的澤田綱吉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說完這句話以後來,幹什麼啊!賊他媽尷尬了好嗎!

這次輪到小春朝我做鬼臉了……

我還沒來得急找出話來搪塞過去,他就拉住了我的手,對我露出一個風光霽月的笑容:“雪天路滑,你又穿著高跟鞋,我帶你回去吧。京子試好了禮服,正在找你試伴娘禮服呢。”

“你當我還是小孩子呢,我高蹺都能踩,何況才五釐米的高跟鞋。”我想要抽回手,卻奈何他握得緊,根本不給我抽離的餘地。“喂!”我瞪他。

他把傘大半都罩在我這邊,左邊的肩頭很快便被融化的落雪浸溼了。聽見我的抗議,他偏頭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笑,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哦豁,黑手黨教父了不起哦,還不是當了最喜歡的女人的伴郎,呵呵。

因為在機場那個意料外的親吻,我到了英國後一直沒有按照約定給澤田綱吉打電話。出國後我換了手機,電子郵箱也換了新的,本以為他是沒有辦法聯絡上我的,誰知道某天卻接到了他的電話。那時候三個月都過去了,尷尬早就不剩多少了,我們便這樣默契地遺忘了那個意外,重新回到好朋友的模式。我刻意在淡化自己對澤田綱吉的感情,並不熱衷聯絡他,他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的冷淡,電話和影片也漸漸少了,最後幾乎變成一月兩三次。如今七年過去了,再次見到他的真人,我竟然覺得有幾分陌生。

也對,七年過去了,二十二歲的他當然和十五歲的他不同了。

可笑的是,我自以為已經放下了,卻還是無數次夢到那個年幼的他。考砸了一臉沮喪的衰臉,遊戲打不過來求我幫忙時狗腿得不行的模樣,死氣模式下沉穩帥氣的姿態……我夢到最多的是並盛中那條開滿了櫻花的大道,我和他肩並著肩慢慢走過,櫻花像是堆積在枝頭粉色的雪,一片片飄然落下,他在粉色的櫻花雪中注視著我,棕色的眸子神色溫柔。

離開他的最初,我很想念他,也很想念並盛的朋友們。但時光漸漸磨平了心中那像爆發的火山一般洶湧猛烈的感情,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我的心終於不再痛了,只是升起一股淡淡的悵然。這股悵然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我知道,錯過的已經錯過了,歲月已經靜靜流淌而去,我們都回不去了。

“你現在心情怎麼樣?”我不想讓他好過,便挑了個最能刺激他的問題。

“嗯?”他一副才回過神來的樣子,隨後便彎了彎眼睛,輕笑著回答我。“我覺得很開心。”

“????”臥槽不是吧,京子嫁給別人了誒!你居然覺得很開心!這傢伙該不是難過到精神錯亂了吧?算了算了,我還是不要再刺激他好了,上輩子看過的各種27黑化同人宛如幻燈片一般閃過我的心頭。

我們就這樣像小時候一般共撐著一把傘肩並肩穿過庭院,卻又跟那個時候完全不同,七年的時光宛如深淵一般橫跨在我們之間。最直接的表現大概就是言語了。那時候我們只要在一起,就會有聊不完的話題,零花錢、學業、遊戲、鄰居家種的一盆花都足夠我們聊上一天,如今卻只有沉默。

“去吧。”直到我走上了遊廊,有了屋簷的遮蔽,他才收回了傘。

“你……”下意識地想要挽留他,卻發現這個舉動沒什麼意義,我便順著開頭的那個“你”編下去。“你要去哪兒?”

