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國太子:讓你守城赴死,你成了天下霸主?第四十九章 前路雖險,吾願往之
“殿下,草民想當滁縣守將。”
“……”
靜。
除了沈適才外,在場所有人都驚訝又敬佩地看著梁文博。
西楚雖兵敗,但和談八字還沒一撇。
指不定再派大軍東來給金陵施壓,好加重談判的籌碼。
所以,滁縣守將就算是五品正的武職,方才那群權貴也沒一人敢爭。
就怕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
“文博兄,這個時候你去當滁縣守將,你的夢想恐怕真的完不成了。”
張君臨沒有半分調侃的意思,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文修三階上品最多和武者二階巔峰打一個平手。
而武者二階巔峰在西楚精兵營裡想當伍長都排不上號。
“殿下,您還記得兵臨城下時那個撞刀而亡的老者嗎?”
張君臨不想表現出自己有多煽情。
但提到這件事,他還是沉默了一瞬後重重地點頭。
“本宮已差人將其厚葬在城外一處風水寶地,最近事忙還未去看望,正想頭七去燒一燒,為何有此一問?”
“那個老者乃是我的嫡親大伯,我梁家一門雖不像沈家那般慘烈,但由於大伯當時積極反對投降被縣令當順水人情送予項鴻……”
說到此處,梁文博聲音哽咽。
“我父母早亡,從小寄養在大伯家中,當時因與適才兄一道外出求學躲過一劫,途中才聽聞家中老奴報信,伯母被殺,伯父撞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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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滁縣守將危險,但這伯父臨終前的遺願,希望有人能夠守衛滁縣……”
“前路雖險,吾願往之。”
張君臨抬頭看了看夜空。
今晚的星星真他娘的亮,把我的眼睛都給刺痛了。
低下頭,他將梁文博扶了起來。
梁文博暗中掙扎了一下,但實力懸殊根本沒張君臨有力氣,只能順勢站起來。
“殿下殺了項鴻,伯父的大仇已報,草民也只有這樣做才能夠報養育之恩,還望殿下成全草民的一片孝心。”
張君臨趁他跪之前,把人拽住,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這孝心成全的真難受啊。
“行……”
“謝殿下!”
梁文博對於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滁縣守將官位高卻無人敢當,他自願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也能讓太子殿下省去不少麻煩。
“行是行,可本宮要幫你挑選幾個趁手的副將,再選一些精兵跟你去滁縣。”
張君臨語重心長道:“你守城歸守城,可別學你伯父說死就死。”
明明是正經的言語,卻受到在場不少人的怒視。
張君臨生怕他們的眼神會殺人,連忙補充。
“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放棄生的希望,否則,本宮就要失去一個良臣干將。”
“……”
眾人收回如刀似劍般鋒利的目光。
梁文博先是錯愕,接著掩面大笑。
“哈哈哈,殿下真乃奇人也!”
嘖嘖嘖。
比不上你們這群才子,有才有顏說話還賊拉好聽。
拒絕商業互捧的張君臨,當即任命梁文博為滁縣守將,差人帶其去政事堂領了任職文書和虎符就能走馬上任。
“對了,梁老可有親生孩子在人世?”
臨分別前,張君臨多嘴問了一句。
老者當時一腔孤勇撞刀,並非無謀之舉。
因為他的舉動,才讓守城的將士們一往無前地殺敵。
“本宮和長姐身邊正好缺人手,梁老教養出來的梁大人如此不俗,想必梁老的子女也一定驚為天人。”
剛才還侃侃而談的梁文博,面色有些窘迫。
“回殿下的話,我還有位當獵戶的堂兄。”
???
梁老這一家怎麼看都像是傲骨錚錚的書香門第,咋親生兒子去當了獵戶?
張君臨不免腦洞大開。
這獵戶不會是那種一斧頭下去,能斬殺八階巔峰武者的不世高手吧?
