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他怎麼又上熱搜了第195章 不用怕，他告的人還是太少了
“特麼的，這臭娘們！”
“老大，怎麼了？”
“就今天這客戶，覺得咱們沒按他們的要求來做。”
“怎麼可能，整個過程都是我負責的，她不會是想賴尾款吧？”
“不至於，我感覺這裡面有問題……”
“……”
卞志遠敲擊著桌子，皺眉道。
本來他沒想那麼多，但瞭解到邱玉田反映過來的情況，卞志遠也意識到了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對於邱玉田，卞志遠並不陌生。
按理說，邱玉田和卞志遠從來都只在網路上交易，用的都是沒有身份標識的網路賬號，彼此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畢竟網路水軍開展的這些業務，基本都見不得光，不論是購買服務，還是提供服務的人，都不希望被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實際上，很多水軍都對這些客戶或委託人的身份門清，即便不知道對方是具體哪個人，也大概清楚對方是哪個團隊或哪個公司的。
原因很簡單。
只需要瞭解對方找他們幹什麼，而這些操作會使什麼人受益，又會使什麼人利益受損，誰是幕後插刀的人，基本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而且別忘了，水軍本身是幹什麼的。
不過即便是知道了客戶的身份，作為水軍的他們也不會輕易洩露出去，畢竟還要靠著這些人的生意吃飯。
一個長期的客戶，和一竿子買賣，孰輕孰重，他們還是能夠分得清的。
同樣的。
這些客戶也不會故意賴他們的賬，否則省了小利，反而會多出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這些，雙方合作往往都會找知根知底的，最喜歡做熟客和熟客介紹的“生意”。
說起來有點可笑，做他們這一行的，往往要比別人更講信譽。
邱玉田是老客戶了，不至於故意找茬。
“我懷疑可能是有人要搞我們。”
很快，卞志遠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同行？”
“可能性很大。”
“艹！”
“去查查這些評論到底是誰發的，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在搞事情。”
卞志遠心中火起，對著手下的人吩咐了下去。
剛才邱玉田找上他，說他們事情沒辦好，卞志遠就忍著沒發作，現在琢磨了過來，自然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查個究竟。
卞志遠跟邱玉田解釋過了，但對方不一定信，這時候他就要拿出點證據，不然事情傳了出去，就砸招牌了。
之前邱玉田要求的，只是讓他們在網上揭露葉向陽的身份，只要讓網友知道葉文斌那個影片裡提到的親戚，就是江城晚報最近聲名鵲起的記者葉向陽即可。
並且在這件事情上做點文章，引導輿論，讓網友們把注意力放到這件事情上面，炒作一番。
至於曝光葉向陽的個人信息，包括個人住址和電話，還有其他涉及隱私的，以及對方曾經的黑料，可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先不說網上那些葉向陽的黑料是真是假，光是曝光個人信息這些，涉及的風險就比原先大，邱玉田給的那些價錢，可不值得他們冒這個風險。
要加錢的！
他們還沒吃飽撐著，免費幫別人做“好事”。
“怎麼樣？”
“感覺不像是那幾撥人……”
“什麼情況？”
“完全不像是同行做的，曝光那個記者個人信息和黑料的，可能就是普通的網友。”
“普通網友？！”
聽到手下彙報的結果，卞志遠懵了。
這……
“如果真的是同行，那這次用的基本都是新白號，這樣的話，對方為了搞我們，也太下成本了，沒這個必要吧？雖然有點恩怨，但也不至於……”
卞志遠聞言，不由陷入了深思。
白號，指的是相對安全的號。
透過某些特殊平臺，繞過身份證繫結環節，然後再購買大量手機號碼來註冊賬號，這些賬號不會立刻投入運作，而是先進行養號。
養號的過程，就是模彷真人日常，發一些生活日常、與營銷無關的動態、互動、點贊等，高階一點的還會開個會員。