“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他抱歉地笑了笑,“真遺憾不能第一眼看到你穿禮服的樣子了。”

這種禮貌又生疏的言辭真是再討厭不過了,就好像我們真的成了陌生人。我心裡不高興,轉頭便向室內走去。或許還是不甘心的,在走出遊廊的時候,我沒忍住回頭看了過去,剛好對上他注視著我的眼睛。他一直停留在原地,連一步都沒有挪動過。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回頭,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過了幾秒才對我露出一個窘迫的笑容。

如果當年我回頭的話,以後的故事會不會有所改變呢?這個問題無解,卻在我偽裝的若無其事上割裂出一條長長的裂口。

說來奇怪,這場雪下了七八天,在京子結婚這一天,天卻突然放晴了。或許京子真是受到上天眷顧的女孩子吧,她也確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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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是她警局的同事,長得高大英俊,性格正直剛強,跟京子溫婉柔順的性子特別互補。他們倆站在一起就是“佳偶天成”的真實寫照,般配得不得了。

這年頭流行多伴郎多伴娘,京子的伴娘伴郎團包括我、小春、庫洛姆、澤田綱吉、獄寺隼人、山本武還有她在警局的好朋友們,至於她最好的朋友黑川花——她已經跟京子的哥哥了平結婚了,所以伴娘人選pass。

扔捧花的環節是小春搶到了捧花,當她把捧花遞到澤田綱吉手上時,獄寺的臉已經黑得沒辦法看了。

“那個,綱吉先生,你知道我之前很喜歡你吧。”她雙手合十,大大的眼睛可愛地眯起來。“我覺得戀情總要有一個儀式來結束,所以,所以請你一定要收下這束花。小春我啊,對自己的感情一直都很坦率,所以就算被綱吉先生拒絕,也並不覺得太遺憾。我希望綱吉先生偶爾也能像小春一樣坦率地說出自己的心聲,有的事光靠行動是無法傳達的。拜託了,請一定要幸福!”

“謝謝你,小春。”澤田綱吉若有所思地接過小春的捧花,對她點了點頭,微笑道。“我會加油的。”

“啊,好害羞好害羞,綱吉先生鄭重的樣子也好帥!”小春捧著臉開心地跑掉了。就算喜歡的人不再是澤田綱吉了,她還是老樣子是他的頭號花痴啊。心疼獄寺,為他點上999支蠟燭。

等到婚禮結束,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我跟朋友們一一告別,偷偷走出婚禮現場。再一次見到澤田綱吉,我感覺心中那蟄伏很久的情感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深覺並盛町不是久留之地,打算速度定了明天的機票回英國去。是時候開始新的旅途了,我的追求者那麼多,沒道理沒一個比不上澤田綱吉。總之先挑個帥的談個戀愛再說吧,我就不信我會初戀一輩子!

今天雪雖然停了,但仍有積雪。我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柔軟的、雪白的腳印,倒是讓我一路都興致高昂,踩雪踩得不亦樂乎。然後我就不出意外地摔倒了_(:3)∠)_

天旋地轉後,我吧唧一聲砸進了雪地裡,還是臉朝下倒下去的。還好雪厚,我穿的衣服也厚,倒是不覺得疼。就是衣服實在穿得太厚了,把我搞得跟烏龜一樣,在地上撲騰了好久才站起來。

突然又有點難過了。

我把冷冰冰的手指塞回羽絨服的衣兜裡,像是被誰欺負了一般緊緊抿起唇,感覺有一滴淚水流下臉畔,被寒冷的晚風一吹,刀扎一般的疼痛。

我環顧周圍的景物,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並盛中,那個我夢見了無數次的地方。夢中的它日光絢爛,櫻花漫天,此刻的它卻被夜色包裹,光禿禿的樹枝上積蓄著一層厚厚的積雪。

雲雀學長現在應該不在這裡吧,我記得小春說他有事去法國那邊了。我賊頭賊腦地往四周打探了一圈,這才有膽子翻過圍牆跳進學校裡。

我記得我們大家初一的時候曾經在教學樓右邊第三棵櫻花樹下埋了一箱子時空膠囊,約定好要在十年後開啟來看。我已經決定再也不回來了,兩年後自然也不會再來。要是到時候有誰沒節操地開啟了我的那顆時空膠囊,看到上面寫的“要和阿綱永永遠遠在一起”怎麼辦?那也太尷尬了吧。講真,除了裡包恩那個人精,還沒人知道我喜歡阿綱呢。這麼想著,我就去園藝社團那邊偷拿了一個鏟子,蹲在那棵樹下哼哧哼哧地挖起來。

