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小網紅第一百三十六章 買賣論2
“要不要跟我合作啊?”
慕羽澤如今真是看見她就怕,可他又不能躲著她,誰讓拿人家的手短呢?
“你又想幹嘛?姑奶奶,我可是剛剛才保住了腦袋,你不會又想把我玩死吧?”
凌小悠伸出一根手指“賤賤”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可能?要玩死也是你自己玩死自己,什麼時候輪到我了?你這剛剛才保住了腦袋,就出來浪。滿大街的人,就不怕遇到個御史彈劾你?”
“我這不是被憋的太久,悶到發黴了嗎?”慕羽澤不爽撇了撇嘴,“那些個白眼狼,在我有難的時候,一個個的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如今我這全須全尾的出來了,可不得讓他們看看嗎?不然他們還指不定在哪躲著看我笑話呢。”
“呦呵?想要臉?不想讓人看笑話啊?”
“那當然。在京都這個地方,要是連臉都沒了,我也不用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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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的想法猶如天方夜譚,可對於自己雙眼所看到的一切——
龔胖子猛地起身,腳下一個踉蹌,雙膝“砰”地又撞在了地上,而他也是就勢朝那道白色的身影虔誠跪拜。
“不知哪位仙尊出手相救,龔士祥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龔胖子真是想不到這人究竟是怎樣的修為?
可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高山仰止,弱小的堪比地上螻蟻。
“嗯——”
痛苦的呢喃聲傳入耳畔,男人那挺直的脊背立刻小心翼翼的彎出一個弧度,抱著懷中的女孩。
他壓著聲音,低沉的嗓音透出幾分暗啞,在她的耳畔問道:“疼嗎?”
聲息傳到慕長安的意識深處,熟悉的音色彷彿撥動了她的心絃。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她的視線朦朧的看到了那個意識中熟悉的輪廓,隨著逐漸變得清晰的視線,她一眼便撞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眸。
雙目交視,她卻看到了他的眼底眸光變幻,不試以往的沉靜如水。
那目光如橋,剎那間她仿若穿越了幹山萬水的阻隔,度過了紛亂的時光輪轉,覆水回溯,如渡天塹,波浪層迭如踏忘川——
可彼岸呢?
直至盡頭,那孤清默立承載寂寞的眼瞳,終於和眼前這個如寒潭般清寂的雙眸重合在一起。
那如影如幻,如夢似霧的感覺,讓她目眩茫然?
她到底看到的都是什麼?
那裡怎麼會有他?
慕長安的額間痛苦的蹙起,她一時間竟然分不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可在她的記憶中,對這個人的樣子只有一個匹配的名字。
“雲一揚?是你嗎?”
“你可算“閉關”出來了。”
一看見來人,墨鄞仙尊那一身墨色長袍的袂角掠過玉石搭建而起的長階,“我給你送了五六回訊息,怎麼一條也沒見你回覆?”
一陣風吹過,白色長袍寬袖揚起,長身玉立仰頭遙望玉階盡頭,那裡隱隱傳來威嚴的審判聲。
“孽障,你可知錯?可有悔改之心?”
“伏札殿出什麼事了?”
墨鄞冷笑了一聲,“原來我送過去的後兩條訊息,你根本就沒當回事?是白伶,玉徵師兄要處死她。”
“那只花精?”
墨鄞眸色一沉,“她這回闖的禍可不小,私闖誅仙璧。你也知道誅仙璧後便是自鳴鐘,她想要的不過那一縷魂魄。”
墨鄞眼角微微眯起,神色凝重。那張臉除了盛世芳華,就剩下靜如一潭死水了。怎麼這種事都叫他趕上了。
“當年你以她的一魄潤養出三魂,送她入六道輪迴。如今這扶彧山,又出了一痴兒,可是讓我傷透了腦筋。”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玄色修士長衫,左胸口繡有宿字的弟子快步跑到他們面前,恭敬的躬身施禮,“見過掌門尊者,師尊。”
玄衣宿字服是玉蘭峰的首席弟子,一身玄衣正對上一身墨袍。
正是墨鄞尊者的弟子。
“什麼事?”
“回稟師尊,丹霞峰命人傳話:草木本體天生不開靈智,需要天大的機緣才能修煉化形,請師尊務必盡全力保下白伶的精魄。”
“保她精魄?”