這些賬號的養成週期和成本很高，但好處就是不容易被封，且不會輕易被看出破綻。
而“新”，指的不僅僅是剛註冊的，同時還包括水軍養在手裡卻始終未曾動用過的那些優質賬號。
也就是說沒有半點“桉底”的那種。
除此之外，就是兼職水軍，盜取正常使用者的賬號，以及成本相對低廉的殭屍號和機器號等等。
所謂的兼職水軍，大多是活躍網民或網路兼職人員等，這些成本也不低，但勝在賬號優質，不過問題在於，任務的完成質量以及人員都很不穩定，
都說最瞭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對手。
作為同行，也是競爭對手，如果要搞小動作，並且準備最大程度保密自己身份，只能動用那些耗費高成本養起來的“新白號”。
否則一旦動用那些有“前科”的賬號，很容易透過蛛絲馬跡被找出來。
到時候身份就被知道了。
除此之外。
水軍炒作基本都是經過提前統一過的，回覆或評論的內容會存在高度雷同的情況，這些他們很容易發現。
然而。
現在網路上針對葉向陽的聲勢很大，並且是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對葉向陽進行全方位的攻擊。
這顯然不是一般水軍能搞起來的，至少是業內排名靠前的幾家才能做到這種程度，但讓人奇怪的是，卞志遠卻沒有在這裡面發現他們的影子。
如果邱玉田沒有撒謊。
卞志遠嚴重懷疑。
這個叫葉向陽的記者，一定是得罪了什麼別的人，並且把人給得罪死了，才會這樣被針對。
……
江城。
此時的葉向陽，自然也注意到了網路上的動靜。
其實早在葉文斌發出下午那個影片的時候，葉向陽就已經刷到了。
本來就在關注這件事情的後續，葉文斌自然也在期內，所以他一發影片，葉向陽沒多久就發現了。
一開始看到葉文斌替劉倩說話的時候，葉向陽還挺欣慰的，覺得這個堂哥並沒有壞到底。
固然不爭氣，但多少有點良心。
兩家雖然有一些嫌隙，也沒有親戚間的那種親近，但畢竟不存在什麼生死大仇，葉向陽也不至於一個勁盼著對方在歪路上越走越遠。
然而看著看著，葉向陽開始發現不對勁了。
葉文斌表面上看起來是幫劉倩說了話，但實際上誠意並不多，更多是在美化自己，博求網友同情和支援。
炒作！
葉向陽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概念。
只是更讓葉向陽錯愕的是。
自己居然還在那個影片當中客串了……不對，演了個分量不輕的配角，還是個反派。
雖然葉文斌沒有說出他的名字，但葉向陽一下子就聽出那個曾經受了他們家恩惠，並且在他們有困難上門借錢的時候，把他們一家趕出來的那個人，就是他葉向陽。
當初他們家蓋房子的時候，也只有江琴為了籌醫藥費，曾經開口想找他們借錢。
但問題他們並沒有借，也沒有什麼為了借錢幫人治病，新房拖了一段時間才建好。
還特麼的是十萬。
當時零幾年的十萬塊，未必會比現在的百萬少。
葉文斌還真的敢說。
本來還對葉文斌抱有一絲希望，可看到他在都還沒解決自己和劉倩之間的事情的時候，居然這樣顛倒黑白，葉向陽算是徹底無語了。
有些人，果然是不可救藥。
不過看到他並沒有直接指名道姓，葉向陽也懶得搭理，當作沒看見。
當時報社那邊已經收到了鍾曉峰發來的材料，開始製作報道影片，準備向公眾還原真相，葉向陽不想在這個時候介入其中，讓本來可以簡單處理的事情，再度變得復雜起來。
況且葉向陽也完全沒必要自己對號入座。
畢竟要硬說葉文斌誹謗造謠，人家也沒提他的名字，總不至於為了錘對方，自己跳出來秀一波自證清白的操作。
有這樣的親戚，是挺倒黴的。
但如果事事跟他們計較，到時候糟心的還是自己。
這一點葉向陽隨江琴。
大事不湖塗，小事不糾結。
對葉向陽來說，葉文斌的這個操作，並算不上什麼大事。
然而他低估了葉文斌。
在江城晚報報道和劉倩發聲後，網路上的輿論風向發生了轉變，同時發生的，還有一件和葉向陽息息相關的事情。
有一大批自稱是他親戚、同學和同事等各種身份的網友冒出來，一點一點地揭開了他就是葉文斌在影片中提到的那個親戚，並且在其他人質疑的時候，極力進行了證明，最終“石錘”。
然後網上就出現了很多攻擊他的聲音。
不出意外，葉向陽在這個過程找到了大量水軍的影子。
本來以為這已經是結果，然而卻僅僅是開始。
沒過多久。
各路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有曝光他個人信息的，有舉報他違法亂紀的，有舉報他收黑錢的，甚至還有編造他犯罪事實的……