“你這個堂兄叫什麼,本宮正好要請滁縣當地的百姓打獵換糧食,他能當個表率。”
聽到滁縣百姓能打獵換糧食,梁文博看了眼周圍堆得高高的糞堆,知道這一定是太子殿下為了給百姓們送糧想出的方法。
來不及說幾句感激的話語,他連忙婉拒太子殿下的邀請。
“殿下,堂哥原名叫梁文棟,幼時曾遇到先皇后指點,棄文從武當了獵戶,改名梁勝藍。”
“微臣已有十年未與他見過面了,報喪的老奴也不知能否在千里深山中找到堂兄。”
張君臨記得老者說過,先皇后對梁家有恩的話。
想來是那個時候,梁勝藍見識到先皇后高強的武力心生崇拜,這才棄文從武。
跑進深山習武,十年不見人影……是否被山裡大老虎吃了還未可知。
看到梁文博一副擔憂的模樣,他也不便再提此事。
連忙催促梁文博走馬上任,並讓隨行者把給滁縣下達的新指令,讓董遊整理成公文交給梁文博,一併帶走。
有了滁縣縣令棄城投降的先例。
張君臨又挑選了一個縣丞給梁文博當助手。
“一會兒你追上樑守將,告訴他縣令事務暫時由他代辦。”
反正梁家有底蘊,想來手底下有不少識文斷字的人。
實在不行。
還有一些傾慕梁文博才學的小迷弟頂上,挑選這方面的人才,梁文博和沈適才都比自己順手。
當場又定下一些文職小吏和家世不好、沒有後臺,可以培養起來的幕僚給長姐送到軍營裡。
四郡十八縣的草臺班子算是能夠湊合著把他下放的指令運作起來了。
“沒辦法考察是有些急了,可刺客就在路上,也只能如此。”
是的。
張君臨早就想到會有今晚這一出,所以提前就想好了該怎樣挖坑。
既能讓留在金陵區域的權貴世家和他上一條船,又能拉攏到真正有才學、能辦事的人。
不過,一夜便讓國庫富得流油確實是意外之喜。
“希望太師能夠把刺客寫得威猛一些,絕對不能讓狗皇帝眼熱再快馬加鞭返回來,否則我這麼多天勞心傷肝的努力,可就付之一炬了。”
在見識到沈適長和梁文博的優勢前。
他或許還會擔心太師的文學功底。
現在嘛……
“睡覺去。”
睡醒一覺後,今日移栽的稻秧應該有確定能成活的。
到時候就能夠知道,他昨夜沒睡是白費功夫還是開闢了新的修煉捷徑。
……
政事堂。
董遊盯著面前修改了數次的奏摺糾結了片刻。
這封奏摺一旦送出,他從此便是太子殿下的私臣。
他早就有與太子殿下一榮俱榮、一隕俱隕的覺悟了,可此事做成,他便只能黨同伐異,從一個教導太子殿下的太師,變成一個為太子殿下謀劃一切的謀臣。
“老爺,可是還要再改一改?”
董二添試探著問。
驛站派來送加急信的信差已久候多時了。
“不。不改了。”
董遊親自將奏摺塞進信差的包袱裡,看了眼信差手裡拿著的黑色旌旗,覺得很刺眼。
當下,監國太子送加急信件的最高規格只有三百裡。
而攝政的二皇子卻能夠穿紫色蟒袍,送五百裡加急信件。
直接導致政令下放的速度延遲了很多。
無論是政事還是軍事上面,有時候速度決定了一切。
他今日,便要替太子殿下消除這種差距。
“這封奏摺事關陛下的安危,雖然太子殿下只能讓你日跑三百裡,但陛下的生死寄於此,你掂量著跑別誤了事。”
“請董太師放心!殿下交代辦的差事,小的絕對豁出命去跑!”
皇族北上走出去不過三四百裡,信差有信心十二個時辰內送達。
誰知。
董遊卻拽著他的手搖了搖頭,認真地叮嚀著。
“不!”