墨鄞不由的苦笑出來,俊雅的眉眼間出現了幾分輕佻的無奈,“這丫頭要不就閉門不出,好不容易能讓她傳出來一句話,竟是想要為難死我?”
墨鄞的目光直接甩到了璞彧的身上,“這事交給你了,大師兄那邊我可不敢招惹。那家夥對情根這種事最是厭惡,我要是去說了話,指不定會被罵回來。再說了,誰讓你才是掌門呢?”說完,墨鄞的身形一閃,那黑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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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錯?為何要改?”
低沉的聲音,猶如一道炸雷在空曠的伏札殿中迴盪。
一女子身穿一襲白色衣裙,上面卻已是血跡斑斑,還有幾道深深的傷口,裡面流出的血液已經黏住了她的衣服。
可她卻笑的從容,那張臉頰雖然素槁蒼白,但卻清麗整潔。
挺直脊背站在那裡,就如同一朵清雅的幽谷百合。
靜默的開放,幽幽的花香,世人可以欣賞她的美。
卻也只有一人曾說過:此花有殊色,只為一人開。
“你擅闖誅仙璧,打傷我扶彧弟子,還說自己沒錯?我念你修煉不易,一再容忍,可你這孽障簡直冥頑不靈。”
“冥頑不靈?”
赤腳站在地上,女人仰面大笑。
清瘦的雙腮都凹陷下去,眼部的顴骨更顯吐出,“是誰把我變成這樣的?是你,是你們逼我的。”
女人揚手一指,“玉徵,你這個老匹夫,你當初答應過他,只要他能透過伏札殿七十二門刑罰,你就會放過我們。可結果呢?你卻讓他做誘餌,幫你獵殺四方魔君。你知道他死的時候身上受了多少的傷?你知道他死的時候有多痛苦?如果我們相愛就是以他的死為代價,那我寧願死的那個人是我。”
“人妖殊途。白伶,如你早有悔改之心,他就不會死。”
一陣風吹了進來,女人的髮絲飛揚而起。
衣袂好似振翅欲飛的白鷹翻滾而動,目光凌厲如冰雪,冷冷的向著來人望去。
“璞彧,你總算出現了。”
長袍席地卻不染塵埃,就是這個男人,曾讓人愛的純粹,也傷的徹底。
不知不覺中,白伶的眼眶紅了。
那個曾經這樣愛著他的女人,已經死了多少年了?
永遠的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璞彧,你就是一塊冰。你心中的善沒有溫度,你心中的情沒有熱度,你可知心中沒有愛的人,過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你有多久沒有見過汐宸了?丹霞峰的大門是不是依然緊閉?你可曾後悔過,斷送了汐宸的一生。”
“白伶你給我住嘴。”
鋪天蓋地的靈力迎面壓了過來,白伶整個人被掀翻再地。
鮮血噴出,落地綻放,充斥著死亡和憎恨。
“今天我就送你上路。”
“師兄,住手。”
兩道雄厚的靈力碰撞在一起,伏札殿中的帷幔如烈烈白幡翻湧而起。
“掌門師弟,你不要攔我,今天我一定要殺了她。”
璞彧的身影立在她的身前,沒有退讓,也沒有得到她一個感激的目光。
“為什麼不讓我死?”
居高的俯視著她,他的身影依舊縹緲桀驁的天上有地上無。
“我答應過她,會照顧好她的每一個……朋友。”
“她?你……還會……記得她嗎?”
璞彧的目光沉如死水,並不回答,只是靜靜的凝視前方。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記憶早就穿透了千年的光陰,穿越了似水流年的過往。
就在他失神的一瞬,一道劍光掠進他的眼瞳。
待他出手,卻劍光已然沒入了白伶的心口。
霎時間,血液飛濺。
然後他看見了一雙有著刻骨仇恨的眼瞳。
血慢慢充斥著她的眼白,那是一種力量,並非武力,並非智慧,而是一種絕望而瘋狂的心。
“玉徵,今日的一劍之仇,如若我僥倖不死,定會要你比百倍償還。”
白色身影踉蹌的奪門而出,玉徵大吼了一聲:“把這孽障攔下,生死不論。”
“師兄。”璞彧依舊淡定自若的轉頭朝他看了過去,“當年你確實違背了自己的諾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嗎?”