葉向陽懵了。
他竟然做過這麼多壞事嗎？
按照那些“親朋好友”的爆料，葉向陽就算是槍斃十回，也不為過。
緊隨而來的，卻是憤怒。
如果僅僅是陰陽怪氣發洩不滿也就算了，哪怕葉文斌內涵他並且抹黑他，這些並沒有真正觸碰到他的底線，葉向陽都還能夠容忍。
然而，葉向陽的這個想法還沒有維持多久。
過分到連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這些事情出現了。
從那個影片，到後面水軍的操作，這裡面要是沒有葉文斌參與其中，打死葉向陽都不相信。
除了葉文斌，還有誰會對他們家這麼瞭解，而且還有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沒有他，水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最讓葉向陽不能忍的是，那些水軍在各種造謠的同時，還曝光了他的個人信息，其中包括他們現在這個已經住了二三十年的小區地址。
不止是葉向陽，江琴還住在這呢！
葉向陽從小在這裡生活，周圍的鄰居都是相處了幾十年，這裡稱之為他們的大本營也不為過。
而同一時間。
葉向陽的同學群和同事群等等各種群，全都炸了。
【臥槽！老葉，我先宣告，我可沒在網上造你的謠，什麼毆打男同學調戲女同學這些謠言，可跟我沒關係】
【就離譜，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一下子就全網黑了呢？好多人都在罵向陽】
【小葉，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啊？】
【這特麼什麼人啊？挑撥離間我們和葉哥的關係，我們報社同事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黑暗了？居然還說我們收黑錢？搞得跟黑澀會一樣】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明顯就是水軍，但這也太猖狂了吧？】
【……】
毫無疑問，隨著網路上那些冒牌貨假借身份造謠炒作，葉向陽現實中的那些同學、朋友、同事和老師等等，也全都坐不住了。
就在葉向陽被人黑的同時，也等同於把一口口的大黑鍋，扣在了他們的頭上。
什麼仇什麼怨啊？
……
事實上。
就在葉向陽以為，網路上的這些動靜，全都是葉文斌和水軍的傑作時，卻也出現了誤判。
剛開始確實是葉文斌和邱玉田以及水軍在搞鬼，但後面接手局面的，反倒是“無所不能”的網友。
帶頭的，就是那些網路黑子，還有葉向陽的“黑粉”。
別看現在關注和支援葉向陽的網友不少，但黑粉這種東西，他也不可避免。
沒有人可以避免。
有人喜歡他，自然也有人討厭他。
尤其是在這段時間以來，隨著葉向陽的出圈，以及所做的那些事情，又在在無形中得罪了一些人，觸動了他們的利益，並且挑起了過去一些人的仇恨記憶。
一個堅守原則的記者，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媒體本身的屬性是公開曝光和傳播，而作為記者的職責與使命，就是報道事實，揭露真相，維護公民、公眾與社會的利益，捍衛公平與正義。
而在這個過程中，總免不了接觸到一些黑暗與不正義，甚至是犯罪和罪惡。
因為媒體本身的屬性，天然跟犯罪和黑幕形成了一種對立關係，作為一名社會調查記者，葉向陽從實習到參加工作，明裡暗裡都得罪過一些人。
例如這段時間，葉向陽之前舉報網路詐騙團伙、製假工廠和傳銷詐騙，以及前些天的假牛肉乾事件等等。
甚至還包括同行，例如現在已經進去的鄭康和趙鵬宇等人。
更不用說網路上那些連認識都不認識的。
於是。
在葉文斌和水軍一番操作下，網路上出現了大量對他不友好並攻擊他的的輿論聲音，這些被一些有心之人和渾水摸魚的人給利用了，在加上平時隱藏起來的網路黑子和葉向陽的“黑粉”，一波聲勢浩大的“倒葉”浪潮來襲。
可能連葉文斌和邱玉田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本來只是想要藉助葉向陽來炒熱度，讓葉文斌踩著他上位，從中賺取一波流量關注。
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開了個頭，結果事情就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這裡面，自然少不了一些營銷號的身影。
