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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畫

第四十四章: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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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畫第四十四章: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十里春風,十里桃林。我倚靠在樹下,一壺濁酒,一卷詩書,一呆便是半日。當然這種美景不能獨獨我一人享用,因此我還偷偷將玉兒和小斑牽出來談情說愛,我覺得我與那九重天上的月老有著一樣的熱心腸。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小斑可以依靠它這等拙劣的美*惑到一匹血統純正高貴的汗血馬,難不成馬的審美與人的審美不一樣?但我始終覺得小斑是癩蛤蟆吃了天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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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灌下一口酒,我將手上的書卷又翻了一頁,繼續閱讀。

書上說,塵寰女子姿色萬千,瘦弱令人憐愛,豐滿令人歡喜;南方女子溫婉,北方女子豪爽;大眼迷人,小眼勾魂。

我將書丟到一邊,甚是無趣。論對美人的研究,當今無人可超越魯先生,只可惜我再也讀不到魯先生的文章了,他的那篇《理學十三論》還字字句句印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我索性提起筆,對著兩匹馬做了一幅《斑馬,斑馬》。

到了晚飯時間我才收拾收拾回了住所,我得意的將新作的畫作擺到師父的面前,讓他同我一起欣賞。

師父說:往常都是拿著詩作回來同我欣賞,今日換花樣了?

我說:你太小看徒兒了,我的才藝可多了去,長安有名的才藝少年。

師父說:為師從小看你長大,你肚子裡有多少墨水為師會不知道?

我說:那你看不看,不看我拿去給巔賢看去。

師父說:把你的畫攤開。

我美滋滋的照做。

我說:如何?

師父問:這畫的是個什麼東西?

我說:師父你再仔細看看。

師父說:嗯,四條腿的東西。

我說:是是是。

然後幾個鐘頭過去了,師父宣告他猜不出來我究竟畫了個什麼東西,只知道是四條腿的東西。大家忽然對我的畫作都很感興趣,紛紛前來觀賞揣測。本來《斑馬,斑馬》是掛在師父的書房,後來為了方便大家觀賞便移到了弟子們的飯堂。大家吃飯前先佇足畫前觀賞議論一番,時間久了就養成了習慣。

師父說:看來你作畫比寫詩有前途。

我問:我畫的東西大家都認不出是個什麼東西,這代表我畫的好?

師父說:當然好,如果畫的東西別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只能看一陣子。像你這樣的畫作,大家可以看一輩子。

我說:多謝師父指點。

此後,我對畫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且致力於抽象。大家誤以為我畫技了得,並且風格獨特,紛紛推薦我為新來的弟子做畫像留檔案。多年以後,當弟子們去查閱那些檔案時,早已經認不出畫中是人還是鬼。

有時我作畫作詩,師父便在一旁撫琴。他的手指細長白嫩,每撥一根琴絃都撥進了我的心裡,我畫的是他的纖纖細手,是他指下涓涓流淌的琴音。我忽然很心痛,手握不住筆,眼眶泛淚。

師父問我為何而哭。

我說:師父的琴聲太悲傷了。

師父說:有情方能懂琴。山兒,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我搖搖頭:師父呢?

師父說:為師活了三百年,自然有喜歡過。

我問:是大家說的那個女子嗎?

師父沒有作答,他佛過宮音,商音又急轉而下撥過羽音。大家都說師父曾經愛過的女子是個韶秀美人,具體如何如何美就無人可以闡述了。故而大家竭力幻想,在我的腦海中這傳說中的師孃定當是膚如芍藥,青絲如絹,齒如白玉,眸如盈盈秋水。

我疑惑:師父,你真的習得長生不老之術嗎?

師父說:長生不老的那是仙人,師父是個凡人,只是長壽一些罷了。

我問:師父有後悔過嗎?