箱子埋得賊幾把深,我大冷天弄了個滿頭大汗才把它搞出來。我拿出自己當年的時空膠囊,先開啟看了一眼。上面第一行寫的就是“要和阿綱永永遠遠在一起”這句話,然後是要做一個小說家,要環遊世界,婚禮要辦中式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那時候的筆跡還很稚嫩,看上去竟然自己都覺得有些可愛。沒想到八年的時間說過去就過去了……就這麼唏噓了半天,我看向屬於澤田綱吉的時空膠囊——這還是我當年送給他的鐵皮盒子。

有點好奇他那時候寫了什麼,要不我偷看一眼?唔,這樣會不會太沒節操了?我猶豫了三秒,毅然決定開啟!他當時無非就是想跟京子女神結婚嘛,讓我看看有助於更加死心。

寫著願望的紙張經過八年的時光早已變得暗黃斑駁,上面的字跡也有所褪色,但上面那十二個字卻遠遠沒有達到看不清楚的地步。

“我要和阿夢永永遠遠在一起。”

簡直就像抄襲了我的願望。

他的時空膠囊上甚至沒有其他的願望和期盼,就好像只要這個願望實現,他就心滿意足再無所求了一般。

惶恐,無助,迷茫化作引線,引爆了壓抑已久的痛楚。

我的嘴唇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淚湧上雙目。我努力地控制著呼吸,不想讓自己哭出聲,寂靜的雪樹下只能聽到我抽抽噎噎的呼吸聲。

混蛋……

這個混蛋!

澤田綱吉這個大混蛋!既然不喜歡我,就不要對我那麼溫柔啊。既然不喜歡我,就不要許出這種曖昧的願望啊……都是他的錯,都怪他,所以我才會至今都被困在這令人柔腸百結的情網中。

嗚嗚嗚,難受。臉也好痛哦,你他媽試試大雪天迎風流淚的感覺,嗚嗚嗚……

我覺得我能挺過去的。就算當年我也這麼挺過去了不是嗎?不就是一個來自十四歲那年的時空膠囊嘛,那不就是小孩子幼稚的願望嘛,當不得真的,當不得真的……

只要哭夠了,我就能徹底結束這段沒有意義的感情了。

“咯吱……咯吱……”

我的耳朵捕捉到了有人行走在雪地上的腳步聲。

我整個人一僵,十分的慌亂。

是誰?保安嗎?

跑,快跑!這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我慌忙把裝著時空膠囊的箱子推回坑裡,草草掩埋了幾下,拔腿就跑。並盛中這麼大,我就不信他能追到我!

事實證明我真是圖樣圖森破了,追在我身後的那個人不但比我更加熟悉並盛中,跑得還賊幾把快。他追得近了,壓著聲音叫了一聲我的名字:“阿夢,你怎麼在這裡?”

臥槽澤田綱吉?!誰追來我都不想他追過來啊媽蛋!

我就這麼一愣,立刻被他拉住手臂,徹底跑不了了。

他想走到我前面來,我立刻轉過身。這幅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才不想被他看到!

“阿夢?”澤田綱吉疑惑了。

“你走開。”我本來是想讓他走的,結果一開口我就知道要遭,這濃濃的哭腔完全藏不住。

果然,聽出我哭腔的澤田綱吉這下完全不客氣了,直接就將我的身體扳了過來,根本不給我反抗的機會。他藉著月光看清了我滿臉的淚痕,瞳孔一縮,抬手想要擦拭我臉上的淚,卻又像顧慮著什麼一般,手指突兀地停留在我的臉畔。他放柔了聲音,帶著關心和擔憂詢問我:“怎麼哭得這麼厲害?”