這麼好恰流量的機會，他們又怎麼會放過？
此時。
就有一個所謂自媒體的小編在網上發表了一片名為《震驚！
你們熟悉的葉姓網紅大記者，竟是這樣的人？》的蹭熱度文章。
不僅僅是標題，就連內容都是連連使用震驚之語。
整篇文章，不過是將網上關於葉向陽的那些負面黑料蒐集了一番，然後以看似旁觀者的角度轉述了這些內容。
在把這些黑料“科普”一波之後，又在文章最末端，狡猾留下了一句“不知道你們認為，這位網紅記者是不是這樣的人”，以此作為收尾。
從頭到尾，看似沒有說葉向陽的一句壞話，只是“客觀”地把這些事情陳列出來，並且把答桉留給了讀到這篇內容的網友。
至於那些“黑料”是真是假，絲毫不關心。
“你這樣黑人家，不怕那位葉記者告你？這人可不是什麼好惹的。”
聽到朋友的這句話，對方反而笑了。
“他能告我什麼？我既沒說他的壞話，又不是我造的謠，我蹭個熱度也犯法？”
“嘿嘿，要我說，這次被自己人背刺，葉大記者怕是要涼涼了。”
“自身都難保了，還有功夫管我？”
“有本事的話，讓他把我也送進去！”
“……”
……
南渝市。
在結束手上的一項工作後，汪敏抽空拿起手機上網，看一下網路上的情況。
結果愕然地發現，事情居然出現了反轉。
之前被人人喊打的劉倩，並非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種渣女，反倒是很多人同情和支援並鼓勵的葉文斌身上，出現了很多問題。
衝錯人了！
面對這個結果，汪敏很不開心。
不開心的原因不是因為冤枉了劉倩，又或者被葉文斌給欺騙了，而是自己一開始的判斷沒有被認可。
她就說嘛，錯的怎麼可能會是女孩子？
女孩子結婚，彩禮和房子不都是必須的嗎？
越多才能越顯示誠意。
所有的女孩子，都是上天的恩賜，值得這世間美好的一切。
汪敏開啟【仙女閣】那個群，想要看看小仙女群友們的反應，估計現在她們肯定很尷尬。
然而群裡她們都在討論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遇到這樣的親戚，真的是太倒黴了】
【還是個記者，而且還有那麼多粉絲，真的是沒天理，有錢都不幫自己的兄弟】
【只是四十萬而已，如果那個記者當時願意借的話，就不會發生後面那些事情了】
【哎，因為自己的自私，拆散了一對情侶不說，還害了一個無辜的小生命，真是作孽】
【不止呢，這個人還做了好多違法犯罪的事情，可壞可壞了】
【早晚會有報應！希望他走路被雷噼死！】
【姐妹們，我們也出分力，幫頂轉發一下，讓他的惡行被更多人看到，或許能讓警方注意到，並且介入嚴查！】
【大家一起衝了他！】
咦？
看到群裡正瘋狂討論的內容，好奇的汪敏也去瞭解了一下相關的事情，結果把她給震驚到了。
居然還有這樣的親戚？
汪敏忍不了，當即也準備加入到“伸張正義”的行列當中。
不過瞭解了那個記者的一些事蹟，看到他曾經告了兩撥人，而且都跟造謠誹謗有關，還把他們都給送進牢去，汪敏忽然有些猶豫了。
“敏敏，幫忙評論和轉發一下。”
就在她遲疑的時候，群裡一個關係要好的姐妹，給她發了個聲討葉向陽的帖子連結過來。
“妍妍，我看那個記者好像有點不好惹，以前就因為被造謠告了好多人，萬一這些事情也是假的，到時候把我們告了怎麼辦？”
汪敏當即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連他的老師同學，還有同時親人都站出來揭發他，他已經眾叛親離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果一件事情是假的，難道件件事情都是假的？而且那個姓葉的，過去有過欺負我們女孩子的前科，這種事你能忍？”
“啊？！還有這事？”
“有啊，我馬上發給你看！”
“這……太可惡了吧？”
“為了不讓別的女孩子再被他欺負，我們要勇敢站出來，而且敏敏你也不用怕，不要被他給嚇到了，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真以為他那麼厲害？”
“怎麼說呢？”
“他告的人還是太少了，第一次才三十幾個，第二次也就一百多個，你自己算算，全網加起來多少個人，他告的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