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聲吼第二十三回，下毒者（4）
原來自穆春他們出門之後，棠華便是因秘藥之事刺激過大，又因她中毒之深，當即急火攻心昏了過去。
侍女進來之時，聽到裡頭的動靜，再看棠華已經是虛癱倒在地上。
在等魏琳琅到來，棠華已在侍女扶持之下緩緩有了些意識，卻是出去多進氣少了。
待等吳老與棠華施針之後，她又稍恢復了一些，然看到守在一旁的魏琳琅，卻是無聲地將頭別了過去。
魏琳琅見此更是方寸大亂，要與棠華解釋一番，卻是被吳老攔了下來，以棠華需要靜養的緣由一併是將魏琳琅帶了出去，只留下棠華的侍衛服侍她左右。
一出了房間，魏琳琅便是拉著吳老問情況，更是話裡話外責怪他們為什麼要將事情讓棠華知道。
對於魏琳琅的各種問話，吳老表現極不耐煩，當下便是撂下話：不想治，直接滾。
他說完也不樂意見看到魏琳琅，便是回到了內室。
吳老離開之後，魏琳琅更是又氣又急，他又是問穆春：怎麼也不攔著吳老一點。
穆春這時候也沒解釋什麼，只問他和魏樞密之間怎麼了，緣何他今日會突然上門來。
魏琳琅哀嘆了一聲，便是將昨夜在魏府中的事項與穆春講來。
因近日的解毒，又有吳老的旁敲側擊，魏琳琅自然是將下毒一事懷疑到了魏樞密的頭上。他雖有了猜測，但這幾日一直是隱而不發，直等到昨夜有了個機會便是與魏樞密開口問了。
哪想魏樞密聞言竟是勃然大怒，更是叱責魏琳琅只顧兒女私情，至此魏琳琅算是印證了所以的猜測和懷疑。父子兩人大動肝火，魏琳琅當即是離開了魏府。
這也才有了魏樞密尋到居所的事情。
穆春不解為何魏樞密會對棠華下毒。
魏琳琅只道是一些陳年舊事，怎麼也不肯仔細說來。他此時也全無了主意，只盼著棠華能夠好過來，至於往後如何，他們卻是不會再回魏府了。
他不願意講，穆春也不便多問。
兩人默契地不提地宮中的事情，到彷如還是從前的結義好兄弟。
兩個大男人就是坐在院子之中，只聽到魏琳琅不停止地說著他和棠華的事情。
穆春一邊是聽著，一邊思緒又是飄遠了，想到了鄔蘼和她的丈夫，又想到了留在玉仙宮的蘇繚，不知她現今是否已經回到了師門。
“三哥，我過兩日準備回去中原。”
魏琳琅稍有些意外，但也只能說自己那一日不能去送他了，他還得處理棠華和魏府的事情，只怕屆時也難以抽身能夠去送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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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人再無說話，只等到了晚飯的時候，棠華雖有恢復，但仍是未有足夠的精神下來，飯桌上也便是僅有穆春吳老宋玉兒三人。
期間也只有是宋玉兒心無旁騖的吃飯，吳老是心不在焉，似乎是桌上的菜色皆是不合他的胃口。
穆春自己也想著事情，也沒有這份細緻去觀察吳老如何。
還是等吳老長嘆一生，放下筷子，穆春這才反應過來，問一問吳老怎樣。
吳老似乎是對棠華的情況無能為力了，便是一味地與穆春感慨年紀大了，幹什麼都不得勁。
穆春沒有聽出他話下的意思，還以為是這幾日勞累的關係，便是關照吳老早一點休息。
哪想宋玉兒卻是在一旁插嘴說道：“吳爺爺，你是不是不想給棠華阿姨解毒了？”
她這一說，穆春心中咯噔了一下，朝吳老看了過去。
吳老卻道：“救不了了，怎麼救，豈不是壞了老朽的招牌。”
“吳老，吳前輩，你可答應了救治，怎能出爾反爾。”穆春顧不得許多，話便是衝口而出。
吳老起身，又是搖了搖頭：“明日就送我回地宮，這人老朽是治不了。”
他說著又是抬頭看了一眼屋外的蒼穹，道：“只看天意了。”
穆春再要勸解卻見魏琳琅正是站在門口，他猩紅著眼睛看著吳老，便是被他的話語震驚到無以復加，他收手為爪一個箭步便是竄到了吳老的面前。
他來不及碰到吳老便是被穆春先一步攔了下來，低聲斥問他：“魏琳琅，你要做什麼。”
魏琳琅紅著眼睛，磨牙切齒說道：“他說救不了棠華！他說救不了棠華！”
穆春瞥看了眼吳老，他退了一步過去，正是淡定從容地看了魏琳琅。他更是壓低聲音道：“你要讓棠華聽到嗎？魏琳琅你冷靜一點。”
魏琳琅逐漸是安靜了下來，但雙眼一直看著吳老，他或許還有很多期盼，但吳老直接將他的所有希望給扼殺了，他說道：“你知道她中的什麼毒，就不應該問我能不能解。”
這是什麼意思，穆春聽著只覺得有些懵，難道棠華所中之毒又並非是吳老的毒，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穆春看著兩人，偏兩個俱是沒有再說。
魏琳琅終究是收拾了情緒，他當下便是準備出門，穆春又是攔住他。
“我去找他。”
魏琳琅只扔下這麼一句話，便是一把推開穆春便是出門而去。
他？他是誰？
穆春疑惑，卻聽吳老在後頭幽幽說道：“除了他爹還能有誰。”
吳老說完，也不吃飯了，就背起手回內室去了。
穆春看了眼仍是扒飯的宋玉兒，他也不便摻和到魏琳琅父子兩人之間，只能是又重新坐下來，準備等魏琳琅回來。
入了夜，穆春尚還在院子中喝著燒酒等人，吳老宋玉兒等人皆是已經睡下，便是棠華那裡似乎也沒有了什麼聲音。
等到明月照人的時候，穆春已經喝了兩三壺。左右沒看到魏琳琅回來，再過了一會兒，他不由是覺得尿急，便是去了茅房方便。
正當時他排解的時候，卻是聽到吳老屋中起了巨大的動靜，他匆匆繫緊褲子，便是往內室跑去。
穆春還沒有走近，便已經聽到了打鬥的聲音，他情急之下直接破門而入，憑著月光見裡頭正有四五個黑衣人對付吳老，而後邊的兩扇窗戶更是大開——顯然黑衣人正是破窗而入。
吳老聽聞穆春進來，便是求救喊道：“小穆，他們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