“我,我……”我腦子像是生鏽了一般,萬般藉口和理由都滯澀地卡在半路,竟然老老實實地把藏在口袋裡的兩張時空膠囊遞給了他。

他的那張在最上面,他看了,只是露出無奈的笑容:“我就說誰偷偷挖開了我們八年前藏起來的時空膠囊。”然後他翻開這一張,看向我寫的那張,他的表情愣住了,就好像當年被我親過之後的表情,那個我痛恨了七年的表情。

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疑惑,我也不想問了。我擦了一把又流出來的淚水,轉身離去,背後的他毫無聲響。

就算是再次相遇了又怎麼樣,不過是再一次的歷史重演,可笑我還心存幻想。

那個眼神如同櫻花一般溫柔,天空一般包容的少年或許只是我做的一場美夢,現在天寒地凍,萬物凋零,已經不是做夢的時候了。

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我為他哭泣。

來時柔軟潔白的雪地彷彿變成了泥濘的沼澤,我一步步走過,感覺自己正在慢慢沉入無法呼吸的淤泥中。

“你總是這樣,阿夢,你從來都沒有回頭看過我。”背後傳來澤田綱吉微喘的聲音,他一把拽過我的手,將我整個身體拽得轉了個半圓,與他面對著面。

我被他用身體困在不知哪棵櫻花樹上,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是我的錯,是我把憧憬和愛慕搞錯了,是我分不清。但是七年了,你為什麼從來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你連認錯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十六夜花夢,狠心絕情也該有個限度!”那雙溫和的眸子似乎燃燒起了橙色的怒火,悲哀又憤怒地注視著我淚眼汪汪的雙眼。

“……”我還傷心絕望著呢,完全反應不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他被我茫然的樣子氣笑了,右手捏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抬起來,仔仔細細地打量我的神態。

“我總以為你發過脾氣就好了,但是你現在已經不是發脾氣,而是完完全全鑽進牛角尖裡面了吧,阿夢。你還記得兩年前那個半夜的電話嗎?我的胸口中了一槍,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我想要在死之前聽聽你的聲音,結果你告訴我你明天要和學長約會,要睡美容覺,不等我說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樣的事我做過太多,完全不記得是哪一次了。當然沒什麼學長,誰都沒有,我只是單純地想要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很受歡迎的姿態。我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做出了那麼殘酷的事。

他見我自責的神色,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或許是因為太過不甘心,我挺過來了,連夏馬爾都說這是個奇蹟。阿夢,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自責,我只是想讓你認真想一想,這些年來你都在做什麼呢?你在拼命擺脫我,離開並盛去英國只是你計劃裡的第一步,對嗎?你的導師明明推薦了你去義大利進修,你卻十分果斷地拒絕了。不是我沒有追過來,而是我追上一步,你就退上十步。”

我的嘴唇張張合合半天,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辯駁的理由,難堪地轉過頭,羞於承認他口中那個怯懦軟弱的傢伙是我本人。半晌,我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聲音,強撐著說道:“我為什麼不能擺脫你,難道我不想喜歡你這件事還違反了哪條國際慣例嗎?”

“這七年來,我總結出了一條我之所以失敗最大的原因——我太縱容你了。你不想見我,即使已經來到了你家門前,我也只能偷偷藏在你看不到見的地方;你不想聽到我說話,我就把所有的言語都吞到肚子裡,陪著你一起沉默。阿夢,我不想再繼續失敗了,七年的時間太長了。”

他低下頭,冰冷的嘴唇壓上我同樣冰冷的唇,溫柔耐心地一點點輾轉。

“忘掉那個讓人牙疼的初吻,我們再來一次怎麼樣?”他注視著我的眼睛,眼神柔和得如同月光下融化的積雪。“阿夢,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我低頭不語,過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拉住他的指尖,用小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嗯”了一下。

正式交往了一個月後,我才有勇氣詢問那個電話的細節,畢竟那件事我做得實在太過分了。

誰知道澤田綱吉回想了半天,才撓著頭傻呵呵地說:“哦,因為裡包恩告訴我阿夢自責的時候最容易被我打動,所以我為了能讓阿夢接受我的表白,我就編了個……”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完,因為我已經用枕頭把他打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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