師父說:未曾悔過。

我潑墨揮毫,伴著師父的音律埋頭苦幹。狼毫沾著墨水,琴音焚香,我發現我喜歡與師父呆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是開心。如果可以我希望師父忘記心中那位佳人,不知為何我就是如此期望著。

春日裡我總是犯困,曩日從未這般嗜睡。一連吃了好幾天的桃花料理總覺得自己快變成一朵桃花了,就連小斑也對桃花餅喪失了喜愛。每當捧起《詩經》我便會想起小月和二爺,不知二人是否安好,每日又在做些什麼。長安的街道是否繁華依舊,長貴與婉兒可有為家中添丁增口。

我一邊惆悵思索一邊爬在案几上發呆,盯著師父贈予我的那株生薑發呆。這生薑的葉子青翠細長,有幾分像竹葉。我無法洞察師父的心思,但我大抵明了他做事看似簡單無章法,其實也多有深意。師父的心思就像這株生薑,你只能看到茂密的枝葉,卻不知這枝葉下靜靜躺著一顆生薑。

我提筆,記下:三月二十二,天暖。師父贈生薑一株。生薑貌醜,無花無果,但我喜歡它勝過窗前的那株四季海棠,怪也。

大約是從長安回來之後,我就有了寫日記的習慣。靈感來源於少林歷任方丈,有些記憶隨著時間的逝去被遺忘,但我不願遺忘。

有些習慣一旦養成了就很難改變,比如爬屋頂這事。谷裡的屋頂不比長貴家的屋頂,抬頭卻是一樣的天空。

明月清風,星辰四海,屋頂上除了我是常客,其餘都是過客。巔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屋頂的邊緣。他穿著一身黑衣,連靴子都是漆黑的,唯有白淨的臉龐忽隱忽現,忽明忽暗。

我說:近來可好?

賢說:嗯,你可還好?

我說:自然好,日日待在谷裡修身養性,日日酒足飯飽,美死了。

賢說:王醫師說你身體不好,少飲酒。

我說:那老頭治不好我的病,竟會危言聳聽,不要理睬他。

賢說:谷主派我去了趟長安。

我說:任務順利完成了?自然完成了,我也是多問,你可是絕情谷最厲害的殺手。

賢說:我所殺之人,皆是該死。

我說:沒有誰是該死的,但你是殺手,這是你的使命。

我望著璀璨天空,一時緘默不言。大約人都有自己的宿命,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你前進,朝著宿命前進。無論如何掙扎,兜兜轉轉過後還是回到原點。

賢遞給我一疊信封,用紅白的線繩捆紮在一起。他說這是二爺寫給我的,其中夾雜了一封小月的。

我問:小月不是回峨眉了?

賢說:聽說,每隔數月都會去長安小住幾天。

我嘴裡喋喋道:這傻丫頭,總是做些傻事。

我知道此刻我的眼裡是溫柔的。

賢說:江府已大致重建,與原來建設大抵一致。

我說:長貴這傢伙就是靠譜,不枉兄弟一場。

賢說:你父母的訊息我還在尋找,有些線索了。

我說:告訴我他們還活著對不對?

賢說:嗯。

我開心的抱著書信痛哭,還有機會敬孝道此乃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了。我好像可以原諒自己一些,寬恕自己一些。我滿懷欣喜的回到屋裡拆書信,一封封細細閱讀起來。

信上說,二爺已經入了皇宮做了御醫,不再是街頭無名的赤腳郎中了。御醫的俸祿很高,待遇良好。如果下次回長安,還可帶我去王宮裡轉上幾圈,說不定還能一睹後宮妃嬪的芳容。二爺補充道,依照他的觀察,後宮的女子也不盡是粉臉香腮,大多姿色平平,還有些許歪瓜裂棗。

我合上二爺的書信,哭笑不得。

擦了擦鼻涕,接著取出小月的信仔細讀了起來。

燭影搖紅,小月的字清晰工整,一筆一畫彷彿用盡全身力氣。

她寫道:江山,你在絕情谷可還好?可有吃飽睡好?峨眉雖好,但不如長安好。峨眉有山,有水,有師姐,唯獨沒有你。我常常不顧疲乏的往長安跑,不是眷戀長安的繁華。如你所說,長安很亂。但我從不畏懼,因為那兒有你待過的氣息,你愛吃的燒雞,你愛喝的酒麴。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讀完最後一字,淚溼衣襟。淚水澆滅燭火,屋內暗淡無光,我一人蜷縮在椅子上哭泣。

在我兩袖清風的歲月裡,還有一女子待我情深意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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