“小師弟,我做的有什麼錯?她原本就是這扶彧山中的夜檀木蘭歷劫,才凝成的精魄。既然大道未成,就應該好好的修煉,可她呢?卻恩將仇報,勾引我扶彧門下弟子。如果不是看在……”話茬突然停頓了一下,玉徵有些忌憚的避開了那個人的名字。
“如果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我早就斬殺了這個妖孽,孟華最後也不會因她而死。”
門外突然大風呼嘯,樹木搖曳,百草摧折,發出陣陣嗚嗚的聲響……
“不好了,不好了……”
看著門下弟子腳步慌張的跑了進來,玉徵眼眸厲荏的瞪了過去。
“什麼事?慌張成這個樣子?”
“啟稟掌門和師尊,白伶她……”
玉徵上前一步沉聲喝道:“那妖孽如何了?抓住了?”
“師尊,她,她……入魔了。”
風起雲動,暗雲遮日。
白伶周身浴血,手腕累累青筋,根根突出,如同深陷絕境中的野獸。
她手握一把三尺斬刀,站在誅仙璧前。
面對眼前這個全身煞氣的女子,扶彧弟子一時間無人敢上前。
煞氣自她身上瀰漫而起,匯入半空之中,引得蒼天動怒。
“你果然是個孽障,竟然捨棄千年修行,入了魔道。”
滾滾天雷裹挾著天地震怒,當空撞出的裂帛之聲,灌入耳廓。
入魔之境,萬鬼同哭,淒厲的煞氣直衝雲霄。
“當年他是從這裡闖出來的,今日我便把這所有的淵源都還給你們扶彧。”
仰頭望向昏暗的天空,璞彧那雙漆黑靜深的眼瞳中,劃過一道又一道金黃色的雷光,猶如彗星掃過昏暗的長空,而雷電之中只留下一道嬌弱的殘影。
煞氣入體,終入魔道,必然遭受天罰。
而天雷之怒,便是天罰第一道劫難。
草木精魄,天生脆弱,就是第一道天罰也會要了他們的命。
何況白伶還受了重傷?
眼看著天雷之下的女子即將被劈的魂飛魄散,一道黑影驟然出現在璞彧的身後。
“你們要不要把這事鬧得這麼大?你還不出手救她,再挨那麼一下,她可真就沒救了。”
突然間,在這片天地之間出現一聲鳴啼,宛如鶯歌,卻又如泣如訴。
墨鄞猛地抬頭望去,一道黑影竟然膽大包天的穿過了這片雷海,衝過了這漫天的煞氣。
“那是……”
一股依稀熟悉的力量穿過雷雲拂過白伶的額頭,那原本已經成形的“墮印”突然爆發出一道耀眼的銀芒。
“白伶?是你嗎?”
那柔和的白光好似輕柔的撫摸,就像當年她第一次發現它的時候,手指小心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花瓣,“夜檀木蘭,百年成魄,千年化形,及天地之靈氣,你是一枝會給人帶來幸福的花。”
白伶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卿毓,是我,我是白伶,一直被你照顧的白伶……”
白伶額頭上的“墮印”竟然開始在慢慢的消散,銀色的光芒取代了“墮印”,在她的周身散開。而她那沉痾的身體也在癒合,傷口開始慢慢的消失。可她卻在那片銀色的光團中,悲傷的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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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毓,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在哪,你出來見見我啊……”
當她嘶聲喊出那個名字,玉徵驚詫的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璞彧。
“掌門師弟,你聽見她說什麼了嗎?她在叫……那個人的名字,難道她……”
璞彧沒等他說完,已經先聲奪人。
“她已經死了。”
“不,她沒有死。”
白伶突然睜開眼睛,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癒合,可衣服上卻依舊血跡斑斑。
只是那縷銀色的光芒還沒有完全脫離她的身體。
“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沒有死,沒有滅,她還在這天地之間。”
玉徵一聽這話,立刻上前兩步握住了璞彧的手臂:“她說的可是真的?當年仙魔大戰我是親眼看著她死在你面前的。”
璞彧面色不變,拂袖一揚,將他的手震開。
“既然大師兄當年是親眼看到的,那你是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她的話?”
玉徵指著飛速恢復中的白伶,怒吼道:“可這你怎麼說?這是也是我親眼看到的。”
眸色深邃,亮如星辰。
可璞彧的眼底卻似有細流湧動,潺潺靜深,漣漪淺慢,“難道大師兄就沒有認出,這區區聚靈陣嗎?”
“聚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